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熟睡中的女人,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熟练地拿起旁边的电话。
你好,我叫曹文英,这里是生命热线。
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女人名叫曹文英,是一名小儿麻痹症患者。
她正关切地询问打来电话的人。
将近一个小时之后,对方才停止哭泣,也不再情绪激动,寻死觅活。
这样的来电,只是她上万个电话中的一个。
这样情绪崩溃的倾诉者,她已经见识过太多。
自1999年,她与妹妹一起创办生命热线后,生活全被电话占据,无论白天黑夜。
这种情况持续了23年,一直延伸到现在的2022年。
23年里,仅凭一根电话线,她接过上万个电话,救了上千人的性命。
网友纷纷称赞她:
生命的最后接听者。
(曹文英)
可在她看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瘫痪的病人。
刷牙、吃饭、洗脸、上厕所……她都要依赖别人的帮助。
她自嘲,比植物人稍微强一点,多亏还能用脑子。
曾经,她也无数次想放弃生命,但因手脚无法动弹,未能成功。
这个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究竟遭遇了什么?
她如何完成自我救赎,还创办生命热线,帮助更多人重拾生活的希望?
现在的她,过得怎么样?
一场重病,一生瘫痪
1962年,在唐山的一户姓曹的军人家庭,迎来了第一个女儿。
看着女儿娇小可爱的模样,夫妻俩乐得合不拢嘴。
他们对她寄予厚望,取名为“文英”。
希望她既能文采博弈,又有军人刚正不阿的气质。
作为家中长女,父母对她百般宠爱。
不久以后,因为父亲工作需要,曹文英一家搬迁到四川成都。
她会笑了,她会翻身了,她知道自己吐奶了……
一家人陶醉在她一点一滴的成长里。
四个月大的时候,因为一场突发的高烧,曹文英的人生被按下“不幸”键。
连挂几天液体,高烧迟迟未退。
那么小的孩子,被烧得脸颊通红,声音嘶哑,眼睛失神。
医生束手无策,父母只能干着急。
看着女儿气息微弱的样子,夫妻俩一遍遍祈求上天。
终于,数天之后,奇迹发生了。
不过,这个奇迹的代价并不低。
高烧是被控制住了,曹文英也脱离了生命危险。
只是,她被烧成了小儿麻痹。
小小的身体,只剩下嘴巴和眼睛能自由地动。
跟植物人一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能思考、说话。
(曹文英四个月大时)
还没好好享受过阳光,但她的生活已没了阳光。
还没来得及嬉笑欢闹,她就被剥夺了走路蹦跳的权利。
夫妻俩心痛,不甘心,四处求医问药。
无论手头如何拮据,他们都要从牙缝里挤出钱来,给女儿寻活路。
大女儿的病还没看好,夫妻俩又被命运重击。
两年后,小女儿重走姐姐的老路,同样被烧成小儿麻痹。
她比我好一点,她的两个手稍微能动,我是全身都不能动。
脖子都不能支撑我的脑袋,每天就躺在床上。
看着两个瘫痪在床的女儿,夫妻俩愁得无法入睡。
夜里,夫妻俩埋怨命运不公,常常垂泪;
白天,他们打起精神,背着两个女儿四处求医。
毕竟,孩子并不是天生残疾,万一哪天遇到良医,就真的能治好呢?
我的父母听说哪个地方、哪个医院,可能治好我们的病,就带我们去治。
他们把所有的精力、财力、物力,全都投入到我们身上。
可以说倾家荡产,还借了许多钱。
为让女儿们恢复健康,夫妻俩跑遍全国顶尖的医院。
但始终是梦想落空。
转眼之间,姐妹俩已到该上学的年龄。
她们坐在轮椅上,眼巴巴地望着同龄的孩子背起书包,搭肩搭背地邀约着一起去上学。
姐妹俩又羡慕又着急,忍不住地掉眼泪。
她们也想去上学,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学习知识,和同学们玩耍。
可父母跑了许多所学校,都没找到愿意接收她们的地方。
身体残疾,还遭受社会歧视,两姐妹并不甘心。
身体残疾并不代表脑子不好使,她们要自学,绝不能比别人差。
看着两姐妹渴望学习的眼神,夫妻俩想来想去,还是在家自学最靠谱。
他们买来新华字典,当作女儿们的教学素材。
看到新华字典,曹文英泪流满面,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以后,她的人生能过成什么样,就靠它了。
你在学校能学到一天的知识,哪怕我在家用十天,我也一定要和你一样。
不到10岁的孩子,却有如此上进的内心,父母终于感到了一丝欣慰。
自从接触书本后,姐妹俩漆黑的世界透射进一束光亮。
书中的世界,改变了她们的认知。
(曹文英全家福)
等到同龄人大学毕业后,姐妹俩也自学完小学到大学的知识。
在学业上,姐妹俩与同龄人相比,没落下半步。
她们用自己的学识向世界宣告:
残疾人手脚虽然不便,但心智却不‘残缺’。
她们期待着有一天药到病除,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
但接下来的一件事,却把她们的人生直接钉在绝望的深渊里。
姐妹俩20多岁的时候,医生告知她们一个残酷的事实:
她们的病,永远都治不好,只能一辈子瘫痪在床。
初听这个结果,姐妹俩满脸错愕,心里满满的,装的全是委屈、失望,
她们如此努力抗争,就是奔着那微弱的光亮。
可是,医生的一句话,硬生生地遮挡住这光亮。
以后,都不会再见到。
她们累了,失去生活的兴趣,起了自S的念头。
自杀未遂,支撑他人
真的知道自己不能治愈后,白天不敢哭,就晚上哭,总觉得自己真的可悲。
黑漆漆的屋子,被呜咽声包围着。
姐妹俩恨啊,恨那次高烧,恨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恨自己拖累父母……
泣不成声时,她们想着拿根绳子勒住喉咙,拿刀刺穿喉咙……
反正人生的终场都走向死亡,那早死晚死都一样。
何必遭罪受苦,折磨自己,还折磨父母呢?
然而,可悲的是,因为残疾,她们想放弃生命都成为一种奢望。
连两只手都抬不起来,又何谈拿工具自S呢?
上天是何其残酷,不仅剥夺她们健康的身体,更剥夺她们选择人生活法的权利。
哪怕我有一点点力气的话,能够让我离开这个世界,都是我最大的愿望。
可惜我连自我了断的权利都没有。
(曹文英)
早起后,看到姐妹俩肿起来的眼睛,父母猜测出女儿们的心事。
一次高烧,害苦了她们啊。
夫妻俩讨论一番,决定给姐妹俩换个新环境。
城市发展速度快,容易让人产生焦虑。
四川的乡下老家,悠闲舒适,或许能让女儿们开心。
父母带我们姐妹俩回农村,让我们换个环境,每天推着我们两个在稻田里走。
闻野花香,听麻雀叫, 感受田野的气息。
景色如梦如画,心情也放松不少。
的确,就像父母期待的那样,姐妹俩回到农村后,生活状态渐渐变好。
她们打算把看到的美景,自己对生活的看法,都写在纸上。
姐姐曹文英负责构思,妹妹曹文君用仅能动的一只手,在纸上颤颤巍巍地写字。
一笔一捺,写得极其费力;一言一语,皆是对生命的感悟。
此后,在不断的自我开导下,姐妹俩渐渐放下心结,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
只要一家人是快乐幸福的,身体残疾又怎样?
恰巧,县里举行征文活动,姐妹俩无处宣泄的情绪找到了释放的路径。
我妹妹写,我来构思,就写出一篇散文。
从这篇姐妹连手的文章中,评委组看到了沾染着生命气息的文字,皆被打动。
这篇文章被评选为二等奖,刊登在当地的各大报刊上。
一时之间,姐妹俩声名鹊起。
不少有过悲惨遭遇的人,看到文章时,都哭了。
他们为曹文英姐妹俩的不幸而哭,也为文章散发出的蓬勃向上的精神而哭。
许多人从四面八方而来,纷纷涌向姐妹俩的住处。
有些人则是写信,寄给曹文英。
在信中,他们写下大段不足为外人说的秘密。
看着一封封凝结着心血的信,曹文英姐妹俩第一次感受到被托以重任。
此刻,她们明白。
自己不仅是父母的精神支柱,更成了许多未曾谋面的读者的精神支柱。
这份信任,何其沉重啊!
每天的来信都用麻袋来装。
我就觉得我们两姐妹,不但是爸妈的精神支柱;
对于一些陌生人,我好像也成了他们的一种精神支柱。
(曹文英〈前〉和读者)
来信太多,担心会落看,所以姐妹俩都看得极其认真。
可尽管万分小心,还是因为看信速度慢,错过了最佳沟通的时机,导致一个男人自S。
那是一位30岁的男人,他遇到难以接受的感情问题。
那封来信,就是向曹文英姐妹寻求精神开导的。
但他不知道姐妹俩是否会回信,于是,又在信件末尾写上:
三日之内未回,就会自S。
可等曹文英姐妹拆开信封时,时间已经过去一周。
不敢预料后果,姐妹俩慌忙回信,并忧心忡忡地期盼男人能回信。
信是回了,可人却没了。
是他家人给回的一封信,他已经走了一个多星期。
他把他的生命、希望,全都寄托在我们身上。
他相信我们能帮他,而我们却因为看信看晚了,没有帮到他。
听到男人离开的消息后,曹文英姐妹俩陷入无尽的自责当中。
如果早点看到,是不是就能帮到他?
如果他愿意等回信,是不是就没有悲剧发生?
可惜没有如果,事故已经发生。
这场悲剧,也给曹文英敲了警钟。
手写太慢,会错过许多人的求助。
为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姐妹俩拿出家里积攒多年的钱。
1999年3月15日,她们安装了一部电话,开通热线服务。
姐妹俩给电话热线起名为“生命热线”。
她们希望,遭受过苦难的人,经过开导后,都能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
开通热线,救下千人
自从装好电话,屋内的铃声就响个不停。
每一个来电,姐妹俩都抱着非常认真的态度,聆听对方的倾诉。
她们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电话,更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曹文英妹妹曹文君在接电话)
向姐妹俩求助的人,络绎不绝。
有一个名叫小萍的女人,30岁,丧夫。
她的丈夫喜欢玩牌,玩到最后,欠下一屁股外债。
为逃避债主,跳楼自S。
丈夫倒是走得干脆,留下小萍和两个年幼的孩子为他擦屁股。
那些债主天天找小萍,拿孩子的命威胁她。
村子里的人还不忘嚼舌根,背地里骂她是扫把星,克死了丈夫。
面对催债人的步步紧逼,还有村里人的疯言疯语,小萍感觉,再也苦撑不下去。
她也想走丈夫那条路,可又放不下两个孩子。
听着小萍撕心裂肺的哭诉,电话这头的曹文英,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
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鼓励小萍,将小萍从当下困境中拉出来。
可身临绝境的人,哪里还肯听劝。
听到小萍依然在悲痛中执迷,曹文英气急败坏地吼到:
你S了能换回你老公吗?
不能。
你这个人真是太可恶了,你想死,给你一枪,你一下就死了,那就太便宜你了。
我觉得你应该活着,让你慢慢去死。
听到曹文英的怒吼声,小萍渐渐放低哭声,一点点恢复理智。
可生活该如何继续下去,小萍不知道。
接着,曹文英给她捋清当前情况,建议她先做点小买卖。
每天咱俩都通电话,我希望你每天卖的钱都给我炫耀一下。
如果我发现你糊弄了我,你永远都不要给我打电话了,你爱咋死就咋死。
在曹文英半哄半骗的开导下,半个月后,小萍重拾生活的希望。
这边好不容易刚安抚好一个人,可后面还有无数个人等着被救赎。
我刚才已经吃下了安眠药,就想在临走之前,找一个人聊聊天。
听着话筒中传来气息微弱的女声,曹文英的大脑瞬间炸了。
但经验丰富的她,还是按耐住心中的恐慌,和女人攀谈起来。
她在不被女人怀疑的情况下,旁敲侧击,询问出对方的家庭住址。
随后,示意身边的人,快速拿起纸和笔,记下当事人的全部信息。
她一边和女人谈话,不让对方睡着;
一边向当地救助中心打电话,请求极速支援。
历经1个多小时,救援人员按照提供的地址,成功找到女人。
女人被及时送往医院,抢回一条命,总算有惊无险。
这个女人叫罗宗坤,因高烧不断,患上躯体性抑郁症。
此后,经过曹文英的耐心劝导,逐渐恢复身心健康。
(曹文英和被救者罗宗坤)
四川的郊区的一个男人,找到曹文英。
男人坐在凳子上,把想寻死的原因,一字不落地告诉曹文英。
原来,男人和女友是校园恋爱,两人情意相投,约定终生。
可他们的爱情,却遭到双方父母的强烈反对。
他们约定,生一起生,死一起死,任谁都无法拆散他们。
临死之前,他们去拍了一组类似婚纱的艺术照。
令男人没想到的是,女朋友赴约走了,徒留他一个人活在世上。
看着女朋友的照片,男人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她。
他双目赤红,双手抱头,不停地低吼着。
可以感觉出,悔恨从他的内心深处咆哮而出。
曹文英一时语塞,该说的话早已说过,去留只在于男人自己了。
你觉得心里的痛苦只有自S才能解脱,那可以,但至少不要这几天。
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一个礼拜还是想不通,你还是想走,你告诉我一下,你要从哪里走,要用什么方式结束你的生命。
一个星期后,男人没有如期赴约,瘫痪在床的曹文英百般焦急。
担心男人会做傻事,她向当地有关部门打去电话。
希望能在众人的协助下,找到这个一心求死的男人。
历经半个月,曹文英终于找到那个男人。
在曹文英长达半个月时间的劝导下,男人渐渐恢复理智。
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
曹文英马上要迎来自己的福报。
命运不是注定的,而是选择的
2002年,一个平常的午后,曹文英又接到一个电话。
只不过,这个电话让她结识携手一辈子的男人。
男人名叫姚双全,中年离婚。
他不停地哭诉悲惨身世,一岁丧父,三岁母亲改嫁,成为孤儿。
结婚不到十年,老婆跟人跑掉,只留下一双儿女。
他称,自己的一生,尽是笑话。
听着哭诉,曹文英感同身受,一阵泪如雨下。
她用缓和的语气安慰他,人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
久而久之,你一言我一语中,两个人竟然成了推心置腹的知己。
开导别人的曹文英,也向这个男人吐槽自己生活的艰难。
我父母年龄大了,照顾不方便,也有为未来的生活发愁过。
随着对曹文英的深入了解,姚双全意识到:
她也是一个弱女子,并不像外人想象的那般坚强,她只不过是把疲惫、不堪掩藏住了。
听着话筒中传来曹文英悲泣的声音,姚双全萌生出一种冲动。
他决定要照顾曹文英,无论生老病死。
(曹文英和姚双全)
爱情来得太突然,曹文英一时反应不过来。
通话虽结束,但姚双全表白的话,却如投往水中的一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一时勾起曹文英过往的愿想。
年少初读《简爱》时,她就被一段话打动:
你以为因为我穷,低微,矮小,不美,我就没有灵魂没有心吗?
你想错了!
我的灵魂和你一样,我的心也和你完全一样!
要是上帝赐于我一点姿色和充足的财富,我会使你难以离开我,就如同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一样。
我现在与你说话,是我的精神与你的精神说话,就像我们的灵魂穿过坟墓,站在上帝面前,彼此平等——本来就是如此。
对于爱情,曹文英也心存幻想。
她想拥有自己的家庭,爱人陪伴在侧,儿女嬉笑身边。
但身体的残疾,像一个牢笼一样,死死将她囚住。
如今,姚双全的一番话,再次燃起她对爱情的渴望。
但怕拖累姚双全,曹文英还是选择拒绝。
可另一边的姚双全,面对拒绝铁了心。
最终,耐不住姚双全的反复请求,曹文英答应下来。
两人的初次见面,并未像想象般美好。
看着裤脚上沾满泥土,衣服脏兮兮,不修边幅的姚双全,曹文英并不太满意。
曹文英虽然是残疾人,但极注意个人卫生。
迫于之前的约定,曹文英让姚双全住下。
不过,必须有半年的考核期。
半年之内,倘若姚双全不嫌弃她残疾,处处能照顾到她,她就答应结婚。
之后的半年中,姚双全照顾起曹文英的日常生活。
吃喝拉撒、协助接听电话,姚双全尽心尽力地做。
看到姚双全脸上不仅没流露出嫌弃,反而照顾地极其细心,曹文英的心慢慢被感化。
2002年10月26日,曹文英勇敢踏进婚姻的殿堂,异常笃定地与姚双全牵手。
两个孤苦的人,成为彼此的依靠,在并不如意的人生中抱团取暖。
可喜的是,曹文英和妹妹曹文君同一天举行了婚礼。
婚后不久,姚双全的一对儿女,也来到曹文英家。
在未见到孩子的面时,曹文英担心与孩子相处不来,毕竟后妈难当。
不知道如何去做孩子的母亲,真的是不知道如何去做……
见到两个半成年的孩子时,曹文英的脸上写满紧张与忐忑。
两个孩子倒像个“小主人”一样,丝毫不怕生。
晚上的时候,大女儿玉琼还缠着曹文英,忍不住地一遍遍讲述家乡的美食。
晚上聊了很多,玉米怎么弄好吃,土豆怎么烧好吃,红枣怎么好吃……
曹文英边说边忍不住喜极而泣。
(曹文英和女儿玉琼)
奇妙的缘分,让毫无血缘的人,链接成一家人。
曹文英看着身边的丈夫,活蹦乱跳的孩子们,常常抑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此刻,她享受为人母、为人妻的快乐。
每天晚饭后,一家人常到公园遛弯。
姚双全推着她,孩子们紧随其后。
遇到卖水果的小贩,看到孩子们嘴馋的模样,曹文英赶紧给她们买。
孩子们看“妈妈”没吃,也都非常孝顺地先递到曹文英嘴边。
一小袋普通的水果,在别人眼中不值一提,却彰显出全家人的幸福。
姐妹俩不分昼夜,救下许多性命,却唯独不容易拯救自己。
妹妹曹文君因劳累过度,2005年,才40岁出头就离开人世。
妹妹走了,曹文英身上的担子重了。
可经过几年不休不眠的接电话,曹文英的身体状态越发不好。
医生曾多次下发通知,如果再过度劳累,恐怕曹文英撑不过一年。
她谨记医生的话,可电话铃声一响,她就顾不得其他。
她担心突然不接电话,或者停机后,会有无数的人又走上绝路。
小结
2005年,曹文英感知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行,她找人给丈夫写了一封信。
概括起来,纸上共写了两件事。
一是,她走后,把有用的器官捐给需要帮助的人,让他们解除病痛。
二是,她和妹妹的骨灰,一起撒向大山或是小河,让她们姐妹俩自由快乐地在一起。
2022年,曹文英已60岁了,眉目之中装满坦荡。
人早晚都要死,但是应该顺其自然,不要自己去结束。
每个人来到世界上都有自己的价值,如果我们一天天消沉下去,就是白来到世界上一趟。
人来到世间,总要留下些美好,才能不负此生。
这是曹文英接听电话时,经常说的一句话。
那被救赎的上千人,也都把这句话当成人生的信仰。
接完一个电话后,一家人出门散步的时间到了。
丈夫推着轮椅上的曹文英,儿女们指着远处的风景,她们一起笑看着前方。
现在,他们过着知足幸福的小日子。
作者:朱小鹿&爱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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