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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年前,他花40万治好女友白血病,女友嫁别人,他捡垃圾为生

2006年9月4日,长春市宽城区。

一个拾荒的中年男人正把手伸向垃圾桶。

那里,有一个他心心念念的塑料瓶子。

瓶子已经抓到了手里,却没来得及放进随身的袋子里。

因为他的身子晃了几晃,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这一幕,正好被另一个拾垃圾的老太太看到。

她赶紧呼喊路人,有人拨打了“120”。

第二天,这个拾荒人在医院醒来。

他叫李哨bing,湖北襄阳人。

(李哨bing)

随着他的醒来,一个让人气愤的爱情故事从报纸上传开。

故事有多让人气愤?

大概就是2005年,爆红歌曲《童话》MV故事的悲愤现实版吧。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2005年,《童话》火遍全国,跟着爆火的,还有MV里那个凄美感人的爱情故事。

男孩和女孩相恋,男孩弹琴给女孩听。

女孩送给男孩几个音符,男孩的创作灵感被打开。

他创作了一首歌曲,期盼着有一天,女孩能亲自到演唱会现场,听他演唱。

可是,女孩被查出重病,不得不住进医院。

于是,在完全只有男孩一个人的表演现场,他打开手机,把这首歌唱给女孩听。

病床上的女孩听完了他的演唱,幸福地离开人世。

一人承揽了作词、作曲的光良,想借这首歌鼓励大家:“每个人的心中都应该有一个童话。”

童话人人都爱,可现实中的结局并非都是“幸福和快乐”。

就像李哨bing,他经历了和MV类同的剧情,却迎来了一个极度悲惨的结局。

为挽救得了白血病的女友,他花光积蓄,卖掉酒店和轿车,陪女友去上海看病。

女友的命救回来了,可她转身抛弃了李哨bing,另嫁他人。

当李哨bing重病缠身、身无分文的时候,去找这位“前女友”借钱,反被奚落:

“你现在是穷光蛋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李哨bing到底爱上了一个怎样的女人?

他又为何从鄂西北流落到了大东北?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美丽校园 热烈相恋

作为湖北襄阳老河口人,1973年出生的李哨bing从小喝着江水长大 。

他是家中独子,虽相貌一般,却才华横溢。

1992年,李哨bing成功考入武汉某大学。

九十年代初,家里能出一个大学生,别提是一件多么骄傲的事情。

眼看着家里的娃儿,摇身一变成为天之骄子,李哨bing的父母开心得不得了。

逢人便夸自己的儿子多厉害、多有出息,十里八乡都向他们投来羡慕的眼神。

而进入象牙塔的李哨bing,也满怀期待地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活。

刚分完班,李哨bing就遇上了一个实打实的“老乡”张小月。

(图为襄阳)

老乡见老乡,虽没有两眼泪汪汪,但相遇的兴奋不言而喻,原本陌生的两个人一下子熟络起来。

又是同学,又是老乡,再加上张小月长得漂亮,李哨bing每次见张小月,眼神中总会抑制不住地流露出热情。

更让李哨bing激动的是,他也能从张小月的眼睛里看到同样的热情。

彼此心知肚明,但都没有勇气捅破那层窗户纸,他们就这么粘粘乎乎地来往着。

直到大二时,李哨bing参加了一场演讲比赛,他们的关系才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在李哨bing5分钟的演讲中,台下掌声此起彼伏,博得满堂喝彩,荣获一等奖。

领完奖,同学们把他举上半空,鲜花与彩带不断地抛向他。

这时,李哨bing听到了一个最想听到的声音。

“你太棒了,真没有想到,你这么有才华!”是张小月在说话。

看到她的小脸胀得通红,李哨bing那颗青春激荡的心狂跳不已。

两人顺势挑明彼此间的爱慕,正式谈起恋爱。

那时候,大学生谈恋爱不像现在这么开放、热烈,但也少不了一起浪漫的时刻。

每逢双休日,李哨bing就骑着自行车,驮着张小月,在武汉三镇到处逛。

那“剧情”,就像内地第一部青春偶像剧《将爱情进行到底》里的杨铮和文慧:

男生骑着车载着自己心爱的女孩,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除了开心还是开心,特美好!

剧末结局,为了实现带文慧看海的承诺,杨铮来到海边,将海浪的声音用手机传给文慧,这一幕成为许多人心中的“经典名场面”。

武汉没有海,李哨bing没有手机,但他却为张小月改编了一首歌:

“城里有个姑娘叫小张,长得漂亮又大方。

一张美丽的小脸蛋,头发飘又长。

感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一世难忘怀,伴我度过九十年代……”

不止会唱歌,李哨bing还会写诗,他用诗记录他们相恋的点点滴滴……

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年轻人总以为,只要两情两悦就拥有了全世界。

李哨bing和张小月,也像其他热恋中的男男女女们一样,以为彼此就是往后余生。

回乡创业 彼此相守

1996年,李哨bing和张小月大学毕业了。

那时候,正是南下打工潮流行之际。

去更大、更开放的城市闯荡一番,是很多年轻人的向往。

两人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一番商量后,双双牵手南下广州。

(90年代的广州)

刚到广州,李哨bing在工厂做箱包,张小月做保管员。

两人一边打工,一边谈恋爱,日子过得充实而浪漫。

但两个人也不是对未来没有规划之人,他们省吃俭用,一点一点地攒钱,期待将来能有一番大作为。

2002年,李哨bing决定回襄樊开个大酒店。

张小月一听,也觉得是时候回老家了。

于是,两人带着“重金”回到了老家。

看到儿子不仅“衣锦还乡”,还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媳妇。

李哨bing的父母高兴得合不拢嘴,巴不得两个人赶紧领证结婚。

可是,张小月的父亲见过李哨bing后,却不那么满意。

他认为,李哨bing长相太一般,配不上自己的女儿。

所以,对李哨bing总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看到李哨bing有些丧气,张小月安慰他说:“没关系,我爸早晚会同意的。”

有如此支持自己的女朋友,李哨bing放开膀子,开始大胆干事业。

他投资20万元,开了一家“红太阳大酒店”。

张小月问:“为什么叫这么个怪怪的名字?”

李哨bing说:“我是希望我们的爱情像太阳。”

(2000年左右的小轿车)

但李哨bing期待的“太阳式”爱情,最终没能带给他温暖,反而让他坠入了人生至暗。

正值青春年华,又有在外闯荡经验,再加上资金充裕,李哨bing游刃有余地把大学专业知识应用到酒店管理上面。

半年过后,在酒店林立的城市里,“红太阳”很快红火起来,让众多同行大吃一惊。

酒店日进斗金,李哨bing添置了一辆轿车,一有空就带上张小月四处疯玩儿。

时光改变了两个人的年龄,但似乎没有冲淡他们的感情。

他们还像大学时那样,把车停在郊边的草地上,唱歌谈诗,浪漫如旧。

李哨bing有着诗人般纯净的情怀。

两人相处10年,一直对张小月“发乎情止乎礼”,对她“秋毫无所犯”。

张小月也曾多次提出结婚,但李哨bing安慰她说:

“等等吧,等你爸改变对我的印象,等我们酒店的规模再大一些。

到那时,我一定让你穿上全湖北最美的婚纱。等你踏上红地毯,我再给你作一首诗……”

这么美好的相恋,谁不期待看到最终的幸福大结局呢?

身边所有熟知他们的人,甚至他们自己都以为,在不久的将来,两人终会步入婚姻殿堂,牵起彼此的手共度余生。

然而,期待是一回事,现实却是另一回事。

女友患病 散尽家财

在爱情的滋润下,李哨bing更加努力。

他成了拥有几十万资产的老板,美好的生活离他们越来越近。

2002年底,张小月突然没完没了地发起烧来。

起初,李哨bing以为是感冒,没有太在意。

可是,吃了退烧药后,不但不见好转,反而发展成了高烧,而且皮肤上出现了紫红色斑点。

他带着张小月到武汉的一家大医院做检查。

结果,一个“狗血式的灾难”降临到两个人的身上:

张小月被确诊为白血病。

(电视剧《血疑》中患白血病的女主角)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

好端端的,怎么就患上白血病了呢?

这不是电视剧里才有的剧情吗?怎么就变成现实了?

看着张小月每天躲在厕所偷偷哭,李哨bing心如刀绞:

这是自己爱了10年,并笃定要娶她为妻的女人啊?怎么能看着她遭受病痛的折磨呢?

他下定决心,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为她治病。

白血病,又称血癌,对于这种病的治疗,最好的办法就是进行骨髓移植。

但医生告诉他们,想要进行骨髓移植,需要去上海,而且费用最少要40万元。

那时候是2003年,40万是什么概念呢?

若按猪肉价换算,2003年的40万,相当于如今240万;

若按房价换算,2003年的40万,相当于如今200万;

若按工资换算,2003年的40万,相当于如今300万。

一句话总结,不管怎么换算,40万在当时都是一笔巨、巨、巨款。

别说2003年,就说现在,普通人家拿出40万也不是容易的事。

(医院缴费处)

张小月听说做手术需要40万,当即决定不做了。

但李哨bing却一再安慰她,给她信心:“钱没了可以再赚,但一定要把病治好。”

李哨bing先是把所有存款拿了出来,眼看着还差很多,他开始着手卖酒店。

母亲劝他:

“儿呀,好好想一想,酒店卖了,你还干什么?

现在你们还没有结婚,万一她将来变了心……”

李哨bing一再坚定地跟母亲表明,小月绝不会变心的,他对小月有信心。

然而,世上哪有不变的东西,更何况是人心。

李哨bing一心想着如何筹够40万,他把酒店卖了,把车卖了,把能卖的都卖了,还到处向亲戚朋友借钱。

真的是倾家荡产、求人借钱,只为治好女友的病。

李哨bing带上钱、带上人去了上海,张小月也住进了配型中心。

张小月真是幸运,除了遇到一个对她死心塌地的李哨bing,治病的过程也出奇地顺利。

刚入院20天,即到了2003年2月初,医院里就传出关于她的特大喜讯:配型成功。

也就是说,如果手术不出现意外,她就将彻底告别可怕的“白血病魔”,重获新生。

张小月激动得抱着李哨bing痛哭起来。

3月,张小月的手术成功了。

6月,医生给张小月做了全面检查,各项指标都恢复正常。

她痊愈了。

李哨bing带上张小月回到老家休养,对她可谓全心全意、呵护备至。

然而,一个现实的大难题摆在了两个人面前:

李哨bing的40万元花得一干二净,而且,还欠了别人很多钱。

可以说,已经散尽家财。

但两个人总要生存下去,不能都这么呆在家里。

于是,思索再三,李哨bing决定重返广州打工。

(90年代的南下打工潮)

这年秋天,这个昔日身价几十万的大老板背上行囊,准备南下挣钱。

张小月到车站送他,两人依依相别。

李哨bing向张小月表白:“等着我,等我带回钱来,我们就结婚。”

张小月含泪点头。

然而,这次分别,像极了一首歌里唱到的:

我伤在那个萧瑟的秋天,你的爱随风飘远。

留下的泪水,打湿你相片,分手在那个秋天。

两个人从此各归天涯,等李哨bing再回到老家时,张小月已嫁作他人妇。

女友背叛 重病加身

李哨bing在广州一家生产塑料门的企业打工,每月有1000多元的收入。

昔日老板,变成今日的打工小弟。

再加上从没干过这种活儿,李哨bing又苦又累,很不适应。

但一想到挣下钱,就可以回老家娶小月,他还是埋头干了下去。

在家养病的张小月,每天都打来电话,问候李哨bing的情况。

通电话成了两个人联络感情的唯一方式。

相爱不能相守,李哨bing自是饱受相思之苦。

为了解忧,他变着法子给张小月寄一些小礼物:漂亮的小饰品,可爱的玩偶,还有一些新潮的小玩意儿……

相思再苦,李哨bing对自己的爱情坚信不疑,对张小月更是充满信心。

所以,他干活儿更有心劲儿,默默积攒钞票,一心想着快快挣钱、还债,然后结婚。

然而,他所坚信的爱情,却难逃最心爱之人的背叛。

到了2004年的年底,张小月的电话突然变少了。

李哨bing忙着工作,每天很晚才回到宿舍。

他不忍心给张小月打电话,怕影响她休息。

有一天,老家的一个同学给李哨bing打来电话,提醒他对张小月留个心眼儿。

原来,老同学在街上看到张小月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样子很是亲热。

李哨bing第一反应是同学看错了人,他压根不相信,便撂下了电话。

但几个月后,也就是2005年“五一”节刚过,老同学又打来电话。

他告诉李哨bing,张小月和别人举行了婚礼。

这简单的几句话,像是晴空霹雳,炸得李哨bing半天才缓过神儿。

他连夜赶回老家,跟老同学一起去了张小月的家里。

张小月的父亲表情冷漠地打发他:“小月已经结婚了,现在和丈夫去外面打工了。”

又是简单的几句话,但却让李哨bing瘫倒在地。

老同学实在看不过去,对张家人“恶语相向”:

“你们这样做太损了,是要遭报应的。”

回到家里以后,李哨bing就病倒了。

他夜夜失眠、盗汗,做梦都叫着张小月的名字。

慢慢地,他四肢无力,肝也变得不好,尿里开始出现蛋白。

他躺在病床上,时常拿着张小月的照片,一看就是大半天。

他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更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十几年的感情,怎么能说丢就丢?

曾经那么爱过的人,怎么说嫁人就嫁人?

吊着一口气的李哨bing怎么都想不通,每天像个病秧子,要死不活的。

父亲对他说:“别看了,看也没有用,忘掉她,我们好好生活。”

母亲也劝慰他:“儿呀,忘了吧,就算我们倒霉。”

可是,李哨bing想不开,忘不了。

心结打不开,身体上的病就一直反反复复。

他虽四处求医,但都没法根治这些病。

2005年秋天,李哨bing连看病的钱也没有了。

恰好,他听说张小月回了老家,就试着用公用电话给她打了个电话。

他颤抖着声音说:“小月,我是李哨bing,我现在连看病的钱都没有了,你能不能借我300块钱?”

但张小月的回答,却让他惊愕不已: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你是个穷光蛋,你找我干什么?”

说罢,她把电话挂了。

李哨bing内心五味杂陈地回到了家。

躺在床上,回想起自己在汉江大桥上唱的那首改写的《小芳》,他泪如雨下。

当天晚上,李哨bing的头痛病犯了,疼得直撞墙。

很多亲朋好友提议,让他去告张小月,讨回那40万,好好给自己治病。

李哨bing告诉他们:

“我不怨她,一个女孩子的名誉是很重要的。

我要是告了她,人们会怎么看她,她丈夫会怎么看她?

算了,我不告她。

我现在先治病,病好了,我要重新生活……”

李哨bing决定到东北的哈尔滨中医院治病,他带着满身和满心的伤痛,踏上了去东北的路。

看病已经花光了钱,父母年迈,没有收入来源,根本帮不上他。

他别无办法,只有一路流浪,走哪儿算哪儿,每天以拾垃圾度日,最后到了长春。

他身体太虚弱了,拾垃圾时一头栽倒在地,便出现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

爱情是毒药,还是良药?

李哨bing的爱情悲剧被报纸刊发后,读者们的讨论热潮一浪高过一浪。

有人诅咒,张小月下半辈子都遇不到爱她的人,也找不到幸福,因为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人不配 ;

也有人替李哨bing不值,为了一个背叛自己、背叛爱情的女人,搭进去后半辈子,可怜却也可恨;

还有人感慨,爱情的悲剧岂止这一件,每时每刻、每个角落的男男女女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上演类似的戏码。

(韩剧《爱的迫降》剧照)

遇到对的人,爱情就是良药;遇到错的人,爱情跟毒药又有什么分别?

李哨bing就是一个中了爱情之毒的人。

虽然后来毒已戒,但留在内心深处的创伤,却不知道多久才能愈合。

那次栽倒后,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李哨bing病愈出院。

他住在长春男女公寓里,靠捡废品卖钱,支付每天5块钱的房租和吃饭、吃药的费用。

他向记者絮叨:“天再凉快一点儿,我就要回南方了……”

如今,16年过去了,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回到了南方,回到了家里?

也不知道49岁的他一切可还安好?

人们在猜测这个男人最终结局的同时,也在不断讨论:当心爱之人患上重病,自己是走还是留?

如果走开,日后会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如果留下,会不会变成第二个“李哨bing”?

左手爱情,右手前途,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作者:朱小鹿&薛笨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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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朱小鹿博士,是90后,也是武汉大学博士,新加坡国立大学博士后。

主业一门心思搞科研,副业用零碎时间写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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