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大选实现了60年来的首次政权更迭,几家欢喜几家愁。新总理马哈蒂尔忙着组建内阁,而败选的前总理纳吉布辞去“巫统”和“国阵”主席之位后还有更棘手的问题要面对。马哈蒂尔在赢得大选胜利的第三天(5月12日),先是对纳吉布夫妇下达出国禁令,随后又称将重启纳吉布卷入的“一个马来西亚发展公司”(1MDB)涉贪案的调查。纳吉布将面临怎样的前景,马哈蒂尔是否能如他所说让犯错的人承担“后果”?
一马发展公司系纳吉布上台后成立的官方战略发展公司,但随后一系列的报道指出,纳吉布及其家人、亲信涉嫌利用该公司洗钱。“
重启调查,纳吉布将面临指控?
马哈蒂尔宣布重启“一个马来西亚发展公司”涉贪案的调查后,目前已经指示解除“一马公司”稽查报告的官方机密地位,文件到手后他将亲自研究。在这种情况下,马来西亚警方、反腐机构和中央银行将重新展开,并向新任司法部长提交报告,由司法部长决定是否对纳吉布提起诉讼。此前纳吉布面临的主要指控是,与“一马公司”有联系的7亿美元在2013年大选前汇入了他的私人银行账户,他虽然肯定了7亿美元的存在,但他声称这是来自沙特皇室的捐赠,并非来自“一马公司”,并且大部分被他归还了。这一说法在2016年得到了时任司法部长的认可,并称纳吉布并未有不法行为。在这种前提下,新任司法部长还不得不指出此前部门存在“渎职行为”,这将会是一个难点。新加坡管理大学法学教授尤金认为,若有确切证据纳吉布将会面临刑事指控或民事诉讼。
尽管纳吉布否认自己的不当行为,但他也承认“一个马来西亚发展公司”涉贪案令马来西亚的国际形象蒙尘。《纽约时报》指出,纳吉布在大选中失利便与贪腐丑闻及其消费税引发公众不满有关。现如今,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调查“一马公司”,美国指控该公司通过复杂的不透明的交易网络在瑞士和新加坡的空壳公司洗钱,数额超过45亿美元,而美国司法部也试图追回约17亿美元,据称这些资金被挪用于购买一艘游艇、豪华住宅、艺术品和几部好莱坞电影的股份,其中包括《华尔街之狼》。
马哈蒂尔开启新的调查后,是否会有新的证据被发现还是未知数。马新社此前报道,警方已经封锁了纳吉布位于吉隆坡的私人住宅,预计将实施“安全监控”。尽管纳吉布能够就他目前面对的禁令上诉,但当局若能够表明案件正在调查中且没有不合理的推延,那么这项出国禁令将会持续一段时间。
新内阁会成为“复仇者联盟”吗?
新加坡国立大学政治学副教授特伦斯表示他希望重启对贪腐案的调查,他也认为马哈蒂尔有足够的魄力去做这件事,只是这确实需要时间以及法律的配合。马哈蒂尔12日任命了纳吉布的前副手慕尤丁担任内政部长,2015年纳吉布的7亿美元收入被曝光后他曾呼吁彻查,最终被纳吉布革职。除了新内阁,还将有一队由资深专家组成的“元老理事会”(council of elders)辅助新政府,其中便有央行前行长洁蒂(Zeti Aziz),此前针对“一个马来西亚发展公司”涉贪案她总是直言不讳,曾两次要求对该公司提起刑事诉讼。
尽管如此,马哈蒂尔方的势力仍是不尽如人意。首先,“希盟”内部各党缺乏执政经验,难以确保执政稳定。目前,马哈蒂尔也只公布了3名内阁成员。此外,马哈蒂尔原本是“巫统”和“国阵”领袖,和纳吉布分道扬镳后才与反对派领导人安华携手。他与部分希盟成员在政坛争斗多年,未必能握手言和。此前便有“希盟”人士直言和马哈蒂尔只是大选上的合作,他们期待的还是安华的回归。11日,经过马哈蒂尔的努力,国家元首苏丹已同意特赦安华。马哈蒂尔会按照承诺在2年后将总理之位交给安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