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韧号’号称新加坡海军‘四大金刚’之一,是新加坡第一艘完成环球航行的战舰。今年,我有幸跟随这艘战舰出海……”11月下旬的一天,在海军大连舰艇学院某俱乐部演讲比赛现场,学员王峻霄怀着激动的心情,向战友们分享几个月前的出海经历。
7月下旬,新加坡海军坦克登陆舰“坚韧号”从樟宜军港缓缓驶出。王峻霄与来自英国、澳大利亚、德国等7个国家的国际军官、学员,以及54名新加坡学员,开启了为期4周的海上训练生活。
航程刚过一周,台风“云雀”来势汹汹,8500吨重的“坚韧号”在太平洋上摇晃一度超过20度。“遇到那么强烈的台风,新加坡学员仍然坚守在战位上。凌晨两点走进驾驶室时,各战位的值更学员正分别向指挥官报告情况,没有一点深夜的感觉。”王峻霄说,他们都是第一次出海,晕船很严重,却像一个个经验十足的老兵。
新加坡学员乔伊告诉王峻霄,抗晕船训练是航海实习考核的一项重要内容,如果不合格或者成绩靠后他们将被淘汰。
“新加坡学员有9个月的在校学习时间,相当于压缩了我们4年的学习内容。在严苛的制度下,他们的紧迫感和自律意识都特别强,即使是在摇晃的‘坚韧号’上,他们也常常加班学习到凌晨,有的学员甚至会在训练间隙累得站着睡着。”王峻霄说。
新加坡学员沈瑞敏面对严苛的制度曾经说过:“不论外部环境怎样,总会有人把事情做得出色!”回国后,当王峻霄面对新学期的崭新生活时,这句话给了他很多启发。
航程过半,新方海军决定组织一次多国联合授课。“新加坡军官将我和另外几名国际军官编为一组,要求一周内为全舰随行官兵准备一堂关于珊瑚海海战的授课。小组负责人、澳大利亚上尉Hatters看似是故意的,将珊瑚海海战最复杂最难理清的战役部分分配给我,并用怀疑的口气问道‘Can you do it well?’(你能做好吗?)那一刻,我斩钉截铁地回答‘Yes,no problem!’(是的,没问题!)。”王峻霄说。
准备授课的一周里,王峻霄抱着一堆外文资料看了一遍又一遍,讲稿推了一稿又一稿。除了值更和训练,他都扎在桌前,常常熬到深夜。
授课当日,王峻霄自信地站在讲台上,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将珊瑚海海战用自己的视角进行了深度剖析。授课结束时,教室里响起热烈掌声。
“坚韧号”一路航行,来自7个国家的国际军官、学员越发团结友爱、互相帮助。一天晚饭后,没有值更任务的王峻霄照例去学习室自习,1名新加坡学员坐在海图桌前发呆。原来,他们第二天要进行舰操绘算测验,可是这名新加坡学员还没掌握绘图要领,始终画不精准。
航海专业的王峻霄决定帮助这名新加坡学员解决困惑。在学习室,他们一遍遍反复绘算,到新加坡学员掌握全部要领时已是深夜,王峻霄却感到开心与满足。第二天,那名新加坡学员顺利通过测验后第一时间跑到王峻霄面前,用热烈的拥抱表达感激。
虽然大家来自不同的国家,有时共同的兴趣爱好却能将距离拉得很近。
“一天就餐时,1名新加坡学员主动坐到我的身边,让我教他唱中国军歌。更令我吃惊的是他还会唱许多红歌,很大方地唱起《黄河大合唱》《游击队之歌》等。”王峻霄至今难掩激动。
航程近尾声时,要举办一场甲板送别晚会,7个国家的国际军官、学员要一起准备一个节目。小组讨论时,大家竟一致表示要唱一首中国歌曲。
“每天傍晚,我们在甲板上席地而坐,迎着落日的余晖,面朝大海,用不同国家的口音愉快地同唱一首中国歌曲,这个场景我永远无法忘怀。”王峻霄说。
一路航行,一路收获。告别那天,不同肤色、不同军装的官兵们拥抱在一起。“坚韧号”的航行结束了,但他们各自的航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