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影中纪实
编辑 | 影中纪实
«——【·前言·】——»
2014年9月11日,辽宁贪官携巨款和情人出逃,13天时间辗转6国,最后躲在一座小岛上落脚。
他们本以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但是没想到16个月之后,中国警察还是将其抓捕归案。
有意思的是,他在被捕时提出的最后一个要求,竟然是打完手中的游戏。
那么,这个贪官究竟贪了多少钱,他有为什么这么喜欢打游戏?
付耀波
«——【·成长·】——»
这个携款潜逃的贪官名为付耀波,辽宁本溪人,1966年出生于一个工薪家庭中。
小时候他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孩子,不算出类拔萃,但也绝不惹是生非,属于放在人群中不会被注意到那种。
父母对他最常说的话就是家里条件不太好,做人要低调……
久而久之,付耀波形成了两种鲜明的人格,即外冷内热。
这个冷是冷静,甚至是冷淡。而这个热,则是体现在思想上的热,是炽热。
最开始的时候他喜欢看武侠小说,沉迷于那种竹杖芒鞋轻胜马,一人一剑走天涯的快意人生,墨染江湖。
后来他又迷上了三国乱世,崇尚武将们忠肝义胆,羡慕谋士们的运筹帷幄,但是他最喜欢的,还是君主之间的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而他的喜好,也很大程度地影响了他的性格。
不管是遇到什么事情,付耀波都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然后在心里会将整件事情梳理一遍,想怎么做、该怎么做,会根据自己想要的局面进行取舍。
在这种情况下,付耀波的性格愈发内敛,心思日渐缜密,认识他的人对他的评价一般都是成熟、沉稳、低调。
这也让他的父母感到非常欣慰。
除此之外,付耀波的学习成绩还算不错,他顺利地考上大学,又顺利考上了公务员,进了社会保障监察支队,成了一名公职人员。
靠着处事不惊的态度,思维逻辑的清晰,以及老成的做派,付耀波总是能将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这一点也让上级领导对他颇为欣赏。
所以没多久,他就被提拔为案件审理科的科长。
在仕途一片坦荡的时候,付耀波也完成了自己的婚姻大事,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年轻有为,未来可期。
模拟场景
婚后,夫妻二人除了没有孩子外,其他的什么都还挺好的。
不过付耀波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不太爱说话,而这些在外人看来就像是相敬如宾一般。一来二去之间,就又被传为了一段佳话。
可以说到了这个时候,付耀波的生活就已经趋于稳定了,如果按照这样的方式发展下去,他大概率会越过越好。
直到,一个名为张清曌[zhào]的女人,进入他的视野。
张清曌和付耀波的出身不同,她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颇有一些家私,又是老来得子,所以她从小就受尽了宠溺,是妥妥的掌上明珠。
这就使得张清曌从小就是一个任性霸道、非常自私的人。
张清瞾在辽宁省财政专科学校上学之时,就是全校有名的“校花”,她赶潮流爱打扮,不化妆不能出门,她喜欢穿名牌服装,戴金银首饰,换男朋友。
大学毕业之后,张清曌也考进了社会保障监察支队,职位是一名出纳。
而在工作单位中,张清曌依然是风头不减,不仅花钱如流水,而且终日一身名牌装裱,穿不同的衣服会搭配不同的名牌包。
她这样的高调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就连一向冷静的付耀波,也不禁对其产生好奇。
那么,这样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人,他们之间又会产生什么样的故事呢?
«——【·出轨·】——»
前文我们说过,付耀波从小就特别喜欢三国题材的文学作品,后来到了80、90年代,改革开放带来了很多新奇的玩意儿,就比说街机游戏。
有这方面记忆的人应该都知道,街机游戏中根据三国题材创作的有很多,当时付耀波就迷上了这个。
再后来就是电脑上的游戏,只要是和三国题材相关的,付耀波都感兴趣。
由于两人没有孩子,付耀波玩游戏时妻子是无聊的,后来她也学会在在网上下围棋,两个人各玩儿个的。
时间久了,感情多少会有些生疏,但是一向内敛的付耀波也不会说什么,索性也就顺其自然了。
但是,当他在单位遇到张清曌的时候,一向冷静的他开始产生了极强的好奇,不爱说话的他也开始似有若无的关心。
没过多久,他坚信自己找到了真爱。
与此同时,张清瞾对自己婚后的生活也不尽满意,不过她的问题主要出在心态上。
前文我们说过,张清曌上学的时候就是个时尚达人,男朋友换得很勤。其实她这样做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这种虚荣心不是图别人的钱和物,而是注意力。
模拟场景
毕竟她从小在家就是娇蛮霸横,上学时也出尽了风头。但是结婚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张清曌的丈夫是自己做生意的,也算是小有成就,平日里吃穿用戴从来没有亏过她。但唯独有一点,就是没时间。
这就让张清曌非常的不习惯、不适应、不接受。
与这种情况相反的是,只要她打扮得漂亮,就能收获其他男人的目光,包括在单位上班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按照规定,一个单位的会计和出纳不能是同一个人。但是张清曌就是能破例,同时担任两项工作,还拿着公司的公章。
也就是说,单位里所有的资金和票据都要经过她的审核。
模拟场景
这份工作,能极大程度满足她渴望被重视的心态,以及虚荣心。
在这种情况下,付耀波的关心就像是冬天里的干柴烈火,对张清曌来说非常受用。
所以,没多久两人就走到了一起,双双背叛了自己的家庭。
之后,付耀波考虑到自己的年龄存在劣势,担心不能够长久留住张清曌,所以他往往出手非常阔绰,想要讨其欢心。
这种做法无异于玩火自焚。
因为张清曌的生活奢靡惯了,不是付耀波所能承担得起的,所以没多久,付耀波就感到有些吃不消了。
在这种情况下,付耀波经过反复的心理斗争之后,他开始将手伸向了公款。
那么,付耀波是怎么贪的呢?他又贪了多少呢?
模拟场景
«——【·贪污·】——»
付耀波的贪污史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他为了讨好张清曌而挪用的公款,一部分是他伙同张清曌一起弄虚作假。
说到她和张清曌一起弄虚作假,就还要提起付耀波的这个爱好,那就是三国。
还记得吗,前文我们说过付耀波在读三国时,最喜欢的就是君主的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但是策略性再强的游戏,也很难让付耀波感受到这样的刺激感,这样让他感觉到有些遗憾。
直到有一天,他听说自己的老同学靠炒股转了几百万!不仅买了豪车豪宅,在当地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一下子,付耀波就如同是醍醐灌顶!
“如果扎身于股市好好做一番成绩,在无数的股票中周旋,找到能够赚钱的那一支,最终实现名利双收,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模拟场景
付耀波兴致冲冲地找到张清曌,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并且和她商量到:
“反正会计和出纳都是你?咱俩把钱倒腾点儿出来,等到赚钱之后再放回去,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嘛!”
张清曌为这个聪明的想法连连点赞,不仅当时就想好了怎么把钱套出来,还想好了赚钱之后该怎么花……
由于张清瞾手上有现金支票和单位公章,还负责收取和管理单位的各项资金,这就为挪用公款提供了非常有利的条件。
2008年 2月,张清曌挪动了50万元拿给付耀波,让他到股市里大展宏图。
付耀波早就等不及了,他将自学来的浑身解数全部使出,找到了一支他认为最稳定的股票,然后直接全部买入。
结果可想而知,炒股和玩游戏毕竟还是不一样,他赔了个精光……
模拟场景
说实话,这50万他倒是不心疼,毕竟不是自己的。但是首战告负这件事情,对他的信心打击特别大。
他整天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家人和领导发现他心不在焉,他也一个字都不敢说。
张清曌不忍心看付耀波消沉,便主动故技重施,又套出了100万给付耀波用。
付耀波多少有点害怕,但是他也确实不甘心,于是就拿着这100万,准备再次征战股市,并下定决心势必凯旋!
不知道是他纸上谈兵的理论有了效果,还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这次他真的赚到钱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张清曌比付耀波更加开心,钱从股市里取出来的当天,他就去奢侈品店血拼了一把。
这笔钱连本带息瞬间就被她花去了一半……
模拟场景
付耀波也没说什么,甚至还有点高兴,反正本金是公家的本金,但是张清曌高兴却是自己的功劳。
而且他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炒股的技巧,以后想赚钱就是两个字:简单。
但是,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当付耀波梅开三度再次勇闯股市的时候,他再次折戟了,并且从这之后再也没有赚到过钱。
短短六年时间,他们通过各种违法手段,贪污了整整2996万元公款,扣除满足吃喝玩乐的费用外,大部分钱被两人投入了股市。
在这种情况下,付耀波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是无法通过炒股赚钱的。如果这是在三国之中,自己已经败北了。
而已经投进去的钱,他是这辈子都已经还不上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路。
那么,付耀波是如何逃跑的呢?
付耀波
«——【·逃亡·】——»
2014年10月8日,一条“科长带着出纳鞋款跑路了”的消息,在当地炸开了锅。
这个时候付耀波和张清曌的家人,才知道他们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而警方接到报案之后,寻迅速成立了专案组,对二人展开追踪调查。
另一边,其实付耀波早就给自己留了后手,他在2011年的时候就开始咨询移民相关的事宜。
为了获取合理身份,他们两个人不惜斥巨资置办手续,但第一次移民最后以失败告终,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弃。
知道2014年,两人开始第二次尝试办理移民手续,期间,为了应付审计和检查,张青曌压力倍增,只能通过高强度的消费来舒缓情绪。
据悉,8月份的时候,她曾用公款购买一款全球限量版的戒指,耗资120万元。
与此同时,付耀波也没闲着,他精心的策划着逃亡的路线,最终将目标定在了圣文森特和格林纳丁斯,这是个没有和中国建交的岛国。
圣文森特和格林纳丁斯
付耀波天真的以为,只要逃到了这里,中国政府就无权逮捕他们。
9月份,付耀波和张青曌开始着手编制谎话与家人告别之后,就携带着大量的现金和珠宝首饰开始逃亡之路。
他们的第一站选在了新加坡,但是飞机落地之后二人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直接飞往了下一站——泰国,之后是马来西亚、格林纳达等国家。
最终,二人在13天内总计辗转了6个国家,最后抵达了目的地圣文森特和格林纳丁斯。
由于两人在短时间内辗转了多个地点,调查起来难度非常大,当专案组只能找到其从中国抵达新加坡的证据,后边的行程则是完全无从下手调查。
难么,难道这两个人就这样逃脱法网,带着赃款快意人生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两人到达目标处之后,跟着当地黑心导游住进了一间简陋的旅馆。
模拟场景
35度的高温之下,他们连空调都吹不上,只有一台换气扇是唯一的通风口扇。
除此之外,二人也吃不惯当地的食物,只能就着面包片吃水果。
养尊处优的张清曌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到后来,她见到面包就有些反胃。
更糟糕的是,没过多久付耀波就生病了,高烧不止,冷汗直流,整个人濒临虚脱。
可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敢吃一些从国内带过去的消炎药,因为内心有鬼,不敢到医院去看病。
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两人决定换个地方租住,这次他们又乘船6小时,到了岛上的另一处旅馆,一直到次日凌晨,他们才吃了一点胡萝卜和面包。
但他们费尽周章找到新旅馆,居住环境也好不到哪里去,二人要忍受着高温。蚊子和浑身的湿疹侵扰。
而且付耀波患有高血压、胃溃疡和胆结石,而张青曌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他们的生活,一点也不夸张。
可即便是如此,他们还是宁愿过这样的生活,也不愿意回国自首……
那么,这两人最后又是如何被抓住的呢?
二人被捕
«——【·落网·】——»
在语言不通、文化差异巨大的异国他乡,他们在路上见到华人,明明感觉到很亲切,却不敢上前打招呼。
他们随身携带了大笔钱财和大量珠宝,但也只敢买一些生活用品,每次购物的时间都很短,间隔20天左右才会出门一次。
由于人生地不熟,他们每次出门都要找向导,大多数情况下都会被趁机敲诈。
但是在那个情况下,他们已经不在乎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间,他们才开始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们已经做好了在岛上落魄而亡的准备。
在等待死亡的这个过程中张青曌非常无聊,只是从早到晚的哭,眼睛都哭花了,眼泪还是不停的流。
而付耀波就比较不甘寂寞,他经常会把自己的QQ空间主页从头翻到尾,想要看看妻子是否会更新状态。
模拟场景
除此之外,他还在妻子经常下围棋的平台上注册了一个账号,每天定时定点的上线看她下围棋,直到妻子下线之后他才会区睡觉。
除此之外,他还经常会翻看过国内的新闻报道,当他和张青曌的相关领导都已收到牵连,不是丢官就是进监狱的时候,他的内心更恐惧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再次玩起了自己最喜欢的三国类游戏,借机打发时间,麻痹自己。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因为他的这个举动,让自己暴漏了行踪。
因为专案组刚开始调查时,就从付耀波同事的口中,得知他酷爱三国游戏的特点。
之后专案组就联系了多家游戏公司,并通过IP追踪,最终发现了有一个境外注册的新账号,在恢复其游戏内的语音对话后,可以清晰地发现,这是个东北人。
根据这条线索,工作组联系到当地公司,经秘密调查,确定了这个新玩家正是潜逃多时的付耀波,并成功锁定了他的位置。
之后,经过51天时间的漫长追波,在各种手续都办理完全的情况下,专案组克服了重重苦难,终于抵达了圣文森特和格林纳丁斯。
2016年2月1日,中国警察在当地警察的协助之下,找到了付耀波和张青曌的住处。
付耀波被捕
当时付耀波还在打游戏,看到了中国警察到来,他先是一愣,随后竟然很轻松的个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
“你们终于来了,可以让我打完这盘吗?之后可能很久都不上线了,我得和队友说一下这个情况。”
专案组见他的态度诚恳,也就答应了这个请求。
由于专案组在追逃之前就解到付耀波有高血压病史,所以提前给他带来了降压药品,并嘱咐他按时吃药。
鉴于他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办案人员在其睡觉的时候,还将大一脱下来披到了他的身上,付耀波感动地说:“我是戴罪之人,不值得你们对我这样好!”
在专案人员耐心的劝谏之下,两人放下了所有的思想包袱,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付耀波
2016年8月29日,本溪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了付耀波、张清曌案,法院最终以贪污罪判处两人无期徒刑,两人均表示服刑,不上诉。
付耀波在忏悔录之中写道:
我想对仍出逃在外的人们说,海外逃亡的日子是没有出头之日的……
我出逃计划已经够缜密了,准备了三年,最终选择在未与中国建交的圣格藏匿,也断绝了与国内亲友的联系,但最终还是被抓了。
国外没有避罪天堂,回国认罪伏法是唯一的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