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被我们忽略的比利时
坐在布鲁塞尔大广场上的任何一把椅子上,盯着四周哥特式、文艺复兴式、路易十四式建筑环绕,你立刻会感到“古老”二字。广场地面用花岗石铺就,简约的风格和鲜艳的图画展现了这座城市的文化特质。你会坐三、四个小时,脑袋里不断浮现出欧洲的历史。抵达这座广场的那一天,恰好是当地的一个节日,老外真会玩,竟然用鲜花铺就了一张地毯,太惹人了!
打开欧洲地图,你会发现欧洲可谓是小国林立,多达50多个国家。比利时更是一个特例,被德国、法国、英国三大强国围视。近200年的欧洲史,几乎所有大事都撇不开比利时。他的存在,就是被周边三大强国基于自身利益妥协得出的产物,是一个被强行拼凑出来的国家。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欧盟总部设在布鲁塞尔了吧。
英法世代相互调侃,相互瞧不上。所以,英国最直接进入大陆的门户是比利时,英国两次为了比利时而战。
比利时国内也分为两大族群,属于法语体系和德语体系的两大区,之间时常爆发矛盾和内讧,这些矛盾不但体现在政治经济层面,引发政治危机,甚至体现在诸如足球的体育赛场上,成为其他国家的谈资笑料。
广场周围的小型店面里,卖巧克力的最多。不经意间就购买了一大包,本来以为和国内超市里的大同小异,结果带回国内,朋友给我唠叨了好几次,嗯,那个巧克力太好吃了。或许只是善意的谎言。我自己是一口也没吃。
那个撒尿小童离广场也就是一个街区的里程,那可是一个非常有名的景点,虽然很小很小,但是非常具有历史意义,而且也成了比利时的标志性景点之一。慕名而来的人不计其数。走到跟前,在拥挤中,你一定会失望,就和走到丹麦的那个海边小美人鱼雕像身边一样的感觉。
还是那种感觉,在西欧任何一座城市的街角咖啡馆里坐下来,你都会重新“读”到那些大师作品里描写的场景和细节。这是我留恋的。
十二、大乡村澳大利亚
澳村,这么称呼,无需解释,都明白。在悉尼大学走过那一大片草坪后第一座建筑大门的那个阶梯教室里,里面虽空无一人,我坐在讲座的椅子上,发了10分钟的呆。学校成了景点,即使坐在礼堂的主席台上,也没有任何人来过问你,这也让我思考了太多太多问题。
抵达悉尼的当天是除夕,当地的华人朋友带着我们一家三口坐高架轨道交通赶到唐人街,那里有一点春节的气息。在餐馆里点了饺子和啤酒,算是年夜饭了。
在那个著名的帆船式悉尼歌剧院广场上,我们溜达了一整天。广场旁边的小公园里,我和一位蓬头垢面的流浪汉简单地交流着,要不是有警察来把他带走,我可能会和他多聊几句。也能看到当地白人偷偷摸摸在树丛里撒尿。啊哦,这世界级的景点,公共厕所还是太少。
在墨尔本的一个高档餐厅里,我的中学同学请我们吃牛排,她已经把薯条当做主食了。想必她的生活习惯可能已经完全西化了。
在布里斯班的一个游乐场所,我们点了一份汉堡做午餐,身上只有百元的塑料制崭新澳币,从裤兜摸出一张递给收银员,只见这小伙子捏在手里揉成一团,发出脆响,然后展开。应该是在验证真伪。他当时的心理作用,琢磨不出。
凯恩斯是个很小的城市,挤满了华人。出入境处的管理人员却全都是白人,还用生硬的中文与我们交流,比英文交流还困难,也不好意思打击别人的善意。
忽然想起在迪拜入境时,一身阿拉伯服饰的海关人员一脸严肃地对着我反复多次说着发音类似汉语拼音zhengda的一个词。我脑子快速地过滤z打头的英文单词。就那么几个z打头的词啊,我怎么就听不懂了呢?!最后,这位官员可能是无奈了,向座椅上一靠,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嘴里依然重复着zhengda、zhengda......。天哪,我突然灵光一显,他可能是给我说中文“睁大”,他是让我睁大眼睛,以便于面前的瞳孔扫描仪过关吧。我睁大了眼睛,果然,biu一声,啪,盖章通过。
十三、原始森林里的俄罗斯
两次入境俄罗斯,无数记忆还依然非常清晰。
在飞机落地莫斯科之前,大约有半小时的飞行都是在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上空。从弗拉基米尔到莫斯科的国家公路上,车坏了。趁着司机修车的过程中,我们走进旁边的森林,只有几步远就走不动了,荆棘丛生,无从下脚。所谓国家高速公路,就是国内二级路面,开车的都有战斗民族的风格,明显超速很多,也就习惯了。
在红场,有人指着角落里一座不显眼的小房子,说那是列宁墓,走过去仔细端详,如果没有人提醒,应该没有人能想到这是列宁墓。广场上的地砖(实际上和欧洲其他国家的老旧街道上的深埋石柱类似)是长方形的,凹凸不平,软底鞋会很难受。
莫斯科地铁下去的深度会让你崩溃,扶梯坐到你怀疑人生。明显的冷战产物,军民两用设施的体现。
在各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都能见到很多年前国内大街上蒙着棉絮被子的冰棍箱,旁边一律坐着年纪很大的老太太。我俄语一句都不会,只能一个一个英文单词往外蹦,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很顺利地吃到了冰棍。俄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美好印象,红汤太好喝了。
从莫斯科坐火车到圣彼得堡,一路也都是在原始森林里穿行。在俄罗斯停留的日子里,感觉那里的公路、铁路,都是劈开森林修建的。实际上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太羡慕他们的地理环境优势了。
如果说什么是奢侈,去过的所有国度里,位于圣彼得堡郊区的与彼得大帝齐名的女沙皇叶卡捷琳娜二世的花园宫殿(又称“琥珀宫”) 应该无出其右。没有语言能描述这里,你看看这宫殿里的内景,这样的房间,不知道有多少间。
在后花园,漂亮精致的俄罗斯姑娘吸引了我,走上去邀请合个影,愉快地配合着。心想,我是不是也很帅呢?!
十四、安静的马来西亚
东南亚国家里,除了国土面积太小的新加坡,马国给我留下了比较富裕和悠闲的感觉。即使是在那个华人经营的著名云顶游乐场,人流量很大,也没有感觉到十分嘈杂和凌乱。
在007电影镜头里成为经典的国家石油公司双塔下,也感觉很有秩序,皇宫区域就更不用说了。无论是哪个民族哪个宗教哪个人种,金碧辉煌都代表着权力和财富。马国的皇宫也一样。这张照片是我把手机伸过栅栏拍的皇宫。
马国靠近马六甲海峡部分4、500年以来历次被葡萄牙、荷兰、英国、日本殖民过,所以靠近海峡地区留下了很多殖民印迹,无论是建筑还是古迹,甚至是文化风俗。尤其是马六甲市,葡萄牙和荷兰的印迹显著。传说中马六甲市替代新加坡成为海峡大港的动静一点都没有看到,虽然我对此很关注。新加坡从马国独立出去的过程算是一个传奇,也是一个笑话。如果今天的新加坡还属于马国的一部分,独立是不可能了。
你注意观察,东南亚的穆斯林,身上透露出的气息,与阿拉伯中东地区完全不同。仔细琢磨,仿佛是不同的宗教信仰一样。东南亚无论是泰国的佛教还是马国的伊斯兰教,都有一种安静。这里的宗教深入国家的每个角落,深入民族的骨髓。
对马来西亚的印象很不错,觉得这里很适合人居住。
十五、唐吉坷德脚下的荷兰
当我站在离阿姆斯特丹50公里的一处海岸堤线上,看着外面的海面比堤岸里面陆地高出一层楼,真觉得荷兰能存在,多么不容易。
花了5欧元,爬上一个屋顶的风车,屋子的主人递给我一根绳子,让我帮他拴在最高处,我使了老鼻子劲,最终以失败告终。黝黑结实的男主人还是给我竖了大拇指,大概的意思是,至少你还敢。
在堤下的小径上散步,总有一队队大学生模样的跑步者,冒着密密的细雨丝,从身旁穿过。这里游客很少,他们也好奇地看着我们。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堤岸的尽头,一片草地上长着大块大块的白色蘑菇,增添了风景的乐趣。
一座木屋窗户下的石桌上摆着一个大个的葫芦瓜,金黄色,与周围的绿色映衬着,仿佛是一幅油画。
雨一直下,感觉这里就没有过晴天。或许,晴天就找不到这种感觉了。找一找有没有小木屋出售,能在成片的风车旁的小木屋里生活几年,一定能碰到唐吉坷德。我想。
回忆起阅读《唐吉坷德》时的感觉,那一段时间的身心仿佛都在书本里。在一周时间里,我竟然连续读完《唐吉坷德》和《源氏物语》两套大块头,也在一周时间里更深刻地感受着欧洲和日本的巨大文化差异。
不要小瞧了荷兰,现在我们最关注的光刻机,就是他们最牛。
十六、石头垒建的意大利
如果你要了解欧洲历史渊源,可以不去希腊,但是不去意大利,就只能停留在书面上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我是去之前细读了一遍余秋雨的《千年一叹》,回国后又读一遍。以后如果有精力我会把欧洲文化多扯一些。
有一点感想,为什么欧洲的古街道都是深埋石柱铺就的?为了军马的铁蹄?为什么欧洲的古建筑保留千年以上随处可见?石头房子与木头房子相比,不简单是结实的问题。以后有机会我会专门就东西方建筑文化差异深入一点。
无论是罗马、佛罗伦萨,还是米兰,巷子深处感觉都一样。威尼斯不一样,书本描写的太多,已经被洗成定式了。眼光投出去的视觉,都已经被大脑里接收的太多的信息给定住了。嗯,再一次佩服孙大圣,是因为他可以把人定住,不知他能不能把人的思想定住。
我们惊叹埃及金字塔,总觉得远古时代人拉肩扛不太可能造就这么伟大的石头建筑,但是你走一遍意大利之后,你多多少少觉得那是可能的。我在长城上也有这种感觉。人的力量和智慧,尤其是古人,我们不能先入为主,以为今天的人很伟大。
比萨斜塔那个院子里像是农贸市场,之前我一直以为只有中国中学生学过两个铁球同时着地。坐在斜塔旁的草坪上,除了伽利略,你甚至可以想起哥白尼,布鲁诺,想起黑暗的中世纪,想起科学推动社会进步的同时,也会被反科学和伪科学杀掉无数生灵的历史。
罗马街道两侧停放的车辆绝大多数和奔奔、QQ、SMART一样。几乎见不到4、5米长的车。这不简单是地域限制的原因,也有文化因素。就如同你让美国人都放弃福特猛禽,喜欢上smart,那也是不可能的。
罗马,我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