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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利堪比茅台,拜佛求仙的必经路!这个五一你为它贡献了多少?

2006年6月,宁浩执导的电影《疯狂的石头》上映。影片开头,厂长儿子谢小盟在缆车上跟美女搭讪,缆车下面的重庆城市风光尽收眼底。

电影取景地位于长江索道,全长1166米。2020年11月,这条索道入选“成渝潮流新地标”。与长江索道一同入选的,还有350公里外的峨眉山。

峨眉没有周芷若,却有被奇光笼罩的金顶缆车。

从三山到五岳,从拜佛到求道,索道已成为景区的标配,也是A股景区公司赚钱的“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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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90年代初,很多人还未见过景区索道。1992年,武汉市三特电气研究所的一位领导去新加坡旅游,第一次见识了这种能上山过河的观光新工具。

当时,国内的索道主要用于矿山拉料,景区索道并不多。回国后,三特电气的领导几经思索,决定入局景区索道生意。

1993年,三特电气更名为三特索道(002159.SZ)。通过支付资源补偿费和租金,三特索道获得了武汉磨山景区的索道运营权。

一年后,湖北省的第一条景区索道横空出世,三特索道投资500多万元建成的“磨山索道”投入运营。没想到磨山索道开业一炮而红,第二年就给三特索道带来了高额回报。

尝到甜头的三特索道,很快将目光投向了隔壁名气更大的华山。

早年间,登华山还被称为朝(chao)华山。由于华山道教文化的自身优势,即便被称为“奇险天下第一山”,朝拜者仍络绎不绝。

事实上,华山索道早已立项,只因过于险峻一直无人尝鲜。三特索道拿下华山的索道项目后,斥资8900万元于1995年建成了华山北峰索道,也改写了“自古华山一条路”的历史。

三特索道凭借华山索道“一战成名”,也因为华山索道赚得盆满钵满。2007年,三特索道在深交所上市。当年,索道及缆车收入为1.41亿元,占营收的83%。

如果不是三特索道上市,外界或许还不知道索道才是景区的“现金牛”业务。索道是棵“摇钱树”,景区方也就按捺不住想入非非了。

于是,幺蛾子开始满天飞。事先与三特索道有合约的,就在利益分配上做文章。没有合约的,就另起炉灶自建索道“抢生意”。

总之,这羹不分白不分。

比如,三特索道原本和磨山风景区签订了15年的运营合同,没承想双方仅到2001年便因租金问题闹得不可开交。2006年,三特索道干脆卖掉了运营磨山索道的全资子公司。

与磨山索道不同,华山索道是支付资源补偿费。确实还算是“道”亦有道。

不过,三特索道在招股书中的信息显示,双方在利润分配比例、资源补偿费上的博弈也没少花心思。总之,利润分配比例在减少,资源补偿费却在增加,并且利润分配比例的变化会对三特索道的利润造成较大影响。

不仅如此,华山景区还在2009年开工建设了华山西峰索道,与三特运营的北峰索道“面对面”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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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区自建索道的妙,佛教名山深有体会。

佛祖虽有人才焦虑,但信众可比道教多得多。与山西五台山、浙江普陀山、四川峨眉山、安徽九华山四大佛教名山相关联的公司,已经有峨眉山A(000888.SZ)、九华旅游(603199.SH)捷足先登陆A股。

峨眉没有周芷若,却有被奇光笼罩的金顶缆车。从接引殿到金顶,位于峨眉山高山区的金顶索道,单边每小时客运量1200人。此外,峨眉山中山区还有一条万年索道。

客运索道收入在峨眉山A的营收占比超过30%,仅次于门票收入。2020年受疫情影响,峨眉山客运索道实现营收1.57亿元,首次超过门票收入,成为营收最高的业务。

九华山是地藏王菩萨的道场。《西游记》中那个让坐骑分辨真假美猴王的菩萨正是他本尊。“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便出自地藏王菩萨之口。

1979年,九华山风景区对外开放。随着游客增多,佛门之地也开始与金钱有了说不尽的瓜葛。

只是不像峨眉山A,九华山上市路一波三折。它对索道的依赖度也更高。

2004年九华山冲A失败,2009年降低融资规模重启IPO还是被否;2012年三度冲击A股,又赶上年末的IPO关闸“不审不发,只收材料”。直到2015年3月,九华山才在上交所如愿敲锣。

招股书显示,九华旅游主要业务包括酒店、索道缆车、客运、旅行社等业务。自2015年上市至今,索道缆车业务一直都是九华山营收的大头。

2020年,索道缆车业务实现收入1.35亿元,占九华旅游总营收的40%。

与九华山同处安徽省的黄山,以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冬雪闻名于世。黄山旅游(600054.SH)是最早一批登陆资本市场的名山之一。1997年5月,公司成立不到两年就登上了A股。

在黄山旅游的营收构成上,酒店业务占比最多,索道及缆车业务位居第二。

从三山到五岳,从拜佛到求道,早已成为景区标配的索道才是景区最赚钱的“王道”。

由于索道建成后不需要持续大额投资,只需要一定的维护费、工资支出便可长期提供大量现金流,索道业务是妥妥的景区公司“现金奶牛”。

除了在景区公司营收占比上数一数二之外,索道业务的毛利率也是令人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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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好到什么地步呢?用时下流行的说法,基本上也能够堪称景区“茅台”吧。

比如,峨眉山A索道业务毛利率也一直维持在70%以上,高的时候达80%。尽管在2020年受疫情影响,索道业务毛利率降至60%,依然还是公司毛利最高的业务。

同样是在2020年,九华旅游索道缆车业务毛利率为75.83%,此前也曾超过80%;黄山旅游的业绩遭到“非典”以来最大影响,不过72.54%的毛利率依旧是几样业务中最高的。

虽然说索道是景区的“现金牛”,但凭几条索道就想在资本市场上挥动镰刀,也没那么容易。

景区往往是靠山吃山、看天吃饭。此前的新冠疫情拉跨了景区公司的业绩,也让很多想要冲A的公司按下了暂停键。

负责运营华山西峰索道的陕西旅游(870432.OC)就是其中之一。

陕西旅游是陕旅集团旗下公司,不仅拥有华山景区、华清宫等优势资源,背后大佬也是星光熠熠。

2020年初,第二大股东中信夹层退出陕西旅游,中国平安、新希望趁机入股。平安保险旗下两只基金5.02亿元收购陕西旅游30%的股份,成为其第二大股东。刘永好旗下基金则以2.52亿元收购了15.1%的股份,成为第三大股东。

知名资本加持,上市之路似乎水到渠成。

可谁承想,2020年的一场疫情让旅游行业哀鸿遍野。已经在A股上市的13家景区类旅游公司无一幸免,年报中皆是亏损。

前不久,陕西省公布了300家后备上市企业名单。2020年末递交招股书的陕西旅游,并未出现在名单中。

此外,名山过度商业化也是一些景区公司被质疑的原因之一。

2018年4月,业内曾掀起一场宗教名山过度商业化的讨论。

当时,佛教名山普陀山关联公司向证监会递交了IPO申请,这是它的第二次申请。没过多久,中国佛教协会就在官网上发表了一篇标题为《谁在将佛教商业化?——普陀山上市的忧思》的文章,直指普陀山有捆绑“佛教”上市之嫌。

文章还将已经上市的峨眉山、九华山拿出来溜了一圈。佛教名山上市后,炒股、资产并购,都能玩得溜。

景区走商业化道路,发展旅游经济本无可厚非。只是,如果景区的宗教文化被过度消费,再赚钱的业务终归也是竭泽而渔。

那些只做一次生意的景区别提打包上市了,可持续生存下去估计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