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
叶子兰回到家时,俩孩子还没有放学。
叶子兰赶忙开始找饭盒,找遍了整个厨房的柜子角落,都没有找到。
叶子兰急得自言自语:“咋找不着呢?咋会不见了呢?长翅膀飞了不成?”
门外有俩孩子的声音,叶子兰知道母亲和孩子回来了,忙去开门问:“妈,你有见过我的饭盒吗?”
叶母:“饭盒?……我想想,想想在哪见过。”
江梦谣问:“妈妈,你找饭盒干吗?
叶子兰:“妈妈需要用。”
江歌:“给谁带饭?”
叶母回厨房:“我再找找看。”
叶子兰:“是的,儿子,你们的奶奶住院了,爷爷在医院陪护。妈妈得给爷爷送饭过去。”
江歌:“啊,奶奶又住院了?严重吗?”
叶子兰不想孩子担心,故意说轻了:“好像有一点点。”
江梦谣:“那明天周六,我和哥哥跟你一起去看看她吧。”
江歌:“对,我们去看奶奶。”
叶子兰:“你们先去写作业。我得先问问医生,现在允许不允探望,如果允许,明天我就带你们去,不允许就先不去,好吗?”
俩孩子:“好,听医生的。”
饭盒总算让叶母找出来了,用一只深色的塑料袋包扎着,所以,尽管叶子兰找过,不注意那个袋子也白搭了时间。
叶子兰接过饭盒赶紧清洗:“我粗心了,竟然没有找到。”
叶母:“我上趟洗手间,呆会开始炒菜。”
叶子兰:“妈,你歇会吧,我来炒。”
李丙科家。
李丙科在阳台接电话,电话是李勇刚从新加坡打回来的。
李勇刚有点兴奋的声音:“闯过第一关了,明天开始第二关。”
李丙科高兴:“争取过完所有关,拿下冠军!”
李勇刚:“尽力!”
李丙科:“必须!”
李勇刚:“好吧,必须!俩孩子没闹情绪吧?”
李丙科:“哎,你好像挺关心人家那俩孩子,是不是对孩子妈妈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勇刚:“有目的也正常。去,还激将我咧。”
李丙科哈哈大笑,然后又一脸严肃状:“我命令你拿下冠军,再然后拿下美女叶子兰。”
李勇刚:“去,去去,管好我嫂子吧,她那么漂亮,小心被人挖了去。”
李丙科:“我在你嫂子心目中是个英雄,没听说过英雄配美女吗?”
李勇刚开玩笑:“请问天下是不是仅有你一个英雄?”
李丙科装委屈:“明知我说不过你,你就不能兼让一下吗?”
李勇刚还是逗他:“明知山有虎,你偏向虎山行。怨谁?”
李丙科致命回击:“我考虑要不要提醒叶大小姐,某人性格倔,说话不懂含蓄。”
这一招果然压住了李勇刚,只见电话里的李勇刚急嚎:“兄弟,兄弟,你千万不要跟人家叶小姐瞎扯。”
李丙科再一次激将:“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加上合适的环境,说不定哦。”
李勇刚:“看我回去,不吃你半年免费午餐。”
李丙科接招:“行,白粥加馒头。”
这对战友武功了得,嘴功也了得。但就算彼此开刷,也不会影响彼此的战友之情,所以,压力大的时候,俩人就互刷取乐减压。
李丙科:“兄弟,你必须给我拿个冠军回来!”
李勇刚:“好!”
叶家。
叶子兰匆匆忙忙吃过饭,把碗筷一放:“我饱了。汤就不喝了,你们三个包了。”
叶母:“不行,子兰,现在你辛苦又操心,营养跟不上咋行?来,再急也不急这几分钟。”
叶母在女儿的碗里盛上汤,叶子兰无奈只好又坐下喝汤。
江歌心疼地看着妈妈:“妈,外婆说的对,你辛苦又操心,营养真的要紧上,万一你身体跨了,我和妹妹怎么办?”
叶子兰安慰儿子:“儿子,妈每餐两碗饭一碗汤,营养绝对没有问题了。倒是你们,好好配合外婆听话做好自己的事,妈妈心就安了。”
江歌:“这个你放心,妈妈,我们会做到的。”
江梦谣:“对,妈妈,你就把心安在肚子里吧!
叶子兰:“好!那妈妈打饭给爷爷送过去了。”
叶子兰回厨房把锅里的热饭全部打完进饭盒,然后又把事先扣在锅里的菜也全都倒进饭盒的另一格,拿个匙勺放下压上盖子,找个袋子装上饭盒,开始换鞋并对孩子和母亲说:“我走了。拜拜。”
三人同声:“拜拜。”
叶母追出来:“代我跟你公公问声好。”
叶子兰:“会的,妈妈。”
叶母:“子兰,多说些宽慰的话,于老人于健康都有利。”
叶子兰:“好的。谢谢妈。”
叶母:“去吧,路上小心点,车骑慢点。”
叶子兰:“好的好的。”
医院。
天还没有完全黑,黃昏的余晖还在城市的上空飘绕,但医院里的灯已经陆续亮了起来。
有人出去了,又有人住进来了。这就是医院。
医院的花园,随处可见练体能恢复的人,或是陪护的人。
还有哭着打电话的人。
还有悲哀呆看天空的人。
到这里,人就莫名压抑,没有笑声,有花也不香。
但这里是修复生命的铎站,不管愿不愿意,谁都可能被歇息一阵子。
能起来继续往前走的是幸运,留下的便是永恒了。
叶子兰赶去挤电梯。
这个点,电梯是最繁忙的。下班的,出去吃饭的,送饭过来的,都得赶用电梯。
第一次挤不进去,叶子兰等下趟。
挤上了,她按了5楼。这电梯每层都停,都有人进或出。
在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一种气味刺激着人们的嗅觉,消毒水的味道。
叶子兰来到505号病房,3床没有老人。
2号床的女病号正在吃饭,她也是中风住院的,右手无法动弹,正在用左手艰难地往嘴里送饭。
家属怕她洒菜汁饭粒弄脏床单,在床上特意铺了块塑料布。她不停地摆正偏歪身体的姿势,弄得塑料布总是皱成条状,她媳妇则不厌其烦地扯平,还时不时用纸巾擦一下她糊弄脏的脸。
2床的媳妇告诉叶子兰,说她公公去洗澡了。
叶子兰说,那我就等他一会。说着在床沿边坐了下来。
2床的女病人是个热情好客的人,她尽管说话含糊不清,但还是问叶子兰吃过饭了吗?
她媳妇就笑她,说人家听不懂你说啥。
叶子兰礼貌地:“阿姨,我吃过了。”
2床阿姨:“哦,吃过了。”
她媳妇佩服:“你竟然听懂我妈说话,我许多时候,根本不知道她说啥,哇啦哇啦的。”
叶子兰笑,但她不能说自己也是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