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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8岁四川男孩和弟弟被拐,26岁再相遇,结果一切都变了

1994年,他8岁,弟弟5岁,正是贪玩好动、调皮捣蛋的年龄。

父亲赵代富是个小工头,带着几个工人给附近的村民建房子。

母亲肖学琴在家务农,照顾一家人生活。

兄弟俩尤其爱黏着母亲,因为母亲爱看书,会给他们讲许多新奇的故事听。

虽然家在农村,日子过得普普通通,但家里欢声笑语不断,充满温情。

岁月静好的生活,在那一年的7月12日之后,全都烟消云散。

他真正尝到了“生活的苦”,直到28年后的今天,依旧苦味犹存。

(兄弟俩小时候照片)

那一天,母亲要到镇上给父亲买衬衣。

他和弟弟正在门外的池塘边疯玩,一听母亲要去镇上,都闹着要跟去。

逛了街,买了衬衣,兄弟俩饱了眼福和口福,跟着母亲心满意足地往家赶。

结果,因为途经一处铺面,母子三人再也没机会回家。

一个陌生人站在铺面门口,招呼母亲进去。

兄弟俩在铺面门口玩了一小会儿,等不出来母亲,也跟着跑了进去。

这一进去,就进了地狱。

几分钟前,铺面里还有一桌人在打麻将。

但他们进去后,麻将摊撤了。

有人陆续离开,屋内的音响开到了最大声,门也被反锁。

他和弟弟,眼睁睁地看见几个陌生人给母亲的头上注射针剂。

母亲挣扎喊叫着,有人使劲把她的身体按压在地上,有人用刀刺向她的后背。

兄弟俩声嘶力竭地哭喊嚎叫着,但全都淹没在巨大的音响声中。

那个画面,成了他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痛苦记忆,一闭上眼就看得见的噩梦。

母子三人遇到了人贩子。

母亲不知去向,兄弟二人被带到那处铺面的地下室,一关就是7天。

他们恐惧,绝望,本能地反复哭喊着“妈妈在哪儿”,换来的却是一次次被拳打脚踢。

地下室的窗户上没装玻璃,他从那里偷爬出去,甚至已经爬到院子里的外墙顶上。

可悲的是,他被那家人差不多同龄的儿子发现了,又换来一顿更重的毒打。

被打骂,灌安眠药,被夹板夹嘴,他们渐渐有气无力,变得迷迷瞪瞪。

母子三人失踪,父亲报了案。

然而,一切都无迹可寻,他们从此人间蒸发。

曾经阳光灿烂的生活,在那个夏天,变得阴暗无边。

害母之仇,被拐之恨,他的人生面临怎样的波澜?

他叫赵永勇,一个长大后靠雕琢玉器为生的小伙子。

(赵永勇近照)

2012年,时隔18年之后,他用一己之力,追根溯源,让一切罪恶都暴露于阳光之下。

随后,当年的犯罪分子都受到法律的制裁。

但他心中那个模糊、温暖的家,早已不复存在。

他执着追寻的家人,也根本不似他的期待。

如今,这个36岁的男人,虽正值人生壮年,却早已饱经沧桑。

厄运之后是苦难

1986年,赵永勇出生在四川省达州市。

他在开江县的永兴镇箭口垭村,度过一段无忧无虑的童年。

虽然那些记忆早已不甚清晰,但让他的命运坠入深渊的那一天,他却终生铭记。

母亲本不愿意带兄弟俩去镇上,甚至折下一根柳条,作势要打,吓唬他们。

但最终,母亲还是没拗过他们的胡搅蛮缠。

母亲的鞋子坏了,她向隔壁邻居借了一双白色凉鞋穿上。

兄弟俩刚在池塘边疯玩疯闹,鞋子早不知道被甩到了哪里。

于是,他们俩赤着脚,跟在母亲的身后去镇上。

这是邻居对母子三人最后的印象。

(遇见兄弟俩的女邻居)

而在那间地狱一般的铺面前,玩耍的兄弟俩还遇到了同村的女邻居。

邻居喊他们一起回家,他们说母亲在里边聊天,等母亲出来一起回。

那位邻居记住了这间铺面,在母子三人失踪后,铺面的主人蒲三娃成为被怀疑对象。

更可疑的是,那片街面的好几户人家,都有过拐卖人口行为,街上的人都知道。

父亲报J后,J察问询了蒲三娃,但他哪里会主动松口。

而赵代富最终怀疑,是妻子故意带走了两个孩子。

被拐和失踪是两个搜寻方向,最终因为没有证据,当地J方没有深查下去。

错过7天的最佳解救时间,风声已缓。

人贩子拿来一张面值50元的钱,让赵永勇和弟弟辨认。

除了兄弟俩,那间黑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还关着两个男孩,他们也是从本镇被拐来的。

在赵永勇认出50元钱后,一个漆黑的夜里,四个孩子全被人贩子带出地下室。

他们坐大巴,坐没有座位的绿皮火车,坐着坐着,那两个男孩已不知去向。

而兄弟俩,被人贩子一路带到福建莆田的农村。

赵永勇因为年纪较大,不容易出手,最终隐瞒了年龄,被卖了5800元。

弟弟因为年纪比较小,被卖了7500元。

13300元,要了母亲一条命,毁了两个孩子的人生,葬送了几个家庭的幸福。

(父亲赵代富曾上街寻找)

赵永勇的买家很穷,因为生了两个女儿,买他的初衷,只不过是为了让他长大后当养老女婿。

他的名字从“赵永勇”变成“徐扬”。

八岁的孩子,年纪说小也不小,怎么能心甘情愿地喊陌生人“爸爸妈妈”。

即使为了生存低头,那也需要一段时间。

而倔强的赵永勇,从踏进那个所谓的家,到长大后离开,从来没有喊过一声“爸妈”。

在他的眼里,买他的人和拐他的人,都是坏人。

更何况,面对这么大的“儿子”,养父母对他也没有感情,更别说亲昵、疼爱了。

从到了那个家,他就开始干农活,放鸭子。

忙完回到家,还要做一家人的饭。

而养父家的两个女儿,都比他年纪小,每天就是玩玩闹闹,不用干任何活儿。

他学会了察言观色,因为一不留神做错事,养父就会打骂他。

他担心自己再被卖掉,再遇上比当时更苦的生活。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经历一场变故,瞬间学会了隐忍。

小学只上到五年级,养父母就要求他辍学,理由是家里穷,供不起他。

那一年,他才13岁,就被养父带到广东,去一家玉雕厂当学徒。

在厄运和苦难的双重夹击下,他愈发怀念曾经的家。

(母子三人失踪前的全家福)

人生至疼是煎熬

远在四川的家乡,赵代富正踩着那辆老旧的自行车,吱吱呀呀地在寻找母子三人的路上来来回回。

没人给他洗西装了,没人给他往西装口袋里插钢笔了,也没人催他洗脸刮胡子了,他再也顾不上把自己收拾得齐齐整整了。

一场变故,让赵代富变得邋遢,消瘦,无法入睡,记忆力减退。

那种痛苦,甚至让他动了自杀的念头,死了一了百了,马上解脱。

年迈的父母看透他的心思,哭着求儿子不要做傻事,颤抖着干枯的双手擦拭流不尽的泪水。

四口之家,已经不见了三口。

剩下的这一个,即使活着再难,也要活着去找去等啊,那是希望。

只是,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母子三人依然没有一点音讯,赵代富变得越来越绝望。

于是,他在卧室的门上,留下了两行字:

肖学琴走后,代富放心不下一辈子。

公元一九九四年六月初四(公历7月12日)。

在族谱上两个儿子的名字旁,分别写了两句同样的话。

“永勇,一九九四年六月初四,母子带起跑了。”

“永宽,一九九四年六月初四,带起跑了。”

他宁愿两个儿子都被妻子“带起跑了”,只要他们还活着。

(赵代富记录的儿子失踪时间)

半年以后,孩子们的奶奶思念成疾,手里握着两个孙子的相片,不甘心地去世了。

哭到双目失明的爷爷,常常独自摸索着去孙子们玩耍的地方。

几年后,在一次回家的途中,爷爷从高处摔落,导致内脏受损严重,没过多久也去世了。

寻找,等待,看不到希望,痛苦煎熬的不止赵代富一家人,还有肖学琴的娘家人。

女儿和外孙,同样是姥姥姥爷的心头肉,他们承受的痛苦一点不亚于赵家人。

没过几年,姥姥去世了。

心心念念着女儿和外孙的她,还不知道,女儿早已成为一缕冤魂。

而在福建,日子过得越苦,永勇越忘不掉镇上那间断送一家人幸福的铺面,还有那几张凶神恶煞的脸。

他天天忙碌,天天回忆,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忘记,才能在长大后“报仇雪恨”。

“等我长大……”,这是他天天都要在心间默念的话。

害怕记忆出了问题,他就用笔画出来,写出来,这样才能多加一层保险。

他从13岁开始记录自己的人生,重点是回忆。

那间铺面里的噩梦,地下室的恐惧无助,家的样子,爷爷奶奶、伯伯家的房屋,门前的池塘,节日的喜庆,吃过的东西……

都被他一遍遍地描摹成图画、文字。

日记本里的一切,就像一把刀,深深剜过他的心,留存成记忆。

未来某一天,日记本会成为他人生的救命稻草。

(赵永勇日记本里的思念)

14岁,他结束学徒生活,开始自己接活。

他以每月30元的价格租了一间房,再没有多余的钱置办过日子的东西。

出租屋家徒四壁,他的口袋空空如也。

每个月少得可怜的收入,养活自己都是问题,但还必须挤出钱来上交养父。

有时候,他连一包方便面,一个烧饼都买不起。

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就大口大口灌凉水填饱肚子。

有一次,他喝了3天凉水充饥,因为饿得太厉害,最终还是晕倒了。

那时候,已是2000年左右,打工潮兴起,越来越多的农村人如潮水般涌向城市。

都是为了生活四处奔波的人,但不同的是,别人有家可以回。

而赵永勇,根本没有存放思念的地方。

一天从早忙到晚,别人看不起,自己没出息,挣不到钱,“报仇雪恨”成为奢望。

他常常想:“为什么自己的命这么苦?”

尤其看到那些城市的同龄孩子,许多都被父母亲昵地保护着、宠爱着,背着书包上下学,周末去上课外班。

他们大声喊着“爸爸,妈妈”,而自己呢,也许此生再无机会。

日子太苦,看不到希望,他被逼到去自杀。

那一年,是2006年,赵永勇20岁。

本是最炽热的青春年纪,他却活得生不如死。

(赵永勇)

刚到楼顶,一阵凉风吹来,他看见了记忆中母亲的模样。

那个在他心中最漂亮的,会讲故事的女人,那个这辈子对他最好的女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要跳楼,她该多么地心疼啊。

恐怕,连心都要碎了吧。

日子再苦,活着还有希望。

但死了,还有谁会替他去找母亲和弟弟,这成了他“活着”的最大精神支撑。

时间像一池温水,他不死不活地躺在里面数日子。

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畅快地呼吸,痛痛快快地幸福呢?

人生至疼是煎熬。

有时候,死去比活着幸福,死去可以解脱,活着全是煎熬。

谁来拯救活在煎熬中的他?

最是不易迎“团圆”

赵永勇长得很帅气,白皙的皮肤,沉稳的面孔。

长时间静默的手工劳作,让他看上去安静,温和。

内敛、细致的他,与这个喧嚣的世界格格不入。

而这样的他,都是因为过早品尝到生活辛酸,一天又一天地压抑、隐忍出来的。

他省吃俭用,每攒够一笔钱,就朝记忆中的“家乡”奔去,结果两次都无功而返。

世界这么大,大到让他绝望。

(赵永勇记忆中的童年)

一次去朋友家吃饭,看到桌上的两盘菜,一盘腊肠,一盘折耳根,他若有所思。

在微弱的记忆中,他见过这样的菜,吃过这样的味道。

朋友是四川人,听听口音,想想自己小时候模糊的方言,他怀疑,自己的家乡在四川。

2012年,他把寻亲的方向锁定在四川,在网站登记,寻求四川的志愿者帮助。

那本泣血写成的日记,他声泪俱下的讲述,故事的离奇和悲惨,打动了志愿者。

一场跨越时间,地域的“寻根”行动拉开序幕。

他们根据永勇的描述,找到了与线索基本符合的目标,一行人兴奋地前往寻亲。

他们去了两次四川,有一次离他的“家”仅有几里之距。

面对“遍访无果”的事实,26岁的大小伙子,双手揉搓着眼睛,流下失望和痛心的泪水。

那幅绝望、痛心的画面,隔着屏幕都让人泪目。

(赵永勇的日记本)

在志愿者的建议下,他不得不走回头路,从他的养父身上找突破口。

他已经四五年没回过养父的家,他恨养父,恨他对自己不好,恨他跟人贩子一样,毁掉自己的人生。

自从22岁那一年,养父要求永勇娶自己的女儿,被他拒绝后,他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

但为了寻找线索,他强行压抑着复杂的心情,在当地J方的帮助下,重新走进那个"家"。

养父很不配合,他借口时间太长,自己老了,领孩子的地点,还有中间人,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

好在J方的心理攻势起了作用,顺藤摸瓜,终于找到一丝线索,确定赵永勇的家乡确实在四川省的达州市。

1994年,镇上同时失踪母子3人,一位当地的女网友确认了这一事件。

他们一步步跟进,深入下去。

2012年,26岁的赵永勇,终于回到魂牵梦绕的家乡。

走上那条记忆中的小路,看到了门前填平的池塘。

他再也不用在记忆中反复回放家的模样,他终于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亲人。

听说儿子找回了家,正在外地打工的赵代富,平生第一次奢侈地买了张飞机票。

全村的人都轰动了,红色的欢迎条幅,芬芳的鲜花,拥挤的人群,翘首等待的亲人。

那条路上,热闹非凡。

(父子相认)

一看到走来的赵永勇,赵代富就激动地喊起来:“是他,是他,是我的儿子。”

父子二人抱头痛哭的画面,让围观的村民不仅掩面泪目。

看着周围的喧嚣和热闹,赵永勇没有一丝兴奋,他笑不出来。

即使这么大的喜事,他盼了18年。

因为,他早已经不会笑了,那张脸,已被现实磨砺得悲喜不惊。

小姨大哭着告诉赵永勇,上辈的亲人中,只剩下一个姥爷,他总算等到外孙回家了。

而回到家的赵永勇,最急于见到的人是母亲。

但开口询问之后,哪里还有母亲?母亲跟他们一样,再也没有回过家。

人贩子骗他们“母亲已经回去了”的话,他多么希望是真的呀。

他一一确认记忆中的画面和影像,穿西装的父亲,编竹篮的爷爷,喂猪的妈妈……

确认无误的父子俩,相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报J,他们都急于“报家仇”。

18年的时间,幼稚的孩童已经长成大小伙,仇恨的火苗越烧越旺。

根据赵永勇提供的线索,J方将犯罪嫌疑人抓获。

主犯就是那间铺面的主人,当年被怀疑的对象蒲三娃。

虽有变化,但依旧熟悉的铺面;虽然老了,但仍存在记忆中的那张脸。

赵永勇说:“是这里,就是他!”

他们承认了所有罪行,供出了肖学琴早已在当年就被杀害。

善良的母亲被分尸三袋,埋在铺面的后院。

2008年,又被蒲三娃挖出两袋焚烧。

因为时间久远,他实在想不起第3袋埋在什么位置,这也给后来J方破案留下了关键证据。

18年前,笑逐颜开地上街;18年后,已成一抔泥土。

J方用了两天多的时间,才拼凑出肖学琴被害的证据。

以这样的方式与母亲相见,那种痛苦,没有人能感同身受。

结局注定无法完美,但最起码压在心头的巨石正被缓缓移开。

2013年,赵永勇的弟弟赵永宽也被找到。

曾经欢快的四口之家,只剩下三个面目凝重的男人。

(当年的人贩子主犯)

2015年,两名犯罪分子分别被判处死刑和无期徒刑。

虽然失去了母亲,这个遗憾再也无法弥补。

但赵永勇总算心愿得偿,回到了“家”。

然而,新的鸿沟又横亘在眼前,他期待的温暖最终成为幻影。

期待终是一场空

父子三人齐聚,眼看人生圆满,但终是黄粱一梦,上演了“天涯海角,各自并不安好”的苦涩现实。

有些伤口,一生都会流血;有些痛,根本无法治愈。

从被拐那一天开始,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只有风雨,没有快乐。

在母子三人失踪两年后,赵代富重组家庭,且夫妻关系和睦。

继母带来了自己的两个孩子,长大后的他们,都很孝顺赵代富。

而弟弟,已改名吴清发,这其实已经是他的第二家买家。

第一家常常虐待弟弟,不幸的他偶遇现在的买主,又被7800元转手,才幸运地过上安稳的生活。

养父母家庭条件比较不错,对弟弟也很好。

虽然他一直模糊地记得那段痛苦的经历,但对于这天大的苦难,他根本无能为力。

现在,他只想好好过日子,孝顺养父母,不愿再横生枝节。

当时,他已成家立业,在北京打工。

(赵永勇和弟弟)

虽经历过同样的亲情离散,但彼时,爸爸和弟弟比赵永勇幸运多了。

最起码,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另一个家,都有可以疗伤的角落,不缺人间温情。

只留下赵永勇一个人,独自舔舐此生都无法痊愈的伤口。

但即使这样,这个善良的小伙子也心怀感恩。

因为比起已逝的母亲,能活着已算是一种幸运。

除了继续知足地、心情苦涩地活下去,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他不能强求父亲和弟弟,用现下的幸福去填补自己失去的伤。

退而求次,他想把母亲葬入祖坟,让母亲的灵魂归家。

但继母不同意,而与妻子已经相濡以沫的父亲,唯妻子是从。

赵永勇想把去世的母亲迁回祖坟的事,就这样搁浅,成为人生又一个奢望,甚至比找到曾经的家更难。

弟弟主张尽早让母亲入土为安,已经去世了,无法再挽回。

至于葬在哪里,还有什么所谓呢。

但赵永勇不愿妥协。

他认为,不把母亲葬回祖坟,母亲根本就回不了家。

而他,一个本该能回到家的孩子,想把户口迁回来也被阻挡。

他成了那个家里多余的人,回去后,会分家产的人。

新的矛盾就这样生成,失散18年的亲情被这些问题,渐渐消磨到淡漠。

旧的心结还未解利索,新的心结又生成。

(赵永勇)

好像上天注定,赵永勇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他不应该有喜悦,不应该有温暖的家。

经历如此大的磨难,时隔18年,他依然靠着内心的坚定,让事件结局迎来大反转。

赵永勇一时成为媒体宠儿,他无奈地一次次回忆过去,一次次自揭伤疤。

他讲述着这么多年的疼痛,屏幕前的人流着心疼的泪水。

但这是他想要的吗?

1994年,他没了母亲,早已没了家;

2012年,他找到了母亲,但依然没办法回家。

再失望,他也无能为力;再期待,他也对抗不过现实。

他又回到广西,继续雕琢玉器,挣的钱仅够填饱肚子。

但起码,一切都有了答案,即使不满意,能让他的心安定即可。

那个家,早已不是他们记忆中的家,那只是父亲的家,父亲和继母的家。

父子之间的亲情,也只剩下血缘维系。

他早已学会不强求,学会认命,学会用无奈抚平所有伤口。

(赵永勇)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赵永勇过得不快乐,一个中年男人,立业、成家,他一个没占。

在自己的d音账号里,那么阳光帅气的外表下,却有一种始终挣脱不掉的忧郁深藏在里面。

有网友说:“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家,家却成了回不去的地方。”

有人说:“不要再说这些悲伤的话,要放大世间的快乐。”

可是,谈何容易。

那些年,攒钱买车票,充满希望地奔向一个个目的地,他心里还被欢快拨动过。

但现在,那些车票,那些取款单,却变成了对他的讽刺。

一看见,一想起来,就觉得不是滋味。

(赵永勇寻家的车票、取款单)

于是,他开始焚烧那些记忆。

只是最后,他还是留下了几张作为留念。

毕竟,那是他回家的路,即使不愉快,也应该留下点记忆。

他曾经在外地找过女朋友,父亲并不支持。

在父亲的观念里,还是本地的姑娘靠得住。

但赵永勇回不了那个家,又怎么去娶本地的姑娘。

婚姻大事就这么耽搁,耽搁到他已是奔四的年龄。

他还在干自己的老本行,耐心细致地精雕细刻。

那一块块雕刻成型的玉器,何尝不是人生。

他去钓鱼,在长达几小时,甚至十几小时的静默里,寻找心灵的宁静。

他和朋友们一起做饭吃饭,一起喝酒聊天,亲情不再,友情还在。

即使是一个人,他也会做精致的饭菜,摆出精致的造型。

在那张简单的餐桌上,拼凑出生活的温暖味道。

(赵永勇)

网友祝福他:

“你的前半生过得那么苦,后半生你会幸福的。”

这,也许是他最低级的念想。

这个念想,正变成现实。

虽然经历多次创业失败,但他还在努力。

他又开了新的工作室,又在媒体的关注下走进了大众视野。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他的生活不会一直这么苦。

期待有一天,打开“赵永勇”的视频,我们看得见他结婚生子,事业有成,看得见他幸福微笑的模样。

这,应该是许许多多的人对他的祝福。


作者:朱小鹿&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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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朱小鹿博士,是90后,也是武汉大学博士,新加坡国立大学博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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