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侵华战争中的细菌战,许多人想到的只有关东军731部队,但侵华日军在中国设立的细菌部队远不只一个。
1938年2月设立的北京甲字1855部队,又称华北防疫给水部。
1939年4月设立的南京荣字1644部队,又称华中防疫给水部。
1939年8月设立的广东波字8604部队,又称华南防疫给水部。
此外太平洋战争爆发后,1942年3月日本又在新加坡设立了冈字9402部队,又称南方军防疫给水部。
相对于731部队,这四支细菌部队更加隐蔽,更加不为人所知,这其中的南京荣字1644部队在浙赣作战时使用了细菌化学武器,造成了大规模瘟疫传播。
南京荣字1644部队细菌战的铁证!
1942年4月18日,美军首次轰炸日本本土,美国的航空母舰接近日本近海,轰炸机从航母上起飞,空袭日本本土,有一部分轰炸机更是在中国大陆起落。
日本参谋本部受到极大的打击,为此策划了彻底破坏美军飞机起落中国大陆飞机场的浙赣作战。
泽田率领的第十三军,从杭州沿浙赣线西侵,同时第十二军的两个师团,从南昌沿浙赣线东进,对国民政府第三战区的部队形成了东西夹击的态势,这场战斗中日军最终彻底破坏了中方的飞机场。
这场战斗有个特别的地方,战斗过后爆发了瘟疫,不仅中国军民饱受其害,就连日军也有人员受到感染。
日军第十三军司令官泽田茂写有一份军中记录,又被称为《阵中日记》,其中揭示了日军在浙赣作战中使用了细菌和化学武器的事实。
二战结束后,曾参加南京荣字1644部队的日方士兵回忆:
1942年6月,南京荣字1644部队就已制造了霍乱、伤寒、鼠疫、赤痢等细菌,并在1943年6~7月间,进行了细菌传播。
具体散布的次数和数量不详,以浙江省金华为中心散布,为的是让中国军队迅速撤退。
后来日本军队进至细菌散布地域,饮用、炊事时使用了附近的水,结果也出现了许多感染患者。
此外还有日军被俘士兵证实:
1943年9月中旬,侵华日军杭州陆军医院中,住满了患上传染病的日军士兵,每天都有日军士兵感染死掉。
代号为229号日军俘虏还供认,1942年5月在浙赣作战中实施细菌战3次。
1943年11月在常德实施1次,地点是湖南常德附近,菌种是霍乱。
1943年,湖南省发生了严重的霍乱,源头正是南京荣字1644部队散布的细菌。
蔓延的瘟疫导致日军每天死亡多达150多人,中国军民有多少人死亡,如今很难知道。
相对于日军感染后可以受到救治,中国感染者只能听天由命。
他们被关在简陋的隔离所中,一圈圈铁丝网里面,躺满了半死不活的中国患者,侵华日军雇佣着中国苦力每天向外拉死尸,就地焚烧掩埋。
南京荣字1644部队为何不为人知。
南京荣字1644部队分为三科:
一科承担生物化学武器和细国武器的研究和制作,是部队的心脏;
二科负责部队的武器材料管理和经营食堂;
三科的任务是防疫,主要是制造疫苗。
但南京荣字1644部队为何不为世人所知?
主要原因有如下几点:
1、日军刻意隐瞒细菌战的存在,除了一定级别的高级军官,日军基层士兵也不知晓具体情况。
2、日军战败后的刻意封锁,除了销毁相关材料,凡是知情人员都被要求不得透漏细节信息。
日本直到今日仍未曾对侵华战争道歉,南京荣字1644部队更是若隐若现,但从一些纸间缝隙中,这支部队的残忍真相得以流露点点滴滴,让人义愤填膺。
感染病菌的中国军民经历了何种折磨,如今不得而知,但相对于感染死去,还有些中国人遭遇的折磨更加让人悲愤。
这些人被南京荣字1644部队关进实验室,残忍地进行着活体实验。
笼子中的一根根“马路大”。
南京城内中山门附近中央大学医院的7号楼,正是华中防疫给水部的办公楼。
7号楼非常坚固,通体是钢筋混凝土修建,在呈长方形的四楼,阴暗深邃的走廊两侧,分布着一个个房间,按照“松”“竹”“梅”等字样编号排列,楼梯处设有警卫室,出入之人受到严格控制。
四楼的尽头有处置室,里面安装着焚烧炉,这注定了实验体的最后归宿。
在长方形的“松”字室里,放有7个如同鸟笼一样的的笼子,长、高、宽都在1米左右,相互间用媒酚槽作为间隔。
一个个铁笼里面,关着的正是一个个被作为实验对象的中国人。
日本人称这些实验体为:“马路大”。
“马路大”以“根”为计量单位,一个笼子里关着一根“马路大”。
这些悲惨的中国人是被侵华日军南京宪兵队抓来的,进入笼子后为防止自杀,“马路大”一律是裸体。
狭小的笼子里,“马路大”们只能抱膝靠着,伸不开腿,也不能站立,陪伴他们的只有一个作为便器的陶罐。
为防止中国实验体自杀,日军用纸和布粘成的器皿,里面放着食物,不给筷子,让“马路大”用手抓着吃。
犹如一只只小白鼠的“马路大”们,从进入笼子的那一刻,就不能洗澡,空气里弥漫着难言的气味。
但这只是这场死亡旅程的开始。
一个人的血液有几杯?
“马路大”被关入笼子两三天后,日军军医就开始向他们注射各种,霍乱、鼠疫、破伤风、瓦斯、坏疽,各类细菌数不胜数。
不仅如此,日军还把装在试管里的鼠疫跳蚤,放在“马路大”的肚子上,让它们直接吸着人血。
穿着白衣服、戴着口罩的日本看守士兵,待遇倒是挺好,日本人每天给自己消毒,这些日本士兵的任务,是记录实验体的各项数据,观察“马路大”的体温和饮食变化。
“马路大”们一天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着,等待三个月左右,日军军医判断细菌已经在“马路大”体内发生作用。
接下来,就到了“采摘”的季节,日军开始对“马路大”进行采血。
被戴上黑头巾的“马路大”,被带到处置室躺下,手脚都用皮带固定,日军在头巾上滴几滴麻醉剂,“马路大”们陷入了黑暗之中,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的意识。
在给大腿消毒后,军医会切开腹股沟附近部位,直接用钳子拉出动脉,针头插进时,大口的瓶子中开始涌入鲜红的血液。
最初,血流的速度是汩汩地,然后血流开始慢慢变细,“马路大”的身体开始剧烈的痉挛,被牢牢固定的处置台发出阵阵嘎吱地响动。
血流慢慢地消失了,日本军医穿着皮靴,疯狂地踩着“马路大”的心脏,直到细长的导管里再次出现血泡,中国实验体流干最后的一滴血,一切最终结束了。
采后的血放到哪里,也许是培养室,也许是运到其他一些地方,看守的日本士兵并不清楚,他们唯一清楚的是:
一个人的血液大概在4到6杯。
“马路大”的尸体就丢进处置室旁边的电气焚烧炉里烧掉,一股股黑烟从烟筒冒出,散发出阵阵臭味,焚烧的尸油滴在外面的马路上,剩下的骨灰最后被挖坑埋掉。
一个日本军人母亲的怒斥!
侵华日军士兵松本,在南京荣字1644部队中服役10个月,他亲见有40到50人被抽干了鲜血。
1945年8月16日日本战败后,松本所属的部队为了不暴露战争中的恶魔罪行,将部队人员的肩章和私物一律没收。
松本在南京北部的玄武湖一带,同其他部队混在一起逃回国内。
回到老家的松本,将在南京的所作所为告诉了母亲。
松本的母亲是日本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村妇女,她听说后怒斥道:
“真是家门不幸,你都做了些什么!你简直不是人!”
晚年的松本回忆这段往事:
“战争已经过去了50年,但往日的情景仍浮现在脑海里,我一直在思考一些问题,…”
“为什么要把那些中国实验体称作‘马路大’呢?”
“当年那场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样的侵略行为,日本至今都没有明确的认罪、道歉…”
这些问题至今仍让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