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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Q日本留学:日本的新冠病毒公众防疫状况究竟如何?

日本的防疫怎么了?

最近新冠肺炎蔓延全球,我国的邻居日本也不例外,昨天4/1日本的专家会议的成员召开记者会,开记者会中称日本的目前的疫情状况为「未发生如欧美的大爆发,但感染人数在急增中」。


日本目前4/1的状况是染病人数2935人(含钻石公主号的人数712人),考虑到钻石公主号上的病例的确不算是真正日本当地疫情的状况,但就算将钻石公主号的病例排除在外,也仍有2222人染病。

在许多人的心目中,日本应属先进国家,科技发达、医疗进步,且日本人做事严谨,有条有理。但日本在新冠肺炎的防疫中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对于这点在网上已有许多人给了些解释,暂且不论大家的看法是否正确,让我们先来探讨一下新冠肺炎会在医疗先进的日本如此蔓延的原因。

个人分析日本之所以在防疫上会出问题的原因应该有3项。

-东京奥运

-政治势力与既得利益势力的角力

-未参与「非典」与「MERS」的防疫,而导致的经验不足

第一个与第三个原因大概好想象,但在正式说明前,得先说明第二项的社会背景。日本的国内政治势力与既得利益势力也是有许多种类,但会对新冠肺炎处理上有影响力的大概是可分为3个。

-安倍政权

-经团连

-2020东京奥运委员会

各个势力代表着不同群体的利益与目的,比如安倍政权代表的是安倍首相的核心利益,主要目的是延长政权生命,以达成安倍首相的悲愿——修改宪法。经团连代表的是日本的大财阀与大企业的核心利益,主要是商业上的长期收益。2020东京奥运委员会代表的是奥运主办企业、奥运关连不动产商与其他相关产业链,主要是2020东京奥运的一次性收益。这三个势力的角力结果成为防疫的最终决定。看到这,大家一定会觉得很奇怪,怎么没有民主国家常说的民意势力呢?在野党的势力都没提,这不是很奇怪吗?

但事实就是这样,千万别觉得奇怪,在防疫决策的决定过程中并没有人民的意见与势力。

了解了社会背景后,让我们开始来看看日本的疫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整个防疫过程从武汉封城至今,可以武汉封城、钻石公主号乘客下船与奥运延期做区分,分为3个阶段。为了方便说明简称为「境外感染输入期」、「境内感染期」、「境内感染扩大期」。


境内感染期

2/28北海道宣布紧急状态


「境外感染输入期」

在这期间原本日本是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且主要是参与决策的大概以安倍政权为主,2020东京奥运委员会的意见大概只有怕日本的染病人数上升,影响了世界对东京奥运的印象,所以说服了WHO将钻石公主号乘客染病人数与日本分开计算,所以此期间整体状况相较单纯。


当然,其实在这期间安倍政权内心可能更会有希望借由新冠肺炎来为安倍自己本身解套。安倍政权自从几年前开始就一直有丑闻事件发生,森友学园问题、加计问题、篡改政府文书事件、捏造实质薪资统计数据事件、赏樱花会…等等。尤其是年底的「赏樱花会」问题直接与安倍扯上关系,因此安倍急需有件 ”大事” 来转移焦点,在千等万等中终于等来这场肺炎s。


钻石公主号停在横滨,当然接受停靠的理由也还是有人情的压力,毕竟3500多人左右的乘客中就1000多人是日本人,要是不施予援手,也还是有些说不过去。但大概日本也没想到这一个动作,也真是惹了不少麻烦。虽不见得是直接影响,但可说是造成之后井内感染扩大的原因之一。


安倍政府在此时并未召开现在所谓的「专家会议」,仅靠厚生劳动省去处理船上疫情。但船舱里毕竟封闭,空间狭小,又有空调,传染人数比预期高出很多,马上就引起了日本全国、甚至世界的关注。且安倍政府从未能说明清楚实际的处理方式,也一直不能解释为何人数会不断上升,使得大家人心惶惶。


这状况一直到神户大学教授 岩田健太郎透过友人的关系,亲自上船试探、确认,并于2/18对全世界公开后,大家才理解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岩田教授有参与过非洲的埃博拉病毒防疫的经验,就他的观察,船上的隔离做的不够到位,安全区与感染区画分与确保不够完整,导致工作人员与乘客都担负着染病的危险。岩田教授在惊讶之余,虽然他自己只上船一天,但深怕已被传染,还自我隔离14天,可见其中的危险度。


岩田教授还指出防疫工作人员训练不足,且透过检疫判断安全性的确认方式不够严谨,如此的判断方式大概会产成许多漏网之鱼。事实上诚如上面的表格,的确有许多人是在下船后,或者被各国接回国后1~2周才发病。

「境内感染期」

差不多就在钻石公主号乘客下船的同时,日本国内就开始出现零星各地的日本人染病。虽然日本政府或内阁的专家会议当时并没有承认疫情在蔓延,一直宣称只是零星传染,状态属于初期。直到2/28北海道宣布紧急状态,这才让人们觉得好像有蔓延的真实感。


到了这个阶段,大多数的日本民众虽开始警觉事态不对,但日本已买不到口罩,还有因为网路谣言的关系,大家开始强卫生纸,使得日本全国瞬间性的陷入任何人都有可能在厕所遇难的囧境里。而日本政府也就忙的焦头烂额,官员、政治人物、厂商都出来宣导买的到卫生纸,这场卫生纸危机也在1、2周后才正式解除。但口罩就不如日本政府宣传的可以人人有口罩带了,至今日本仍然是口罩缺货中,毕竟日本1亿人口1个月30天就需要30亿个口罩,就算日本举全国之力,1个月也不过8~10亿个口罩,缺货也是情有可原。


虽然没有明面上的动作,但这时2020东京奥运委员会大概已开始影响日本的防疫决策了。这个阶段的日本防疫措施已变更为下面的方针。

PCR检查的实施条件与流程

基本条件

-37.5发烧4天

-有严重的症状(严重的咳嗽、严重的倦怠感等)

流程

基本条件满足

与「归国者、接触者相谈中心」联络

↓※如果条件满足

去指定医院让医生诊断

↓※如果医生认可

医生与「保健局」联络

↓※如果医生认可

检查

在这条件下,条件能够得到检查的人若不是与中国人有接触、或是65岁以上或者要准备要插管了的人,不论是小孩、还是孕妇都有被拒绝检查的案例。由于实在是太严格,反对声浪相当大,安倍政府只好在3/2左右开始放宽流程。

流程

基本条件满足

去指定医院让医生诊断

↓※如果医生认可

与「归国者、接触者相谈中心」联络

↓※如果条件满足

检查

流程随变更,但实质日本的实际检查人数并未增加。韩国在这时期也发生了感染的大爆发,或者像欧美最近的爆发,实际检查人数是每天以万人为单位在检查,但日本从1月至今全国累计的实际检查人数也不到4万人,这数值实在很难说服人证明日本的检疫难度有实质性的放宽。但为何会出现此现象呢?


当然其实这也是有日本的特殊国情的影响。第一、日本虽说医疗先进,但实质却是体量不足。日本老龄化现象极为明显,再加上日本从上世纪90年代的泡沫经济破灭后,经济成长极少,使得医疗设备投资受到排挤,就根据现在日本公开的资料,日本全国只有3200病床,人工呼吸器只有28000台。第二、日本之前运气不错,「非典」与「MERS」的危机都没在日本感染扩大,或者是说疫情还没传到日本就结束了,因而导致的经验不足。


再者日本政府方面的一再强调,如果让每天检查人数上升,会使得染病人数上升,进而导致如目前现在欧美的医疗体系崩溃现象。所以坚持应该进行重点打击,同新加坡一样,把精力花在找寻找集体感染,走出适合自己国情的「日本道路」。


对于日本政府说法能理解,也认同日本应该走出所谓的「日本道路」,但做法上却有些不合逻辑。「检查人数上升会使得染病人数上升」的论调是与目标相违背的一个说明。如果因为检查人数上升,就产生大量染病人数,那只不过是表示防疫上出现一个很大的漏洞而已,且更是能即使做出对应,并无坏处。反而是若不能及时发现,更容易导致大量传染。再说也不是不检查,就没有人染病,这掩耳盗铃的事没太大意义。


也会有人说,日本是学习新加坡,比较佛系型的防疫。对这事可以说新加坡的做法绝非一般表面上看起来的佛系。在此简单说明一下新加坡做法的背景与配套。

-新加坡早在1/2就已对中国飞机做入境限制,日本是2、3月

-新加坡的发烧门诊的覆盖率高

(根据报道资料 上海有110家,北京有76家,新加坡有800家,日本现在开始准备)

-违反防疫命令、如居家隔离等,违规就重罚

(据说外国人有人因此被取消了永住权,日本是无法律可管)

-疫情开始,就已启动社区医疗防疫体系,接收发烧病人,全按流程走。

(日本现在还在犹豫该是否该增加检查数量)

新加坡的这些配套,日本都没有,如何称说是与新加坡采取同样防疫手段。再多说新加坡的一个与日本不同的地方,日本宣传要大家戴口罩,但却又没口罩,安倍首相昨天4/1还得出来说要大家洗口罩再利用,且全国每户人家发口罩2个。相反得新加坡是要求大家不要戴口罩,把口罩留给医护人员,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防疫体系给力,不会有什么漏网之鱼。

「境内感染期」

3月底日本的染病人数突然暴增,虽然不见得如同欧美般的大爆发,但考虑到日本接受检测难度极高,恐怕真实染病人数会比这更高。此时我们可以回顾一下到三月地的数据,从数据来推断,染病人数在3/23后突然爆量,而且其中大部分的人数都是由东京所贡献。这也就不难让我们理解,之前之所以没染病人数,那是因为「2020东京奥运委员会」的势力在压制检查数。


其实日本人非常在意日文中的「风评被害」。原来所谓「风评被害」是指,在某个地方出了点事,虽然事不大,但因谣言的关系,使得那方的利益受损。但近年来,日本人对这字的使用已变得”不论出的事是大还小,也不管事情解决没,只要利益受损”,就当是「风评被害」。因此为了不要让「风评被害」发生,就是事情当做是没发生,也就导致了压抑检测数量的这种奇怪的现像。


现在奥运延期了,想想也就没什么好遮掩吧?其实不然,现在碰到更大得问题了,那就是「经团连」出来喊吃不消了。虽然安倍政府应该察觉了,状况不仅理想,想要求大家不要出来玩,小孩不要上课。但经过前面一段的管控,再加上无实质的数据可以说明现状的危急,所以只好占时作罢。毕竟没有「经团连」支持,安倍政权也无法维持,安倍的核心利益会受到损失,恐怕这也非他所乐见的结果。

但首都圈与关西大阪一带的感染范围大、病床位已趋近饱和、且染病人数也再不断的增加,留给日本调整时间已不多,能走的路也没几条了。就看看日本人的政治智慧能否化解这危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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