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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西亚莫哈末五世辞职退位,不叫国王的国家元首是这样产生的

马来西亚国家元首,吉兰丹州苏丹莫哈末五世(Sultan Muhammad V)突然辞职退位,成为该国自1957年脱离英国殖民统治以来,首次在位君主主动退位。

位于吉隆坡的马来西亚国家王宫星期天(1月6日)公布,莫哈末五世当天致函马来统治者理事会辞职,即时生效。王宫的公告并未说明元首辞职原因。

马来西亚是当今世上少数实行“选举君主制”(elective monarchy)的国家。负责产生国家元首的统治者理事会星期一(7日)随即召开会议。官方马新社引述掌玺大臣赛丹尼亚(Syed Danial Syed Ahmad)说,统治者理事会将在24日遴选新的正副国家元首。

大马媒体指出,49岁的莫哈末五世早在2018年11月以健康理由请假两个月。然而,坊间近日对其私生活议论纷纷,尤其因为苏丹据传与一名25岁俄罗斯女子在俄国首都莫斯科结婚。

这名女子据称为前莫斯科小姐,据称摄于两人婚礼的照片在11月底曝光。马来西亚国家王宫未证实婚讯。

BBC东南亚事务记者黑德(Jonathan Head)指出,去年带领希望联盟上台再次出任总理(首相)的马哈蒂尔(Mahathir Mohamad;又译马哈迪),上一次以国民阵线(Barisan Nasiona)党籍出任总理期间,与马来西亚各州君主关系紧张。

马来西亚副总理,希盟实权领袖安瓦尔(Anwar Ibrahim;又译安华)妻子旺阿兹莎(Wan Azizah Wan Ismail)星期一表示,她对莫哈末五世退位感到难过,但希盟政府尊重元首逊位的决定。

马来西亚元首——是“选举”的,也是“轮值”的

今天的马来西亚由马来亚半岛(西马)11州2直辖区,与婆罗洲北部(东马)2州1直辖区所组成。此地区自十六世纪先后出现过荷兰、葡萄牙与英国殖民者,各州辗转分别成为英国殖民地或英国保护地。

1957年8月31日,西马各邦组成的马来亚联合邦从英国独立,原设有君主州分的君主权力恢复;1963年9月16日,新加坡与东马的砂拉越和北婆罗洲(今沙巴)根据《1963年马来西亚协定》加入,马来西亚联邦成立;1965年8月9日,马来西亚国会通过驱逐新加坡,新加坡独立。马来西亚版图自此维持至今。

根据《马来西亚宪法》,国家元首——但常被英译成国王(King)——由统治者理事会选出,每个任期五年。这个组织在二战后英属马来亚联合邦就已存在,但直到1957年独立后才被写进宪法。理事会成员包括九个拥有君主州份的君主,与四个委任首长州份的州元首,但只有九名君主有权参选和选举国家元首。

马来统治者理事会网页指出,各州君主遇以下情况,不得参选:

  • 君主未成年
  • 君主已告知掌玺大臣(Keeper of the Rulers' Seal)其不欲参选
  • 统治者理事会经秘密投票裁定某州君主无力履行国家元首职务

莫哈末五世这次退位属马来西亚联邦史上首次,但宪法早有规定,自国家元首或副国家元首席位悬空当日起四星期内,必须选出继任人。

选举规则同时认可一份“论资排辈”的候选君主名单,一旦名单上君主依次就任过国家元首,则选举不再受排序名单限制。因此,马来西亚国家元首实际上也是个轮值职位。

马来西亚联邦体制在此选举元首部分算是世界上独一无二——较近似的有梵蒂冈的罗马天主教教皇选举——但在具体执政上,大马国家元首在宪法之下,依照联邦总理与内阁的意见行使职权,结构上与一般君主立宪国家无异。

然而,马来西亚国家元首被穆斯林人口视为马来人与伊斯兰文化的守护者,备受尊崇。公开批评国家元首有可能招致牢狱之灾。

苏丹莫哈末五世——亲近年青一代的吉兰丹州君主

莫哈末五世于2016年12月就任马来西亚国家元首,当时年仅47岁。

莫哈末五世本名东姑莫哈末法立斯(Tengku Muhammad Faris Petra Ibni Sultan Ismail Petra),1969年10月6日出生,有两弟一妹。莫哈末五世作为长子,于1985年10月获任命为王储,2010年9月继任吉兰丹苏丹。据《星洲日报》报道,莫哈末五世仍是王储时,曾微服自驾巡视水灾灾区,受子民赞颂。

莫哈末五世小时候在吉兰丹州首府兼皇城哥打峇鲁(Kota Bharu)就学,曾在英国牛津大学攻读外交关系。他酷爱极限运动,包括越野驾驶、射击和铁人耐力赛,也曾出席宣传健康生活的公众步行活动。

2004年11月,莫哈末五世迎娶泰国北大年府泰裔女子康莎达——北大年被暹罗皇朝歼灭前为马来族苏丹国——但两人后来离婚。因此当莫哈末五世登基就任国家元首时,成为了罕见的单身国家元首。

莫哈末五世曾多次在严肃场合中发表有趣言论,引起哄堂大笑:2017年3月主持国会开议,发表元首演说——当地称为发表御词——就曾暂停,并说“等一会儿,喝口水”;2018年大选变天后,莫哈末五世在7月开议当天发表御词时开首便说:“下议院议长、上议院主席和各位议员,请坐下,别跑掉。”

莫哈末五世在2018年政治变天过程中也担当了重要角色——他接纳马哈蒂尔总理建议,御准特赦安瓦尔,为马哈蒂尔向安瓦尔让渡权力迈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