老戏骨曾江27日被发现倒毙于香港尖沙咀一间指定检疫酒店房间内,终年86岁,死因仍有待确认。
他性格孤傲耿直,但晚年受访时变得风趣幽默,有记者访完形容:“他不是黄老邪,他是老顽童。”黄老邪和老顽童都是金庸小说《射雕英雄传》的角色,曾江当年把同名港剧里的黄老邪角色演得深入人心。
曾江晚年受访变得幽默,让记者访完觉得他不像是黄老邪,而是老顽童。(互联网)
曾江从事演艺工作逾60载,演出数百部电影,1970年代起转到电视圈演出。2015年凭《窃听风云3》首夺得香港金像奖“最佳男配角”,后来更参演多部好莱坞片,演技出类拔萃。
曾江承认自己“寸”(粤语,嚣张之意),他的“寸”或许源于他见过世面,50年代放洋留学,演员做到一线男主,又是运动健将,还有上天下水——驾驶飞机、开船、潜水。很多人不知道,他在90年代移民新加坡后,曾代表我国到澳洲参加草地滚球比赛,赢得其中一场赛事冠军。
曾江(左)和廖启智在电影《一级指控》里有精彩对手戏,如今两人已在九泉之下相聚。(互联网)
曾江能说,敢说,吐露过无数金句。zaobao.sg记者搜寻出十大最精彩的佳句来怀念他。
1)我不是“寸”得起,而是敢“寸”
他在去年离世前的最后专访中承认自己“寸”。他说在娱乐圈这行不是个个敢“寸”,他并非“寸”得起,而是敢。他又说:“好多人说我不易合作,我无所谓。我不会做人,容易得罪人,因为我喜欢讲真话,假话要想,真的不用想。”
2)B是自己最舒服的位置
“我真的什么都懂,但全部都是B,运动、画画、读书没一样是A。好多人一生有一样很厉害,但其余什么都不会,有鬼用?我没说我这套一定适合,但我认为B就是自己最舒服的位置。”
3)玩车玩游艇玩女人太贵,不如玩煮饭
“开工吃什么,我没要求,但平时我珍惜每一餐。以前没有机会也没有兴趣煮饭,近几年工作少了,多了在家下厨。最初搞到厨房乌烟瘴气……后来煮下煮下,开始能吃了,厨房煮完好像没煮过一样。我没天分,但很努力去研究,因为太好玩。你玩车玩游艇玩女人,贵到飞起;煮东西吃真是世界上最便宜又最浪费时间的玩意,又可以看着自己进步,你说多开心!”
4)以为聋了会清静点,不用跟老婆吵那么多……
投诉老婆焦姣“吵闹”,但其实是秀老夫老妻的情趣:“以为聋了会清静点,不用跟老婆吵那么多,原来不是,老婆会讲到你听到为止,否则更吵,所以无法假装听不到!”
5)我不想推销我自己,我想别人自己欣赏我
念建筑系毕业的曾江:“做建筑师要懂得设计,但更重要是懂得推销自己。世界上成功的建筑师未必是最好的设计者,但通常都是很厉害的推销员。我不会也不想推销自己,所以我不会是一个很厉害的建筑师……我怎么对记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不懂得推销自己, 我也不想推销我自己,我不想自己欣赏自己,我想别人欣赏我,但不是人人明白个中道理。”
从电影转战电视后的感想:“电视台每年都有训练班,竞争大好多,拍照要争站前面。但我觉得拍电视剧学到好多,每次看回放,看对手怎么演,自己跟着又怎么接下去,很有意思。”
6)“对世界有贡献”太大了,我求开心
2019年接受《南都娱乐》访问,谈到现在拍戏的目的:“除了希望可以在戏里面我的付出、我的贡献看得到之外,最重要是我开心。我不求任何的东西,我不求钱,不求名,我不求排名,不求戏多。我求什么呢?我求开心。”
早在2016年接受《凤凰娱乐》访问,谈到人生的意义时,他已经说:“是快乐。有人说,是对世界有贡献,这个对我来说太大了,我做不到,我只是说开心就好。但是我觉得不能够光自己开心而让别人不开心,以前我开心就好了,现在想除了我开心以外,也要让别人开心。”
7)我不应该凭我自己的经验去要求人家,我应该凭我自己的经验去要求自己
2016年接受《凤凰娱乐》访问时,谈到这些年下来,对于跟年轻人合作,他的反思造成了自己的转变:“我不应该凭我自己的经验去要求人家,我应该凭我自己的经验去要求自己。”
8)“欲”是要有的
谈到人生的欲望,他说:“我有欲,有求知欲,欲是要有的,其他的欲不是没有,是做不到。欲怎么可以没有,没有欲人生就没有意思了。”
9)我不是那么有天分,但是我很努力
2012年,他接受《搜狐娱乐》访问时自剖说:“我觉得某些演员是很有天分的。我觉得我自己来说,不是那么有天分,但是我很努力。我用60分的努力,加上20分的天分,加到80分。有的演员一出来已经有60分的天分,他再加一点小工夫,已经90了。”
10)30秒钟留下120分钟的印象最难
2005年,他接受《新浪娱乐》访问,谈到当配角时说:我只要出现一分钟、半分钟,就够了。30秒钟就给观众留下120分钟的印象,这才是最难的。”
11)人要自知,要知道自己的轻重
被问及和中国大陆资深演员相比时,他回答:“和内地一些资深演员比起来,我差远了。不是我不自信,而是人要自知,要知道自己的轻重。”
12)导演叫你笑,你就笑,这是奴才
1986年,他和导演吴宇森合作完电影《英雄本色》后,被问及对吴的评价,他说:“电影这种东西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要合作。演员要跟导演两个人来擦出一些东西来。导演叫你笑,你就笑,这是合作吗?这是奴才,没有意思。吴宇森也有他的主见,但他会考虑你的提议。”
曾江夫妇与王馨平(中)合照。王馨平短短一个月痛失父亲王羽和舅舅曾江。(取自艺人微博)
两次替演员直言发声曾江也至少两次为其他演员敢敢发言。
一次是2016年接受《凤凰娱乐》访问时,记者提到杜汶泽、黄秋生等因言行被大陆网民抵制,曾江不卑不亢地说:“我觉得这么说吧,批评一个演员应该从他的演出来批评,不全是做人。当然做犯法的东西不是很好,吸毒、嫖妓、搞男女关系,当然会影响。但是我觉得,去评价一个演员应该在他的工作上比较多一点会好一些,杜汶泽、黄秋生他们是这么好的演员,你看黄秋生在国内演出的东西多有味道,因为他讲了几句话就这样,我觉得不是太公平吧。我觉得观众的水平还是需要提高。”
另一次是2015年,他接受港媒访问时说:“TVB一向赚钱就不理人,他们的艺人就阴功(凄惨)。”有网民指他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
也是曾江金句?另外还有3个金句,在网上也被列入“曾江的经典金句”,虽然“语气和态度很像”,不过记者查不到出处依据:
1)不是剧本好就一定拍得好,剧本不好就一定拍得不好,所以我不是很挑剧本的。但也不是很多人敢来找我,他敢找我,我觉得他应该想在我身上得到些东西。他敢找我,我就敢跟他玩。
2)我觉得不可以有任何东西是可以满意的,因为如果你满意了,那已经是你不想再进步了。我只抱着一个心情,就是我不满意。
3)我真是那种每天都不一样的人。我每一样都要做到自己满意,找到自己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