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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成日本男当“家庭主夫”:婚姻中,最害人的是“男主外女主内”

近些年,日本悄然兴起一个现象。


部分男人打破传统的家庭模式,公开承担起“家庭主夫”的责任,留在家里照顾子女。



日本厚生劳动省还为这些人创造了一个词汇,叫“ikumen”(育男),目的是鼓励男性多参与家庭生活。


其实日本政府推动“育男”项目的根本原因,是2000年初,他们发现日本已经成为世界上人口最老的国家,出生率直线下降,劳动力严重短缺。


于是,他们决定充分利用“女性”这一劳动力,试图做到“性别平等”。




而日本在1986年颁布《平等就业机会法》之前,女性几乎是被禁止进入职场的。


即使到了2000年左右,日本的家庭模式仍然是男人每天工作12~13个小时来承担经济责任,而女性在职场上最多维持10年左右便回归家庭。


这个传统模式抑制了女性在职场上的发展。


“育男”项目的推行,一方面可以让男性共同承担家务,另一方面可以让女性进入职场,让日本进入“性别平等”时代。



一些调查结果显示,20多岁的受调查者中62%不介意当“家庭主夫”,这一比例在30多岁调查对象中达到69%。



安倍晋三还特地任命了5个女性内阁成员,以示女性社会地位的提升。



虽说我们的邻国日本,已经开始在“性别平等”上做努力了,但事实上,性别不平等是全球问题。


即使在许多发达国家,也同样出现:家庭参与不平等,同工不同酬。



还记得前段时间,在综艺节目《做家务的男人》中,看到袁弘帮妻子带孩子做家务,朱丹当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们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景象。(详见袁弘6点起床做饭带娃引热议:婚姻里的这件小事,刺痛多少家庭)



袁弘因此还被观众赞为“神仙老公”。


赞美的背后,往往突显了现代女性的无奈与悲凉。


鲁迅曾写道:“历来都竭力表彰‘五世同堂’,便足见实际上同居的为难;拼命的劝孝,也足见事实上孝子的缺少。”(语出:《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


“神仙老公”这四个字,足见做家务的男人稀少与珍贵。


“男人不爱做家务”这个话题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大约是受整体传统观念的影响,在夫妻分工上,亚洲男性尤以“家庭主夫”为耻。



李安在事业低潮期时,当了6年的家庭主夫,买菜做饭带孩子是他的全部工作。


回忆起这段往事,成名后的李安仍旧十分痛苦:“我如果有日本丈夫的气节,早该切腹自杀了。”



我们来看组数据:


中国男性做家务时间排名世界倒数第4;中国女性平均做家务时间比男性多81分钟。



再来看看日本的数据:



男性每周在育儿和家务上花费大约1小时,而女性同期则花费30至40个小时。


所以,即使日本国家越来越依赖女性劳动力,全面推广“育男”运动,并将那些做家务的男人夸成“超级英雄”,这些数字却依然没有发生变化。


不过你不要以为,“男人不爱做家务”是亚洲特有的现象。


根据联合国妇女署发布的一份报告,全球所有地区的女性在家务上花费的时间,是男性的2.5倍。



我们不得不承认,虽然世界上没有任何一项性别规范规定了男人应该工作,女人应该照顾家庭和孩子,但男主外女主内的分工,几乎成既定的模式。


这样的模式,让那些没有为家庭做出任何经济贡献的女性们,失去了价值。


她们的所有付出,都被视为“无偿工作”。



资料显示,如果将无偿工作和有偿工作结合起来计算,那这些为家庭付出的女性仅获得世界收入的10%。



然而无奈的是,女性对这个现象根本无力扭转。


在《 2010—2014年世界价值调查》中,有70%的印度女性认同:“当母亲为有偿工作而工作时,孩子们就会受苦。”


只能说,孩子是女性永恒的羁绊。


当然,女性完全可以做到不受婚姻的束缚。


但婚姻之外的世界,对女性来说,就真的平等吗?



虽然现代女性在全球各个领域的作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活跃,但这并不代表性别平等的进步。



职场上最常见性别薪资偏见,就是同工不同酬。


去年英国广播公司(BBC)对内部薪酬结构进行了审查,发现公司中男性的薪水平均比女性高9.3%。


当时在中国任职的嘉莉·格蕾丝(Carrie Gracie)——一个被认为是BBC最有才华的记者之一,发现自己的薪资比同等职位的男同事低50%。


英国广播公司前中国编辑嘉莉·格雷丝在北京任职


她不得不在推特上发起“同工同酬”的诉求。


来自性别的“薪资歧视”,在全球屡见不鲜。


美国数据显示,随着年龄的增长,男女之间的薪酬歧视会越来越严重。


比如说,34岁的美国女性平均收入比男性低11%,但到了64岁时,她们的收入就会比男性低26%。


今年10月,梅琳达·盖茨 在《时代周刊》发表文章,称美国需要208年才能性别平等,她将在10年内投入10亿美元,用于促进美国的性别平等


职场上的另一种性别不平等,就体现在高层职位上。


在日本,100强的上市公司中没有女性首席执行官。


在澳大利亚和新加坡,2016年女性首席执行官的比例分别仅为6%和5%。


即使在菲律宾这样一个传统的母系社会,也只有3%的首席执行官和15%的董事会成员是女性。


澳大利亚统计局(ABS)透露的性别平等报告


可见,即便是现今社会已在书面上承认了女性的权利,但女性在各个领域的权利,依旧被贬低与侵害。


其中有一项尤为明显,就是女性最值得尊敬的怀孕生产,反倒成了她们在职场上的最大“断点”。



《新京报》曾给出一份数据,发现所有女演员孕产后作品都在下滑。


来源:新京报


姚晨的事业在产后“断点”了好几年,靠《都挺好》才意外回归。



马伊俐二胎产后不到三个月就开拍《北上广不相信眼泪》,因为胸部下垂被网友讨论,不得不发一篇“职场背奶妈妈”的微博长文来解释职场女性的辛酸。



就业市场上性别歧视,有时并非出于有意识的偏见。


对雇主来说,最大的问题之一就是带薪产假。


我们以上海为例,来看看女员工一旦怀孕,就有机会得到哪些假期:


从怀孕到生产期间,只要医院开出假单,随时可以请病假;


保胎3个月,产假128天,难产或剖腹产加15天,双胎加15;


哺乳期一年内,可以提前一个小时下班;


小孩1岁以内公司不能辞退。


随着二胎政策放宽,雇主为了避免女员工在工作期间休两份产假,自然对男性更加偏爱。


基本上,毕业5年以上的女性,都会面临结婚生子而在职场上受到不平等对待。


日本一名带着婴儿上班的议员,以展示女性在职场面临的困境


职场上的性别不平等,其实招聘信息就已经透露了。


智联招聘2017年的一项调查发现,有22%的女性在寻找工作时遭受性别歧视。



很多企业直接在岗位后面指定“仅男性”“男性优先”或“适合男性”。


雇主认为女性无法应付工作时间长和频繁出差,招聘过程中就将女性直接过滤掉。有些金融部门甚至鉴于女性的“低价值”,直接停止雇佣女性。


2013年,大学毕业生曹菊被用人单位以“仅招男性”的要求拒之门外,于是以“平等就业权被侵害”为由向法院起诉


智联招聘的另一项调查显示,女性的平均收入比男性低22%。


因为雇主认为,女性比男性多花15%的时间在家庭上,而男性则是可以多花9%的时间在工作上。


很多女性产后为了重返岗位,不得不接受工资降级。


韩剧《死也很好》中,二胎孕妈因为难以平衡家庭和职场,被丈夫要求辞职,在电话里向丈夫表达了心中的委屈


性别不平等,已成了不容忽视的全球性问题。



美国在过去6年流行音乐排行榜的最新调查发现,男性在艺术家和词曲作者中占绝对优势,音乐制作人中只有2%是女性。


泰勒斯威夫特是极少数挤入排行榜的歌手


时代在进步,然而,很多女性的价值仍然被低估,潜力不断被抑制。


正如《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的记者雷奥哈特(David Leonhardt)写道:

为了生养孩子,女性在事业上做出巨大牺牲;

在与人交流中,女性更容易被人打断;

社交媒体上,往往也是女性更容易被评论攻击……

如果评价女性的词语多是‘专横’,到了男性那则变成了“英明”。



但人类迈向“性别平等”的前途并非完全暗淡无光。


除了日本用实际行动提倡性别平等,还有很多人在做出努力。


去年,新西兰总理杰辛达·阿德恩(Jacinda Ardern)在任内产子。


她用行动向全世界证明,“一个总理怀孕生育完全是可以应付的,男性担当全职家庭照顾者也没什么大不了。”



当过“家庭主夫”的李安曾说,他的太太林惠嘉一肩扛起全家经济责任时,不会用“有没有赚钱”来看待他的成就与失败。



夫妻间的义务与权利,不值得放大也不应该缩小。


只有个体家庭的平等,才能衍伸出社会上的性别平等。


全球都在为消除性别差距作努力,譬如:


日本设定2020年东京举办的夏季奥运会,需有30%的女性担任领导职务;


印度已强制要求企业必须拥有至少一名女性董事;


在中国,女性更是举起半边天。


《2017年胡润百富报告》显示,全球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中有49位中国女性,占全球总数的63%。


世界第一白手起家女富豪,是中国手机玻璃制造公司蓝思科技的创办人周群飞,目前身价74亿美元


希望不久的将来,女性能够游刃有余地承担双重角色。


她们在承担妻子和母亲的义务的同时,也能生活和职场上实现女性的权利。


生育不再是女性的一个甜蜜负担,更不会成为女性升职与加薪的最大障碍。



为了能让你的伴侣受到尊重和保护,你愿意分担家务,做家庭煮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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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华人周刊专栏作者:张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