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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马晚年过得凄惨,杨洁导演2次探望落泪,为何不出手救它?

《西游记》作为最经典的四大名著之一,在我国有着深入人心的影响力。而把名著搬上电视荧幕,翻拍成孩童都能喜爱的作品,则是杨洁导演对《西游记》最大的贡献。

86版《西游记》中,有沉稳慈悲的唐僧、有嫉恶如仇的悟空、有憨厚狡黠的八戒、有沉默可靠的沙僧,这师徒四人是取经路上绝对的主角。不管是台前还是幕后,都受到观众们的喜爱。

然而大家可能忽略了,这个取经组合中,还有一位不会说话的伙伴。它比沙僧更勤勉,任劳任怨,十万八千里取经路,它驮着唐僧走完,它就是那匹一身雪白、性格温顺的白龙马

鲜有人知的是,作为剧组当之无愧的功臣,《西游记》拍完后,白龙马的下场非常凄惨。杨洁导演数次去探望,甚至心疼到落泪,却没有出手救它,这又是为什么呢?

一、为寻白龙马吃尽苦头

在《西游记》开拍之前,杨洁导演的丈夫,也就是这部剧的摄影师王崇秋说到:

“白龙马是这部剧的第5位人物,是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然而彼时的《西游记》剧组穷得叮当响,再加上时间短任务重,根本没能力去找一匹高大神气的骏马。

剧组无奈,只能是戏拍到哪,就在哪找马。

因此在《偷吃人参果》《三打白骨精》等戏份中,白龙马就跟唐僧这个角色一样,数次被换。

动物毕竟不通人性,只要有白龙马的戏份,都会让剧组工作人员吃尽苦头。

比如在海南拍摄时,剧组实在找不到纯白的骏马,只能无奈把一匹棕马刷成了白色。

冒牌货毕竟不行,一旦下河碰水,立马就跟剧里的妖怪一样,被打回了原型。

棕马被来来回回折腾了几回,也生出了警惕心,工作人员再想接近它补色,它都敢尥蹶子踢人了。

没办法,摄影师只能无奈专给它拍远景。今天我们如果仔细点看剧,说不定还能发现当年唐僧骑的这匹斑斓的“花马”呢!

等剧组辗转到了张家界拍戏,前方先行探路的李成儒回报:那里连马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白马了!

杨洁导演急了,本来剧组经费就不够,耽误一天都是巨大的损失。她给副导演下命令:三天之内,必须找到一匹白马!

终于,副导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湖南长沙连夜运了一匹白马过来。

结果杨洁导演一看哭笑不得,这匹马是白的没错,但实在是瘦弱不堪。别说跟高大神骏沾不上边,连驼人都成问题。

所以每次拍摄,它就只能由八戒牵着走,唐僧就得被剧情安排,各种下地靠腿走路。

杨洁导演是个有韧劲、不服输的人,她在心底下了决心,一定要给剧组买一匹真正的白龙马。

然而现实没那么顺利,杨洁苦苦寻求的那匹骏马,迟迟没有出现。

直到开拍的第二年,一次意外的机会,让杨洁导演心想事成。

二、为拍戏被开除军籍

1986年9月,剧组跋涉来到了内蒙古境内,是为了拍《弼马温天河放马》的这一集。

在广袤的大草原上,剧组的摄像机追随着万马奔腾的场面。突然,有两匹异常漂亮的白马闯入镜头,杨洁导演一看就喜欢的不得了。

一匹是真正的高头大马,全身一水色的纯白,没一丝杂毛,漂亮的活像天上仙马。然而它的性格刚烈,不服人管教。

另一匹个头要小点,身上还有丝丝杂色,但这匹马通人性,低眉顺眼的听人话。

杨洁导演一眼就相中了第二匹,赶忙追问起这匹马的来历。

一问吓一跳,原来这匹马可不是谁都能骑的野马。它是内蒙古军区某骑兵团团长桑杰扎布的坐骑,是军马、是战马!

杨洁导演委婉地提出,想让这匹马跟着剧组去拍戏。但对于团长来说,这匹马不仅是坐骑,更是亲密无间的战友,非常不舍。

杨洁苦苦相劝,表示要这匹马是为全国人民做贡献,是为了拍名著。

最终,团长忍痛割爱,含着泪把自己的战友送给了《西游记》剧组。

就这样,杨洁导演终于有一匹属于自己的白龙马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白龙马是一匹军马,部队不能将它向外租借或出售。为了拍《西游记》,团长只能将它开除军籍,以800元的价格卖给了杨洁导演。

白龙马失去军籍,也为它晚年的凄惨生活埋下了伏笔。

三、白龙马的“九九八十一难”

从一望无际,策马奔腾的大草原上出来,白龙马跟着《西游记》剧组辗转跑了大半个中国。

它进过深山,踏过荒漠,蹚过急流,整整5年的时间,白龙马跟着剧组、任劳任怨。

而杨洁导演,对这个不会说话的演员也格外好。刚进剧组时,白龙马还比较瘦弱,杨洁导演专门给它配了两位养马师傅,并嘱咐一定用心照顾白龙马。

在养马师傅的悉心照料下,这才有了镜头前那匹毛色雪白、体态丰异的白龙马。

不过剧组为了拍戏,满中国的跑,人都难免遇到危险,更别提一匹懵懂的马了。

在九寨沟拍《错坠盘丝洞》的时候,杨洁为了追求真实,让师徒四人从瀑布顶上走过。

由于常年被水冲刷,所以山坡的路又湿又滑,人上去不站稳都得摔跤,四个蹄子的白龙马就更难受了。

虽然白龙马有些胆怯,但还是在演员的牵引下走上了瀑布。没想到在上坡的过程中,白龙马的蹄子发生了侧滑,一下掉进了一旁的山沟中。湍急的水流全打在它身上,急得它屡次试图起身。

两位养马师傅一看也慌了,赶紧跳进去拉它,不过在如此险峻的地形之下,想救出白龙马谈何容易,工作人员数次努力都失败了。

幸亏当时的游客中有一位懂马性的牧民,他上前先把马鞍卸下来,然后安抚白龙马让它休息一会,最后大家一块使劲,这才把白龙马救上来。

然而对于白龙马来说,它遭遇的磨难和危险远不止于此。

在转换场地时,白龙马只能和道具一起挤在闷罐车里,一憋就是十几天。如果场地近一点,白龙马就会被装进卡车,上卡车时,白龙马经常容易踏空,把自己摔伤了好几回。

在当年那场过冰河的戏份中,白龙马蹄子打滑,重重摔在了冰面上,数次挣扎也无可奈何。

如此危险、苦难的事,白龙马遭遇的数不胜数。但它仍旧那样沉默温顺,没有一点过激的反应。

从4岁拍到10岁,唐僧的演员前后都换了3个,白龙马却还是那匹白龙马。

取经路上那九九八十一难,好像都是为它准备的一样。

四、凄惨的退休生活

《西游记》播出之后,这部划时代的巨制,火遍了全国各地,剧中的师徒四人更是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唯独白龙马,没有观众注意它。

是啊,它毕竟是头不通人性的畜生,谁会在意它的死活呢?

拍摄结束后,白龙马被送到了无锡影视基地。作为《西游记》的大功臣,杨洁以为自己给它安排了一个美好的晚年。

基地工作人员把胸口拍得震天响,保证让白龙马“住单间、吃小灶、享受退休干部的待遇”。

结果当1995年杨洁去探望白龙马时,才发现它沦为了景区的赚钱工具,它住在一间狭小阴暗的马棚里,一旁还竖着块牌子,写着“拍《西游记》的白龙马”。

只要游客付钱就能跟它合照,再多加点钱,就能骑着它在景区里溜一圈。

在长期的折磨中,白龙马日渐消瘦,再也不复曾经的高大威猛,英俊神异了。

杨洁导演十分心痛,看着白龙马呆滞无神的双眼,哽咽地恳求工作人员,一定要照顾好它。

工作人员满不在乎地回答:它现在过得够好啦,反正是一匹老马,没几年可活喽!

等到第二年,杨洁在无锡拍《西施》时,百忙中又去探望白龙马,没想到情况更加糟糕。

它和一群马一起养在马棚里,瘦弱得不成样子。挤在一群年轻力壮的马中间,它连食槽都挤不进去,只能畏缩的躲在一旁的角落里。又老又瘦的它,不被踩死也会被饿死。

杨洁导演潸然泪下,摸着白龙马的头喃喃说:老伙计,还记得我吗?咱们都老了啊!

1997年,白龙马在糟糕的生活条件下,终于告别了这个残忍冷漠的世界。

死后的它,被随便葬在基地中一处无名地,再也无人记得。

杨洁得知后,放声痛哭,为白龙马写下了《白驹悲歌》,书中她写到:

“一定前世是白龙,奔驰飞快欲腾空,东来闹海犹蒙过,西驮圣僧立苦功,从此一去千万里,负重无言最通灵,奋蹄扬尾多潇洒,难敌岁月一场空。”

马儿心里都明白,但它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剩一声叹息了。

五、杨洁自身难保

很多人有个疑问,既然杨洁导演如此悲痛,当初为何不把白龙马买下来,给它一个安稳的晚年呢?

非是不想,非是不愿,实在是杨洁导演无能为力啊!

杨洁是一个偏执到极致的人,年轻刚进电视台那会,就因为刚正不阿的性格得罪了很多领导同事。

拍《西游记》的过程中,更是拒绝了不少人走后门的要求,树敌无数。

当时的剧组太穷了,一部摄像机,一个摄影师,跋山涉水拍了整整六年。每个演员,一天吃饭的预算只有5毛钱,没一个男演员能吃得饱。

剧组穷得甚至得缩减安全设施,每次吊威亚的戏拍完,演员要是没受伤,都得鼓掌庆祝了。

就这,杨洁还被人举报,说她用经费带着演员游山玩水。电视剧拍到一半,领导故意针对她,停了她的资金。

孤傲的杨洁,第一次低下了头苦苦哀求,《西游记》就像她的孩子,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夭折。

然而领导有恃无恐,让杨洁自己去拉赞助,拍出来的电视剧,版权还是归台里。

幸运的是,在剧中饰演蜈蚣精的李鸿昌老师,在铁道部工程局拉到了300万的资金,这才艰难地拍完了全剧。

然而当《西游记》大火后,师徒四人有了名气,却瞒着杨洁跑到新加坡商演赚钱。杨洁得知后震怒,狠狠批评了他们,遭到师徒四人的记恨。

师徒四人合伙向当时的台长王枫告状,由于王枫被杨洁顶撞了多次,因此他直接下令解散了西游记剧组,只留下了师徒四人的表演小组。师徒四人还威胁其他演员,说谁敢去杨洁家里看她,就不带他们去商演。

结果西游记大火的那几年,杨洁毫无名气,彻底成了孤家寡人。她的心寒,可想而知。

晚年杨洁接受采访时还说:演员在外面鲜花掌声,我一个人孤独。

直到后来拍西游记续集,师徒四人才拉下脸皮,亲自登门向杨洁道歉,希望能继续出演。

杨洁为了弥补当年经费不足漏拍的部分,最后还是选择原谅他们,再次拍下了经典的西游记续集。

所以说,杨洁虽然顶着《西游记》导演的赫赫威名,但在当年势力单薄,人缘很差,处于一种自身难保的状态。

6年拍了25集《西游记》,杨洁每集的工资,只有可怜的90元。

杨洁面对凄惨的白龙马,也只能哀求工作人员对它好一点,其他方面再也无能为力,更别说自掏腰包买下白龙马了。

杨洁在85岁的高龄时,写下了一本自传《杨洁的自述:我的九九八十一难》中,详细描写了白龙马从辉煌到悲惨的一生:

“我写白龙马,其实也是在写我自己,当你毫无用处时,谁还会把你当回事?”

“人尚且如此,白龙马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