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南亚11个国家中新加坡、印尼、越南、泰国通常被认为是军事实力最强的四个国家。四国之中新加坡的武器装备最为先进,但国土面积实在太小的新加坡在战时状态下几乎没可回旋的战略纵深;印尼在四国之中国土面积最广、人口数量最多、经济总量最大;越南从军队规模来看是四国中最庞大的,但越南的武器装备却是四国中最落后的;泰国与越南在地理位置上接近,版图、人口也大致相当,而且历史上两边就曾有过较量。
1978年越南出兵占领柬埔寨后开始与泰国出现边境摩擦。从1979年3月起越南与泰国爆发了长达9年的战争。1983年4月初近千名越南士兵深入泰国领土,结果泰军经过数天激战消灭了250名越南士兵。1984年3月越军对泰国发起了开战以来最大规模的进攻。泰军利用空军和炮兵优势火力再次收回了被占领的领土。从此以后泰国在这场战争就逐渐占据上风并最终迫使越南主动媾和。我们能否就此推断泰国的军事实力强于越南呢?
20世纪80年代泰国能在与越南的战争中占据上风有一个客观背景就是当时北方大国正在开展对越南的两山轮战。当时处于两线作战状态的越南在与泰国的战争实际上处于相对不利地位,所以我们并不能仅仅因为泰国曾在80年代战胜过越南就证明泰国的军事实力比越南强。在2021年全球火力网站对世界各国的军力排行榜中泰国名列第26名、越南名列第24名。由此可见国际上一般还是认为越南的军力强于泰国。
当然从这一榜单也能看出泰国与越南的军力排名相差并不大。即使今天两国再打一仗也是势均力敌胜负难测。目前越南现役部队规模大约是48万人,而泰国现役部队规模大约是36万人。越南虽说在兵力规模上占据优势,但在武器装备、兵员素质、后勤补给等方面就未必占优势了。有些人总喜欢说越南有与法国、美国这样的大国作战所积累的丰富实战经验,但不要忘了泰国可是有着战胜越南的经验。
有人又会说泰国战胜越南是因为当时越南的主力正与北方大国作战,所以泰国不是靠一己之力战胜越南的。这话说得就好像越南当年是靠一己之力打赢法国、美国的。事实上当年越南的抗法、抗美战争是在中、苏等社会主义国家的大力支持下取胜的。如果说泰国战胜越南是因为背后有人帮忙,那么越南战胜法国、美国难道就是自身军事实力的体现吗?如果我们认同这样的结论就是典型的双标。
其实所谓越南实战经验丰富这个结论恐怕很难站得住脚。90年代以后越、泰两国都没再参加过任何军事行动,但泰国仍长期保持战备状态并与外军频繁展开交流和军演。从1982年以来泰国每年与美国定期举行“金色眼镜蛇”联合军演,2000年以后该军演由美泰之间的双边军演发展成为多边军演。泰国通过这样的军演与美国、中国、日本、韩国、新加坡、印尼、菲律宾、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分享军事经验。
泰国不仅可以从海外进入先进的武装装备,而且对国际上战术的新变化也时刻关注。相比之下越南在经历长期战争的破坏后一度相当封闭。直到近些年越南才开始参与国际联合军演。越南所谓的丰富实战经验更多是20世纪80年代以前那种战争形势下的经验,但对海湾战争以来国际上战争形势的新变化就未必有泰国了解得多。如果非要说越南在战术经验方面比泰国有优势其实是很牵强的。
目前越南在陆军方面比起泰国确实占据绝对优势:越南陆军的主战装备有大约2100辆坦克、5500辆装甲车以及1200多门火炮。泰国陆军的主战装备有大约840辆坦克、2500辆装甲车以及600多门火炮。泰国陆军无论在兵力数量还是武器装备上都落后于越南陆军,但泰国在海空力量方面相比越南占据优势。泰国海军目前拥有包括一艘轻型航母在内的大约290艘军舰,而越南海军目前只有大约60艘军舰。
泰国在空军方面的优势更为明显:泰国空军拥有各型军机大约600架。这其中F-16“隼”和JSA-39“鹰狮”战斗机等一批四代机的数量就在60架左右。越南空军当前装备有各型军机大约250架。越南空军不仅在战机数量上落后于泰国,而且在战机质量上也明显落后于泰国。目前越南空军的主战飞机仍是在性能上相对落后于泰国的三代半战机。总的来看越南陆军实力强于泰国,但泰国在海空力量方面相比越南有优势。
尽管全球火力网站把越南军力排在泰国之上,然而总体上两国的军事实力差距并不太大。当然一个国家的军事实力除了要看到军队规模、武器装备这些纸面上看得见摸得着的因素之外也应当考虑战略纵深、军工潜力、经济基础、军事体制、组织动员能力、指挥协调能力、后勤补给能力、战斗意志等隐性因素。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当两国面上的军力大致相当时谁能生产更多的军需物资显然就能占据优势。
这意味着在衡量军事实力的同时应当考虑到生产力问题,而一个国家的生产力是与经济科技实力直接相关的。泰国在经济社会的发展方面明显是强于越南的。泰国作为曾经的“亚洲四小虎”之一在上世纪90年代一度被认为半条腿迈入了发达国家门槛。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后泰国虽说不复昔日风光,但至少在东南亚这块儿依然还算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越南自1986年革新开放以来经济发展速度很快,但迄今为止越南的经济水平仍差泰国一大截。
2020年泰国总计创造了大约5000亿美元的GDP。这在东南亚各国里仅次于印尼。这一年泰国的人均GDP达到了7200美元。这在东南亚国家中排在新加坡、文莱、马来西亚三国之后。反观越南的GDP总量只有2700亿美元,而人均GDP只有大约2800美元。越南的GDP总量只比泰国的一半略多一点,越南的人均GDP连泰国的一半都不到。2020年泰国制造业增加值为1266亿美元,而同一年越南的制造业增加值是452亿美元。
1985年到2020年泰国工业总产值是2.3万亿美元,同一时间段内越南工业总产值约为4836亿美元。2020年泰国生产了143万辆汽车,同一年越南生产了16万辆汽车。由此不难看出泰、越两国在工业生产能力上的差距。泰国的领土面积约为51.3万平方公里,而越南的领土面积约为33万平方公里。泰国人口在7000万左右,而越南人口接近1亿。泰国的耕地面积约为16.8万平方公里,而越南的耕地面积约为7万平方公里。
泰国在战略纵深、耕地资源、经济实力、工业生产能力、海空武装力量等方面强于越南,而越南则在人力资源、陆军实力等方面强于泰国。总的来看双方各有优势各有劣势。如果现在越、泰两国再打一仗也是势均力敌胜负难测:如今的越南有可能战胜泰国,泰国也同样有可能战胜越南。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就总觉得泰国在越南面前不堪一击。他们有时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就总说什么越南实战经验丰富、战斗意志强。
有人说如今的泰国军队由于腐败问题导致士兵与军官离心离德,所以泰国军队的战斗意志相当薄弱。这种说法本身是符合事实的,可反过来说越南军队就不腐败吗?事实上可以公开经商的越南军队腐败问题也是比较严重的。近年来越南官方也致力于军队系统的反腐工作并取得了一些成效,但目前为止越、泰两国军队在腐败问题上基本是半斤对八两。今天的越南军队还有没有当年与法国、美国作战时那样的战斗意志值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