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7月29日，《华盛顿邮报》披露了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的一份内部文件，这份25页的PPT文件指出德尔塔变异毒株的传播力明显增强，更容易导致重症。完全接种疫苗后仍可能发生感染，这使得新冠疫苗的预防感染有效率有所下降。另外，接种疫苗后仍感染的患者，其病毒载量和传染性也与未接种疫苗的感染者相当。
这一研究发现也使CDC在本月27日再次收紧美国的“口罩令”，要求已完成新冠疫苗接种者也在室内佩戴口罩。今年5月，CDC曾放松“口罩令”，当时德尔塔变异毒株还未在美国传播开来，而目前德尔塔毒株感染者在所有新增确诊病例中占80%以上。
当地时间2021年7月27日，美国纽约，人们戴着口罩走过时代广场。由于传染性更强的德尔塔新冠病毒变种，CDC建议已接种疫苗的人在某些情况下在室内应戴口罩。/IC photo
CDC文件同时强调，虽然目前新冠疫苗预防感染的有效率有了略微下降，但疫苗仍能极大程度地降低重症率和死亡率。另外，统计研究所得出的疫苗防护有效率也会受到个体年龄、个人免疫力差异的影响。
今天下午，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召开新闻发布会，介绍疫情防控和疫苗接种有关情况。对于目前在全球出现的德尔塔变异毒株引发突破性感染，中国疾控中心研究员、科研攻关组疫苗研发专班专家组成员邵一鸣表示，出现打疫苗以后又被感染的突破病例是常态，不是例外，但这仍是巨大人群当中的极少数。全球任何一款新冠病毒疫苗，都不能百分之百预防感染。由于我国现有防控措施实施到位，疫苗接种到位，没有大规模暴发的现实环境。
邵一鸣还表示，数据显示，我国科兴公司的灭活疫苗整体保护力为65%以上，可有效降低重症率和死亡率。但目前疫苗接种必须和严格的疫情防控措施并用，这才是防止疫情反弹的主要手段。请大家继续维持个人防护措施，包括戴口罩、保证社交距离、勤洗手等。
传染性超SARS，感染者可传染5至9人
这份文件指出，德尔塔变异毒株的传播力更强、重症率更高。
与新冠病毒原始毒株和其他类型的变异毒株相比，德尔塔变异毒株有更强的传染性。CDC内部文件给出了一张对比图，比较了德尔塔变异毒株与其他常见流行病病毒的致死率和传染性。我们可以看到，早期的原始新冠病毒毒株传染性接近普通感冒，其感染者可能传染2到3人。但目前的德尔塔变异毒株传染性已经超过SARS、埃博拉、西班牙流感和天花病毒，达到类似于水痘的传染性水平，感染者可以传染5到9人。
德尔塔变异毒株与其他常见流行病病毒对比图。/CDC内部文件截图
CDC文件还指出，与阿尔法等其他变异毒株相比，德尔塔变异毒株更容易引发重症。来自加拿大和新加坡的医疗数据显示，德尔塔变异毒株感染者的住院率、ICU入住率和死亡率更高。
在英国、加拿大、以色列，接种两剂辉瑞疫苗后，对阿尔法和德尔塔变异病毒防护有效率的对比。 /CDC内部文件截图
完成疫苗接种的感染者也能传染他人
更值得关注的一点是，德尔塔变异毒株会引发更多突破性感染，也就是说，即使曾经感染新冠病毒，在康复后体内产生抗体，或者通过接种疫苗获得了抗体，德尔塔变异毒株也可能因自身的突变而产生免疫逃逸，导致突破性感染病例产生。
数据调查显示，目前在1.62亿已经接种新冠疫苗的美国人里，每周平均有3.5万例有症状的感染。
另外，接种了疫苗的感染者会携带和未接种疫苗的感染者数量一样的病毒，表明他们会和未接种疫苗的感染者一样具有传染性。与阿尔法等其他变异毒株相比，德尔塔变异毒株感染者体内的病毒量增加了10倍。
而此前的早期研究数据曾表明，接种过新冠疫苗的人感染后体内的病毒量更少，传染他人的可能性降低。一项于2020年12月14日到2021年4月10日的数据研究显示，与未接种疫苗的人相比，接种全部两剂疫苗后感染的患者体内病毒量降低40%，体内可检测到病毒的平均时间从8.9天降至2.7天，出现发热等症状的风险从63%降至25%，症状持续的平均时间也从16.7天缩短至10.3天。
目前德尔塔变异毒株的传播力增强，CDC声明已经接种新冠疫苗的人也应该在有感染风险的环境戴上口罩，以此预防突破性感染的出现。
未接种疫苗者和免疫力低下群体面临更大风险
对于新冠病毒产生的更具传染性和破坏性的变异，CDC也指出加快开展更广泛新冠疫苗接种的重要性。
与接种了疫苗的人相比，未接种者在新冠病毒感染、出现重症、住院以及死亡的风险更大。而接种疫苗能够将出现重症或死亡的风险降低10倍及以上，也能将感染新冠病毒的风险降低3倍。
未接种疫苗者和完成接种者在感染率、重症率和死亡率上的对比。/CDC内部文件截图
在mRNA疫苗的防护有效率上，CDC的一项截至今年6月22日的数据研究显示，接种全部两剂疫苗对于预防新冠病毒有症状感染的平均有效率为90%，预防重症住院有效率为88%。且研究表明，目前没有证据表明在接种两剂疫苗16周后会出现疫苗保护力减弱。
但是，对于自身免疫系统存在缺陷的人，疫苗的有效率会有所下降。数据显示，有免疫系统缺陷的人在接种全部两剂辉瑞疫苗一到三周后，其预防感染的有效率为71%，住院预防率则低至59%。
对于老年群体，疫苗的防护有效率也有所下降。CDC在2020年12月至2021年5月期间对不同地点的养老院开展数据研究后发现，疫苗对于预防新冠病毒感染的有效率在65%到75%之间。
但疫苗对于老年群体的重症防护率依旧很高。在德尔塔变异毒株传播开来后，针对老年群体的数据研究显示，疫苗在预防重症上的有效率为85%。
为避免引发公众的误解和对疫苗的不信任，CDC文件中还强调，疫苗防护有效率代表的是所调查群体的平均水平，不代表疫苗对于单个个体的防护有效率，因为不同个体在年龄、自身免疫力等方面存在差异，疫苗有效率会受到这些因素的干扰。目前最重要的，是让公众认识到突破性感染并不再是“极小概率发生的事情”，在尽快完成疫苗接种的同时，也需要做好佩戴口罩等个人防护，以此从源头上阻断病毒的传播。
文/向晨雨
编辑/胡闲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