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7年5月20日
地点：郑州
人物：赵自杨
拍摄 小辉｜编导 子恒｜剪辑 Docu
图文 cino、子钰、A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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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只要办MMA赛事，如果没有他就会显得不专业。裁判界甚至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当其他场裁做判罚的时候，一定要用眼神寻求一下他的意见。中国搏击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名字有这么强大的ID&IP属性。
而在赛场外，这个中国MMA裁判界扛把子的真实身份，却是虎牙直播的商务副总裁，Miss、骚男、楚河、包括厂长在内的EGD全队都在其麾下“月入千万”。很难想象这个在笼中专业肃杀的MMA权威却是中国互联网直播行业的大佬级人物，可以在搞笑呆萌和专业沉着间无罅转换。
5月20日，在《武林笼中对》录制开始前3小时，我们完成了这次有趣有料的专访。赵自杨——不想当网红的总裁不是好裁判！
本期人物专访
带你了解裁判界最强COO——赵自杨
牛人也有生手期
“失误在所难免，自信是最重要的”
搏击周评：第一场执裁比赛的情形？
赵自杨：第一场执裁在青岛，是我主动提出想尝试一下，一个特别信任我的哥哥就给了这个机会。
那个时候我年轻，聚光灯一打开，我站在擂台上就很紧张，觉得观众不是看运动员而是都在看我，想着这一定不能出错，因为觉得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被别人关注。
十多年以后再看这件事，我发现那时把自己当成里面的主角了，其实我就是个背景。
搏击周评：那场顺利吗？
赵自杨：不顺利。那次给我的人生留下了非常深刻的一个东西。其中一个单场比赛宣布结果的时候，我忘记是蓝方把红方TKO，还是红方把蓝方TKO，主持人说请裁判宣布比赛结果，我拿着两个运动员的手，却忘了是谁赢，但又不能不宣布。
我就想，咋弄？举一个吧，50%的概率。“啪”举了一个，现场观众“喔~举反了”，就轰我，我一看不对，“啪”举了另一个，好尴尬啊。当时就觉得这种错误居然都能犯，实在不能原谅自己。从这一点可以想象我们那个时候做裁判的门槛还不高，可以给你试错和犯错的机会，给你修正的机会。
搏击周评：怎么看待裁判的失误？
赵自杨：我是一个从错误上成长起来的裁判，场裁要相信自己的判断，要对自己的理解跟判罚有一个坚持，第一要专注，第二要自信，第三不要被现场环境影响。但有时候裁判是一个团队，也要尊重其他打分裁判的想法。
其实不管做哪个行业，都是从不会、错误、生疏、逐渐日积月累，直至熟悉到能够自由应对，这是一个过程。
我有时候看到很多裁判员犯错误，内心非常理解和同情，当他们过来找我的时候，我就会跟他说，没问题，在场中你是最大的，错的也是对的，一定要有这种自信。自信是最重要的，失误在所难免，要在失误的过程中逐步完善自我。
搏击周评：最乌龙的一次比赛？
赵自杨：15年在one冠军赛有一场是两个重量级选手一身横肉，肌肉线条特别明显，感觉就是两只公牛，他俩一出场观众都沸腾了，因为观众喜欢看巨人间的战争，我也不知道哪个巨人会赢，作为场裁我也很兴奋。
比赛一开始，双方运动员就先试探，谁也没打到谁，不到十秒钟的时候，其中一个运动员一个踢腿踢空了，捂着小腹就倒地了，我当时就懵逼了。
他真的是用足劲去踢，没踢到对方，我不知道他是扯着裆了还是把腹肌撕裂了，踢完后就痛苦地倒在地上。我作为裁判，执裁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空踢出一脚后自己躺地上不能动还嗷嗷乱叫说疼的，当时另一个运动员也傻了，估计他打了这么多年比赛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搏击周评：这种情况怎么判罚？
赵自杨：我当时一直不知所措，想着莫非场外有人用暗器或者气功把这个运动员弄伤了。底下的人纷纷议论也很着急，因为裁判愣在那里，对手也愣在那里，躺在地上的人嗷嗷乱叫。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办，那是一场国际大赛，现场一片懵逼，因为基于我的职业生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个状况，我在裁判培训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人讲过，一招不出，突然有一方躺地上不动了，这个情况该判谁赢谁输，比赛判结束还是继续。
然后机智如我，当时就喊了一个暂停。下来跟几个one的裁判复盘，他们也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复盘的时候他们认为我这个举动虽然机智，但不是完全正确，当时应该宣布比赛结束。最后我就宣布另外一方赢得比赛。
（最乌龙的一次比赛）
裁判的自我修养
“我在意的是公理，是这场比赛本身”
搏击周评：做裁判前是个练家子？
赵自杨：学生时代练过一点散打和摔跤，最喜欢的还是柔术，我是中国最早练习柔术的其中之一，比较喜欢降服技。还参与过一些业余赛事，包括武林风海选等一些外围赛事，不过我认为自己不算运动员，只是有运动员水平。
因为长期坚持训练，在水平上跟运动员有一定接近，但在耐力、爆发力和身体的结实程度上，比不上那些每天8小时训练的人。
搏击周评：现在还练吗？
赵自杨：要练。做MMA裁判其实要比其他裁判更辛苦，因为要沉浸在一线的拳馆里，去跟运动员切磋、训练，去感知每一个动作对人体的伤害。
比如十字固到什么程度，做到哪个角度就逃脱不了，疼痛是多少，别人对你做裸绞做到什么程度，你的眼睛黑没黑，你晕没晕，大概是几秒，你自己要有这种体会。只有你自己体会的更清楚，才能在这种变幻莫测危机四伏的场上，有一个清晰的预判，保证运动员的安全。
搏击周评：打过比赛的经历对做裁判有哪些影响？
赵自杨：能理解到运动员上场前都是亢奋的，更能感受运动员求胜的一颗心，这就对执裁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你不能因为误判导致运动员失去战胜对方的机会。
运动员准备每场比赛大概要一个月或更多时间，所以裁判真的是一场比赛很灵魂的一个角色，因为他随时可以毁掉这场比赛。任何一个不规范的执裁，都会影响运动员的心态，影响比赛的结果。
搏击周评：裁判有台风吗？
赵自杨：有啊。基于每个不同的风格、气场、化学反应，根据个人的人生阅历、对武术的理解，或对职业的理解，每个人走上场的动作、口令、语气、状态，整个的精神风貌各方面都是不一样的。
搏击周评：裁判的首要职责是什么？
赵自杨： 作为裁判，要保证运动员不受到二次伤害。比如一些窒息技会让运动员出现晕厥，如果长时间晕厥对运动员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对于裁判来说，要把运动员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其次是公正，最后才是比赛的精彩程度。有时候运动员会对裁判员有一个误解，觉得自己还能打，为什么裁判把比赛停了，这是运动员对于规则或者对于裁判的初心的不理解。
搏击周评：为什么说场裁是擂台“指挥家”？
赵自杨：当你作为场裁进入笼中的时候，整个比赛的节奏是快是慢，整个比赛的进展，你有很大的主动权。如果运动员比较消极，你怎么样逼着他们去更加积极地进攻， 如果他们打得非常热火朝天，你怎么让整个节奏不断下来，一场比赛节奏的起伏跌宕跟裁判员有很大关系。
打到高潮的时候，如果裁判员判断失误，喊一个暂停，运动员本来荷尔蒙在往上飙升，马上就要冲到最高峰，裁判员喊停，这个事情就让整场赛事掉价。
搏击周评：一个优秀的裁判应当具备什么品质？
赵自杨： 首先人要正，心要正，不能受到各种其他因素的影响，可以不讲高大上的情怀，但至少要有一些无私的情结，基本的道德底线是第一层面。
第二是对武术有孜孜不倦的追求。你既然是一个搏击裁判，尤其是MMA综合搏击裁判，就要对各门各派的武术有一个不算太浅的了解和习练，这样才能保证对运动员在场上的各种施展都能有一个清晰的预判。知道他下面可能出什么动作，知道这一拳、这一腿，这个绞技、关节技，在施展出来后，运动员会受到怎样的重创，产生怎样的结果。
第三是要做一个有责任心的人。运动员上场了就把他的身家性命，他的安全交给了你，你如果走神，运动员就可能出危险。运动员上场是在搏命，这是跟其他运动不一样的地方，尤其综合搏击是可以打到一方认输为止，或是打到一方晕厥为止，这里面对裁判的风险把控就提出了一个更高的标准和要求。
搏击周评：希望给别人呈现怎样的赵自杨？
赵自杨：在场上我给自己定的东西其实很简单，就是要果敢干练。因为做裁判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必须在第一时间做出一个结论。如果我在场上的动作犹豫，观众看了也会很难受，运动员也会很懵。
当裁判非常累，要竭尽全力消耗所有的精气神，因为害怕在一个危险关头没有把运动员保护好。我认为每个人都有兄弟姐妹，我有，他也一样，如果出了任何意外，他家人该有多伤心，裁判要有悲天悯人的这样一种情怀。
搏击周评：会不会在意比赛后的评论？
赵自杨：会，不管是圈子里的舆论还是拳迷的看法，我会去看很多。我没有修炼成仙到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在意的程度不一样。
我在意的是公理，在意的是这场比赛本身。如果下来之后这个比赛本身有一定争议，我会去复盘，会去想哪里有问题，哪里没有问题，我做的是不是对的，我会把问题找出来。
（少儿比赛中，赵自杨为小选手跪姿讲解规则）
中国与世界的差距
“我们有更多经验，但缺少对规则的理解”
搏击周评：你是中国第一个受到国际认证的裁判，这个资格是怎么获得的？
赵自杨：那个是“躺赢”，也是一种幸运。那时候是ESPN，他们认定MMA是未来体育领域一个爆发式增长的空间，他们看中了中国市场，就想要在中国培养一些专业的人员，去参与到赛事里面。
当时ESPN亚洲区负责人想打造一个亚洲赛事联盟，把培训放在新加坡，他们通过朋友找到了我，巧的是我长时间习练武术，习练搏击技能，同时英文的听力口语马马虎虎，所以就正好过去参与这个。
国外的考试宽进严出，人家提供机票、食宿，让你去接受培训，我就想这么好的机会考不过很丢人，大概努力学了有一周，考的还不错！等于是ESPN的赞助让我拿到了这样的裁判资质，后来想想完全是机缘巧合。
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一些机会，重要的是你准备好，准备好你才能抓得住，接下来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坚持。所以一命、二运、三坚持。
搏击周评：国外的裁判组织是怎样的体系？
赵自杨：像加拿大、澳大利亚、美国，都有自己的运动委员会，运动委员会去考核裁判，每次比赛会由运动委员会指定相关的裁判去参与，不是赛事方想要哪个裁判就是哪个裁判，这种第三方的中立机构，要么是公家的，要么是个人成立的。
国外这种已经相当成熟，运动委员会派遣的裁判是不受赛事方意见左右的。比如像UFC白大拿经常说你们派的裁判太水了，但是该给他派还给他派，他可以提出自己的看法和观点，但人家是独立的。
有些个人机构会很注重自己的口碑，如果派的人或者团队不好，影响机构的信誉声誉，那往后就不好做了，他们很注重口碑，不会去做任何毁坏自己声誉的东西。
我和国外的一些机构，以及知名裁判，也在沟通这个东西，我希望能够在中国成立这样一个组织。
搏击周评：国内裁判和赛事应该是怎样的关系？
赵自杨：有一部分赛事主办方说要养自己的裁判团，听候自己的调遣，甚至在比赛环节上会产生一些要求和对判罚“指向性”的东西，这可能和中国搏击格斗发展的阶段有关。我觉得随着市场越来越成熟，规则、机制越来越健全，一定是会有独立的第三方裁判机构出现。
国内应该有独立第三方裁判团和裁判组织，一定要有这种机构才能保证裁判执裁判罚的中立性和完整性。不过不是所有裁判都隶属于国内赛事，比如我，只要这个赛事专业，我认为他有很大希望，我都会主动给这个赛事做服务工作。
其实我自己就在推动这个事情，我在尝试搭建一个独立的第三方裁判团，已经和诸多赛事展开比较紧密的合作了，这应该是中国第一个裁判团里角色比较完整的团队。
搏击周评：目前国内裁判大概是什么水平？
赵自杨：整体来说，中国搏击裁判领域，对人才的缺失非常严重的。所以每年都会去搞一些培训，从培训当中筛选出一些优秀的后备人才，进入团队。
不过整体来讲，我觉得我们跟国际裁判的差距并不大，反而中国裁判员的执裁经验会更丰富，因为我们每周都会有比赛，而国外裁判的频率可能是按月度来的。没有与生俱来就是裁判的，裁判的场风有多好，都是通过一次又一次的赛事喂养来进步。
所以我们在水准上并不比国外的差，但我们缺少的是理论架构，在对规则的理解上，我们许多裁判员是不准确的。
从一流裁判到直播总裁
“如果要说，搏击领域的收益其实比较少”
搏击周评：怎么进入直播行业的？
赵自杨：我对生活充满了好奇心，并且预知到这个行业要火。那是2015年5月，机缘巧合之下通过朋友介绍，我进入了这个行业。当时他们在找一个情商高一点，处理问题能果断一点、有一定商科工作背景和社会阅历的人。之后2016年进入直播元年，是行业最火的时候。
搏击周评：和搏击界的差异是不是很大？
赵自杨：会有一个转化，这个转化也过于险陡，但是我自己比较喜欢这种新鲜的东西，因为我对事物比较敏感，然后我又是个比较随性的人，做什么都会顺着自己想要的目的，不计后果。
搏击周评：收益如何？
赵自杨：一定要说的话，我在搏击领域的收益其实挺少的。不过在直播里，有完整商业模式、真正能够拉存用户并且变现的，主要是游戏主播，秀场主播其实是游戏主播的一个变现手段。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映客也想进入游戏直播领域，映客的量应该是到了一个增长趋缓的阶段。
搏击周评：直播的魅力和价值在哪儿？
赵自杨：你可以把直播理解成一次生产力的变革，直播其实是人与人沟通的一种形式。最早人与人沟通通过说话，距离远可能要写信，后来有了图片、图文，再后来有了视频，往后出现了直播，直播其实属于视频领域，随着4G网络，带宽的不断升级，直播才出现这样一个形态。
直播的价值在于他是人与人沟通的最新的一种方式。通过文字、图画、声音、视频，到直播，可以理解成生产力进化的过程。这里面最有魅力的在于直播的互动性，直播是实时互动的，就像我们在一起聊天一样。
搏击周评：为什么搏击运动员没能成为更有影响力的明星？
赵自杨：我看过很多运动员生活的艰辛和不易，我自己是武术爱好者，也希望这个圈子的人能过得更好。其实在体育范畴里，搏击运动员应该是收入最高的，因为他们付出最多，比其他项目给身体带来的消耗最大，但事实上他的付出和收益不成比例。这跟圈子的文化、人才储备、受资本的青睐程度、市场化的运作有关系吧。
搏击周评：怎么把行业内的知名运动员塑造成明星？
赵自杨：运动员应该更注重自己明星养成的一种习惯。我们的很多知名运动员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明星，每天依然是像纯屌丝一样的生活状态。
一些搏击运动员已经在行业里有一定号召力和品牌影响力，但他不知道去维系自己的热度，不知道去产生话题，维系日常的社交媒体，比如微博和个人动态的更新，他们太不懂得和粉丝互动。明星是一定要去维系自己的粉丝的，你什么都不做就认为他该热爱你，这是个悖论。
国外知名的拳手，比如梅威瑟、帕奎奥、泰森，都是有职业经纪人从中斡旋、提取资源帮他促成一场又一场比赛。而在中国搏击里，缺少有经验的经纪机构帮明星运动员进行运作，很多都是运动员的教练、家人、朋友甚至是他自己在充当这个角色，这是一个过程，应该会越来越好。
绕不开的热点解读
“中国缺少真正有国际一线水准的运动员”
搏击周评：单手能破裸绞吗？
赵自杨：关于这个问题没什么好争论的。只要裸绞动作正确、到位，人是一定逃不掉的。如果裸绞动作没到位，就会存在逃脱的可能性。
我生活中也碰到过觉得裸绞不能奈何他的人，那是个很壮很结实的外国人，有力量有耐力，练健美出身，据说还指导过各大国家队，有次一起吃饭他和我说，“综合搏击看着挺有用，但想把我制服，很难。”我说，“很容易啊，几秒钟就能把你制服了”。他不信，然后我们就试了一下，刚好试的是裸绞。
他想利用自己膨胀起来的肌肉抵御我裸绞的力量，所以他憋着劲儿，我也很用劲儿，僵持了一段时间他一直没有拍我，我当时也很惶恐，想着我十多年的功力就这样功亏一篑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人种的劣势。
这时旁边的人喊我快松开，说他眼睛都闭着了。然后我一松开，他整个人都软在我怀里。我赶快拍他的脸，掐他的人中，最后他是喷着鼻涕口水醒过来的，醒来还问为什么在我怀里躺着了，他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那次也吓到我了。
所以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不认为有人可以逃脱裸绞。
搏击周评：中国的MMA水平究竟如何？
赵自杨：目前来看，中国的MMA和国际一流水准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这个差距需要用时间去填补。
搏击周评：在中国推广MMA，最缺少的是什么？
赵自杨：缺少一个真正的、有国际一线水准的运动员，打铁还需自身硬，我们最缺的是在某个量级里的真正的王者，这也是我非常期待的。你有了真正的王者，才能走出去，靠实力走出去之后，再来说对运动员的包装，制造话题进行炒作。
像刘翔、丁俊晖、姚明，这些都是水准进入到一线阵营后，我们才去更好地宣传他，前提是他自己的实力能在国际赛场上立足。
我们经常跟着赛事出国比赛，也跟很多外国朋友接触，一旦在国外的时候就会有种民族情结、家国情怀，所以我希望有一天，能看到有这样一位中国的搏击选手，主宰世界擂台，在UFC站稳脚跟、打出成绩、拿到冠军。
许一个未来
“帮助公司上市，也想做内容创业”
搏击周评：有没有比较喜欢的中国选手？
赵自杨：姜龙云，我挺喜欢他的，我们私下也是好朋友。他都四五十岁了，还很有活力，人老心不老，并且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我们俩在一起有很多话可以聊。每次我俩见面，姜哥总要拉着我先比试一场，先摔一摔打一打，这是多年以来我俩在赛场见面延续下来的习惯，挺有意思的。
他性格的有趣，生命的丰富，是我喜欢他的原因，并且他的战绩也很好，水平真的不错，他的体格小级别小，但是我们在一起做摔拿动作演练的时候，他做得非常棒。
其他像张铁泉、李景亮、王冠、张立鹏，都是我比较喜欢的运动员。王冠、李景亮他们冲击UFC，我是很看好他们的。不管以后他们的战绩如何，他们能把中国功夫带出去，让国际最高的擂台上有中国的声音，这是最重要的。
搏击周评：有没有特别想执裁的比赛？
赵自杨：我希望自己能尽早进入UFC的裁判战队，有一天能在UFC的擂台上执裁。UFC可以说是一个殿堂级赛事，虽然我是一个普通的裁判，但我很执着，我的理想就是成为第一个在UFC执裁的中国人。
搏击周评：有没有想过自己办比赛？
赵自杨：早期我做过赛事运营，在北京做“终极勇士”，后来在河南做过“中州擂”，在网上都查得到。现在我在等一个更清晰的商业模式的出现，我自己也在研究，等待市场的预热和铺垫，市场还需要进一步地培育。
目前在中国做自由搏击赛事，太需要资源，太需要资金。我和UFC、ONE FC的一些国外赛事的朋友聊过这些话题，想知道他们怎么看中国市场。可能有些人觉得现在做搏击赛事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但我觉得还是要经过3-5年的发展，中国市场的爆发、成长还需要时间的积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当然现在也不乏一些很有眼光的生意人，已经开始进行产业的布局。
搏击周评：是否想过打通互联网领域与武术领域？
赵自杨：这个是有可能打通的。不过到时候我不会做那么垂直的搏击领域，我觉得在这个领域里，每场比赛都会看的铁粉只是一部分，但搏击、功夫、武术文化，是一个大的概念，它的涵盖量很广。
只做综合搏击、自由搏击、拳击这样一个垂直的领域，受众还是小的，但武术文化这个概念的受众是很大的。如果我来做，可能会用互联网的思维和方法，将它融合进体育搏击这个概念里，更多是和搏击文化的融合，然后去做类似全民健身、格斗健身的东西。
搏击周评：在裁判这一行会做多久？
赵自杨：我现在有10%-20%的精力在搏击领域当中，我想我会无限制做下去，这个领域我肯定做一辈子的！
有时候会有人问我你执裁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说我不会，我至少要对得起我的良心、对得起我的职业操守。因为我不是干一天两天，我干裁判大概有十年了，我认为人生要有一个清晰的定位，人生很短，你只能做几件事，不能做太多，你想清楚后，就把这几件事情做精做透就好了。
裁判这个职业是一个长久的职业，不是做一年两年，是可以玩儿一辈子的。它会是你非常尊重的一个爱好，让你全身心的投入，可能是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生的事业，我认为裁判越老越有经验越值钱。
就像父辈讲的做一行、爱一行、专一行，你做的越久会越享受，包括其他行业，做任何事要坚持下来，顺利了你就长风破浪做下去，不顺利了你去享受克服障碍克服困难的这个过程，这是一种成就感。
搏击周评：近两年的打算？
赵自杨：整体上的重心还是会在互联网领域发展，此外还想做一些格斗健身的推广节目。这两年一方面是尝试帮助推动公司的业务，因为我们最近独立分拆准备融资再上市，希望这一两年能帮公司把整个业务做好做稳，顺利上市，另一方面希望把自己的爱好层面有一个深度的延展，把它能够做出一个作品出来，类似于内容创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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