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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给生活找到了另一种答案

寻找自由,似乎没有什么标准答案——投身到公益事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或者拥有一段不会消散的友情,都可以。当那些来自自我的、家庭的、职场的、时代的烦恼,扑棱棱地从出口里飞出,那个平日里蜷缩起来的“自我”,终于得以抵达自由。


文 | 盐里

编辑 | 易方兴

运营 | 月弥


寻找答案

傍晚的成都街头,75路公交车又到站了。刘思铭上车,隐没在乘客中。35岁的他,在一家央企里当了10年的桥梁工程师,这趟公交车他也重复坐了10年——从青年坐到了中年。

十年了,刘思铭享受着体制内的稳定,同时也经受着太过稳定带来的迷茫。很多时候,他的工作没有挑战。虽然名号是“桥梁工程师”,但现在直接用程序设计,鼠标一点,“连数据都不用输”。

刘思铭曾经有过激情。前几年,他做好计划书,想申请一些新的水利工程项目,为此,他还专门考了水利工程师相关证书。最后,得到了一句“挺好,挺好”的评价。

然后就没然后了。

“工作上,每个人各司其职就行。”母亲这样劝他。他从小数学就优秀,一路拿着奥数竞赛奖保送,最后还去藤校念了硕士。毕业后,找到了“铁饭碗”。自然,很多人也羡慕他。他有时间、有收入,但他总有个疑惑,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次饭局成了契机。2019年冬天,刘思铭见到了久违的高中同学。这位同学曾经跟他站在同样的起跑线上——一起参加奥数集训,一起获奖,一起保送,一个去了北大,一个去了藤校。

不过,到了35岁这一年,两个人走在完全不同的道路上。同学成了一所211大学特聘教授、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获得者,一个“百度、谷歌都能搜到,在统计学界能排进世界前五的人”,而他自己,在每个人都希望35岁能像他一样“有编上岸”的羡慕眼光里,却对自己的“铁饭碗”有些游移……

那天,两个人对着一张桌子,喝起了酒。

同样寻找答案的还有28岁的周爽。周爽在成都的会计事务所工作,相识10多年的好朋友形容她“热情、自由、大胆”,“她是那种上了一条高速后,看见一个指示牌就会开出去玩的人”。

但在市场化的职场上,她得到的评价却成了“社恐、慢热”。工作第三年,她才开始和同事一起吃饭。“可能因为我是做财务的,想给大家一个严谨、稳重的印象。”困在“职场人设”里越久,越无法脱身。

没有任何不幸发生,也没有任何具体困境,但那个“说走就走,没犹豫就出发去越南、尼泊尔、新加坡……”的周爽,好像变遥远了。

贾诗轩是她结交10年的好友,遇到的是另一个难题——初为人母。迈入30岁的那个夜晚,“新手妈妈”的她写道:“我已经没有睡整觉108天了。”

她是个负责任的妈妈,宝宝给她带来快乐和安慰,但也有脆弱时刻。有一回,凌晨4点,她一个人带着突然呕吐的宝宝去看病。当针头扎进宝宝皮肤的同时,她跟宝宝一起大哭。

有时候她怀疑,曾经那个肆意的、张狂的的20多岁的自己,是不是离她远去了。

这样的困境具有普遍性,无论是处在体制内,还是市场化的公司,都有感觉被凝结住的那一刻,亦或是突然成为父亲或母亲,措手不及的崩溃时刻,我们中的大多数人,无论是20岁出头,还是在30岁之后的中年,都会在某一个契机,开始想要答案——

从前的我,去哪儿了?

▲ 周爽与贾诗轩一起出游。图 / 受访者提供


没有标准答案

好在,出口一直在。

下班回到家的中年工程师刘思铭,偶遇了一个新身份——刘老师。刘思铭在美国念书时,曾给几名外国学生课余讲过微积分课。大概就是那时候,他发现自己喜欢当老师。每当他给同学们讲题时,成就感和兴奋感都会溢出来。回国后,刘思铭还特意考了教师资格证,可是一名体制内工程师没有机会去教书。直到某一天,刘思铭看到了一家公益机构在招聘线上支教的老师。

刘思铭报名了,公益机构的电话很快打来。没聊太久,双方就敲定了合作。刘思铭没有提任何要求,“只要错开上班时间就行”。他至今记得第一天成为刘老师的样子——通过电脑屏幕,20个孩子齐刷刷地站起来喊“老师好”。

“那一刻真的很激动。”刘思铭说。

孩子们的眼神里流露出好奇和羞怯,另一头的刘思铭一遍遍地鼓励大家,“说错也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也是一种答案”。支教的学生横跨小学多个年级,刘思铭就自己编写教材,常常写上一天,忘记时间的流逝。他在朋友圈分享的全是作为老师的点滴:数学题的不同解法、孩子们提高的成绩、自己的教育理念……有一天,他甚至把头像换成了欧拉公式。“这是数学界最著名、最美丽的公式之一。”他兴奋地解释道。

▲ 刘思铭收到来自孩子们的感谢信。图 / 受访者提供

周爽改变生活的方式,是买一辆车。她之前体验过一辆车,心里已经有了决断。2020年7月,周爽挤在成都车展的人群里,拍了照片、视频发给贾诗轩,直播自己的看展全过程。车展第二天,周爽就对贾诗轩宣布,自己提车了。一直以来,她都想要有一辆那样的车,“这样生活方式都会改变,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辆车是领克03,“它很有辨识度,尤其是尾灯,很帅,在车流之中一眼就能分辨”。

还是那个“周爽”。贾诗轩不禁想起,2018年自己还在念研究生,连续一周的高强度课程后,周爽和几位朋友突然出现,拉着自己跑去桂林玩。大家一起骑行在十里画廊,并排走在阳朔的小街,一起嗦粉,在漓江边拿出人民币对照着看“桂林山水”。

成为妈妈的贾诗轩也找到了一个出口。

“那我过来陪你吧。”在一个在医院里大哭的凌晨过后,贾诗轩收到了周爽的安慰。“其实听到那句话就足够了。”贾诗轩说。

成为妈妈后,贾诗轩失去了分享欲,后来索性关掉了自己的朋友圈。“周爽就是我的朋友圈。”哪怕是新认识的朋友、微博上看到的一则笑话、给孩子新挑的玩具、某个瞬间突如其来的情绪,她全部都会和周爽一起分享。

一个周五的傍晚,周爽开着新车来找贾诗轩。一开始贾诗轩还坐在副驾,后来坐上主驾试驾。她小心翼翼地握着方向盘,踩着油门的脚紧绷着,脚踝发酸。“你放松,你放松”,周爽一直宽慰她,直到她紧张的手脚一点点放松下来。

此后,周爽会开着车来绵阳找贾诗轩,那是珍贵的“回到自我”的时光。两个人会在河边飞无人机追夕阳,在酒店开一间房,买来各种果味酒喝到酩酊大醉。周爽酒量不行,总是最先睡,贾诗轩就摇醒她,喊着“再喝”。那个把每个数据都对上好几遍的财务周爽不见了,那个每天紧张孩子吃喝拉撒的妈妈贾诗轩也不见了,两个人还像在学生时代一样。

像这样,“寻找出口”似乎没有什么标准答案,投身到公益事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或者拥有一段不会消散的友情。那些来自时代的、职场的、家庭的烦恼,扑棱棱地从出口里飞出,平日里蜷缩起来的那个“自我”终于伸了伸手脚。

▲ 车友们一起参加线下活动。图 / 受访者提供


用日子覆盖另一段日子

刘思铭的生活只剩下“工作、支教、休息”,他却说:“我很喜欢这种简单而专注的生活。”他从不去电影院,很少逛商场,一空下来就翻看各种书。他的家中有两面墙的书柜,里面放满了“给学生学习的武功秘籍”。

2021年的春节前,刘思铭收到了一叠来自大山的信件。孩子们用彩纸上叠出蝴蝶、星星、爱心贴满信笺,“谢谢老师”的话语写了一遍又一遍。刘思铭讲起那一天,十分理智的自己“眼眶突然少许湿润”。

在工位上迷茫的日子好像被覆盖了。他曾抽出一堂课,没有讲任何数学知识,只是讲自己在美国的学生时代,自己去海外援建的故事。那是孩子们最认真听的一堂课,20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拍下的异国风光,跟着他思绪飘去遥远的大洋彼岸、一片大陆。“他们应该见见大千的世界。”

孩子们也成就了这位老师。刘思铭后来遇到一位小学生,做了一个大桥模型要参赛。那一天,隔着20多岁的年龄差,关于桥梁的话题,师生两人聊了两个多小时。作为桥梁工程师的那个“我”,与作为老师的那个“我”重叠了,那些被刘思铭藏匿在日复一日里的平凡岁月,也跟着孩子们向往的目光发出光亮。

周爽和贾诗轩也珍藏了很多这样的日子。2021年,贾诗轩也买了一辆领克车,并且决定给孩子断奶。生活给这位妈妈一些喘息的缝隙,周爽想抓紧一切机会,让她回归产前的自由。没想到,两人买同一款车这件事,成了另一次出游的契机。偶然一次,两个人被领克选中,去乐山,自驾玩两天。

去乐山黑竹沟的那天,山里的雾气久久没有散去。行驶在弯弯绕绕的山路上,周爽有些害怕。好在对讲机里贾诗轩总是提醒,前方什么时候会有个拐弯,前方雾气是否散开。

车开入浓白雾气弥漫的山间,手机失去了信号。一行人只能在山里慢慢徒步,青草的香气混在空气里。走着走着,遇到一片草甸,一颗孤零零的树从岩石缝中长出,叶子全挂在枝头。远处的山全部藏进了白色的岚气里,看不清,却给人沉静的感觉。

那一刻,周爽与信息世界短暂失联,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 周爽和贾诗轩在乐山黑竹沟看到的景色。图 / 受访者提供


“我希望你快乐”

改变也发生在他们身上。

乐山自驾游后,贾诗轩醒悟了。“其实那是我产后第一次旅行。”她回忆说,“那一次小短途之后,让我觉得其实我是可以既照顾小孩,又可以去过我自己的,哪怕是短暂的、稍微逃离当下的生活。”

周爽也发现了,贾诗轩的生活里出现了骑马、网球、健身、新打卡的咖啡店,不再围着孩子转圈。而周爽自己在那场自驾游中,也获得了重新面对繁忙工作的动力。

她们对彼此的认知有巧合般的相似——贾诗轩觉得周爽是那个伸出手、拉着自己逃离困境的朋友;而周爽觉得,更早时候,是贾诗轩向她伸出了手。

那是2016年,周爽在国企上班,她的工作是给一些项目做财务,需要长久住在工地。工地远离市区,收不到快递,去超市要开20分钟的车。生活对她来说,好像一眼能望到头。

她想离职。

贾诗轩是唯一支持周爽的人。周爽至今记得,裸辞后,她去越南旅游,一个人挤在大巴上。那一刻,贾诗轩发来消息说:“那你来成都,跟我一起住。”一瞬间,好像最大的担心被终结了。

那时在成都,两个人月薪都不过3000块,挤在一间房的一张床上,一起追剧,一起聊天到天明。那阵子,两个人都沉迷看韩国旅行综艺《花样青春非洲篇》,她们被纳米布的沙丘、维多利亚的瀑布所震撼,被字幕上“青春就是可以做一切事情”所打动。两个人搜了搜机票,8000多元——好像也不是不能实现。一起旅行的念头从那一刻开始发芽。

人群里,刘思铭依然是35岁的体制员工,和挤在75路公交车上的面孔们没有太多的不同。他提起自己周围的人,大家都想在工作之外寻找价值感,“很多想换赛道的,但是不知道哪个赛道适合他。而我找到了,还是幸运的”。在那片上网课的亮光屏幕前,刘思铭是被尊重、被感谢的教师,永远一腔热血。

如今,周爽和贾诗轩找到了独特的“充电方式”。“如果不是领克安排好了周末,我可能也不想动身。”周爽说道。成为车主,进入领克打造的App社区,让她们都获得了一块新的、自由的、能回归纯粹的场域。

每次出行,两个女生总是一起拍照,然后商量着写不同的主题,发在领克App上。她们在这里重逢学生时代的自己,也遇见了许多志趣相同的陌生人。周爽的男友也是领克的车主,两个人通过车主活动相识,后来又机缘巧合地在同一个路口相遇,拍下旖旎的霞光。

▲ 周爽与男友在路上一起看到的夕阳。图 / 受访者提供

周爽男友开了一家精酿店,加入了领地伙伴,许多车友也纷纷去打卡。有人为了享受车主专属福利,有人为了认识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有人只是想要一个小小的“避风港”,停靠自己的生活、故事和情绪。

入伏后的一天,周爽拍下了成都的黄昏,并在平台上给车友们写了一封信。成都的云层重重叠叠,但黄昏的霞光依然游走在天际线和云层间。在信末,周爽写:“在这乱糟糟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会遇见属于自己的那道光。最后,我希望你快乐!”

评论处,不断有人回复:“信已收到。”

这些祝福背后是周爽并不认识的ID,那是一个又一个刘思铭、周爽、贾诗轩,他们有各自的困境,各自的寻找,却因领克联结成同一类人。如今的领克拥有70多万车主用户,200多万App用户,800多万官方社交阵地上的粉丝用户,他们是体制内的员工、创业开店的老板,也有格子间的白领、追求自由的摄影师……无关地区,无关职业,无关车主和非车主,由领克构筑的这片“自留地”上,成千上万的人找回成千上万种自由。

他们能偶遇友情、爱情、创业的热情,还有不具名的善意。在领克陪伴前行的路上,人们卸下外壳,找回自我,两个人,一行人,或者一个联结起来的社群,一起找到生活的另一种答案。


(文中人物皆为化名)


文章为每日人物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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