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美国媒体CNN就留美中国学生议题向政府发声,认为拒签中国留学生对美国的危害要大于中国,这将帮助中国实现人才归国,是得不偿失的一项政策。其中提到的一些问题引人深思。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掀起留学热以来,海外留学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物,而美国更是海外留学的首选。仅2019到2020学年,中国留学生在美人数就达到了37万,占据美国国际学生的三分之一,国际教育的贸易逆差达到数百亿美元。而其中更是不乏许多国内名校毕业的学子纷纷赴美深造,究竟是什么让莘莘学子如此向往海外尤其是美国留学呢?
一,一流的教育资源。
就以美国为例,不得不承认,美国的教育资源和科研水平在世界是首屈一指的。有数据表明,世界前一百的学校有超过五十所都来自美国,前二十中有十六所,而前五中有四所。美国高校代表的就是世界顶尖学府,拥有着超一流的师资力量。而教育支出和学术水平,又让其成为世界当之无愧的第一学术大国。这一点,从百分之七十的诺贝尔获得者都在美国就可见一斑。
二,机会多,认知度高。
全美共有4000+所大学,中国目前为止拥有的高校数量远远难以与之比较,而美国的人口相对中国却只是零头,况且美国每年的国际生占高校招生的三分之一,这意味着学生将有机会进入较好的高校。
另一方面,美国高校的学位哪怕并非是斯坦福、麻省理工等顶尖学府的,也有着固有思维中的“名校光环”,不仅在国内,在整个世界都得到广泛的认同甚至推崇,因而未来应聘求职时有更强的竞争力。
三,自由开放,性价比高。
美国高校完善的专业选择体系将满足更多人的兴趣和理想,而有些专业在国内是稀少甚至空白的,灵活的学分绩点也可以让学生根据自己的能力来安排生活和学习的节奏,更有着种类繁多且金额不低的奖学金来减轻留学的负担。这种自由开放又轻松的学术氛围,属实让不少学子心动。
四,积极的移民政策。
众所周知,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因而其有着积极的移民政策来吸纳和留住人才,比如美国留学生在毕业后有着一年的opt时间。即如果在这一年内找到正式工作,就可以申请H1-B签证,继而有机会拿到绿卡,将来继续留在美国,甚至家属也可以一起赴美。在美实现定居,这让许多留学生趋之若鹜。
五,丰厚的福利待遇和广阔的学术平台。
美国对科学家和人才的重视程度明显是更高的,他们可以提供足够高的薪酬来聘请学者和教授。如果要将知识变现,那么美国毫无疑问将是第一选择;而如果为了提高学术,美国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里是世界学术舞台的中心,在多元化杂糅中将接触到更多优秀的思想,通过碰撞获得创新的火花,从而得到进步。美国留学将实现部分留学生心中的名利梦。
然而,随着中美关系的紧张,美国对我国实行经济制裁、战略威慑、外交施压等等政策,教育这方面自然也是不会放过。去年5月,美国白宫就发布了“10043总统令”,即禁止“与中国军方有关”,持学生签证和访问学者签证的研究生以上学位中国留学生和学者入境美国。
这意味着预计大约有三千多名留学生将面临遣返的困境。而特朗普对中国留学生的这一打压政策到了拜登上台并没有得到推翻和废除,这意味着拜登政府将延续这一政策。甚至还有部分议员变本加厉,声称要将所有中国理工科的留学生拒之门外,因此哪怕五月初美国恢复了留学生面签,也令许多留学生忧心忡忡。
7月份,500多名留学生拒签的消息更是让诸多留学生不安,实际上涉及到的学生也远远不止500多人,并且有不少是国家公费派遣的学生,这阻碍了中美两国之间正常的文化交流。同时间,日本等国也出台了限制中国留学生的相关政策,这让许多准备赴美、赴日的留学生陷入无学可留的尴尬境地。
CNN对此事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认为对中国留学生关上大门弊大于利,并提到美国的许多专家和学者也反对拒签中国留学生,因为这将对他们的学术研究造成不利影响,特朗普的“一刀切”做法是不合理的、无缘由的,呼吁拜登政府能够重新考虑这项政策。
实际上,美国拒签中国留学生一方面将加剧中美之间的紧张局势,因为这种政策本身就是毫无依据的歧视性政策,是学术问题被政治化的体现。而在中美关系难以协调的局面下,美国高校自身的竞争力也受到了打压,招收中国留学生的能力也会受到削弱,这与美国所宣扬的自由开放学术氛围背道而驰。如果失去了对学术的包容性,那将进一步降低美国对国际人才的吸引力。
另一方面,这将对美国的学术研究和创新体系造成损害。据统计,在美国有超过六分之一的理工科研究生是中国人,他们对美国在多个领域的研究作出了巨大贡献,其中有不少依旧活跃在科技研究的前沿,推进着一些关键问题的解决和处理。
一旦他们被遣返,这将对研究进程造成拖慢甚至直接中断,而这个世界最大的人才库也将不会再补给新鲜的血液,这对整个美国学术界的影响不仅局限于数月或者数年,而是整个未来。这意味着,美国将可能把世界最先进的科技和最伟大的创新拱手让人。
而美媒还提到了一个论点,那就是认为这一打压政策将会使中国实现人才归国。不过对于这个问题,笔者认为尚且存疑,原因大致如下:
第一点,从数据上不难看出,大量的留学生因为中美关系的恶化,不再将美国作为第一选择,但这不代表他们将放弃留学。他们的目光已经聚焦在没有打压政策影响的欧洲国家,比如德国、英国,另外一些留学生则选择了较近的韩国和新加坡。
这其实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我们现在急需国外优质的教育资源,来缓解国内教育发展不均衡、研究水平有差距和人均教育压力大等问题。国外留学依旧是大趋势,只不过他们将有更多选择,而不是钟情于美国。
比如欧洲的部分教授就对此感到欣慰,他们之前就不断抱怨中国的优秀留学生总是首选美国,而这项打压政策出来后,意味着欧洲的留学生市场将更加活跃,他们也可以因此吸纳许多优秀的中国留学生。
第二点,笔者认为决定人才走向的核心竞争力正是国家吸引力。从2020年发布的《全球人才竞争力指数报告》中可以看到,美国为全球第二名,而中国仅仅排在第四十五位。这个吸引力包括很多方面,美国之所以之前备受留学生“宠爱”,正是因为我上文中提到的种种优势,这就是他们对人才的吸引力。
当然,并不是只有学术上的吸引力,还有对于某些专业的就业前景来说,在美国也的确是要比在国内更有发展潜力,这就是发展方面的吸引力。美国的经济虽然在倒退,但我们也无法否认他依旧是世界经济最强的国家,商业体系和金融结构更加完整,这就是经济方面的吸引力。
综合而言,目前的中国对于人才的吸引力并不足以和那些留学热门国家相比,人才回国不是靠美国打压留学生那么简单就能实现的,大量留学生依旧会流向其他国家。
不过我们也不能妄自菲薄,正如美媒的文章中提到了一个关键点,那就是我国对人才的吸引力正在逐渐赶上美国。我们要正视差距,也更应该看到这种差距在缩小。
一,以清北为首的国内高校近年来在全球名校的排行榜上名次不断提高,这意味着我国高等教育资源在不断地优化和提高,论文发表量也走在世界前列,我国的文化软实力在不断增强,这将吸引更多的国际人才来我国进行学习研究。
二,是对国际高端人才的重视。越来越多的国际人才来华正是因为我们给出的待遇和条件更好了,中国的科研经费已经位列全球第二,足以解决许多学者关心的福利待遇问题。而且我国更注重能力与水平,以发表论文等硬性考核标准下,新一代的学者依旧可以获得不俗的地位和丰厚的薪酬,一切都要靠实力说话。因而近年来,日本人才正在大量涌入我国学术界。
三,各个高校的学术研究岗位并没有国籍限制。我国以更开放包容的态度来接纳国内外的学者,而且教学和授课的占比较低,这使得他们有着自由的时间和独立的思想来开展自己想要研究的议题,这将使得他们能更专注于自己的研究。
诚然,我国现在依旧存在着学术环境局限以及科学家地位不够高等缺点,但是我们正在不断改进,力求营造一个以学术为主的大环境,这是国家发展的必然选择。而美国吸引力的下降,也将会使得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去改变这种落后的局面。
笔者一直认为,出国留学并不代表“不爱国”,当我们落后时,我们就是需要去先进的国家和地区学习知识,增长见识,并更好地认识我们之间的差距,从而去让自己进步。清代便有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思想,而像陈独秀、李大钊等一批先辈也都曾海外留学,更有建国初期钱三强、钱学森、邓稼先等一大批归国的科学家,他们的海外留学是国家发展进步的一大助力。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进步。当中国留学生回国能获得比美国更好的机会时,他们将会自发选择归国,这才是中国实现人才归国计划要走上的道路。待得国之富强,何愁人才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