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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从经济层面看美国的“南北战争”?

文章源自微信订阅号:孺子牛的奶

亚伯拉罕·林肯(1809.2-1865.4)

最近笔者在看一本介绍美国宪政历史的书,其中有一章专门分析美国南北战争(内战)爆发的背景与原因,“孺子牛的奶”订阅号,专注分享企业经营管理知识,但偶尔也会从经济层面去剖析一些历史事件,带领大家换个角度去重新认识历史。

1851年美国女作家斯托夫人的名著《汤姆叔叔的小屋》出版,书中,斯托夫人描述了美国南方黑奴的苦难,揭露黑奴制度的野蛮与罪恶。随着此书的广泛传播,也激起了北方废除奴隶制度的呼声。

林肯总统更是称斯托夫人是一位“酿成一场大战的小妇人”。然而,引发美国南北战争的真实原因是什么?是否如林肯总统所言,是因为一位小妇人出版一本书引起的?

比切·斯托夫人(1811.6-1896.7)

学过世界史的都知道,美国南北战争(又称美国内战),对其以后发展的重要性,相信大家在历史课本上都学过,历史老师也会不厌其烦的念叨。

被誉为“最懂中国人的美国人”、“中美外交风云活化石”的基辛格曾说,影响美国历史进程的四大事件:独立战争、南北战争、珍珠港事件、中美建交,足见南北战争对于老美的重要性。

美国正式建国是1776年7月4日,建国不到100年,就爆发了南北战争,美国自家兄弟就吵闹着要分家,甚至到最后不惜一战。美国内战整整打了四年,南北双方以75万士兵战死,近40万士兵伤残,南方重要城市及商业中心化为一片焦土的惨重代价而结束。

美国南北战争(1861.4-1865.4)

导致美国南北双方最终开火的原因有很多,今天,我们重点从经济层面来分析。

首先我们要明确,美国内战爆发前,南北双方经济发展模式是不同的,南方是种植园经济,是以依靠种植与出口棉花、烟叶等农产品来“创汇致富”的,是一种典型的出口导向型农业经济,产品主要出口对象为英国。

北方是典型的城镇工商业经济模式,前期重点发展以棉、麻为原料的纺织工业,工业发展需要大量廉价的原材料与广阔的消费市场。按理,南北双方经济刚好互补,一个出产原料,另一个需要原料,二者互补、互惠互利,是不会打起来的,毕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那到最后,双方为何还是避免不了内战的爆发?

明确南北双方各自经济发展模式后,那么,我们可能疑惑了,为何同处一块大陆,南北方却孕育了不同的经济模式?原因何在?造成美国南北双方经济发展模式不同的原因,一是地理、气候不同,学过地理的都知道,美国现在的国土面积位居世界第四,幅员辽阔,又因美国最大河流密西西比河纵贯南北,形成了南方的冲击大平原。平原土地肥沃、河流流速缓慢,且南方地区气候温暖,非常适合大面积发展灌溉农业,尤其适合种植棉花与烟草等农产品。

图片来源于网络

为了追求规模经济效益,南方富有种植园主及从北方移民到南方的新移民,建立了很多规模巨大的种植园。同时,巨大的种植园需要更多、更廉价的劳动力。马克思曾说“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于是乎,也就有了我们在历史课本上学到的充满罪恶的“黑奴贸易”。

对于当时美国南方的黑奴,笔者有必要说明一下,黑奴就是南方种植园主神圣不可侵犯的私有财产。就像我们所熟悉的“黄金天生就是货币”,同样,黑奴对于南方种植园主而言就是上帝赏赐给他们的财富。

笔者为何出此一言?相比美国白人契约奴(要知道,在当时的美国社会,白人也有成为奴隶的),非洲贩卖过来的黑奴身体素质更好、更强壮;也适应美国南方炎热的气候;愿意从事简单、重复的农业劳动;黑奴被贩卖到北美,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也不容易逃走;最重要的一点,黑人繁殖率高,这对种植园主来说很重要。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非洲人为啥容易被黑了心的资本家给盯上?部分原因也在于他们自身,要知道直到现在,非洲很多国家都是部落酋长制,部落之间为了争领地、争食物、争繁殖权而彼此相爱相杀,打得不可开交,战败一方幸存的人就会沦落为胜利者的奴隶,沦为奴隶,其命运“或打、或杀、或卖”都凭主人的一句话。(现在想想,各位是不是很庆幸自己出生及成长的年代?)

图片来源于网络

就这样,在南方形成了种植园主与黑奴阶级压迫与种族奴役融为一体的奴隶制,熟悉美国宪政历程的知道,美国黑人争取自身合法权益的过程就是美国宪政不断完善与进步的过程。

在讲清楚美国南方种植园经济与黑奴的关系后,我们再回过头来,简单讲述一下北方的经济模式及北方对待黑奴的态度。北方在建国后,从事以商品制造、交易、流通与运输为主的城镇工商业经济。同时,因气候寒冷、土地贫瘠,不像他们的南方兄弟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可以“躺赢”。所以北方不能像南方一样大规模搞种植园经济。

北方是主张废除黑奴制度的,原因何在?这与他们自身经历有关,要知道自1492年哥伦布发现北美新大陆之前,北美一直是土著印第安人的地盘,后来新大陆的发现,受到宗教迫害的“新教徒”在欧洲混不下去了,迫于生存压力的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前往新大陆碰运气,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五月花号公约”。正是因为他们自身的这种遭遇,北方人就一直提倡自由、平等、正义与人权,他们反对、排斥奴隶制,反对限制人身自由。

克里斯托弗·哥伦布(1452.9-1506.5)

在笔者讲述了南北双方不同的经济发展模式与成因、南北双方对待黑奴的态度后,笔者再来回答在开头提出的问题,既然双方的经济可以互补,相互合作,那为何到最后还是要血拼一场,其背后真实的经济利益的博弈到底是怎样的?

要知道,一个新兴国家,在刚起步时,要发展本国经济,往往都离不开本国政府的扶持,不管你是姓“社”还是姓“资”,比如东亚的日本、韩国,东南亚的新加坡等。

对于美国来说也是一样,想当初,美国老百姓在华盛顿同志的带领下,经过长达8年的“抗英战争”,好不容易带领大家站起来,农奴翻身做主人了。美国的建国先贤们也不想长期为英国经济发展而输血,以致富了主子,穷了自己。他们想要独立,想要自主制定本国对外、对内经济政策。

建国后北方选择与英国一样的经济发展模式,采购原材料、生产,努力寻找消费市场。所以,北方要想发展经济,如果不采取特殊手段,就必须要与英国争抢工业原材料与市场。

英国,曾经的“日不落帝国”

大家想想,那个时代英国与美国综合实力的对比情况,英国自1688年“光荣革命”后就确定了资产阶级掌权的政治制度,此后一直在积累资本主义经济发展所需的原始资本,18世纪60年代工业革命在英国爆发,而美国直到1783年才正式建国,也就是说,英国工业革命都进行快20年时间了,美国才刚建国。

所以,作为起步晚、心气高的美国,要想发展好本国经济,走正常途径与英国竞争资源和市场肯定没戏,只能采取特殊手段,经济上的“闭关锁国”,对进口商品征收高关税,提高英国产品出口至北美的成本,从而保护北方本土工业。

同时,北方为扩大内部消费市场,在征收高进口关税时,同时也提高南方棉花、烟草等农产品的出口关税,逼迫南方降低原料出口。也通过关税手段减少南方从英国采购工业品。这样,北方既能从南方获得更多廉价工业原材料,又使北方产品有了更广的消费市场。

触及利益,就是触及灵魂。要知道,在1860年,英国棉纺工业所需原料的80%都来自美国南方,因为海外市场对棉花需求量大,在南北战争爆发前,南方奴隶制种植园经济一直处于高速发展,南方州的平均经济增速与人均年收入增长率都要高于北方。

图片来源于网络

正是北方采取高关税的这种“穷南富北”的经济政策,使南方州每年造成数亿美元的经济损失。北方的这种经济政策,逼迫南方为北方经济输血,是对南方的暴政、勒索与掠夺,使南方成为北方廉价原材料产地。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南方认为北方还不知感恩,北方还要积极推动废奴运动。在前文,笔者就提到过,在当时的美国社会,黑奴与田地是南方很多人(种植园主、南方新移民)最重要的财产,而美国的立国精神就是要保护私有产权。北方通过征收高关税、废奴运动等手段也进一步侵犯了南方种植园主、新移民的私有产权。而以黑奴、田产等私有产权为核心的种植园经济,恰恰又是南方社会稳定与发展的基石。

所以,从经济层面看美国为何会爆发“南北战争”,其根源在于双方不同的产业结构与经济利益。当然,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当时的南方奴隶制种植园经济其实也是与资本主义(以自由贸易、自由市场、私有产权为特征)相联系的一种特殊形态的商品经济。

既然是聊美国内战,那不得不提林肯总统,考虑到篇幅,笔者下次就林肯总统内战期间,对待黑奴与奴隶制度的态度到底是怎样的再进行分享。

最后,借用美国史学名家理查德·霍夫斯塔特的一句话来结尾,他曾说过“私有财产权神圣,个人处置和投资财产的权力,以及在宽广的法律范围内,个人的自利与自主,自然地演化为一个有益的社会秩序,这一直是美国政治理念的主要原则。”(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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