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言
2019年，中国网络文学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围绕新中国成立70周年，加强现实题材创作，遏制不良创作倾向，传播正能量，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向主流化方向发展的趋势更加明确。网络作家的担当精神和使命意识进一步加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努力提高作品质量，讴歌党、讴歌祖国、讴歌人民、讴歌英雄的作品显著增多，质量明显提高，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中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2019年，网络文学现实题材创作的数量和质量进一步提升；新生力量不断涌现，进一步壮大了创作队伍；研究评论更受重视，理论方法更趋自觉；传统收费阅读模式受到免费阅读模式冲击，产业开始升级转型；“网文出海”规模进一步扩大，从内容输出向模式输出转变，成为中华文化海外传播的新亮点。
一、创作
2019年，网络文学传播正能量、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主流化趋势更加明确；现实题材创作数量持续增长，质量不断提高，社会影响进一步扩大；幻想类创作影响力有所下降，但依然是网络文学的重要类型，读者群庞大；历史题材创作继续活跃，穿越架空类作品占比降低，正面书写历史的作品持续增长；革命历史题材创作取得重要突破，涌现出一批新作佳作。
1．现实题材创作
2019年网络文学现实题材创作势头强劲。全年各级各类现实题材征文大赛参与作者过万人，参赛作品超过万部。很多知名网络作家转向现实题材创作。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是2019年网络文学现实题材创作的重要主题。
——现实题材创作自觉与时代同步伐，全方位记录中华民族砥砺前行的历程和伟大成就，揭示新中国沧桑巨变的内在原因。一批反映创新创业、社区管理、精准扶贫、物流快递、山村支教、大学生村官等领域的现实题材作品脱颖而出，涵盖社会生活各个方面。《浩荡》《深圳故事》《扬帆1980》等全面表现改革开放，《核医荣耀》《制造为王》《旷世烟火》《无字江山》《油菜花开幸福来》等作品从不同角度表现了新中国的发展变化。
——以人民为中心，讴歌党、讴歌祖国、讴歌人民、讴歌英雄成为作家的自觉追求，作品基调积极、底色明亮、风格明快。不少作品重点表现小人物的现实生活和奋斗精神，努力发掘他们身上的真善美，集聚向上向善的正能量。《朝阳警事》《运河人家》《商途》《消防英雄》《青春绽放在军营》等都是表现突出的作品。
——努力表现新时代的火热现实，自觉塑造“时代新人”形象。《网络英雄传》写出了网络时代才能出现的“新的世界”与“新的人物”；《宠物天王》《我开动物园那些年》等，不仅成为网络小说新兴潮流的“新锐主角”，也为当代文学贡献了一系列文学新人。
——现实主义精神不断增强，现实题材作品的文学品位大大提升，成为网络文学主流化、精品化的重要标志。一些作品在创作手法上积极探索，以更好地反映社会生活，如《上海繁华》《他从暖风来》《全科医生》《传国功匠》《一脉承腔》等。《第十二秒》《长夜难明》《默读》《罪恶调查局》等则将笔触探进现实的社会矛盾中，批判意识显著提高。
——探索符合网络文学特点的表达方式，争取可读性和文学性的统一。《大美时代》《百年复兴》《大国航空》《浪潮》《忽如一夜春风来》《大国小匠》《医路芳华》《姜县人家》等，将严肃的人生思考纳入具有鲜明网络文学表现特点的“爽文”之中，表达“大我与小我”“时代与世界”“传统与变革”“理想与真实”等基本命题。
——同质化、“三俗”问题仍然存在，作品表现手段不够丰富。经过整顿治理，网络文学总体格调更加健康，但在经济利益驱使下，同质化及低俗、庸俗、媚俗等问题还难以杜绝。特别是随着免费阅读模式的兴起，“豪婿文”“战神文”等泛滥一时。现实题材创作越来越与传统写作趋同，体现网络文学特征的除了“金手指”“赋能”外，缺乏更多有效的新手段。
2．幻想类创作
奇幻、玄幻、仙侠等幻想类作品继续保持在网络文学总体格局中的数量优势，读者众多。玄幻作品进一步融合东方神话等文化元素，仙侠文迎来一波新的爆发；以西方文化为背景的奇幻作品再度走热；科幻元素融入多种作品类型；与现实生活结合的幻想类作品受到读者热捧。
——以东方文化为背景的玄幻类作品仍受到广泛关注，类型进一步细分。《大道朝天》《剑来》《平天策》等重点表现庙堂与江湖谋略；《牧神记》将传统武侠小说的网络特征和叙事手法植入现代价值体系，增强了玄幻小说的表现力；《天道图书馆》则以新奇的架构和独特的设定受到读者的喜爱；仙侠文迎来新一轮爆发，《烂柯棋缘》《大道争锋》《玄浑道章》《鹿妖逐鹿》《问道峨眉》等古典仙侠文以及洪荒文《我师兄实在太稳健了》等努力重建仙侠世界伦理秩序，极大调动了读者的兴趣。
——以西方文化为背景的奇幻作品掀起一波新的热潮。受《诡秘之主》爆款的影响，克苏鲁神话、蒸汽朋克等风格元素的作品纷纷走红，甚至出现了主打西幻的垂直类原创网站。奇幻与其他题材融合，出现了一批口碑较好的作品，如种田文《大龙挂了》，现代魔法文《天启预报》，历史文《我乃路易十四》，诡秘文《炼金手记》《马林之诗》，巫师文《格兰自然科学院》《无光主宰》，克苏鲁文《马恩的日常》《玩家超正义》《瘟疫医生》，同人文《骑砍风云录》《恐怖堡的女儿》，游戏异界小说《超神机械师》等。《魔力工业时代》将工业文明的科技进步与奇幻叙事的传奇巧妙融合，成为海外传播的典型案例。
——科幻创作持续增长，科幻元素融入玄幻等类型，提高了幻想类创作的整体水平。《地球纪元》创设幻想世界和未来时代，表现了人类在应对重大危机时的责任意识、科学精神和理想情怀。《星域四万年》将科幻与修真结合，以富有想象力的构思和正能量的人物设定，受到好评。
——幻想类创作与平凡人的现实生活相结合的作品持续增长。《凡人修仙之仙界篇》《离天大圣》《剑徒之路》《我是仙凡》等都将描写重点转向凡人的生活。《修真门派掌门路》将凡人修仙和门派种田相结合，《仙道长青》《修真家族平凡路》将凡人修仙和家族种田相衔接。《鹿妖逐鹿》描写的是妖修世界，却给人极强的现实感，受到读者喜爱。
——吐槽欢脱风盛行。《大王饶命》《牧神记》的走红，进一步加剧了幻想类小说轻松、搞笑、幽默的欢脱风。《明日之劫》《诸天剧透群》《我师兄实在太稳健了》《恐怖修仙世界》《精灵掌门人》《我的一天有48小时》等都属此类作品。
——幻想类创作尚未很好解决娱乐性与思想性统一的问题。幻想类作品张扬丛林法则、崇尚强者为王、描写血腥暴力的情况有所改观，总体向传播正能量的方向转变。但在如何更好地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体现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等方面，还存在着不足。
3．历史及其他题材创作
历史类网络小说热度稳中有升，正面书写历史的作品持续增长，专业意识和文化趣味增强。穿越、架空仍然占比较大，表现闲适生活的“穿越种田文”盛行。轻松搞笑的历史文受到年轻读者的喜爱。军事、悬疑类作品也有很好的表现。
——革命历史题材创作成绩突出，涌现出一批新作佳作。《秋江梦忆》《宛平城下》《一寸山河》《战长城》《太行血》等讲述英雄热血故事，《永不解密》《血火流觞》《谍影风云》《雷霆突击》等描写谍战、特战，彰显家国大义，激发爱国豪情，是积极的正能量佳作。
——正面描写历史的作品数量增长显著，质量明显提升。历史题材作品涉及各个历史时期，如描写秦代的《秦吏》，两汉三国类的《汉阙》《覆汉》《举汉》，两晋隋唐的《勒胡马》《汉祚高门》，宋代的《宰执天下》《绍宋》《燕云台》，明代的《铁血残明》，晚清民国的《十三行》《中华女子银行》等。这些作品有些也使用了“穿越”手段，但总体对历史都进行了尊重史实的正面描写，能科学反映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正确处理人民群众在历史发展中的作用，也更加注重对人物形象的塑造。
——历史穿越小说转向回到历史中过日常生活，风格更为轻松活泼。如《唐朝好男人》《极品家丁》《平凡的清穿日子》《枭臣》《大明春色》等。《唐砖》《贞观大闲人》《唐朝工科生》《明朝败家子》《小阁老》等则是轻松生活流、欢乐吐槽风的代表。
——架空类作品热度不减。由架空类历史小说《庆余年》改编的同名网剧热播，进一步带动了架空类小说写作，《谋断九州》《赘婿》《长宁帝军》等是其中表现突出的作品。
——“大运河”成为2019年表现突出的题材。《隔河千里 秦川知夏》《漕运天下》《运河造船记》《京杭之恋》《北洋秘闻》等展现了各个历史时期的大运河，讲述了一个个精彩纷呈的运河故事。
——悬疑推理、同人、二次元等类型广受年轻读者欢迎。融刑侦知识、世相描绘于一体的悬疑推理类小说，深受大众喜爱。《破局事务所》《红色通缉令》《对决》《我有一座冒险屋》《瘟疫医生》等悬疑推理小说，故事新奇，别具特色。同人文、游戏文、二次元网文等作为重要类型，保证了网络文学多元化的生态格局。
——准确揭示历史发展规律，自觉抵制历史虚无主义，是网络历史题材创作需要长期重视的课题。穿越、架空依然是网络历史小说写作常用的手段，除此之外，正面描写历史的网络小说出现回归传统写作的趋势。探索符合网络特点的表达手段，更好地揭示历史发展规律，表现人民群众在历史发展中的作用，对网络历史小说写作来说，依然任重道远。
二、评论研究
2019年，网络文学评论研究更受重视，评论队伍继续壮大，研究阵地持续扩充，构建网络文学评论评价体系的自觉性增强，文本解读更加深入，思潮现象剖析和创作趋势把握进入有序的学理轨道，海外传播研究成为新的热点。
——网络文学评论研究得到切实重视。中国作协网络文学中心组织实施网络文学理论评论支持计划，与《文艺报》合作开办“网络文学”专刊。北京大学、安徽大学等高校纷纷成立网络文学研究中心，国家社会科学研究基金、教育部等将重点课题给予网络文学研究项目，有4位博士、30余位硕士将网络文学作为自己的研究方向并完成了学位论文。网络作家、网站等对加强网络文学评论研究的呼声也更加强烈，希望尽快建立适应网络文学文本特征、审美特征的评论评价体系。
——注重研判网络文学发展趋势，明确价值导向。《守正创新，高质量发展网络文学》《网络文学的时代选择与旨归》《提质换挡期网络文学的进阶之路》等文章认为，中国网络文学20年的繁荣发展是广大网络作家转变观念、创新开拓的结果，新时代中国网络文学必须以提高质量为生命线，有序健康发展。《我国网络文学区域化、差异化发展路径探析》《武汉网络文学行业现状及对策研究》《表现新时代、书写新生活，推动江苏网络文学发展迈上新台阶》《扩大网络文学的“江苏声音”》等文章分别考察了网络文学的区域化发展态势。
——网络文学研究在理论方法上继续探索，个案评论研究成绩显著。《网络文学研究与学科建设探讨》对网络文学的定义由来、发展态势进行了系统梳理。《网络文学评价体系的三大痼疾及相关建议》从理论工具、批评内容、批评体制三个方面总结了当前网络文学评价体系的问题。《网络文学崛起对文学研究的影响》《网络文学研究的理论设定与审美转向》《建立网络文学的艺术-文化学评价体系》对网络文学评论评价体系的建立作了深入思考。《网络文学：新媒介现实主义的崛起》认为网络文学表现了新媒介现实主义的崛起。《网络小说三要素变迁及其现实主义反思》在理论的维度上对网络文学的现实性、现实题材与现实主义写作进行了辨析。《网络文学的中国表述：从“九州”玄幻世界开创说起》《传奇传统的新阵地——从文学传统走进网络小说》着重考察了传统资源在网络文学中的化用。《网络小说的数据法与类型论——以2018年的749部中国网络小说为考察对象》则借助软件工具，将定量分析和定性研究进行了有效结合。此外，多篇个案解读论文，在网络文学作品经典化上作了有益尝试。
——现实题材创作研究向纵深发展。《网络文学新趋势》对网络文学现实题材创作的必要性、意义进行了系统论述。《网络文学的现实主义写作》全面介绍了网络文学现实题材创作的状况、特征。《网络文学现实题材写作与读者接受反应的有效性问题》《网络文学的现实主义形态》《网络文学现实转向的迷与悟》《网络文学：现实题材的探索》等文章分别对网络文学现实题材创作不同的问题进行了理论阐释。中国作协网络文学中心与《文艺报》合办的网络文学专刊，全年共推介20余部有影响的现实题材作品。
——对网络文学产业发展的研究更加深入。2019年网络文学IP降温，研究者从产业及文化角度给出了建议和思考。《试论中国网络文学产业化发展》认为网络文学IP的影响力已全方位渗透娱乐产业。《二次元文化与网络文学》《从青年网络文学阅读看青年亚文化的主流化转向》《数字文化生产者的劳动境遇考察》《文化理论视域中的网络文学征候》《论作为一种大众文化形态的网络文学》则从文化角度辨析了网络文学斑斓的文化图景。
——网络文学海外传播研究成新的热点。《网络文学海外传播的思考》《“起点国际”模式与“wuxiaworld”模式》对中国网络文学海外传播的模式方法进行了深入观察思考。《中国网络文学的译介与传播：现状与思考》《我国网络文学出版“走出去”研究》《中国网络文学海外传播:“全球圈粉”亦可成文化战略》《中国网络文学在英语世界的译介：内涵、路径与影响》《网络文学“走出去”的机遇与挑战》《中国网络文学对外传播研究：现状与前瞻》分别从文本翻译、作品出版、传播路径等不同角度深入思考中国网络文学海外传播面临的问题并提出了相应的对策。
——网络文学评论评价体系的建立依然任重道远。评论研究界建立适应网络文学特点的评论评价体系的自觉性越来越高，并进行了积极尝试，但研究仍主要借助媒介传播理论、文本细读方法及传统文学审美、社会学批评等手段，适应网络文学文本、传播、阅读等特点的评论评价体系远未有效建立。
三、队伍及引导
2019年，在有关部门正确引导下，主流化成为网络作家的自觉追求，“全国网络文学一盘棋”的工作格局得到巩固。创作队伍进一步年轻化。网络作家的使命意识、责任意识普遍增强，社会地位和影响力进一步提升，组织化程度和集体归属感大幅提高。
——网络作家责任意识显著增强。中国作协网络文学中心及各级作协等单位和部门，组织网络文学界认真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各种研讨、评论、培训、扶持等活动和工作，始终突出意识形态导向，注意推出传播正能量的优秀现实题材作品，发挥引导作用，网络作家使命感和责任感普遍增强。
——多种形式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中国作协网络文学中心组织了多次主题采风活动，约600名网络作家参加，亲身感受新中国取得的巨大成就，引导和鼓励广大网络作家继续投身于讴歌时代、讴歌人民的现实题材创作之中。中国作协与国家新闻出版署合作开展了网络文学优秀原创作品推介活动，中国作协网络文学中心举办了“歌唱祖国——全国网络文学优秀作品联展”。
——全国重点网络文学网站联系机制运转良好。全国网络文学重点园地工作联席会议组织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致中国文联、中国作协成立70周年的贺信，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精神等，及时传达中央有关精神，通报行业发展中出现的问题，研究部署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等不良创作倾向问题，进一步提高了网络文学界的思想认识。“净网2019”专项行动中，联席会议部署各网站认真自查，举一反三，摸排整改，建立长效机制。
——网络作家队伍组织建设得到加强。目前全国共有各级网络文学组织115个，其中2019年成立26个，海南、湖北、甘肃等省成立了网络作家协会，全国各省市区除新疆、西藏外，都有了省级网络文学组织。中国作协网络文学中心通过组织召开全国网络文学工作会议，支持指导浙江、上海、江苏、广东、重庆、四川等重点地区探索工作模式，带动全国网络文学引导工作的开展。
——分级分类培训体系逐步完善。中国作协网络文学中心全年组织了6个培训班，共培训网络作家486人次；指导各级作协培训网络作家1372人次，联席会议成员单位培训网络作家667人次。
——文学网站党建工作得到加强。阅文集团党支部升级为党总支，党建工作迈上新台阶；点众科技党支部党建工作创出科技文化融合企业的特色；连尚文学逐浪网党支部探索“党建+网络文学”模式。随着党建工作的加强，各网站更加注重履行社会责任，开展了大量社会公益活动。
——更多年轻人进入网络文学创作队伍。爱潜水的乌贼、囧囧有妖、会说话的肘子、宅猪等行业影响力持续上升。越来越多的“95后”以至“00后”开始从事网络文学创作，并取得不俗的实绩。到2019年，网络文学注册作者达1755万人，签约作者超过100万人，其中活跃的签约作者超过60万人。
——加强重点作品扶持和推介评奖，发挥引导作用。中国作协网络文学重点作品扶持工作得到加强，2019年共扶持39部作品。上海、江苏、浙江、河南等省市也以不同方式扶持网络文学创作。各类扶持中，现实题材和革命历史题材作品占大多数，有效地发挥了导向作用。中国作协与国家新闻出版署联合举办的全国网络文学原创优秀作品推介活动，中国作协网络文学委员会主办的中国网络小说排行榜，在推介优秀网络文学作品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一些省市进一步做好网络文学评奖工作，浙江的“网络文学双年奖”、江苏的网络文学“金键盘奖”、上海的网络文学“天马奖”等，都受到了广泛关注。
——发挥品牌性网络文学活动的示范效应。2019年5月10日至15日，以“守正道 创新局 出精品”为主题的第二届中国网络文学周在杭州成功举办，并增设了网络文学博览会，产生了良好的社会影响。9月在四川成都成功举办的第五届中国网络文学论坛，对新时代如何做好网络文学工作进行了重点探讨。此外，“中国网络文学+”大会等也都办出了特色，促进了网络文学的健康发展。
四、产业发展
2019年，中国网络文学继续发挥整个文娱产业的源头和核心作用，带动影视、游戏、动漫、漫画等行业的发展，形成新文创生态。同时，奠定中国网络文学发展基础的付费阅读模式增长停滞，免费阅读模式迅速发展，对网络文学行业产生巨大冲击，网络文学行业开始产业模式的调整转型。
——网络文学行业在调整中优化。“净网2019”专项行动对一些重点网站进行了处罚，网络文学的监管力度进一步加大。中国作协网络文学中心积极引导各网站自查自纠，积极配合整改，各文学网站反对“三俗”、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的意识明显提高。前两年网络文学IP过热和去年的影视行业整顿，使2019年的网络文学IP转化处于低谷，网站和网络作家的收益下降明显。但整顿推动了调整，使不良创作倾向得到遏制，正能量优秀作品受到重视，网络文学更加主流化，整体生态得到优化。
——以IP为核心的全文创生态进一步发育。IP开发更加注重对改编作品的精打细磨和全产业链运营，《庆余年》《陈情令》《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长安十二时辰》《鹤唳华亭》等现象级IP的出现，意味着网络文学的影视改编有能力产出价值观积极正向、制作精良、技术纯熟的高质量大众文化产品。现实题材IP集中发力，《都挺好》《亲爱的，热爱的》《小欢喜》《少年的你》等现实题材改编剧激发了对相关社会话题的热烈讨论。二次元网络文学IP的影视改编进一步推动题材的多元化和风格的多样化，《从前有座灵剑山》《少年江湖物语》等受到“95后”“00后”追捧。粉丝经济与社区生态的培育使IP辐射到下游产业，带动IP运营成为行业发展的新增长极。游戏、动漫、漫画改编与网络文学的结合更加紧密，有声书用户快速增长。
——阅读平台收入下滑，免费阅读快速推进，网络文学行业发展模式面临转型。收费阅读模式触及发展天花板，收入增长停滞。以流量换收益的免费阅读模式发展迅速，迫使各网站纷纷跟进，支撑中国网络文学发展的付费阅读商业模式受到挑战。
——网络文学治理能力和管理水平有待提高。网站管理人才缺失问题较为突出，编辑队伍人员不足且素质偏低。管理部门和网站的内容把关过度依赖关键词检索屏蔽，使正常创作和阅读受到影响。对盗版、抄袭等侵权行为打击不力，使网络作家和网站的利益受到侵害。
五、海外传播
中国网络文学成为中华文化海外传播的新亮点，受关注程度显著提高，输出方式从出版授权到建立线上互动阅读平台，再到开启海外原创，对外传播不仅实现了规模化，而且完成了从文本输出到模式输出、文化输出的转变，传播区域也从东南亚、北美为核心地区向北美、欧洲、日韩、东南亚、非洲等全球各地扩展。
——对外输出规模持续扩大。中国网络文学的海外传播包括对外授权出版、自办外文网站发表翻译作品、发表原创外文作品、通过阅读APP发布作品、网络文学IP授权输出等多种形式。仅阅文、掌阅、中文在线、纵横、咪咕、晋江等几家主要文学网站，对外授权作品已有3000多部，上线翻译作品近千部，网站订阅和阅读APP用户上亿人，覆盖世界大部分国家和地区。
——海外线上阅读平台发展迅速，中国网络文学发展模式输出到海外。阅文集团在海外上线的“起点国际”，累计访问用户超过4000万。起点国际实现网络小说中英文双语版在海内外同时发布、同步连载，缩短了中外读者的“阅读时差”，让网络文学成为国际化的文学创作和阅读范式。起点国际海外原创作者超过45000人，共审核上线原创英文作品72000余部，大部分作品世界观架构深受中国网文的影响，蕴含众多中国文化元素。平台建立了基于中国文化的粉丝社区，每天产生6万多条评论。
——移动阅读平台用户高速增长，覆盖广泛。掌阅的“iReader”数字阅读国际版本，支持十几种语言，海外用户超2000万，读者覆盖全球150多个国家和地区。中文在线的“视觉小说平台”（Chapters）跃居全球第一，注册用户超过1500万。纵横文学成立美国子公司Tapread，服务于180个国家及地区，共有100多部小说和漫画的翻译作品，累计用户超过百万；熊猫看书英文版（pandareader）覆盖50余个国家和地区的读者。阅文集团与韩国原创网络文学平台Munpia、非洲电信及智能阅读企业传音控股、新加坡电信集团等建立战略合作关系，共同开发亚洲、澳大利亚与非洲市场。
——中国网络文学海外传播成为研讨热点。乌镇世界互联网大会期间，中国作协与浙江省人民政府以“中国网络文学的海外传播”为主题举行了圆桌会议。11月，中国作协网络文学中心与海南省作协共同举办了“自贸港背景下的网络文学出海论坛”，成为首届海南国际图书博览会的一大亮点。
来源 | 《文艺报》2020年6月19日第5版
微信编辑 | 邓洁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