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水生缘：从新加坡到以色列
阎兆万
因水生缘水是生命之源。人几天断食可以，几天缺水无法存活。人类的繁衍生息多沿河而居、因水而兴。中国人赋水以多重文化内涵，诸如，上善若水、水来财至，赋予水大善大富之意；仁者爱山、智者乐水，赋予水性格智慧之美；水可载舟、也可覆舟，赋予水民心向背之警；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遇水常发岁月流逝之叹。从经济学的范畴和国际合作的角度，我会更加关注水的资源性特征和水生产成本、工艺的技术进步。
一
实在说，地球上淡水资源丰富，分布却不均匀。北美洲著名的五大湖滋润着美国加拿大广袤富饶的土地。五大湖中，有世界第一大淡水湖之称的苏必利尔湖，面积8万多平方公里，相当于半个山东省的陆地面积，最大深度405米，有人形容说，储水量可供50亿人用50年。欧洲大陆三大河流莱茵河、波河、罗讷河发源地瑞士，是山之国、水故乡，被称为“欧洲水塔”,在瑞士境内长约375公里的莱茵河及其支流，覆盖着瑞士80%的地表水系。有人说，上帝真是太眷顾这些地方了。
当然，淡水不只是青睐发达国家。非洲的乌干达、坦桑尼亚、赞比亚三国共有的维多利亚湖是世界第二大湖泊，面积约7万平方公里，比中国的宁夏面积还要大，养育着湖畔3000万人，常年头上蓝天白云，湖里碧波荡漾，沿岸草木繁茂，百花盛开，空气清新。与这些丰水国家和地区形成强烈反差的，是那些严重缺水的国家和地区。中国民间有句俗语：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句话用在水上也很贴切：不缺水不知水之珍贵。
3月22日是世界水日。设立世界水日的宗旨在于教育人们提高节水意识。节流当然很重要，但是开源同样重要。从半个世纪前开始，世界上缺水地区把目光转向了海水淡化。
2022年世界水日这一天，我因防新冠宅家，和往常一样打开电视，收看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的节目。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已是阿联酋乌姆盖万海水淡化项目总监的大卫·宾利，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他介绍说，乌姆盖万海水淡化厂由中国能源建设集团负责建造，日产水量将达到68.2万立方米，逾220万当地居民受益。据他介绍，中国能源建设集团采用的反渗透膜技术，把高浓度盐水蕴藏的大量能量回收再利用，这一套系统相较于传统的海水淡化技术，在电力方面节省20%。标准工况下每立方米海水淡化耗电已经控制在3度以内。大卫·宾利是海湾国家著名的海水淡化专家，在国际水务界有着较高的声誉，我和他在2012新加坡国际水周曾两度见面，向他请教过许多海水淡化的技术知识，后来又在北京多次相遇，算是老朋友了。今逢世界水日，银屏又见，应是有缘，更使我回想起十年前我参加2012新加坡国际水周，与他和以色列IDE水务专家交谈的情景。
二
新加坡和以色列是世界上两个比较典型的缺水严重的国家。正因为缺水，他们水资源的开发利用独树一帜，其节水、海水淡化技术领先世界。阿联酋是中东石油大国，地处沙漠地带，水比油贵，80%的用水依托雄厚的石油经济、发展海水淡化解决。水也是山东最大的资源制约。山东人均淡水资源占有量为中国人均占有量的六分之一，为国际公认人均水资源紧张警戒线的20%。山东特别是胶东地区连年水荒，对工农业生产和居民生活用水造成严重影响。在引黄指标可能调减、省内水资源调剂空间不足、南水北调水价偏高的情况下，向新加坡、以色列学习借鉴水资源开发利用的经验，发展海水淡化产业，应该是缓解山东一些地区缺水问题、保障水资源安全的战略选择。
2012年6月底，山东省商务厅组织省盐务局、济南、潍坊、临沂、滨州市商务局、工业园区负责人和水务企业参展人员共26人，和中国淮河管理委员会、广州知识城组成中国参会参展团，应邀参加了2012新加坡国际水资源周。这次会议的主题是“为可持续的宜居城市提供水务解决方案”，与第三届世界城市峰会、首届新加坡清洁环境峰会以“三合一”的形式举行，重点关注城市化进程中包括水资源在内的可持续发展问题，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1万5000人政商界、产业界、专家学者和企业代表参加。主要活动包括水务领袖峰会、水资源大会、水资源博览、中国商务论坛。新加坡把水资源开发当做基本国策，积极发展新生水和海水淡化技术，并致力于在水务国际合作中的影响力和话语权。
2008年，新加坡政府发起国际水周，成为当今世界规模和影响力最大的国际水事活动之一。我省对这一水之盛事，从一开始就非常关注，每届都组织企业参会参展。在每一届水周开幕典礼上，新加坡总理李显龙都不会放过阐明新加坡政府立场、呼吁水资源开发合作、与各国水务专家对话的机会。这一次也不例外。面对几千人大会场，李显龙以“虽是领土小国却是外交大国”领导人的风范，和其他几位嘉宾一起侃侃而谈。
水资源是新加坡的生命线。新加坡国土面积只有600多平方公里，居民400万，人均水资源只有211立方米，居世界倒数第二。日常用水一半靠雨水收集，另一半则是长期向马来西亚买水，但是与马来西亚的买水合约将于2061年到期，届时新加坡对淡水的需求预期为当下的两倍，这对新加坡是一个严峻的挑战。新加坡政府必须直接参与开发海水淡化技术，发展海水淡化产业，建设更大规模海水淡化厂，确保新加坡水资源供给安全。为此，新加坡出台了许多扶持海水淡化企业发展的优惠政策，海水淡化技术在国际上处于领先地位。新加坡凯发集团新建海水淡化项目中，政府允许其自建配套电厂，并赋予其他公共资源，使海水淡化成本降到合2.5元人民币/吨。海水淡化技术的发展和工业应用，已经有半个世纪的历史，形成了以多级闪蒸（MSF）、多效蒸发(MED)和反渗透法（RO）为主要代表的工艺技术。反渗透的比重将越来越大。世界上已有120多个国家在运用海水淡化获取淡水，全球海水淡化厂有1.3万座，海水淡化日产量约5560万立方米，相当于0.5%的全球用水量，可以解决1亿人的吃水问题。全球直接利用海水作为工业冷却水总量每年约6000亿立方米替代了大量宝贵的淡水资源，全世界每年从海洋中提盐5000万吨、鎂及氧化镁260万吨。世界上将有20亿人生活在缺水地区，海水淡化将成为无可限量的朝阳产业。
“对不起，我再出去一下。”坐我旁边的一位先生好像对嘉宾一般性的对话不感兴趣，三番五次出去接打电话。席间休息时我们交换了名片，这位先生来自阿联酋杰贝勒阿里海水淡化厂，名叫大卫·宾利。这次陪同阿联酋政府水务官员洽谈海水淡化厂二期的技术合作。除了以色列IDE外，正在同参会的世界海水淡化技术领先前五位的法国威立雅、美国通用水务、新加坡凯发、以色列IDE、韩国斗山重工中的四个都进行了接触。我问他，你们海水淡化厂采用的是热法还是膜法？他介绍说，中东海湾国家多以多级闪蒸为主，热法适用于污染严重的海湾水，中东以外以膜法为首选，因为膜法的能耗和成本都具有优势。他向我了解中国情况，我重点介绍了山东的海水淡化刚刚起步，优势效应尚未显现。由于先进工艺不成熟、资源利用链条不完整、用水规模不大，导致海水淡化平均成本居高不下，每平方米在6元人民币，地表水及地下水的制水成本在4元以下，海水淡化价格缺乏竞争力。致使有些海水淡化厂生产运营并不理想。
我们参加国际水事活动，就是寻求与世界领先海水淡化公司合作的机会。他说，阿联酋不方便与以色列的公司进行合作，但是并不妨碍他和以色列IDE副总裁罗尼·克莱恩是好朋友，他非常乐意把这位以色列的水务专家介绍给我们，并邀请我参加他们中午的餐叙。实际上，IDE也一直在寻找与中国合作的机会，对于来自中国山东的参会者给予了很大的热情。以色列IDE海水淡化技术有限公司成立于1965年，在世界各地从事开发设计制造安装和运营海水和苦咸水的淡化项目超过370多个。海水淡化技术最好的国家是以色列。以色列有250家水科技公司，是世界上拥有最多水处理公司的国家。IDE是世界上唯一对热法和膜法都比较精通的公司。它建造的以色列阿什科隆淡化厂，是世界第一个超大产水量海水反渗透（SWRO）淡化厂，日产水量40万立方米。主要技术系IDE专有的压力中心设计、三管回路取水、能量回收系统和独特的脱硼系统。2010年又竣工了海德拉淡化厂，日产水量52.6万立方，成为世界最大的海水反渗透淡化厂。IDE在海德拉工厂的设计中采用了专有的三中心（泵中心、膜中心和能量回收中心）、串联的硼处理和其他技术来降低能量需求和提高整体效率。罗尼·克莱恩介绍这些，是为了说明只要利用了IDE独特的技术，就能够降低海水淡化的生产成本，提高海水淡化的市场竞争力。他邀请我们到以色列现场考察、洽谈合作。我们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三
应该说，结识大卫·宾利和罗尼·克莱恩是这次新加坡之行的意外收获。更重要的是，通过国际水周这个平台，了解了世界水资源开发行业最前沿技术和政策动态，与世界最先进的水务企业进行了面对面的沟通与交流。在省政府驻新加坡首席代表郑少平的安排下，山东代表团与新加坡环亚水务科技就水处理技术合作进行了洽谈；与新加坡国际企业局饶忠明司长就海水淡化等鲁新重点合作项目交换了意见；与新加坡公共事业局陈玉仁总裁就新加坡政府鼓励海水淡化企业的扶持政策进行了详细了解；与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副总裁吴财文、胜科城镇发展有限公司执行主席刘心玲就就参与国企改革、日照国际海洋城、济南新济科技园项目合作举行了工作会谈；实地考察了樟宜污水处理厂、胜科新生水厂和凯发集团大士海水淡化厂，就园区污水处理、雨水回收利用和浓海水综合利用合作进行了工作交流，凯发集团在海水浓缩的电渗析膜研发、海水淡化膜蒸馏系统取得世界领先成果，山东省盐务局与凯发集团就“海水+盐+电”（海水淡化、浓海水制盐、自建配套电厂一体化）海水淡化产业化项目合作进行了深入交流；中国商务论坛为山东代表团安排了专场推介。
将要离开新加坡的那天下午，我们刚刚结束中国商务论坛的情况介绍，青岛建设（南洋）投资有限公司的左海滨总经理邀请我们参观水周国际博览的公司展位。青岛建设（南洋）投资公司在新加坡的工程业务量做得很大，在新加坡中资企业中有很大的影响力，他们的展位既介绍公司业务，也介绍了山东省人文地理、开放优势、产业机会和投资环境，体现了一个优秀海外企业的社会责任。
我们正在和左总交谈，李显龙被一群人簇拥着边走边看，过了一会儿径向我们这边走来。他看到是中国山东企业的展位，图板有他父亲李光耀先生1993年7月访问山东的图片，便停下来仔细观看，并向我询问“一山一水一圣人”中的“一水”指的是黄河入海还是济南的泉水啊？我解释到，的确民间流传两种说法。但通常是指黄河，我们介绍山东通常三句话，泰山从这里崛起，黄河从这里入海，孔子在这里诞生，“一山一水一圣人”就是这三句话概括性的说法。有人惊叹于济南泉水的壮观与神奇，有时也把泉水往“一水”上理解。这样说可以宽泛地理解“一水”的含义。他笑着说，总算从你这里搞懂了。黄河、泉水，都是“Very good”。我看他兴致不减，想借机简报山东-新加坡经贸理事会正在积极推动的投资合作项目，随行人员显然觉得在山东展位时间长了些，直接挡了驾，簇拥着李显龙走开了。
四
从新加坡国际水周以后，我们与大卫·宾利、罗尼·克莱恩一直保持着联系，交流着对海水淡化最新进展的认识和技术信息。一如犹太人对事业、对认定的事情有一种念念不忘的执着，罗尼·克莱恩居然通过以色列IDE北京代表处，先我知道了山东代表团访问以色列的签证已经通过，嘱我一定要安排时间到IDE新建的水厂参观，并就合作设想进行实质性洽谈。
2014年11月，我随山东省常务副省长孙伟率领的山东省科技合作代表团访问以色列，同行的有省科技厅厅长刘为民、省外办副主任李荣、青岛前湾港保税港区管委会主任王怀岳、金正大董事长万连步、孙省长秘书谢鹏飞、翻译唐婷婷以及浪潮、泰山钢铁、金正大、黄河三角洲产业投资基金负责人。
10月2日上午，山东省科技代表团与以色列经济部共同举办了“山东—以色列企业合作对接洽谈会”，代表团全体成员、中国驻以色列大使高燕平、以色列经济部首席科学家艾维·哈桑以及山东企业和科研机构代表、以色列当地企业机构人员约150余人参加会议，双方就山东与以色列科技合作的重点领域和项目进行了面对面的洽谈。达成合作意向18项，浪潮、金正大、黄河三角洲产业投资基金、潍坊华以农业科技、莱芜金雨达塑胶公司、山东默锐科技等与以色列合作方签署了网络存储、自动驾驶、节水灌溉过滤系统、创投基金、农工商一体化股份农业项目、节水农业等9项合作协议。孙伟和艾维·哈桑共同为“金正大—利夫纳特农业科技研究中心”揭牌。
下午，在罗尼·克莱恩陪同下，代表团实地考察了刚刚开始运行一年的的索莱克淡化厂。罗尼介绍说，这个淡化厂日产水量62.4万立方。采用了创新设计的突破性技术，在大型水厂引入16英尺膜组件垂直布局。这种技术有助于缩小反渗透设备所需建筑物的规模，缩短布线和布管的长度，从而降低资本费用和提升运营效率，能有效减少反渗透设备的占地面积。与其他海水淡化公司不同的是，IDE Technologies更注重如何在建厂和生产上压缩成本。IDE不是生产膜的厂家，而是有设计、使用的经验。海水淡化是一个整体，不是部件，就好比汽车，不能一味地追求发动机，而是看整体配置、综合成本。如，海德拉每年生产1.27亿吨净水，足够全以色列5%的净水。建厂投资4.2亿美元，政府出资2.6亿。而澳大利亚悉尼的一个海水淡化厂，产量比海德拉略少，可建厂投资高出4倍以上。
所以，如何把这些有机地组合在一起，确保经济、高效、稳定运行和低水价，才是一个成功的海水淡化厂最需要的技术模式，这就是IDE的核心竞争力。我们对罗尼的介绍表现了浓厚的兴趣。双方商定，IDE把山东作为重点合作省份，以海水淡化为合作切入点，以水务全方位合作为目标，在山东沿海城市选择合作示范点，全面开展与山东的战略合作。孙伟省长要求，省外办、省科技厅、省商务厅组成工作专班负责落实，同时推动IDE与山东默锐科技的高纯盐水联产示范工程项目、与山东宝莫生物化工的油田污水处理技术合作项目。与IDE的合作成为此次以色列之行的一大亮点。
四
不仅是企业，以色列政府对与山东的水务合作也表现出高度的重视。山东科技代表团访问以色列两个月后，以色列经济部、以色列驻华大使馆、以色列出口协会邀请山东省政府在北京共同举办“中以水技术研讨交流会”。
2014年11月24日，星期一。山东省赴以色列科技代表团原班人马和省政府副秘书长高旭光，一大早赶到北京四季酒店，与来访的以色列经济部长贝内特和以色列驻华大使马腾会见。孙伟对以色列经济部对山东代表团在以色列访问期间给予的周到安排表示感谢，对贝内特部长带领企业来访并邀请山东共同举办中以水技术合作交流表示感谢，并就山东与以色列水全产业链的合作提出了意见建议，得到了贝内特积极呼应。上午9点，“中以水技术合作研讨交流会”在北京四季酒店5楼宴会厅举行。贝内特、马腾、孙伟先后致辞，表达了对山东与以色列水务合作前景的期待。
接着以色列IDE、国家水务公司、阿米亚德过滤系统公司等15家公司做了推介。为了让大家了解以色列水务产业发展情况，根据当时我的记录，把几个有代表性的企业情况做简单介绍。阿米亚德过滤系统公司：是世界领先的水过滤企业，为80多个国家和地区用户提供广泛的综合性过滤方案。与山东泰山钢铁集团意向进行工业循环水处理技术联合开发、与莱芜金雨达塑胶合作生产节水灌溉过滤系统和全自动叠片过滤器；以色列国家水务公司：以色列高品质自来水供应商，将各地水厂和不同水源（加利利水库、山地沿海蓄水层、淡化海水）一体化，供水系统遍布全国；伯尔梅特公司：水控制方案供应商，为水和空气流量及水供应管理提供全方位定制方案，专为水厂、灌溉和消防部门提供自动液压控制气阀；艾瑞流体控制设备公司：专门研究供水系统保护方案，防止压力瞬变和管道截留空气造成的管道爆裂、塌陷、断裂，防止水泄漏造成的水损失和病原体释放带来的污染。其他还有阿拉德水计量技术公司、Aqua-Rimat公司、蓝典科技、Palgey-Maim等，听了这些公司的介绍，使我们对水产业有了更加全面的认识。在这次交流会上，山东6市50多家企业与以色列来访企业进行了合作项目对接，寿光市被授予中以水资源综合利用示范城市。
晚上6:30。以色列驻华大使官邸。马腾大使和夫人安娜安排小范围工作晚餐宴请孙伟一行。我们着商务便装按时抵达，以色列方面参加的还有商务参赞高飞、省际事务主任柯智凯，官邸布置得很典雅，几幅主人与中国领导人会见的照片很有分寸地摆放在书橱、桌几上。女主人忙里忙外向客人招呼着酒水茶点，马腾大使则向我们介绍他2013年一年四次去山东济南、滨州、莱芜访问的情形，并请我们捎去对郭树清省长的问候。马腾大使年已70，温文尔雅，曾任以色列国防部副部长、科学文化体育部部长，对儒家学说和孙子兵法颇有研究。宾客之间看似随意的交谈，都是围绕着中以友谊、合作交流和白天水技术会议的主题轻松愉快地进行，席间宾客不时提议为友谊、为合作、为健康干杯。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孙伟向大使赠送了线装论语，大使双手接过说，“半部论语治天下”。向大使夫人赠送了一条淄博丝绸披肩，夫人当场打开披上，连说颜色图案非常漂亮、非常喜欢，随行人员借机建议宾客合影留念。
五
水，是大文章，是大战略。缺水是不幸的，但因缺水迫使制水技术领先又是幸运的。中国学习世界先进国家的经验，在海水淡化事业中渐渐地赶了上来。中国能源建设集团通过消化吸收再创新在海水淡化产业闯出一片新的天地，最终在阿联酋乌姆盖万海水淡化厂建设中脱颖而出。中国电建山东电建三公司总承包了沙特拉比格三期海水淡化项目，这个项目成为世界最大单体反渗透海水淡化项目。这都标志着中国海水淡化水厂建设近十年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已经跻身世界先进行列。相比之下，作为严重缺水的山东来说，尽管对海水淡化做了很多的工作，但从总体上看，还一直没有摆到战略位置。2019年2月，致公党山东省委员会专职副主委姜明，在山东省政协第十二届第二次会议上作了题为“发展海水淡化 破解缺水之急”的大会发言，再一次呼吁，要对全省海水淡化通盘考虑，统筹规划布局。摸清我省海水淡化产业家底，针对城市、海岛、企业、农村不同用水需求，健全海水淡化综合利用及产业中长期发展规划，将淡化海水纳入沿海各市水资源统一配置，统筹建设常规水源与淡化海水供水设施，促进海水淡化企业与大中型水厂互联，建立大供水管网系统。鼓励沿海热电厂、核电厂同时发展海水淡化产业，加大以电补水、以热补水降低制水成本。鼓励高等院校、水务集团、用水企业联合攻关，开发关键材料、装备和技术。面向全球引进高端人才和团队，推动我省海水淡化技术从跟跑向并跑领跑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