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文地理学角度来看,城市是经济地理的核心,近现代以来,特别是工业资本主义诞生以来,城市在经济政治和社会领域一直扮演着独特的重要角色。
如果要给城市一个定义,那它是建筑环境,是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宗教、科技等各种力量的有形表达,并将形形色色的人类活动汇集在一起。城市是社会关系的密集网络,对于经济联系和劳动分工的形成和运作具有重要意义。城市是资本主增长的集中所在,是创新和公司经营的中心,是混合了大量流动的金钱、权力、人口、商品和信息的关键节点。城市是文化和文明的载体,人们同世界沟通的符号系统在此产生和使用。总之,城市是现代生活的基础,是代表着人类文明的工艺品。城市是活着的系统,由人所建、因人改变,供人享用,最终也会消失于人类自身。
近现代城市的崛起,是16世纪以来,与新兴资本主义经济一同成长的。新的商人阶级诞生,农村资本化将许多农民赶进了城市,城市中的资本主义劳动力市场创造了工人阶级,资本积累、新社会阶增长,新贸易网络、殖民地廉价的劳动力和原材料以及科学技术突破,共同摧毁了生产的封建藩篱,资本主义城市为需要相互交往的厂商降低了交通通信成本,大多数工商业企业集中在城市,并且分布在城市中最四通八达的地段附近。随着工业革命的到来,新型市场关系透到欧洲社会,旧农业的工业化替代了成上万的农民,导致了从农村向城市的迁徙。在人口增长和生产率提高的推动下,新城镇网络遍布欧洲大陆。例如:英国作为工业革命的发源地,工业化引起了英格兰中部地区、伦敦、格拉斯哥和北爱尔兰贝尔法斯特的制造业中心的迅速成长。
资本主义的兴起伴随着殖民主义,欧洲征服了亚非拉的大部分地区,在这一过程中,欧洲殖民威到亚洲、非洲、美洲的原有市文明洲。非洲和美洲原来的内陆城市经常被新的殖民港口城市所代替——例如:秘鲁的利马、缅甸的仰光、印度尼西亚的雅加达等。近数百年的欧洲渗透和占领也导了许多城市的增长,例如加尔各答和新加坡,这些城市的起源都与殖民主义或贸易需要有关。因此,从16世纪到19世纪,殖民城市在非洲、洲和拉丁美洲的城市格局中占主导地位,殖民地国家在政治独立和开展新型国际分工之后,其城市进程经历了同19世纪的欧洲和北美一样深刻的转型。因此,全球化以海洋为基础的世界经济的建立、重商主义以及拉美、亚洲和非洲的港口城市增长成为近代城市发展的显著特征。
19世纪,快速的城市增长潮席卷了欧洲和北美,在美国,新兴的工业潮引起了纽约、波士顿、费城等东部海港城市的快速崛起;制造业带出现时,芝加哥、克利夫兰、密尔沃基、圣路易斯等城市随着农产品贸易的集中和全国铁路系统的建立成长起来;钢铁业造就了匹兹堡、布法罗和一大批其他工业中心。南安大略和蒙特利尔的加拿大城市中心也出于类似原因而建成。
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城市是工业创新和生产率快速增长的策源地,大量移民是城市的推动力,成就的标准是以工业和技术为基础的,然而,这个时代的资本主义城市,对于在残酷剥削条件下劳作的贫苦劳动人民言,始终是令人恐惧的地狱般存在。由于城市废物管理系统尚未建立,大多数城市环境肮脏、水源污染、垃圾遍地,居民持续暴露在各种疾病和暴力犯罪侵袭之下。
现代公司对当代西方城市的影响。巨大公司行政办公楼占据了天际线和广大土地面积,公司企业通过创造新市场以及扩大社会生活商品化范围来想方设法吸收剩余,这种周而复始、不断重复的需要也影响了西方城市的地理。例如20世纪后期以来,在城市郊区化的进程中,西方大公司和政府部门投入大量资源对老旧中心城市的市区进行重建改造。让备受郊区化和去工业化所摧残的市中心空间重新焕发生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