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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人汉奸在厦门拐卖闽南人去南洋、美国、夏威夷的“卖猪仔”往事

清末,厦门有一家“好时银行”是荷兰组织的掠卖华工的大本营,总机关设在日里的“种殖者协会“。洋人拐骗贫苦或失意的华人前去充当苦力,工资第一年每日仅一元,第二年二元至三元,表面上是契约劳动,事实上是卖身奴隶,绝太多数人由贫困线走上死亡线。

鸦片战争后,西方列强势力侵入中国。掠卖华工(俗称“卖猪仔“)是当时外国侵略者最恶毒最卑鄙的侵略罪行之一。大批中国劳动人民被拐骗、掠卖到非洲、美洲、澳洲等地去充当苦力,为资本家创造财富。华工被掠卖以后失去人身自由,受尽残酷的虐待,有的中途因不堪煎熬而自杀,有的到那里后受尽折磨而惨死。厦门曾是掠卖华工的主要地区之一,1852年间则是全国最大的掠卖中心,1845年厦门被掠卖的华工80人。1852年仅八个月内,增加到1739人。

从事掠卖华工的不仅是海盗式的外商,外国领事也参加买卖。厦门的德记洋行与合记洋行,专门掠卖人口,德记洋行的老板便是身兼西、葡、荷三国驻厦领事的英国人泰特;美国当时驻厦代理领事,也是合记卖人行的重要角色。同治年间,美国领事李让礼也干过拐骗华工的勾当。根据调查,鼓浪屿还遗留德记洋行囚禁“猪仔“的围栏。华工被掠卖后常被押往‘‘猪仔”馆中暂时囚禁,等船到再运去外国。香港总督包令曾参观过厦门的“猪仔馆’’,他自供说: “他们千百人挤在”猪仔馆“里,身上被剥得一丝不挂,并按照各人预定的目的地分别在胸前烙上或绘上”C“(加里福尼亚), ”P“(秘鲁)或”S“(夏威夷群岛)等字。

被掠卖的华工,当他们发觉受骗后,便群起反抗举行暴动,或与船同沉海底,宁死不愿屈服,或惩杀了侵略者夺船回国。1852年厦门人民为反抗外国人口贩子掠卖华工的暴行。在合记卖人行前,举行了大规模的抗议性示威,给西方列强以严正警告,以后还继续发生制裁民族败类(洋人雇用的拐子手)的事情。

德记即大德记,是英国洋行,傅某做买办,英国领事名伟任,和段祺瑞做过军火买卖。鼓浪屿大德记是洋行外国人的住宅,也是窝赃的地方。厦门五(洋)行中,以德记最狡猾,其狗腿有县寿(即李文寿)。 而掠卖华工的爪牙有的是永舂人,他们专事拐骗同乡人。

咸丰年间有一位永春拳师名叫“逃师”,因为家贫来厦门谋生,路上遇到一个同乡,寒喧了一回,便招呼逃师同他回家,不想竟把逃师拐到寮仔后关入“猪仔馆“,逃师是有拳术的,他一发觉被出卖,怒不可遏,当即砸断铁窗,手拿铁条,奋力破门杀出,杀了那个同乡狗腿,救出了许多难友。

咸丰年间,锦宅黄瑞曲本人也被掠卖海外去开荒。据说,那里设有鸦片馆、赌场、妓院等,把华工辛苦赚来的钱盘剥光。还设有工头,身上带枪,想逃走的就被打死。因为黄某十分节俭,不嫖不赌不抽,才能回乡。光绪年间有客头名江仔,专做卖人勾当,伪称介绍出洋谋职,还先发安家费,拐骗到香港出卖。买办串通客头以便拐骗,他们分得利润。掠卖华工始自咸丰年间,直至光绪年间还在有。被拐卖的是去开锡矿。在日里设有总头,串通客头来厦门拐骗,并深入泉州府各地,包括德化、大田、兴化、永春、福清等地去拐骗。

掠卖华工惨无人道。有的是强抓的,人口贩子在布袋内放灰粉,在僻静地方等候,看见单身过路的人,突然扑罩上去,人被灰粉蒙了双眼,难以挣扎,就这样被拖去“猪仔馆”。

还有设圈套用女色来引诱的,曾有一个青年交了一个浪漫女子,那女子向青年说: “与君要天长地久,最好到南洋,我可将家中细软卷出来,青年欣然答应,于是约定日期双双登轮,到了船上,女子忽然四处搜找,说是掉了皮箱,并说; “皮箱是掉在岸上,箱中满放财物,是两人出洋生活的依靠,非去取来不可,青年信以为真,于是女子便藉口逃跑了。青年等了很久,不见女子回来,也要上岸去找,而船主已不让他自由行动,原来他已被卖为苦力了,卖身契约由女子代办了。

光绪二十三年间,掠卖华工的勾当深入到七县的诏安、漳浦、云霄等地。被拐卖者多数为单身汉。卖价或二十元或三十元。年限五年,劳工到了海外,那里设有嫖、赌、饮、鸦片等各种手段来毒害,盘剥,华工无超生之日。契约大多被延期,大多数有去无回,个别能够回来的身体也完全坏了。

当时西方人开发南洋时,南洋土著知道深山是瘴疠之区,到处有毒蛇猛兽,不肯为洋人利用。所以,洋人就到中国来“买工”,华南总行设在香港,华北总行设在上海。买人者通过德记、合记等洋行的买办进行掠卖,约定每拐骗到一个工人就有多少利润,买办将接受的任务,分配给厦门的爪牙四处拐骗,卖身契约订得很苛刻狠毒,逃走者被格杀勿论。有个叫黄该得的人,被拐卖了四十年才回来。他说被押到一个大岛上做苦工,那里一般的船只不能到,岛上有毒蛇猛兽,水土恶劣,开荒很艰苦。那里还设有嫖、赌、鸦片,来毒害工人。能回来的一百人找不到五人。

有个轿夫被人雇轿从白水营到诏安,到了诏安的第二天,竟失踪了,四处找不着。原来这个轿夫好赌,到诏安当晚便在赌场赌博,把一路所得工资数元钱输掉了。便有人乘机招他“出洋”,先给二十元,他把二十元一下子又输光,人只好让人口贩子带走了。 ’

掠卖华工,洋船的船主也是帮凶。洋人还把要驱逐出境的华侨(因护照过期或违法法律)交给人口贩子。印尼有个叫马腰(MAYOR)的专于这项勾当,曾因卖了一个广东木匠,被木匠的弟弟闻知用斧头砍伤。

光绪年间,洋人从厦门掠买数百名华工,被厦门商会会长林菽庄知道了,商会出面,积极与其交涉放人,但结果仍被它运走。

清光绪年间,有美国人口贩子来厦门,佯称要招雇中国工人赴美做工,起初由教会及医院的美国人代为宣传,说是中国穷人的福音。美国人的翻译殷某,四处联络,说愿意受雇者,可先给安家费大洋五十元,赴洋路费由他们先垫付,到达后进工厂或农场工作,每日工资至少二元,将来还可慢慢加薪,还说什么外国工人生活待遇怎样好,将来怎样有希望,说得天花乱坠,使人动心。殷某串通其他买办走狗,深入泉州惠安和白水营各地进行拐骗,农村的贫民被诱骗的多达两百余人。惠安人陈联基平时就与殷某相识,愿随同赴美协助,殷某答应了让他去。

他坐着轮船往日本候轮转美,到了日本后,有旅日侨胞好心跟他说,这美国人是大骗子,你们已被卖作“猪仔”。于是中途逃亡者很多,只剩一百余人转轮赴美。约一个月后再乘轮往墨西哥。美国人与殷某以每名二千元美金的价格把所拐华工卖充奴隶,把百余名华工丢于美国做苦力。陈联基见状,义愤填膺,但假装不知,还对美国人假意奉承,谎称要回国广为招工。美国人信了,给他路费。陈联基急忙回国,到达厦门后立刻向美国领事馆抗议,并向地方政府控告殷某是拐卖人口的同谋,殷某逃往新加坡,但对美领事馆的抗议竟如没有任何结果。事隔数十后,陈联基每次说到此事就咬牙切齿。

民国成立后,出洋做工的都是公开招工,“卖猪仔”的事便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