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摄影DIY(一)
散文随笔】罗亚林:昔年影趣“DIY”
文人墨客驿站 文人墨客驿站 2021-02-18 0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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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 第 432 期
昔年影趣“DIY”
文/罗亚林
深秋时节的北京,枫叶殷红,银杏金黄,正是美不胜收的季节。选择一个晴朗的日子,领着小外孙到颐和园秋游。颐和园里,游人或导游大多都是带旅游团沿长廊直奔万寿山佛香阁,或者沿昆明湖朝着十七孔桥方向摩肩接踵,熙熙攘攘而去。而我们带着小孩儿,自然是直奔东北角儿的园中之园:“谐趣园”而去。因为那里风景别致,幽静安谧,游客较少。园内一泓清池,锦鲤嬉水,更有亭台游廊,人在画中。来到谐趣园,仿佛置身于江南的苏州园林一般清新与惬意,安逸而闲适。(去年新开放的霁清轩也在此园内的小山后面。)
(北京颐和园谐趣园 )
刚刚进得小园,正携孙儿在池边赏鱼,身旁传来一阵纷乱,蓦然回首,只见有十多位大妈从园子的西北角小山边簇拥过来,颇为炸眼的是,人手一套尼康或佳能的高档单反数码相机,长焦距镜头,并全部配有三角架。看她们都认真地对着知鱼桥方向的亭台、迴廊一通拍照,那快门儿按地是噼哩啪啦,那阵势丝毫不逊于记者发布会上长枪短炮的专业摄影记者。看来时尚的北京大妈们已不满足于在广场舞上独领风骚,也追求起阳春白雪的高雅摄影艺术了。
如今在北京的各大公园里端着高档数码单反相机的拍客队伍里“大爷”“大妈”几乎已经是平分秋色,可谓“巾帼不让须眉。” 前几年的微信上曾有调侃“中国大爷”:是“衣衫褴褛,挎着高档单反数码相机,长焦镜头及全套摄影装备,走到哪儿拍到哪儿”(“衣衫褴褛”意指钱都花在动辄上万甚至数万元的各种高档广角、变焦、长焦镜头上了,因此顾不得买衣服穿。有所谓烧钱摄影穷三代的说法,甚是夸张。);
“中国大妈”:“身着时尚服饰及各式鲜艳耀眼丝巾,活跃于公园名胜景点上。摆出各种美姿拍照。”眼前,我所看到的这一些大妈拍客们,从摄影装备到拍摄风格,都不让“中国大爷”,所以前述微信上对中国大妈的描述也应该刷新了,应谓之升级版的“中国大妈” 。是啊,看如今人手一部的智能手机,其摄影像素及摄影效果已经可以和数码相机相媲美了,走到哪里都可以随意拍摄。拍摄后即可看到照片,随手便上传到朋友圈去了。无论天涯海角,拍摄情景即时分享,真是人人都是摄影师,随时随地享受着拍摄的快乐。 抚今追昔,眼前的这一情景,让我想起------摄影,也曾是我青年时期的兴趣所在。那时的黑白胶片摄影与现在的数码摄影,从操作层面到影像效果都可谓是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的。
(在北大荒与北京、上海等知青合影,后排左2系笔者)
五十年前,我对照相兴趣的缘起,是因为一位知青战友,他从北京带到兵团一架127孔雀牌单镜头照相机。可以拍摄12张(6X6)或16张(6X4.5)的黑白照片。我们兴冲冲地装上胶卷就在连队里争相拍照,(那背景多是北大荒的皑皑白雪。)拍照后就会期待着能够看到照片,但是却要把胶卷保存好,等到春节探亲假期回北京才能冲洗出照片。
1972年的春节前夕,我和这位战友一起回到北京,在这位战友家里,见到了他的父亲,我称他为伯父。伯父给我的印象是平易近人,儒雅持重,刚正而和善。让我初次见识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文人君子的气度与风范,令我景仰。伯父是老《大公报》的资深编辑、记者。(他是著名作家,翻译家、二战时期的唯一亚洲战地记者,萧乾先生的同仁、好友。)伯父年轻时曾被《大公报》长期派往香港、新加坡等驻地机构工作。文革期间《大公报》同国内大多报纸一样停刊,(后来《大公报》复刊改为《财贸战线报》。再后来又改为《经济日报》至今。)
我见到他老人家时,是在北京市政府大楼化工局搞宣传工作,工作不太忙。后来伯父恢复了在《经济日报》的工作,老人家在《经济日报》工作至离休。 伯母更是一位亲切、慈祥的妈妈,我称她为大妈,她给了我母亲般的关爱,对我关怀备至,她把我的洗脸毛巾洗过并煮沸了(消毒)。还拿出布票、工业卷,让我自己去选购中意的衣服。要知道当时在北京像的确良衬衫、茶叶、自行车等诸多生活中的轻工产品都要凭按户籍人口核发的“工业卷”才能购买。我当时在北京的感觉是工业卷要比粮票、布票更为紧俏。
在北京伯父伯母和战友身边的那些日子,在虎坊路旁那个温暖的单元楼里,让我这个自幼失去父母之爱的人倍感温暖与幸福,让我殊为感动,更是难以忘怀。 伯父虽然不是摄影记者,但毕竟在报社多年,熟悉冲洗胶卷及洗印照片的操作方法。他晚上在家里,在完全黑暗的条件下,手把手地指导我怎样冲洗胶卷,怎样在极其微弱的绿色光线下观察胶卷的显影效果。在微弱的红光下怎样曝光底版,然后经过显影、定影、漂洗,烘干制作出好的照片。
就这样让我基本掌握了从拍照到冲洗胶卷,再到洗印出黑白照片的操作流程。 那时没有网络,还没有产生“DIY”这个说法。“DIY”是一个缩写的英文词组:“Do it yourself”意为“自己动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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