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坚船利炮不如葡萄牙又怎样,马六甲不复国我们就开战”,我们讲到了葡萄牙帝国在正德年间来到中国,那时的它们把中国最重视的藩属国之一马六甲侵占了。虽然,在那时,明朝的战船、火器都弱于葡萄牙帝国。但明朝文武都认为:宗主国与藩属国间有正义的责任,那就是帮助藩属国维护独立。
过去,人们经常批评乾隆皇帝对马嘎尔尼的傲慢,拒绝通商的态度是一种错误的。其实,大明面对葡萄牙帝国通商请求也是拒绝的,难道他们都错了吗?不是!
中国人所受的教育和良知,难以让他们与葡萄牙、英国去通商。当然,晚清时期英国打开了我们的大门,然而,他们为了鸦片这种肮脏的东西而开展,其本身就代表“十五到十九世纪”的通商,其实是西方列强的一种“说辞”,他们的本身目的是为了殖民。
(1)大搞走私海盗经济:葡萄牙国人少,殖民戮民太多,暂无瑕东来
在印度拥有殖民据点、吞并马尼拉后,葡萄牙帝国就把目光放到中国身上。葡萄牙印度总督阿尔布克尔克就在当年向当局汇报,他们将会制定一个全面殖民东亚特别是中华帝国的计划。
1511年,占领马六甲后一年多,1513年6月,欧维士受葡萄牙殖民印度的总督的命令前往中国通商。结果,欧维士被禁止上岸,他便在屯门就近出售胡椒,赚得盆满钵满。
回到印度后,他就向总督汇报与中国通商将会获利颇丰。既然,暂时无法建交,葡萄牙帝国虽是帝国但实际上人很少,在美洲屠杀印第安人、在非洲屠杀黑人、在亚洲屠杀黄种人,人和武器根本没有办法抽出很多去与中国交战。
为此,葡萄牙方面先与中国方面建立“走私经济”,先慢慢赚钱。对于大部分葡萄牙人来说,离家万里,不论是去美洲还是非洲,或是亚洲,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赚钱。所以,他们通过在南亚、东南亚地区的殖民地获取了大量的香料。运着香料去与中国沿海地区进行“走私贸易”。有时,也还干些“海盗”的勾当。
(2)地方政府为自身利益,私自进行“通商贸易”
因为,正德时期倭寇问题、海外贸易萎缩问题比较严重。自朱棣起,对朱元璋“片板不得下海”的政策其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沿海各省地方政府和当地百姓都得到了一些好处。这时,广东方面对私自进行的海外贸易更是采取放纵态度,甚至政策上的支持。
例如正德三年(1508年),广东方面对来华的通商番船实行十分之三的抽分制度。因为可以理解的理由:如果你抽30%的税,那么,因为你的吏治问题、军事问题,会造成“合规不合法(禁海政策)”的政策下,“私下贸易量”理所当然的就会更多。
在此情况下,民间走私问题越来越重。最终,地方监察机构开始上书反对,1514年广东参议上奏朝廷:近许官府抽分,公为贸易,遂使奸民数千驾造巨舶,私置兵器,纵横海上,勾引诸夷,为地方害,宜亟杜绝。
地方检察机构的职责就是为了维护法律,因此,他们反对广东地方当局的通商政策也就很正常了。对于他们的反对,正德朝的内阁一直没有明确地态度。由此,可以知道:明朝的“海禁”政策,从上到下其实都在受到一种“无形地抵抗”。
中央如此,地方就更激进了。1517年,广东右布政使吴廷举上奏朝廷要求不问是否朝贡,只要是进行贸易的不用再勘合,来就抽分,缴税后可以进行贸易。
吴廷举地主张及其后面地实施,让葡萄牙人大规模进入屯门,东南亚香料胡椒缴税20%、苏木和新加坡木50%,其他商品大多10%。
(3)葡萄牙人的所作所为,让内阁次辅毛纪非常愤怒
1517年8月15日,葡萄牙特使皮雷斯(明朝官方称其为加必丹)来到屯门,南头的备倭官按照以往外国来朝贡的规矩,对其表示热烈欢迎。但进入广州这件事儿则等了一个月也未能得到回复。
因此,护送皮雷斯的指挥官率领两艘大船直接杀向广州。使团的翻译人员也直接按照之前的惯例,写了一份儿谦卑的“请求封贡”的表文。皮雷斯等被安排在怀远驿,众多没见过西方人的达官显贵们络绎不绝的来到这里登门拜见。
地方当局立刻将此事上报给内阁,对于葡萄牙人地来访,当时的内阁成员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毛纪曾在正德十三年正月壬寅(1518年2月11日)给出一份“票拟”。
其曰:照依先年巴西国事例,行令本布政司将使臣人等以礼犒劳,抽分货物,量给价值。
很显然,毛纪同意葡萄牙(请注意那时叫佛郎机)来华进行朝贡贸易,但也提出两个问题,要求地方当局等进行查看、甄别。
其一:《皇明祖训》《诸司职掌》等书没有记载佛郎机这个国家,万一这个皮雷斯是坏人、假冒国名,如此就会引来各种问题。
其二:佛郎机这个国家在西洋一代经常做些强买强卖,甚至强盗行径,如果允许其封贡会更加有恃无恐,这可就影响天下秩序的稳定了。
以上两点都是我用现代语言进行的简短介绍,详细内容详见《续编四库全书》第476册的《密勿稿》卷一《揭帖》。
总体上,毛纪为代表的内阁对葡萄牙通商没有太大的反对意见,但葡萄牙人的所作所为让问题复杂化,再次引发监察机构地反弹。
山东莱州毛纪墓现状
护送皮雷斯来华的舰队指挥官费尔南,在1519年进入广州等待朝廷的旨意期间,他带着舰队去各地“倒卖”香料去了。而他的弟弟西蒙也奉葡萄牙国王曼努埃尔一世命令出访中国,1519年8月,率领四艘帆船在屯门驻扎,一边等进入广州的命令,一边倒卖香料。这些人在各种倒卖过程中有的因为倒卖军火被抓,有的因为违抗税收被抓,所以,地方当局、地方官员、地方检察机构和官员或公开、或私下给京城去了不少东西。
由此,引发上文提到的内容,邱道隆上书反对与葡萄牙通商,由此,拒绝了皮雷斯等人的通商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