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鱼翅绑上了石头,以便在干燥过程中维持形状。一项针对市面上鱼翅的新研究,惊讶地发现其实有许多鱼翅是从沿岸水域抓来的,而不是像诸多科学家以为的那样,是在公海捕捞的。
印尼龙目岛的坦朱鲁安(Tanjung Luar),渔民正卸下一只鲨鱼。这个国家是主要的鱼翅出口国,其中有许多都是从这个渔村的港口输出的。
干鱼翅会在新加坡分级以便出售,当地是鱼翅交易的中心。
在坦朱鲁安的鱼市场,会把鲨鱼的尾部跟鱼鳍切下来。
拍卖商、鱼市场员工、买家和其他人在坦朱鲁安等待拍卖开始,每一排的鲨鱼都属于不同渔船船员。
(神秘的地球uux.cn报道)据美国国家地理(撰文:DAVID SHIFFMAN 编译:钟慧元 摄影:FEDERICO BORELLA):传统亚洲美食所用的鱼翅,其实有许多是来自少数几个国家的近岸水域。这项发现颠覆了一般见解──或许能让这项保育挑战更容易处理。
每年有多达7300万头鲨鱼的鱼鳍进入交易市场,卖去制作亚洲传统美食鱼翅。这些被捕捉的鲨鱼种类从濒临灭绝的路易氏双髻鲨(scalloped hammerhead shark)、宽鳍鲨(broadfin sharks),到永续渔业所捕捞、较常见的种类都有。一般认为,多数鱼翅皆来自在遥远公海所捕捉的鲨鱼──那些地方的捕鱼法规较不明确,也很难执行,因此让保育努力更加复杂。
但10月27日发表在《生物学报》(Biology Letters)的一项新研究,却颠覆了普遍的观点,推论出许多在亚洲、北美与南美洲市场上的鱼翅,其实是取自近岸水域捉到的鲨鱼身上──而且只来自少数几个国家的领海。这种邻近程度,可能会让控制鱼翅交易比以前所想的更容易。
「如果鲨鱼是在某国的专属经济海域(exclusive economic zone,简称EEZ)内抓到、而不是来自国际水域,那或许可以算是好消息,因为发生在专属经济海域内的事情,其实是可以掌控的。」蒙特里湾水族馆的科学主任凯尔.冯豪坦(Kyle Van Houtan)说,他也是该篇研究的第一作者。 「这就是那一个国家的单独责任。」
冯豪坦的团队将市场的鱼翅采样之后进行DNA分析,并结合栖地模拟技术,以确认鲨鱼的种类与其来源。
「只要从市场中未标记的鱼翅采一小片样本,就能得知鲨鱼的种类,与它们生活在什么地区的详细资讯。」他指的是DNA分析技术方面的进步,不只是在辨识物种方面更准确,同时也能将样本的独特遗传标记和地区性族群的已知特征加以比对。 「我们在鱼翅交易中找到了一群完全不同、也更稀有的近岸鲨鱼,若是用较旧的技术,是绝对无法发现的。」
这项研究也发现,鱼翅交易中的许多大洋区物种,如大青鲨(blue sharks)、狐鲨(thresher shark)、长鳍真鲨(white tip sharks)等,可能都是在国家领海中捞捕的,而不是一般认为的公海。冯豪坦指出,举例来说,虽然大青鲨是开阔洋区的物种,但有时候在距离他位于加州蒙特里(Monterey)的办公室不远处的渔港外海,也会捉到。
「所有物种都有偏爱的环境,像是能存活的温度范围、最适合成长的温度,[还有]会避开的极端等等。」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的副研究员、也是该团队的栖地模拟专家加布瑞尔.雷冈多(Gabriel Reygondeau)说。把物种对栖地的喜好的相关知识、以及找到这些环境条件的卫星资讯数据结合起来,该团队便能预测这些物种最可能出现的地点。
作者群检视了来自香港、温哥华、旧金山和巴西北部海岸市场超过5000件的鱼翅样本。虽然作者群强调这些样本并不能完全代表全球交易,但他们检测的鱼翅大部分都来自在少数几国领海内捕捉到的鲨鱼。这份名单包括了某些以鲨鱼捕捞产业知名的国家,像是印尼、日本和墨西哥,也有些让作者群讶异不已:澳洲和巴西。
迪亚戈.卡德诺萨(Diego Cardeñosa)是佛罗里达国际大学的博士后研究员,并未参与这项研究,他说这些结果支持一种有愈来愈多人认知到的事情:并不是只有大洋区的鲨鱼种类受到威胁,近岸的种类也是。这同时也强调了全球贸易的本质。
这项研究的发现与卡德诺萨自己在受威胁鲨鱼物种遗传追踪方面的研究,都「强调了在全世界许多区域都需要有更强力的渔业管理」,他在一封电邮中说:「太平洋东岸[墨西哥]显然是CITES名单中鲨鱼物种流入亚洲鱼翅市场的一大来源。」
CITES,也就是《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规范的是野生动物的跨国交易,而名列公约中的物种,就是国际社群都同意需要更严格的交易管制、以避免数量下降的生物。
有比较多鲨鱼是在海岸区捕捉的这个结论,带来了希望,因为在某种意义上,这些渔捞事业会比在公海更容易监测与控管。这或许也代表在近岸水域的更多小型船只,会比少数的大型远洋船只更难追踪,并可能扮演着更重要的角色。
「这项研究为保育人士找到了关键考量──小型渔业对鲨鱼族群的影响可能更大,」非营利组织「国际鲨鱼倡导者组织」(Shark Advocates International)的总裁桑妮雅.佛登(Sonja Fordham)在电邮中表示:「同时需要国内和国际的保护,才能达成永续。」
鲨鱼保育最大的障碍,她说,还是缺乏将鲨鱼捞捕严格约束在永续层级的政治意愿。 「我们需要有更多声音呼吁决策者,要根据科学与预防手段做出具体限制──并要求他们为此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