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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940年8月和9月,日本在印度采取了行动,紧接着又参加了三国公约。这在伦敦和华盛顿都引起了猜疑,认为这是日本要在远东和太平洋地区进行进一步侵略活动的预兆。1940年9月12日,格鲁向美国国务院发出他的“绿灯电报”,提出美国应想尽一切办法维持太平洋地区的现状,直到欧洲战争结束。他认为,要做到这一点,只有采取坚定的政策,而不能光靠表示反对。如果能够把日本制止住,直到形势表明,德国不可能在欧洲取胜,到那时,也许有可能按照美国所定的方针,用外交手段来解决远东的争端。
日本行动
在华盛顿,对日本行动的初步反应是把出口许可证制度的适用范围扩展到所有各种废钢铁。美国总统于9月30日宣布了这一措施,规定自10月16日起开始执行。这给日本一个沉重打击,因为日本的钢铁工业要靠大量从美国进口废钢铁为原料。这些废钢铁的来源这时已被切断,这方面的许可证只签发给向西半球和英国的出口。10月8日,日本驻华盛顿大使递交了一份来自东京的严重抗议,提出美国对日本的输出如再有新的限制,将使两国的未来关系不堪设想。赫尔极其愤怒地对此作了答复。不过,日本的这种警告还是产生了一些影响。总统内阁中的几个成员,包括陆军部长、海军部长和财政部长,一段时期以来一直要求对日本禁运石油,10月初,他们又提出这种要求,但是,罗斯福和赫尔却表示反对,理由是,这将迫使日本人去攻打东印度。
两位参谋长马歇尔将军和斯塔克海军上将提出警告说,美国还没有做好开战的准备,如果可能的话,无论如何要避免同日本交战,因为美国首先要关心的是保证击败希特勒。在这期间,英国政府一直在强烈要求美国派舰队去新加坡,以阻止日本进行新的侵略活动。1940年10月,丘吉尔结合英国重新开放滇缅公路的决定,再次迫切要求美国舰队——“越大越好”——访问新加坡。美国政府最后还是决定不接受英国的这种要求。但是,美国舰队,按照总司令理查森海军上将的意见,没有返回美国本土的太平洋海岸,而是停泊在珍珠港,结果遭到了悲惨的下场。
事情暂时平静下来了。但是,后来由于日本对暹罗与印度之间的纠纷进行了强制性的“调解”,又引起了人们的恐惧,怕日本在印度南部和暹罗攫取军事基地,作为伙同德国攻打英国的前奏。伦敦从东京收到了有关此事的一些报告,并转给了华盛顿。1941年2月7日,艾登对日本驻伦敦大使重光说,他对日本声称缔结三国公约为了和平事业这种说法表示怀疑。他要那位日本大使注意松冈所作的那些好战演说,以及日本想要扩大东亚势力范围的种种要求。艾登宣称,英国政府不能同意日本自称有权调解远东的各种冲突;英国政府认为,日本这样做的目的,只不过是以调解为名,想从暹罗和印度获取军事和政治方面的特权。
驻东京的罗伯特·克莱琪爵士这时发来一份报告说,在两三个星期之内,远东似有可能发生危机。艾登想知道,这是否指英国根据这一点应当假设,它在远东的领土有受到日本进攻的危险。他说,如果这样的话,就应当竭尽全力保卫这些地方。他又补充说,日本大概不会忘记,它的全盛时代是在它同英美两国和睦相处的时候。克莱琪和艾登两人的忧虑不是毫无根据的。1月31日,奥特曾向柏林报告,日本“主张积极行动的人士”正在要求对新加坡发动突然袭击,以排除美国军队使用新加坡的一切可能性。奥特说,日本将采取的这种行动对德国究竟有利还是不利,他已就这个问题同德国驻日本的陆海军武官进行了磋商。
新的战场
他们认为,一方面,这将给英国以沉重的打击;另一方面,几乎可以肯定,这将促使美国参战,并在太平洋开辟一个新的战场,对这个战场,德国是鞭长莫及。再说,日本虽能获得马来亚和东印度的富饶土地,而这些地区的资源将被日本自己用于战争,而不会再供给德国使用。因此,奥特请示上级,对日本计划的这次进攻,他应抱什么态度。奥特在2月10日发出的另一份电报中汇报了同松冈谈话的情况。这位日本外相说,他已经指示野村海军大将(已被任命为日本驻美国大使),要他强调日本忠于三国公约的态度,并劝告罗斯福,美国参战将是无意义的,因为这样做不可能挽救英国免于战败。松冈又说,可是如果看来美国即将进行这种干预的话,那么,日本为了防止美国在西太平洋发动战争,就要考虑进攻新加坡。日本要同德国取得完全一致意见后,才采取这种行动。
与此同时,日本军队正在进行各项准备,以防万一。艾登在告诉霍普金斯(他当时在伦敦从事租借法方面的工作)2月7日他同重光会谈一事时,认为日本在德国的煽动下,打算切断英国与澳大利亚之间的海路交通,包括取道好望角以及苏伊士运河的海路。哈利法克斯(接替洛西恩为英国驻华盛顿大使)主张英国和美国联合发表声明,警告日本如对英国或荷兰在远东的属地发动进攻,就意味着同英美两国交战。这一点没有能够做到,于是他又建议,罗斯福应向野村提出严肃的警告,并且派美国军舰去新加坡。但是,华盛顿不准备采取任何这类措施,虽说罗斯福在2月14日接见野村时,的确向他提出了比较温和的警告。
恰巧就在同一天,美国驻东京大使馆的参赞杜曼未经授权也对日本外务次官提出了内容直率得多的警告。杜曼对大桥说,“有人认为,美国人在向英国大量输出军火的时候,对英国与英国自治领和海外殖民地之间的海路被切断一事将抱无动于衷的态度,这种想法是荒谬的。因此,日本或任何其他国家如对这些交通线的安全进行破坏……势必同美国发生冲突。”大桥直截了当地问杜曼,如果日本进攻新加坡,是否意味着同美国交战。杜曼回答道,“事态发展的必然结果不可避免地会产生这个问题。”大桥说,他已一再告诉克莱琪,日本毫无意图向新加坡和荷属东印度进军,除非其他国家通过美国对日本实行禁运,或向新加坡派遣美国舰队,“逼得”日本非这样干不可。
松冈已经指示重光,要他称克莱琪的报告为“一种荒谬的幻想”,并否认日本有同英国找麻烦的意图。2月15日,他也对克莱琪否认有此事,并说,日本不想从调解暹罗与印度之间的纠纷中索取报酬。但是,他承认,在日本,他称之为“极端分子”的那批人正在这样要求。克莱琪警告他说,英国对日军在印度的人数激增,不会熟视无睹。松冈还交给艾登一份备忘录,否认有对英国进行任何侵犯的意图,并又一次声明,三国公约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欧洲战争蔓延开来。他再度重申,日本在暹罗与印度之间进行斡旋,目的不是为了从中渔利。他的结束语是:“日本由于对早日恢复和平深表关注,因此不仅在大东亚,而且在全世界任何地方都完全愿意居间调解,或者采取旨在恢复正常状况的任何行动。”
最后一句话也许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花言巧语。可是,英国政府却将其理解为在德国授意下的建议,想为英德两国进行斡旋。这个被英国人信以为真的调解提议,由于情报局代理发言人石井工作上的疏忽——显然是故意的——将该备忘录的一部分内容泄露给报界之后,在东京公开了。德国人一听到这种含蓄的提议,说德国需要讲和,大为恼火。2月25日,大岛从柏林汇报说,里宾特洛甫开始时曾认为这是对三国公约的一种背叛行为,但是后来,是他(大岛)设法把里宾特洛甫的怒火平息下来。日本的亲德派也起来反对,于是,松冈不得不赶快否认,说轴心国从未建议过要别人调解;接着又说,他只不过表示了一种个人的看法。
丘吉尔得到了消息,知道侨居伦敦的日本人已经有些紧张,并且可能已做离开的准备,他于2月15日告诉罗斯福说,虽然看来日本人不像会直接进攻新加坡,但要提防他们或许会攫取荷属东印度的一些据点,更坏的是,他们将会袭击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海岸,还将扰乱印度洋和太平洋上的英国贸易航线。如果英国必须予以对付的话,势必严重地削弱它在欧洲和中东的作战力量。因此,丘吉尔向罗斯福呼吁,请求他尽一切力量“来促使日本人害怕两面作战”,那就是要使他们害怕既要同英国作战,又要同美国作战。可是,2月20日,丘吉尔谈了关于日本的一则较好的消息。他说,松冈即将访问欧洲一事“很可能是用以掩饰不对英国采取行动的一种外交伎俩”。
参考资料
东京国际军事法庭:《记录,物证及其他》,第6455页。
舍伍德:《罗斯福与霍普金斯》,第258—259页;英国版,第1卷,第258—259页。
兰格与格利森:《不宣之战》,第324—325页。
《日本:1931—1941年》,第2卷,第387—389页。
《日本:1931—1941年》,第2卷,第137—143页。
东京国际军事法庭:《记录,物证及其他》,第9794—9802页。
兰格与格利森:《不宣之战》,第32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