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覃昨天写了《陈粹芬:孙中山的侧室兼护卫,忠心耿耿,孙中山后来却欲将之送人》一文,讲的是孙中山先生的侧室兼护卫陈粹芬女士追随了孙中山整整14年,历经磨难,忠心耿耿,却不得不在宋霭龄、宋庆龄姐妹相继在孙中山身边后黯然告退,远走南洋。
今天再来说说孙中山的原配夫人卢慕贞的故事。
卢慕贞比孙中山小一岁,出生于1867年,娘家在广东省香山县恭常都外坣村,距离孙中山家所在的香山县翠亨村只有几里地。她家是出了名的积善行德的书香之家。她的父亲卢耀显早年曾到檀香山经商,获利匪浅。
在这里,老覃特意强调一下,这檀香山就是现在美国夏威夷州的首府火奴鲁鲁(Honolulu),由于其早期盛产檀香木,并且大量运到中国,因此被国人称为“檀香山”。
这夏威夷是由火山爆发形成的群岛,断断续续,形如新月,处于太平洋中心,远离大陆,离美国最近的西海岸有5185 km。它归属于美国,其实是1898年以后的事。
关于檀香山的开发,中国人所做出的功绩巨大。早在18世纪初期,就有中国人远渡重洋,到达该处种植甘蔗、香蕉、菠萝和采伐檀香木了。
孙中山的家境贫寒,所幸长兄孙眉是个经商奇才——孙眉于1871年去檀香山当佣工,后来在茂宜岛垦荒,经营农牧业兼营商业,短短数年,就成为了当地首富,有“茂宜岛王”之称。
孙眉去檀香山当佣工时,孙中山只有6岁,等孙中山12岁时,他就写信回家,让母亲带孙中山到檀香山读书。
孙眉对孙中山这个弟弟非常关爱。
孙中山在1885年4月回到了故乡翠亨村后,孙眉又汇了一大笔钱回家,让父母操办弟弟与卢慕贞的婚事。
结果,孙中山和卢慕贞拥有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卢慕贞与孙中山结婚初期,是非常幸福的,她给孙中山诞下了三名子女:孙科、孙娫及孙婉。
老覃在《陈粹芬:孙中山的侧室兼护卫,忠心耿耿,孙中山后来却欲将之送人》一文中说了,孙中山一生接触过的女人不计其数。
关于这一点,孙中山本人也从不讳言。
孙中山寓居日本期间,曾与犬养毅闲聊,他大大方方地说:“我毕生最喜欢的东西有两样,其一是革命,另一是女人。”
现在有史料可查,充当过孙中山伴侣的女人有卢慕贞、陈粹芬、日本女子浅田春和大月薰,以及宋霭龄、宋庆龄姐妹。
但是,给孙中山生育有孩子的,只有卢慕贞和大月薰两位。
但大月薰只是生育了一个女儿而已。
所以说,卢慕贞为孙中山生育和培养了孙科,对孙家贡献很大。
卢慕贞是旧式女子,裹一双小脚,走路不快,但自小勤快,孝敬长辈,任劳任怨。
她做得一手好针线活,家里老老小小的衣着,全都是出自她一人之手。
李伯新在《默默支持孙中山革命的卢慕贞》一文中给予了卢慕贞很高的评价,说她不仅承担了繁重的家务,“还为孙中山的革命活动担风险”。
1895年,孙中山流亡海外,为了逃避清廷的缉捕,裹着一双小脚的卢慕贞不得不带着全家老小辗转漂泊,在檀香山定居10年,后来又举家迁往香港。在最艰苦的岁月里,还去到了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
卢慕贞晚年曾不无感慨地说:“想不到,我这一双小脚,竟也走了这么遥远的路!”
卢慕贞的高光时刻是在1912年2月15日。
原因是:辛亥革命成功后,她的夫君孙中山在1911年12月29日被推选为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她与两个女儿孙娫、孙婉,侄女孙顺霞搭乘英国亚舍号轮船自南洋槟榔屿前往上海,于1912年2月15日这一天在上海外滩上岸,受到沪军都督陈其美和中国同盟会会员的热烈欢迎。
当她出现在大众面前的那一刻,人们欢声雷动,她被誉为“中华民国国母”。
这一年,她37岁。
不过,在1912年5月,孙中山就辞去了临时大总统,准备着手兴建实业和路政。
但是,随着宋教仁被杀,孙中山不得已发动二次革命。
二次革命失败后,孙中山再度流亡日本,期间与私人秘书宋庆龄感情升温,决定与宋庆龄正式结婚。
他郑重其事地写信给卢慕贞,要求离婚。
该离婚信由儿子孙科回乡递交,侍卫官郑卓一路陪同。
前面说过了,卢慕贞是一个旧式女子,她曾多次劝孙中山纳妾,她自认文化不高,从小缠脚,行动不便,不懂英文,帮不了丈夫,力主丈夫找一个有才有识的人在身边为伴。
但孙中山以自己是一个基督徒为由,“坚持”一夫一妻,没有公开纳妾。
陈粹芬长伴了孙中山14年,就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得到孙中山口头上给予的任何名分。
卢慕贞收到了丈夫的离婚信,心中虽然不愿、不舍,但她爱他,她尊重他的一切决定,提起笔,颤抖着手,在信上写了一个“可”字。
离婚后的卢慕贞定居于澳门,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孙中山。
孙中山过世时,没有人通知卢慕贞出席告别式。
卢慕贞无限悲痛,她默默地一个人在家中自设灵堂,流泪服丧。
卢慕贞婚姻虽然不幸,但她生育了一个孝顺的好儿子,晚年很有福气。
儿子孙科对她事事依从,曾安排了一个班的人员对她进行长期的服务。
卢慕贞七十寿辰时,孙科将她接到南京,在立法院举行了有三百多人参加的祝寿大典。
卢慕贞八十寿辰时,孙科将她接回翠亨村老家,为她举行了为期十天的八十寿辰庆典活动。
卢慕贞病逝于1952年9月7日,享年86岁,安葬于澳门旧西洋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