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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进17~20世纪的印度尼西亚,探索其中的历史故事

引言

由马来半岛往外,“亚洲淹没于太平洋之中”。印度尼西亚正是亚洲向东的延伸,其数千个岛屿形成了“世界上最大的群岛”。它过去一直是-现在仍然是-许多色彩的交会之所。但这一多样性并没有消除它的某种统一性;现在如同过去一样,这种统一性需要不间断地加以维护,很需要重建。

像过去一样,印度尼西亚群岛一直是一个向位圈的中心;它不断地感受到非常遥远地区发生的事件的冲击。早在史前时期它就是这样。在基督纪元的前几个世纪,如同在缅甸、暹罗或柬埔寨那样,来自印度的水手和商人在这里建立了殖民地,并带来了印度教和佛教。

▲印度尼西亚

这两种宗教同时兴市加信息密建起来,既适应了当地的岛屿“文化”,又对新兴的王国形成了支持,原任国中最早的一个是在苏门答腊的要立的,但最重要和最有权的一个兴盛于爪哇。然而,它们的影响多多少少受到了局限正如把它们带这里的文明一样。爪哇有高山、广袤的原始森林和组织为村社的农业人口拥有活跃的、能够自给自足的传统。结果印度一爪哇文明一直是一层镶在表面上的薄薄饰板,包括其源自印度巴利文的文字、其诗歌、其建立在印度范式上的故事,以及其坟墓和寺庙。

这些寺庙构成了布满婆罗浮屠山丘(Borobudur)的建筑群(8世纪),是“根据摩诃衍那佛教构想出来的世界形象”。在克拉通(Kraton)森林的“国王”之间,爆发了持续不断的战争,其结果是最终在13世纪末兴起了一个“世界性”的印度教帝国,麻喏巴歇帝国(Madja-pahit).它依靠其强大而活跃的舰队,通过一种庞大的诸侯和依附人网络,以爪哇为中心统治着其他岛屿。在西面,它控制了位于马来半岛南端岛屿上的“狮子之城”新加坡;在东面,它达到了新几内亚(Nouvelle-Guinee);在北面,则到了菲律宾。

▲婆罗浮屠,爪哇

1293年,它令蒙古人控制下的中国所派遣的海上远征军缴械投降。但这种辉煌只能维系一时。1420年,穆斯林占领了马六甲;1450年起,他们的胜利入侵倾覆了帝国,或者说倾覆了帝国的残部。政治上的自私自利和圣战合在一起彻底摧毁了帝国的宏伟结构。16世纪初葡萄牙人到达这里时,帝国一无所存,留下的只是废墟和回忆。只有巴利岛存在了下来,并仍保留了自己的传统,古时的婆罗门遗产。1511年葡萄牙人占领了马六甲,次年占领了摩鹿加群岛(Moluques),即香料群岛。1521年,他们登上了苏门答腊这一大岛。

葡萄牙人的入侵因令印度尼西亚群岛四分五裂的内部政治纷争而得利,不过他们占领这里的时间并不长,也没有真正采取措施在此生根发芽。它多多少少地没有触及群岛传统的生活方式,保持其多重潮流不变。其中包括阿拉伯船只由苏门答腊岛西端的亚齐(Achim)进行的贸易,它们把那里的香料和砂金运往红海;以及中国南部帆船的定期航行,它们自马可·波罗时期及更早的时候起(就婆罗洲东北部来说,实际上是自7世纪起)访问了印度尼西亚群岛,带来了小装饰品、瓷器、丝绸及厚重的铸币(铜币和铅币,sapeques),以此换取珍稀木材、胡椒、香料和由婆罗洲及西里伯斯(Celebes)淘金工人淘洗出来的砂金。葡萄牙的入侵是对自爪哇到中国澳门(靠近广州),甚至远届日本的古代贸易联系的武力剥削。

▲马可·波罗

17世纪时出现了更为严重的外敌入侵,即荷兰人的入侵。1605年,他们到了摩鹿加群岛的安波那岛(安汶);1607年,他们到了西里伯斯;1619年,他们建立了巴达维亚,并征服了爪哇。在那里他们实行了一种分而治之的政策,在各岛素丹和中世纪的王公[其克拉通(半法庭、半堡垒)占据了制高点]之间挑起争斗。在把葡萄牙人赶出马六甲后(1641年),荷兰人成为整个印度尼西亚群岛的统治者。自那时起,荷兰人控制了两条重大海上航道:一条是苏门答腊岛和马来海岸之间的马六甲海峡,为通往西方、暹罗和印度的要道;一条是位于爪哇和苏门答腊岛之间的巽他海峡,大型帆船自好望角不经印度直接来到这里,并沿原路载着满满当当的东方货物返航欧洲。

一伙商人进行开发之后为另一伙商人所取代,这种开发,尽管在早期受到了英国人的竞争,但其高潮是荷属东印度公司的组建。该公司成立于1602年,在相当长的时期里一直是西方资本主义的代表(迟至1798年才一方面由于它自己的失误和混乱状态,另一方面也由于特别的政治局势而瓦解)。荷属东印度群岛曾短期为英国占领,但1816年它重新回到荷兰手中;荷兰人又一次有条理而安稳地在那里安置下来,直到1942年2月28日,这里遭到日本人的入侵。在那时,典范性的结构瓦解了。

印度尼西亚的民族主义者既曾与日本侵略者合作,也曾与他们进行过激烈的斗争;1945年日本失败后,即1945年8月17日,在民众疯狂的热情中,他们宣布印度尼西亚实行独立,艾哈默德·苏加诺(AhmedSoekarno)出任总统。“一个月后,当盟军统帅克里斯蒂森将军(Christi-son)率领英国和印度部队在巴达维亚登陆时,他发现城墙上涂满了反荷口号。”荷兰政府冥顽不化,做出了顽固反应,努力要恢复旧的秩序,至少部分地保全旧秩序。这引发了一场与法国近年历史上数次出现的危机类似的典型的非殖民化危机。“殖民者”虽然在人口稀少的西里伯斯和婆罗洲等岛轻而易举地获得成功,那里总的说来是印度尼西亚的真空地带,但在苏门答腊岛遇到了顽强抵抗,在爪哇岛遇到的抵抗更为强烈。

▲1623年荷兰人在安汶岛

游击战令荷兰部队陷入瘫痪,把他们在大城市周阻取得的胜利化为乌有。荷兰人规模庞大的警察行动(始于1947年大是日遇到了建以逾越的困难。他们对爪唾及发地区的封锁较为成功,1成了无尽的灾难。在印度、澳大利亚、美国和联合国的干涉下,双方最终于08年2月17日达成了一项协议;协议非常不完善,此后出现了第二次警察行动,但与第一次一样没有成效。1949年12月27日,荷兰女王在海牙签字,同意让出她对前荷属东印度群岛的最高权力,仅保留新几内亚“荷兰”部分。在更名为雅加达的巴达维亚,印度尼西亚的红白旗取代了荷兰的红、白、蓝三色旗。上面叙述的这些细节,虽然不足以概括这一漫长而戏剧性的冲突,却对理解印度尼西亚的现在具有根本意义。

在其内心深处,它尚未从其近年的斗争中崛起;它仍在复活它们,而对荷兰的仇恨常常被用作为自己的困难开脱的借口。对新兴共和国来说,那种仇恨是一种必要的团结力量。关于西伊里亚(荷属新几内亚)争执没有别的任何理由。印度尼西亚的最后这一部分是不是专断地由该国原来的统治者保有?这是一个原始的岛屿,无疑拥有资源,但开发利用它们却为印度尼西亚或荷兰力所不逮。至于其居民,那些原始民族,巴布亚人(lesPapouasiens)既与印度尼西亚人也与荷兰人没有任何共同之处。但谁又关心这些呢?

▲印度尼西亚文化

种族、宗教、生活水平、地理特征和文化,所有这些因素合在一起构成了一个极其混杂的文明。所有岛屿,甚至包括爪哇岛,都生存着原始民族,他们通常仍处在石器阶段。此外还有许多不同的种族。在爪哇,共有三个马来集团:巽他人、马都拉人,以及爪哇人本身。在苏门答腊有马来人、非常奇怪的米南卡保人(Minangk-abaus)、巴塔克人(Bataks)、亚齐人。这尚不包括居住在城里的中国商人。中国商人遭到憎恨,却又不可或缺。他们充当批发商、零售商、放贷人和高利贷主;尽管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寄生虫,但谁都离不开他们。

自1948年起,他们得到了强大的共产主义中国的支持······所有这些民族都拥有自己的语言或方言。但他们需要一个共同语言,一种“通用语”,来把其紧邻的世界联系起来。自16世纪起(无疑还要更早),马来一波利尼西亚语或更为人们熟知的马来语在起这种通用语的作用。这种语言构成了印度尼西亚语(BahasaIndonesia)的基础,甚至在它成为新兴共和国的官方语言之前就成为民族主义者规定使用的语言。尽管如此,它必须能够满足新的用途,尤其是在科学领域。

▲印度尼西亚人表演的民族舞

请想一想,一个有关术语的委员会在一项法令中就采用了37795个新术语!如此说来,它就像一个新语言。这种语言在印度尼西亚的作用确实无法与印地语在印度的作用相提并论。在印度,印地语当然是一种通用语,但同时还有英语,后者仍然非常具有生命力。荷兰语没有以同样的方式在印度尼西亚继续存在下去,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主要原因在于荷兰人(除少数姗姗来迟的、仅部分实现的努力外)没有发展现代技术教育,或用他们自己的语言教授。

结语

一位经济学家宣称,他们希望“在本土居民无知的基础上确立他们的优势。使用荷兰语会缩小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之间的差别,而此是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