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邦永跃超高压水清洗除锈作业
李俨儿 摄
3月23日，在舟山万邦永跃船舶修造有限公司的船坞内，1艘23万吨级的散货船正在接受船壳清洗、除锈、喷涂作业。这些被视为“脏乱差”的工序，在舟山马峙岛上并未引起遮云蔽日的粉尘、烟雾，也未在船坞底部造成污染。当天，来自德国、韩国、美国、日本、西班牙、新加坡、中国等国的几十位修船企业、涂料商、设备商代表，绕着船坞，仔细观摩着万邦永跃的多型超高压水作业装备、喷漆装备。中国修船企业向世界展示了绿色修船的新成果。
“在绿色修船领域，我们已经达到了世界顶级水平，中国企业应该发出自己的声音。”活动当天，万邦永跃总经理陈勇热情地欢迎着全球各地的同行，他告诉记者，“既然万邦永跃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要引领世界修船技术的进步。”
多国代表参观万邦永跃的多型超高压水作业装备、喷漆装备
超高压水全面替代打砂
“如今，15～20个除锈头作业15小时，基本就能完成1艘船的表面清洁、除锈工作。”万邦永跃质量技术部部长助理顾星介绍说。除锈头，是一种真空除锈器，由万邦永跃设计发明、德国公司制造，是超高压水清洁与除锈的核心设备。这些除锈头不仅可以安装在高空车上，对船体大平面进行清洗除锈，还可以安装于更为灵便的作业载体上，经过工作人员的遥控指挥，就可在艏艉反顶、舷侧、舭部、平底等高难度部位施工作业，实现对船体外壳表面处理的全覆盖。同时，除锈头连接的真空系统可回收废水废渣至废水处理装置，为已处理船壳提供清洁、干燥的喷涂表面。
超高压水设备可根据船舶外壳不同区域的特性、不同状况的表面和处理要求，对常见的海生物、水泡、老化、油污染、各种程度的锈蚀等各种表面进行相应处理。“过去5年，万邦永跃通过自主研发，形成了船舶坞修超高压水真空点喷和全喷除锈系统，在船舶坞修中，新技术全面取代了传统喷砂除锈的作业方式。”陈勇表示，超高压水设备的规模化应用，让万邦永跃吃到了“甜头”。如今，该公司的坞期基本可控制在3～4天，坞期瓶颈得以解决，也标志着超高压水除锈作业能力和效率完全达到了喷砂的水平。相较喷砂作业，超高压水作业的用工量减少了近1/3。经过培训，一部分涂装工人从打砂转型成为各型超高压水装备的操作或维护人员。
舟山引领世界绿色修船
在技术层面，业界对超高压水除锈技术的争议一直存在。
“曾有日本同行告诉我，他们还是会坚持用打砂，因为这样处理得更干净。”顾星说，不仅是修船企业，不少船东对超高压水除锈也持怀疑态度——除锈的洁净度能够保障吗？超高压水作业后形成的闪锈是否会影响涂层质量？然而，在超高压水除锈技术推广的过程中，涂料商提供的技术支持，让船东吃下了“定心丸”。
“今天，在万邦永跃，我看到了绿色修船的未来。”德国海虹老人涂料有限公司首席顾问Karsten Mühlberg表示，“超高压水可以实现高质量的表面处理效果，延长船舶表面涂层的使用时间，是一项成熟的技术。”根据海虹老人公司的调研分析结果来看，超高压水的除锈洁净度高于打砂标准，且在船板上基本不残留其他化学物质、盐分更低，从而能大幅提升油漆涂层的使用时间。针对超高压水作业后形成的闪锈是否影响喷涂质量的问题，据Karsten Mühlberg介绍，闪锈实为纯氧化铁，与涂料成分兼容，在轻度闪锈上喷漆不会对涂层产生不良影响，反而有利于提高涂料的附着度。而且，万邦永跃生产现场的超高压水除锈效果较好，没有大面积闪锈出现。
如今，万邦永跃已在300余艘船舶上应用了超高压水除锈工艺，正在获得越来越多船东的认可。万邦永跃绿色修船的脚步还在加快。据悉，该公司的漆雾回收装置、船舶外壳自动喷涂装置、废水回收处理等系统已具备批量生产投放市场的能力，其自主研制的新型坞修智能装备也在孕育中。
“绿色修船，我们要向中国学习了。”一家西班牙修船企业代表说道。
“绿色修船，我们来真的！”
从万邦永跃生产现场乘车返程的路上，座位后方的几位参观者讨论道：“万邦永跃是来真的。”
“对，我们就是来真的。”万邦永跃总经理陈勇告诉记者，为了让超高压水除锈技术真正落地，过去几年，他们综合对比了多项技术与设备，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进行设备研发与材料研究。超高压水得以在万邦永跃彻底取代喷砂作业，离不开企业各层的坚决执行。
践行绿色修船的这几年，万邦永跃投入了几千万元的资金。很多人都问陈勇，为什么投入巨大的财力专注研发船舶维修的新技术、新装备？陈勇说，修船行业长期沿用传统的高污染作业方式给社会环境和作业人员的健康带来了危害，修船企业应肩负起社会责任。“我们应当并愿意成为行业发展的探路者、开路者和筑路者。”
巨大的研发投入离不开企业的资金实力。陈勇介绍说，万邦永跃已连续6年没有银行贷款，企业内部管理良好。2018年，该公司纯利润突破亿元大关。“新技术、新装备让我们的修船品质上去了，企业品牌也上去了。”他表示，万邦永跃做好了10年企业发展规划，不仅会持续专注于修船技术的研究，还要从商业模式上探索未来修船业的发展可能性。
会后不久，万邦永跃的一支技术团队将前往德国，学习当地船厂污水处理方面的先进经验。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