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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女人,该做男人的红玫瑰还是白玫瑰?

振保的生命里有两个女人,他说的一个是他的白玫瑰,一个是他的红玫瑰。一个是圣洁的妻,一个是热烈的情妇。

——《红玫瑰与白玫瑰》

1、红玫瑰玩火后深陷真爱


红玫瑰娇蕊是来自新加坡的华侨,在英国读书时是有名的交际花。后来年龄渐大,嫁了富二代王士洪。


娇蕊生的妩媚动人,如红色玫瑰花一样娇艳欲滴。


她那肥皂塑就的白头发底下的脸是金棕色的,皮肉紧致,绷得油光水滑,把眼睛像伶人似地吊了起来。


一件纹布浴衣,不曾系带,松松合在身上,从那淡墨条子上可以约略猜出身体的轮廓,一条一条,一寸一寸都是活的。

生活优渥却也无所事事的娇蕊,遇到振保便施展她的娇媚。


她似乎能看透振保的内心,“你处处克扣自己,其实和我一样是个贪玩好吃的人”。振保不安。


丈夫王士洪到新加坡忙生意,娇蕊与振保俩人便玩起了“犯法”的游戏。


娇蕊被宠惯了的,一向要什么有什么,因此遇见了一个略具抵抗力的振保,便觉得他是值得思念的。


事情的发展出乎两人意料,娇蕊渐渐地真的爱上了振保。


从前她有许多情人,贪玩的她内心像一座公寓。现在心中的公寓变成了专为振保而建的独栋楼房。


“你要的那所房子,已经造好了!”


振保提笔记录,“心居落成志喜。”

娇蕊的爱也如红玫瑰一样浓烈直白。


再拥抱的时候,娇蕊极力紧箍着他,自己又觉羞惭。


常常她向他凝视,眼色里有柔情,又有轻微的嘲笑,也嘲笑他,也嘲笑她自己。


柔情出于爱,嘲笑是因为她与振保的关系不是光明正大的。


娇蕊如红玫瑰一样,勇敢追求她的爱情。她把地下恋情往公开了来,往振保办公室打电话,与振保上街看电影不避着人……


从小生活优渥,没为钱财发过愁的娇蕊,终日无所事事内心空虚,需要填满。


赤手空拳博前程的振保让她心生出敬佩之意,他若即若离的态度激起了她的征服欲望。


她生平第一次沦陷了,她深深的爱上了振保。红玫瑰为爱甘愿放弃之前的一切。她要离婚,嫁给振保。


可一向被捧惯了,她太自信了,“只要她这方面的问题解决了,别人总是绝无问题”,她没有发现振宝的心思。

2、情人另娶他人,红玫瑰被渣男伤害


一个靠自己努力才从苦哈哈的日子里奋斗出来的男人,拿偷情的爱换他的前程地位,是不可能的。这二者在他的天平上就是不对等的。


振保喜欢娇蕊的性感妩媚,但她的名声不好,她之前还有过许多情夫。在他的观念里,这样放荡的女人是不适合结婚的。


娇蕊,你要是爱我的,就不能不替我着想。


我不能叫我母亲伤心。社会上是决不肯原谅我的——士洪到底是我的朋友。以前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可是现在,不告诉我就写信告诉他,都是你的错了。……娇蕊,你看怎样,等他来了,你就说是同他闹着玩的,不过是哄他早点回来,他肯相信的,如果他愿意相信。


面对渣男的一套理论,娇蕊抬起红肿的脸,定睛看着他,飞快地一下,她已经站直了身子,好像很诧异刚才怎么会弄到这步田地。


没有死缠烂打,多看他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亵渎,整理妆容,潇洒离去。就当作一不小心踩了狗屎。


红玫瑰爱的时候热烈,不顾一切,离开时也一定潇洒,不输了姿态。

3、娶了白玫瑰变成一粒饭黏子


振保母亲介绍孟烟鹂给他。


孟烟鹂是冰清玉洁的白玫瑰,脸生的宽柔秀丽,身世清白,不喜交际应酬,与振保家门当户对,是世俗最理想的妻子。


看到孟烟鹂的时候,振保就对自己说“就是她罢”。


她是细高身量,一直线下去,仅在有无间的一点波折是在那幼小的乳的尖端,和那突出的胯骨上。


到了结婚的那天,烟鹂是高兴的。


那天早上她还没有十分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已经仿佛在那里梳头,抬起胳膊,对着镜子……她把双臂伸到未来的窗子外,那边的浩浩的风,通过她的头发。


振保娶了最合理想的妻子,可是很快婚后就觉得她十分的乏味。


振保对烟鹂有许多不可告人的不满的地方,烟鹂不喜欢“最好的户内运动”,振保对她的身体渐失兴趣。

烟鹂爱振保,不为别的,就因为在许多人之中指定了这一个男人是她的。


振保是她的天,挂在她口头上的话是“等我问问振保看”,“振保说待会要下雨,顶好带把伞”……


孟烟鹂没有主见,那么懦弱让人喜欢不起来。


丈夫忽视她,对她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她做错了事,当着人便呵责纠正”。


为什么要这样懦弱卑微地活着呢?好似可有可无的存在,难道这仅此一次的生命就那么不值得她好好地为自己活吗!


后来振保越发肆无忌惮,公开的眠花宿柳,打老婆,砸东西。


而烟鹂只偶尔掠过她婢妾的怨愤,着实气不过叫几句屈。离开这样的生活,她没有勇气和想法。


4、红玫瑰和白玫瑰集于一人是男人的理想吗


热烈如火的红玫瑰与冰清玉洁的白玫瑰集于一人身,是男人们的梦想吗?


《倾城之恋》中白流苏对范柳原说,你最高明的理想是一个冰清玉洁而又富于挑逗性的女人。冰清玉洁,是对于他人。挑逗,是对于你自己。如果我是一个彻底的好女人,你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我!

这大抵是男人的心声写照,在外人面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白月光,面对自己时是热辣妖艳的红玫瑰。


最好在遇见他之前一片空白等待着他。


《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可算得上是集红玫瑰和白玫瑰的特点于一身了。


可漫长琐碎的婚姻生活里,柳原收起了所有的情话对别人讲,流苏只能将她红玫瑰的火与热收入腔内。


5、女人做自己最好


红玫瑰的爱没有原则,没有底线得不到男人的尊重。


白玫瑰活的卑微懦弱,没有自己,没有主见,落得被忽视的境地。


张爱玲所描述的那个时代,她们生活的男权社会,往前走碰到的也只是男人,与当下社会环境不同。


喜欢变老后的娇蕊说的一句话,“是的,年纪轻,长得好看的时候,大约无论到社会上去做什么事,碰到的总是男人。可是到后来,除了男人之外总还有别的……总还有别的……


除了围绕着孩子、男人之外,当下的社会女人可以有更多的选择。没有任何人会成为你今生今世的避风港,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最后的庇护所。

如果婚姻爱情不如意,还可以靠自己活出另一片天。做一个内外皆强大的女人,不耽溺于宿醉,不死于心碎。像近几天刷屏的翻译女神张京一样,有梦想,有追求,活出自己的价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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