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10月,台北中山堂举办画展,在被邀请的参展嘉宾中,有两个女画家格外引人注目。
年纪稍大一些的名叫蒋碧薇,比另一个叫孙多慈的女画家年长十几岁。
都说同行是冤家,蒋碧薇也不例外,她拦住一直试图躲避她的孙多慈,用挑衅的语气道:“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孙多慈怯懦地点了点头。
可蒋碧薇并没有打算放过孙多慈,而是更嚣张地道:“那个人上个月的26号已经死掉了。”
孙多慈茫然地问道:“你说得是谁?”
蒋碧薇道:“那个已经被我抛弃,你却做梦都得不到的男人”。
孙多慈一愣,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继而失声痛哭,在其他人疑问的注视下,孙多慈快步离开了画展厅。
看着孙多慈悲痛欲绝的样子,蒋碧薇脸上浮现出胜利者的微笑,也脚步轻盈地离开展厅,可细心人发现,就在蒋碧薇出门的那一瞬间,已经是泪流满面。
蒋碧薇口中的那个死去不久的男人,就是代不世出的著名画家徐悲鸿。
徐悲鸿原名徐寿康,1895年7月出生在江苏宜兴县屺亭镇。
徐悲鸿的父亲徐达章,是个私塾先生,博学多才,尤其擅长绘画。徐悲鸿自幼跟父亲学习绘画书法,10岁时就成为远近闻名的神童。
徐达章作品
每到腊月时节,来求他题字作画的人络绎不绝。
徐悲鸿17岁时。他父母包办婚姻,娶了一个大徐悲鸿两岁的女孩做媳妇。
对这桩婚事,徐悲鸿非常不愿意。后来还是在父亲徐达章的威逼下,徐悲鸿才和那女孩圆了房,并在一年后生下一个儿子。
徐悲鸿并没有初为人父的欣喜,他讨厌父母强加给他的包办婚姻,讨厌不解风情的妻子,恨屋及乌,连自己的儿子他都讨厌。
而且这孩子降生后不久,徐悲鸿的父亲徐达章就驾鹤西游了。而这一切,徐悲鸿都归咎到这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身上。便给孩子取了个天怨人怒的名字“劫生”。
后来徐家人感觉这个名字不太体面,就给孩子改名为吉生。名字改了,吉生也生天花夭折了,年仅7岁而已。
而吉生的父亲徐悲鸿,此时正和他生命中的第2个女人蒋碧薇,私奔去了日本。
蒋碧薇原名棠珍,字书楣,出身官宦之家。蒋碧薇这个名字是徐悲鸿给她改的。
蒋碧薇和徐悲鸿是同乡,比徐悲鸿小4岁。蒋碧薇12岁时,由父母做主,许配给当地的望族查家的公子查紫。
本来蒋碧薇和查紫之间的婚事,是水到渠成的事,可蒋碧薇17岁那年,她正在宜兴女子学校读书时,她的未婚夫查紫突然成了“名人”。
这位查紫同学是个典型的学渣,念书不用功,企图靠作弊蒙混过关,事实证明,查紫同学就是个渣子,作弊很不成功,被抓了个现行,进而闹的尽人皆知。
作为查紫同学的未婚妻,爱慕虚荣的蒋碧薇,此刻心情有多恶劣可想而知。
就在这个时候,宜兴女子学校来了一位教绘画的新老师徐悲鸿。
徐老师相貌英俊,才华横溢,很快就成为许多女学生眼中的白马王子,而表现最积极的,无疑就是蒋碧薇。
蒋碧薇的才华、相貌都不太出众,可十七八岁的姑娘一朵花,而徐悲鸿名气虽大,可毕竟还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情人眼里出西施,很快两个人就坠入爱河,不能自拔。
徐悲鸿有家室,而蒋碧薇也有婚约在身,他们两个的结合,注定会遭遇层层阻碍。
蒋碧薇和徐悲鸿是不折不扣的师生恋,他们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蒋碧薇的父亲打算息事宁人,便督促蒋碧薇和查紫尽快完婚。
蒋碧薇行事泼辣,一不做、二不休,给她父亲来了个釜底抽薪,和徐悲鸿私奔去了日本。
至于那位作弊出名的查紫同学,谁愿嫁给他就嫁谁,反正蒋家大小姐是把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徐悲鸿和蒋碧薇把生米煮成了熟饭,无论别人对这场婚姻看法如何,反正都于事无补了。
徐悲鸿和蒋碧薇在日本如胶似漆的住了半年多,奈何囊中羞涩,不得不接受蔡元培的聘请,到北京大学画法研究会做导师。随后又带着蒋碧薇去巴黎留学。
在巴黎,徐悲鸿和蒋碧薇结识了一个新朋友,贵州盘县的张道藩。
张道藩比徐悲鸿小两岁,所以称呼徐悲鸿为二哥,蒋碧薇为二嫂。
徐悲鸿对张道藩关怀备至,万没想到,张道藩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接近徐悲鸿的目的,是为了蒋碧薇。
徐悲鸿醉心于绘画艺术,难免有些冷落了蒋碧薇,每当徐悲鸿不在时,张道藩就对蒋碧薇大献殷勤。
而蒋碧薇对徐悲鸿的才华依旧倾慕不已,所以一直到1924年,张道藩对蒋碧薇,也只能是单相思。
1925年,徐悲鸿把蒋碧薇留在巴黎,只身去新加坡开画展,而照顾蒋碧薇的任务,就落在即是兄弟,又是朋友的张道藩身上。
对张道藩来说,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给蒋碧薇写了不少的情书,张道藩是学画画的,道很多人认为,他写情书的水平,比绘画更炉火纯青。
好女怕缠郎,看着那一封封情真意切的情书,蒋碧薇动心了,好在她还能保持理智,给张道藩回了一封信:说他们之间的爱情,永远没结果,劝张道藩把她给忘了,男人要自重自爱。
对张道藩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于是继续加强了对蒋碧薇的攻势。
蒋碧薇的矜持,在张道藩一封封情书的狂轰滥炸下,终于破防了。
终于有一天,张道藩写了一封别致的情书,接连写了11个“等”,后面都加了惊叹号。
蒋碧薇内心最深处的柔弱被触动了,轻声道:“那就不要再等了”。
徐悲鸿和蒋碧薇
一年后徐悲鸿回到法国,对张道藩和蒋碧薇之间的私情,徐悲鸿是有所察觉的,可不知为何,徐悲鸿选择了隐忍,但他明显感觉到蒋碧薇的冷淡,于是再次以游学为名,到欧洲欧洲各地去观摩学习,继续把蒋碧薇托付给张道藩。
蒋碧薇没有想到,张道藩不但喜欢沾花惹草,而且是个地地道道的花匠,在和自己保持不正当关系时,还同时和另外几个女人关系不清不楚。
到了1926年,张道藩更是娶了个法国姑娘苏珊做媳妇。
蒋碧薇绝望了,只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安心地回到徐悲鸿身边。
很快,蒋碧薇怀孕了,1927年秋天,徐悲鸿和蒋碧薇回到上海,几个月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徐伯阳出生了。两年后,他们又有了女儿徐静斐。
两个孩子的出生,并没有让蒋碧薇安下心来,而此时她的老情人张道藩,因为巴结上了国民党高官陈立夫,开始飞黄腾达。同时担任国民政府南京市秘书长,国立青岛大学教务长,国民党浙江省教育厅长等要职。
而徐悲鸿只是南京大学的一名普通教授,其社会地位和张道藩有天壤之别。
悬殊的社会地位,让蒋碧薇心里很不平衡,所以经常对徐悲鸿恶语相向。
据徐悲鸿的女儿徐静斐回忆说:她的母亲是个泼妇,骂人一口气可以骂三个多小时。蒋碧薇不骂人时,就疯狂的给张道藩写情书。
徐悲鸿不堪忍受蒋碧薇无尽的折磨,躲进画室,以致于整天整晚的不在家,就在这其间,创作出《田横五百士》、《九方皋》等大型代表作。
《田横五百士》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女人孙多慈,走进了徐悲鸿枯燥乏味的生活。
孙多慈原名孙韵君,是安徽寿县人,她的祖父是清末重臣孙家鼐。
孙多慈比徐悲鸿小了18岁,她美丽、温婉、贤淑。女作家苏雪林曾经夸赞孙多慈,说她皮肤白皙,眼睛大而黑,留着精干的短发,实在是太甜美了。
徐悲鸿擅长画马,但他更是书画界的伯乐,得到徐悲鸿提携的画家不计其数,比较出名的有齐白石、黄胄、吴作人、李苦禅、滑田友、蒋兆和等人,但徐悲鸿最看中欣赏的女弟子,首推孙多慈。
孙多慈具有很高的绘画天赋,1931年,18岁的孙多慈,以绘画满分的优异成绩,考入中大艺术系。
徐悲鸿曾夸赞说:“慈学画三月,智慧绝伦,敏妙之才,吾所罕见。”
千古知音难觅,孙多慈把徐悲鸿视为知己,少女怀春,孙多慈一颗芳心,都系在儒雅、才华横溢的老师身上。
孙多慈
有一次孙多慈发现一株红豆,便摘下两颗到银楼打了一对戒指,将红豆嵌在其中,从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中间摘出“慈、悲”二字刻在戒指上。孙多慈把刻有“慈”字的那枚戒指送给徐悲鸿,徐悲鸿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
很快,徐悲鸿和孙多慈之间的恋情就传得满城风雨,最终传到蒋碧薇耳朵里,蒋碧薇怒不可遏,找到学校,将孙多慈臭骂一顿。
徐悲鸿从家里拿了一盆茶花,让学生们写生,蒋碧薇无中生有,愣说徐悲鸿将茶花送给孙多慈了,逼着他将茶花拿回家。
徐悲鸿在南京一直没有像样的住所,后来他的朋友和弟子们,凑钱给徐悲鸿盖了一套住宅。
房屋落成之日,孙多慈送来100棵枫树苗作为贺礼。
蒋碧薇狂怒,竟然命令仆人将所有枫树苗都剪断,当作劈柴给烧了。
徐悲鸿很生气,但后果不严重,他只是将自己的房子改名为无枫堂,刻了一枚无枫堂的印章就算了。
为了安抚愤怒的蒋碧薇,徐悲鸿带着她来到莫斯科。
蒋碧薇一口气买了三件裘皮大衣,狐狸皮的围巾,还有一套纯银打造的餐具,这些东西价值不菲,也让徐悲鸿开始讨厌爱慕虚荣的蒋碧薇。
回到南京以后,蒋碧薇依旧对孙多慈不依不饶,最后骂得她不敢到学校上课,并搬离了女生宿舍,在南京石坡巷租了一间房子,与从安庆赶来照顾她的母亲同住。
1935年,孙多慈自费出了一本素描集,受到诸多同行的好评,因此也得到公费出国留学的机会。
此时又是蒋碧薇出面做梗,炮制了许多无中生有的花边新闻,让尚待嫁闺中的孙多慈身败名裂,最终失去了出外留学的机会。
后来由于战乱,徐悲鸿和孙多慈分开了一段时间,迫于家庭和社会的压力,孙多慈被迫嫁给了比她大20多岁的国民党浙江交通厅厅长许绍棣,而许绍棣的顶头上司,就是张道藩。
这件事是否是张道藩在后面搞的鬼,就无从得知了。
孙多慈对徐悲鸿爱的深沉执着,以至于多年以后,她从蒋碧薇口中得知徐悲鸿去世的消息,竟不能自已。
孙多慈在徐悲鸿去世后的三年里,不食荤腥,身着黑衣,为徐悲鸿足足穿了三年的重孝。
蒋碧薇逼走了孙多慈,徐悲鸿伤心不已,和蒋碧薇只是保持着夫妻的名分,从此劳燕分飞了。
没有了徐悲鸿,蒋碧薇竟和张道藩重温旧梦。
此刻的张道藩位高权重,他的法国老婆苏珊对丈夫和蒋碧薇的恋情很是恼火,张道藩嫌苏珊在一旁碍眼,干脆把她和养女送到国外去了。
没有了苏珊的监督,张道藩更加肆无忌惮,白天他是国民政府的高官,晚上就公然和蒋碧薇住到了一起。
在蒋碧薇和张道藩交往的20年时间里,他们留下2000多封情义绵绵的书信,即使蒋碧薇对孙多慈穷追猛打之际,她和张道藩的联系,也一直没有中断。
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对蒋碧薇和张道藩的恋情,徐悲鸿心知肚明,但蒋碧薇能把深爱徐悲鸿的孙多慈逼得远嫁他乡,而徐悲鸿对虚荣且不贞的蒋碧薇竟不闻不问,所谓的“哀莫大于心死”,也不过如此吧。
徐悲鸿在逃避,蒋碧薇逼走了孙多慈,徐悲鸿不与她见面,蒋碧薇又不敢对张道藩发脾气,所以把一肚子邪火,一并发泄到一双儿女身上。
儿子徐伯阳善于察言观色,每当蒋碧薇发脾气时,他总是早早地躲出去。
而徐悲鸿的女儿徐静斐,性情耿直,不但敢和母亲硬扛,甚至还敢当面指责张道藩的不是。
有一次徐静斐写文章,抨击张道藩尸位素餐,是个鲜廉寡耻的小人。
张道藩和蒋碧薇看到了这篇文章,蒋碧薇勃然大怒。而张道藩则质问徐静斐,写这篇文章是受了谁的指使,是不是徐悲鸿背后指使。
当时张道藩是军统特务中要紧的人物,延安经常有人写文章讽刺张道藩是汉奸。而张道藩竟想嫁祸于徐悲鸿,其心之歹毒可见一斑。
好在徐静斐年纪虽小,可也看出其中的险恶,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头上。
为了保守秘密,这个倔强的小姑娘竟然选择了服毒自杀,好在抢救及时,徐静斐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从此以后,徐悲鸿的儿女,和蒋碧薇以及张道藩之间,出现了难以弥补的隔阂。
此时的徐悲鸿,正为抗战积极奔走,卖画得来款项,全部用来支援抗战。
徐悲鸿和蒋碧薇,分居已经快八个年头了。直到1944年,心力交瘁的徐悲鸿因罹患高血压、肾病、和心脏病住进医院,在医院里,徐悲鸿曾经六次致信蒋碧薇,请求与她重归就好。可最后都被蒋碧薇无情的拒绝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想的最多,而促使徐悲鸿下决心与蒋碧薇决裂的,是另一个女孩廖静文。
廖静文1923年出生在湖南长沙团山村,1939年,16岁的廖静文考入美术学院。曾在美术学院担任图书馆管理员。也是在这里,廖静文结识了徐悲鸿。
廖静文之前的蒋碧薇和孙多慈,都出身富贵,只有廖静文家境很一般,甚至用寒酸来形容也不为过。
徐悲鸿很很快就注意到了勤快的廖静文,并问她如此拼命赚钱为了什么。
廖静文很坦然的告诉徐悲鸿,她要赚钱养家,为自己赚学费,她要考上更好的大学。
苍天不负有心人,廖静文说到做到,几年后,廖静文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成都金陵女子大学化学系。这让徐悲鸿顿时对她刮目相看。
虽然蒋碧薇和徐悲鸿分居八年了,可徐悲鸿的一举一动,都在蒋碧薇的掌握之中。
对于廖静文,蒋碧薇开始并太不在意,她家世一般,也没有过人的容貌和才华。
后来廖静文考取了成都金陵女子大学,蒋碧薇才感觉自己小看了廖静文。不过蒋碧薇还是很自信,感觉自己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让廖静文主动离开徐悲鸿。
在蒋碧薇的胁迫下,女儿徐静斐根据母亲口述内容,写了三封信,信中的语言刻薄到了极点。
这三封信,一封给廖静文、另外两封信给了她的父亲和妹妹。
蒋碧薇在二十年里,给张道藩写了上千封情书,内容情意绵绵,让人叹为观止。她这么好的文采,写几封挑拨离间的信,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但蒋碧薇非要让女儿徐静斐来写信,看信的人就会以为信是徐静斐写的,她当时只有15岁,还是个孩子,从维护家庭完整的角度来说,孩子的话更能引起旁观者的同情。蒋碧薇就是想利用女儿,把廖静文从徐悲鸿身边赶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蒋碧薇的计划成功了一半,廖静文的父亲和妹妹找到成都,劝说她尽快结束和徐悲鸿之间的恋情。
而廖静文也被徐静斐的来信骂的火冒三丈,直接中断学业,准备乘船回长沙。
徐悲鸿闻讯后冒雨追到码头,对廖静文坦言,这只是个误会,他可以把蒋碧薇找来当面对质,这一切都是她在暗中搞的鬼。
廖静文也感觉自己这样走得不明不白,于是又回到学校继续读书。
徐悲鸿和廖静文
徐悲鸿因为淋雨住了院,想找蒋碧薇当面对质,蒋碧薇根本不给徐悲鸿机会。
而廖静文听说徐悲鸿住院的消息以后,急忙来医院探望。蒋碧薇屡屡爽约,也让廖静文相信了徐悲鸿的解释,开始鞍前马后的服侍卧床不起的徐悲鸿。
徐悲鸿痊愈后,在贵阳一份报纸上声明,与蒋碧薇离婚。
三天后,徐悲鸿又在同一份报纸上,宣布了与廖静文订婚的消息。
蒋碧薇得知徐悲鸿要与她离婚的消息后,并不是想如何挽回这段维持了20多年的婚姻,而是狮子大开口,像徐悲鸿索要了大笔的财物,包括:现金100万元,100张徐悲鸿的画作,四十幅古画,以及他们在南京的那套住宅。
从某种意义上讲,徐悲鸿是净身出户的鼻祖。
面对蒋碧薇近乎苛刻的勒索,徐悲鸿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离婚后的徐悲鸿变得一贫如洗,他和廖静文在馨溪的新房中,只有一床露着棉絮的破被。
蒋碧薇离婚后,张道藩就搬进了她的住宅,依靠蒋碧薇勒索来的财产,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
蒋碧薇控制欲太强,她对徐悲鸿一直耿耿于怀,哪怕是徐悲鸿去世后,她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把噩耗告诉了孙多慈,就是想看曾经的情敌悲痛欲绝的样子。
为了能和张道藩长相厮守,蒋碧薇放弃了徐悲鸿,抛弃了一双儿女,因为张道藩曾经许诺,等蒋碧薇60岁时,就会娶她为妻,因为那一年张道藩退休。
于是蒋碧薇苦苦的等,终于等到了她60岁生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蒋碧薇,在丰盛的酒桌旁等待张道藩向她求婚。
然而张道藩爽约了,酒席宴上对求婚的事只字未提。蒋碧薇对此失望至极。
没过多久,蒋碧薇收到一个消息,退休后的张道藩,没有选择和蒋碧薇厮守,而是回到那个被他冷落了三十多年的法国妻子身旁。
直到此刻,蒋碧薇才明白,她和张道藩有缘无分,那个珍爱她的人,多年前已经故去了。
蒋碧薇把徐悲鸿为她年轻时画的画翻出来,挂在卧室内,终日面对。
老年时蒋碧薇穷困潦倒,但她拒绝张道藩的接济,靠出售徐悲鸿的画作维持生活,与1978年走到人生的终点。
多情不寿,对徐悲鸿一往情深的孙多慈,早在1975年就去了,虽然她爱蒋碧薇足足小了14岁。
廖静文和徐悲鸿过了七年举案齐眉的日子,生下了一儿一女。
徐悲鸿去世时,廖静文只有三十岁。
1957年七月,廖静文再婚了,对方是一个小她六岁,名叫黄兴华的年轻军官。
这段婚姻维持了10年,廖静文和黄兴华有了一个儿子廖鸿华,可最终两个人还是分开了。
徐悲鸿和廖静文
对黄兴华来说,他是名义上是这个家庭的主人,可徐悲鸿的影响却无处不在,在这个家里,他总是像空气一样被忽视。
廖静文对自己第二次婚姻评价:你曾拥有过海洋,就不会再欣赏湖泊,即使他看上去更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