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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加坡想念家乡

五一,与儿子一起去新加坡,拥抱五月的黎明。

儿子要上班,没几天假。问他匆匆忙忙赶去看什么,他谦虚地回答;欣赏建筑。欣赏两字极具魅力。联想到兰花虽艳冠群芳,却生于山林,孤芳自赏无人问津,年老凋落。这么老远去看建筑真不容易,列车开动时,总觉得是在向相反的方向驶去。霞光万丈,透过车窗的纱帘照在我脸上,感觉轻松、安静,我在默默祈祷,让我做一片雪花吧,一尘不染,漂洋过海。

不管身在何处,都离不开空气、食物,水是永恒的源泉,睡眠占用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在新加坡机场,发现深更半夜候机的人,睡在地板上很香甜,仿佛地板在睡眠中散发温暖,最美妙的灯盏照耀着有梦想的眼睛,清洁干净的地板让人睡得陶醉,让游子有回家的感觉,人在旅途,多么希望遇见一盏指路明灯给自己指点迷茫。


在新加坡,有很多华人,语言还是好沟通。第一餐是在湖南老板开的餐馆吃饭,三片生菜叶子加点水和盐,是20元,我睁大眼睛说,这一点点这么贵。他笑着回答,这里的物价本身高,看在你是老乡的份上,给你再加一片叶子。我说,谢谢。哎,还是我们家乡好。他说,是啊,我做一段时间生意,也想回老家。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他眼睛里有个闪光的东西,像太阳一样温暖我的心。在天边带着一声共鸣,带着祖国母亲的呼唤,带着亲朋好友的思恋。

莱幸福土坊,是每层都有绿色植物的大厦,是租金最贵的写字楼,不禁感叹环境美妙,太阳即使在忧愁时,也要穿上红花绿叶的衣裳,名副其实的花园城市。儿子的朋友是马来西亚人,在新加坡读研,学校保送他去美国学习,他正准备行李,机票也买好了。他曾以沙发客的身份来过广州,那时儿子云龙正在广州实习,热情接待了他,提供住宿,并陪伴他旅行。所以他说,很感动,来中国吃喝玩乐一条龙,跟中国朋友学了很多接人待物的礼节,回去有满载而归的感觉,一切都顺利。出于感激,特意来与我们见一面,走一走,吃一餐晚饭。友谊不是金子银子而是一个大仓库,那里可以取出买不到的东西。


走在路上,左手一瓶矿泉水,右手一个手机,他乡的故乡望不到尽头,婆娑的树影,溯面的风,陌生的面孔,树叶偶尔在头顶哗哗作响,恰似天空鸟儿与我窃窃私语。车辆靠左边奔驰,像一颗颗流弹,中国的车辆是靠右行。因为生活习惯有变化,发现自己的皮肤和思想发生变迁,恍然大悟呢,那里大多数商品靠进口,不生产什么东西,当然空气好。不仅适合旅游还适合居住。物价虽贵,但他们的收入也普遍高,生活质量自然高点。只要有当地的户口,大多公共场所都免费,比如博物馆、展览馆、艺术馆等。所以他们活得自豪。

环球影城,有紧张刺激的游乐设施。儿子说:妈妈除了过山车之外,所有娱乐项目都可以参加,有我在,什么都别怕。但我坚定地回答,就是要坐过山车,生命在于永不歇止的挑战。我们商量好先排队坐红色的,听见人们由于失重发出的惊叫声,酣畅淋漓,惊险刺激。夜幕降临,游玩的人越来越少,大家断断续续回家,不用排队了。我们意犹未尽,又去玩蓝色的过山车,脚是悬空的,刺激程度更高一点。玩极速过山车,去如抽丝,分如山倒,失重的感觉,特别专注,愉悦。全身血液翻来覆去。为了摆脱地球引力,千辛万苦,付出勇气,一齐弯腰低头,摇摆着膝盖、小腿,似乎要将人生重来一次。虚心实身,在天空驰骋,仿佛雁足传书,仿佛脸要接近月球,如同空灵之地。


有年轻赞美,阿姨胆子大。我回答,要看哪一方面,比如我单独不敢打的士。总觉得与陌生人坐在小车里,没安全感。做自己喜欢的事,对健康有利。让每一个当下完好无损。一粒种子足使春天发芽。牛车水唐人老街,这里大部分是华人。可听到方言,看见古色古香的小工艺品。书法、雕刻、木偶。像是在中国。倒是印度塔和清真寺格外显眼,透过印度塔,向远方望去,有个庞大建筑,衣香鬓影像是外星文明的聚居地。目光与蓝天互换青翠。

达士岭组屋,由7座50层楼连接起来的居民楼,这栋楼与另一栋楼由两座悬空的桥梁间接。站在高楼看大海,吹海风,有点上天堂的味道。最吸引观众的建筑是在填海造地的冰海湾,金沙酒店的灯光秀,从彼岸射到此岸,眼花缭乱后又闭目养神一会儿。短暂几天时间,忙于奔波看建筑,实在有难度,儿子有时会说,妈妈累了,在安静处休息一下,我去转一圈再来找你。可是我底气不足,地生人不熟,语言也不怎么通顺,尽量会跟着走。


在地铁口、公园、广场,发现有老年人在维护次序,公益路上,越走越美。他们谈笑风生。夫百病之所始生者,必起于燥湿寒暑风雨,阴阳喜怒,饮食起居,悲伤肺,怒伤肝,忧伤脾,自己不要从生活中摘取悲、怒、忧的结果,我不懂爱,居然是遇见鸡毛蒜皮的事生气,首先不懂爱惜五脏六腑。出去的主要目的是学习,长见识,让心胸更宽广。要不那么辛苦干嘛,我的脚打出血泡,似乎有怦然心动的东西,温暖的风扭动腰肢,弯腰的树枝将头夹在两臂之间,颤抖的云雀叽叽喳喳:客人穷家富路,有种钱,你花得越多,赚得越多。转身一看,突然发现店铺门口高龄的医生眼不花、耳不聋、写字不抖,坐诊,问诊时中气十足,带点湖南口音。中国老人在国外打工,不简单。听说新加坡70%是华人!更惊讶的是他们的国庆节只放一天,而在中国过春节时放两天假。可见华人的地位还是相对高。

在植物园遇见四川女士,她一个人坐在树下的凳子上看手机。听见口音,原来是他乡遇故知,我们彼此打招呼。她来国外看望老朋友,顺便旅游。并伸长脖子感慨,远行一次有难度,时间被上班所占据,空闲时向往神游,平时把风景照揣入怀中,坐在同一个地方,仿佛游历了桂林、西藏、莫高窟、埃及金字塔……出出进进,来来往往,自我安慰。我们谈到国内的环保,气温升高成问题,有一种候鸟,每年从澳大利亚飞到中国东北过夏天,东北气温升高,这种鸟来回时间延后,所吃的一种害虫泛滥成灾,毁坏了森林。说到这里,不由自主便哈哈大笑,异口同声说,在国外还忧国忧民。其实是以幽默方式调侃自然现象。年轻时,爱畅想未来,到遥远的地方寻找未来,以为凭借努力可以改善一切,得到想要的理想。弹指一挥间,几十年过去了,年龄的紧迫感与生活的压力扑面而来,无一幸免地被卷入残酷生活的洪流,接受风吹雨打。当我老了,真希望还能到处走走。

作为个体,再富有,一天也是吃三餐,房子再大,也就是睡一张床。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有人评这是“史上最具情怀的辞职信。用旅行表达中国梦,走出去,见识眼界,对于文明进程、多元文化与价值观的认同和感受起积极作用,让我们走得更远,心胸更宽广。以前很多人认为中国是个害怕旅行,害怕背井离乡的民族。今天变得从容、自信、开阔,像是飞翔的鸟穿过白云。山川、树林,悠哉,并不要急于找到远方,先给灵魂留香,装嫩的女士们穿着水晶拖鞋,白色连衣裙在大街上行走,仿佛是鲜花碰到人的脚也不怕被踩踏……。

透过午后薄如蝉翼的阳光,清晰看到白色博物馆,有多种肤色的人,一部分要买票,一部分免票,免票的有一种生存的优势,起码说明他们国家福利好,至于富裕程度还有待于时间验证。新加坡是东南亚的一个岛国。是继纽约、伦敦和香港之后的世界第四大金融中心。岛上可见各种各样的岩石,石头大都几万岁,树木相对幼嫩,我更渺小,小于百年后的尘埃,对光阴的慷慨而感到抱歉,沿着生命的光线行走,时光之马停下脚步,听海哭的声音。环岛车全免费,只要你愿意,可以反复观光、游泳。最大的感受就是所有人不乱丢垃圾,让人向往心中崇高的道德标准,头顶上灿烂的星空,无需提醒的自觉最自由,人活着是为了完成使命,未来是今天的累计!

在离别的车站,新加坡的朋友向我们挥挥手,我感受了奇迹,感受了他乡遇故知,感受一片白云越过虚设的国界。


作者简介

◆◆谭红霞,笔名雷雷,湖南省作协会员。毛泽东文学院中青年六期创研班学员。中国电力作协会员。作品被《诗刊》《人民文学》《散文》《阳光》《作家天地》《湖南作家网》《文学风》《江门文艺》《华中电力》《当代电力》《芙蓉锦江》等报刊杂志采用,有的得到了专家好评。散文《观音枝叶》获东莞观音山全国征文二等奖,《等你回来》获二等奖。诗《地球告诉我》全球环保征文中获二等奖。《妈妈的坟墓》、《灵感》获新诗类全国征文一等奖。著有诗集《红色爱神》《白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