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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普遍的现象,年轻的妈妈在家里的浴室给三五岁的儿子洗澡;已经能看图识字且能背诵唐诗的儿子,夜间睡在年轻父母中间。这是现在。而在并不遥远的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妈妈带着上幼儿园,甚至上小学一二年级的儿子去女浴室洗澡,去女厕上厕所,城乡都司空见惯。同样在那个年代,有些男孩子甚至好奇自己为什么带“把”,而女孩子没有,这些男孩子的好奇曾经令许多的父母尴尬,纠结至今。
我们的家庭教育,尤其是对孩子的性别教育,的确存在“断层”。传统的家教,能借鉴的,多是“孔融让梨”、“发悬梁锥刺股”和“一寸光阴一寸金”诸如此类的劝人向善和励志故事,在性别教育方面,也仅仅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模糊概念。几岁的孩子,他们/她们可能分得清男女,哪里懂得什么叫“授受不亲”?就像有些孩子能倒背如流“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知道这个诗句出自于哪首诗,也知道作者是谁,你觉得孩子能懂得“鱼”和“渔”的区别在哪吗?性别教育的断层,着实令中国的年轻父母不知所措,就比如“我从哪儿来的?”这一句好奇的发问,年轻的父母也不知怎么作答才是合适的。
性别教育还存在年轻父母日常的无意模糊,比如妈妈给年幼的儿子洗澡时,妈妈往往会逗弄小男孩的“小JJ”,这种妈妈与年幼儿子的小乐趣,可能很多家庭都发生过,谁想过,这是在模糊和延缓男孩子对性别的隐私认知。而父母与男孩子同床睡,尤其是夫妻夜间活动时,不慎把孩子吵醒,面对孩子的发问,可能多数夫妻的解释都很词穷,最经典、令人忍俊不禁的那句——“妈妈肚子疼,爸爸给妈妈揉肚子呢”。哦,这样就能治肚子疼?那以后男孩子和邻居家的小女孩“过家家”时,谁敢确定孩子不会有样学样?模仿,是孩子最大的一个特点,而且,啥都敢模仿。
有很多年轻的父母知道女孩早早就应该穿连裆裤,却有同样多的父母无所谓男孩坐下时该不该双腿并拢。大人们潜意识里认为,双腿并拢只是男孩子一个良好的坐姿,而非隐私保护,所以人们毫不稀奇托儿所里,或是其他公共场合下,孩子们在玩不需要站着的游戏时,有那么多的男孩会无意识的八叉着两腿,只专注于面前的游戏。年轻的父母知道,女孩两三岁以后,便不再让爸爸给洗澡,而男孩没有这个禁忌,年轻的父母甚至会以“和爸妈一起”睡,来奖励小男孩听话的举动。
而公共场所忽视幼年儿童人性化的隐私保护设施建造,也直观地体现在成人的思维里。以景区为例,现在多数4A5A级景区景点,旱厕被硬性限制,外观漂亮,内部干净的公厕都有醒目提示,不至于让人的“三急”随地大小便。但是,家庭式的公厕却鲜有所见。年轻的父母带着孩子同游,没有家庭式公厕,爸爸恰巧不在的情况下,妈妈担心在游人如织的景区让孩子自己上厕所走丢孩子,本能地保护意识下,这些年轻的妈妈会带着儿子去女厕如厕。不止出游,这样的现象,在商超、电影院、大小餐厅、快餐店同样屡见不鲜。
当人们质疑并纠结“男孩进女厕算不算侵犯隐私”这个话题时,我们不应该先质疑多大的男孩属于具有“侵犯隐私”的范畴,这是法学家和儿童心理学家思考的问题,年轻的父母首先应该考虑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的孩子导入家庭的“性别教育”,以及用什么方式进行合理有序的启蒙式开导。国外有关低龄儿童的性别教育,有一个细节值得借鉴,比如新加坡的妈妈们,会精心地为孩子挑选男用品、女用品,那些被孩子们抱在手上的男婴玩具,尽管还裹着尿布,却穿着正式的男装三角裤。他们的母亲说,应该让他们知道自己是“boy ”。
是的,首先应该让低龄的孩子们知道自己是“boy ”,还是“girl”,然后让他们/她们按着这个逻辑进行自我甄别,哪里该去,哪里不能进,而不是按着大人的代入模式,进行“非自觉意识”的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