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政治青蛙也可以做到有理念、有志气、有抱负。
我们只知道“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不晓得“不管是左跳右跳,只要会跳就是好青蛙”,听起来耳目一新但消化不良。
公正党前砂州主席巴鲁比安(下图)加入砂团结党后,以一只好青蛙来形容自己的跳槽,人家说活到百岁都有新闻,在大马政坛,应该是活到95岁都会大开眼界。
巴鲁比安坦承他决定加入其他政党,已经预了会被冠上“政治青蛙”的标签,但是他觉得即便跳槽成为政治青蛙,也是做一只好青蛙。
他的理由听起来很合理:当领袖变质,政党乖离了政治景愿和使命,只有愚蠢的青蛙才会留下,所以他做了一只“聪明的青蛙”。如果这可以成为理由,或许选民也可以问:“政党乖离初心,议员琵琶别抱,是不是可以把选票要回来?”总不能议员要当个聪明的青蛙,却要人民当个愚蠢的选民。
巴鲁比安在酝酿变天风云时,是随着阿兹敏一起离开公正党的议员之一,但是他在慕尤丁宣誓出任首相的前夕,又签了支持老马当首相的法定宣誓书。他的确是从一而终的支持马哈蒂尔,但令人好奇的是,他是因为原则和理念跳槽?还是离开公正党后不知何去何从,不可能随阿兹敏加入土团党,和巫统合作又等于州选自寻死路,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码头好过孤军作战吗?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青蛙是好是坏,胥视看他站在什么立场。譬如说土团党和公正党的变节议员拉拢国阵、伊党组成政府,国盟支持者拍手称好,然而站在希盟的立场,这些是叛变的青蛙;敦马和希盟阵营宣布从国盟拉拢到足够议员重新执政,希盟支持者欢呼迎接造王者,对国盟而言,不过就是一群不义的青蛙。
政治青蛙在大马已经司空见惯,每当大选或州选过后,当朝野的议席相差不远,就是青蛙盛产季节。选民要不时查询自己的议员跳去什么政党,否则不知道自己的选区在朝还是在野。
设立反跳槽法令可以制止这种现象,但是引发另种争议,即这项法令是否会变相成为领袖箝制议员的武器,即使政党改变方向和理念,议员也不能改变政治倾向,所以有人认为这是不够民主的法令。
2018年土团一下子收纳了7名巫统国会议员,再加上之前2名巫统议员跳糟,原本只有13名国会议员的土团党,一下子拥有22名国会议员,这种不健康的壮大对盟友也是一种威胁,于是冒出要求立法禁止跳槽的呼声。然而,马哈蒂尔却以“民主”之名,表明不会制定反跳槽法令的立场。老马当初不愿设下个限制,才会让变天成形,也算是“作茧自缚”。
不管怎样,要修正法案还须走一段路,眼前如果持续国盟和希盟势均力敌的局面,只有让青蛙当造王者,今天A联盟声称获得多数议席要求觐见元首宣布变天;明天B联盟也可以拉拢足够的议员执政,国家将会长期处在不稳定的政治状态,民心在不安的氛围中飘浮,国会也从此不宁静,尤其在表决重要法案或财政预算案时,随时面对通不过的危机,国家经济还未从冠病疫情的重创复苏过来,还可以承受多少的蹂躏?
与其期待青蛙变成王子,不如要求还政予民。把决定国家未来的权力归还人民吧。
我在三月变天时就觉得应该还政予民。如果议员朝三暮四,跳来跳去,而大多数选民认为议员的立场已经绑架了民意,再也无法继续代表他,为何不可以给人民再决定一次?
应该受到尊重的是选民的选择,不是青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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