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也是中国的邻国之一,因为它挨着我国的南海。
不过显然我们对这个邻居相对比较陌生,好像存在感不太强一样。对它的了解,除了一些热带水果,大家印象最深的,恐怕就是“菲佣”了。
“菲佣”,也就是菲律宾女佣的简称,一向享有“世界上最专业的保姆”之美誉。
为什么菲律宾会有这么多人去做女佣呢?
那就得从菲律宾的历史说起。
曾是亚洲第二富国
菲律宾最早是一个穆斯林国家,在十四世纪末期建国。麦哲伦探险队在环球航海时,曾经抵达菲律宾群岛,并殒命于此。
后来,菲律宾被来自南美的西班牙人占领,成了西班牙的殖民地。1898年,美西战争爆发,美国击败了西班牙。作为战利品,菲律宾从此成了美国的殖民地。在二战期间,偷袭珍珠港后,日本也曾短暂地占领过这里。
美国在菲律宾的军事基地
二战以后,经美国同意,菲律宾独立。尽管如此,那时,美国对菲律宾的影响依然很大,在这里依然有军事基地。同时,由于美国的各种扶持,再加上日本战后的赔偿和援助,菲律宾自己也采取开放政策,积极吸引外资,经济飞速崛起。
现在提起菲律宾,我们肯定不会将它和富国联系到一起。
但其实,在1965年的亚洲,菲律宾是第二富裕的国家,是新兴工业国家及世界的新兴市场之一,是亚洲最有前途的地方。
在当时亚洲各国,日本工业产值在国内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重为44%,菲律宾为28%,新加坡为24%,泰国为23%,印尼为13%;制造业产值在国内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重更为明显:日本为34%,菲律宾为20%,新加坡为15%,泰国为14%,印尼仅为8%。
由这些数据可见,菲律宾的工业实力远超马来西亚、泰国、印尼、新加坡、韩国,仅次于日本。
60年代就有麦当劳
当时世界银行就预言,菲律宾的工业基础已经具备了经济快速增长必需的基本条件。特别是,它拥有富庶的自然资源和较高教育水平的劳动力,不用多久就会加入到先进工业化国家的行列。
实业之国变失业之国
这个未来的先进工业化国家怎么就没了呢?
多方面原因。
一是失去了美国的大力支持,因为美国重心转移,开始转而重点培养日韩。日韩包括新加坡等地的崛起也形成了对菲律宾的竞争。外资纷纷撤离,转投这些发展更快的国家。
二是斐迪南·马科斯上台之后,进入独裁模式,开始了长达21年的统治。他不像朴正熙那样擅长发展经济,而是任人唯亲、政治腐败,大搞裙带资本。菲律宾的贫富分化不断加大。
菲律宾前总统马科斯
三是国际形势。走下坡路的时候又不幸赶上第一次石油危机。整个世界经济都受到巨大的冲击。80年代菲律宾好不容易缓过来,90年代又赶上了亚洲金融危机。
四是人口问题。菲律宾刚刚独立的时候,人口只有1800多万。战后婴儿潮,加上经济腾飞的加持,人口暴涨,六十年代已经翻倍。80年代达到5000万,现在已经超过1亿,成倍上涨。经济衰退赶上失控的人口,就业率就崩了。
马科斯解决不了国内日益增长的失业率,于是想了个办法,鼓励大家出国务工。
很多女性也出国寻找机会。但是到了国外,想要找高薪又体面的工作很难,毕竟其他国家也不会允许和当地人抢饭碗。但是像家政服务这种“低端”服务业,还是能找到工作的。
没有了工业基础的国家,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另谋生路。
高端菲佣
但是菲律宾人愣是把这个看似低端的工作,做成了高端的品牌。因为菲律宾人有三大优势。
一,高素质。菲律宾在经济景气的时候,大力发展教育。在1965年,大学高等教育入学率就已经达到了17.4%,这个数字是什么概念呢?到2002-2003年,那时中国已经开始大学扩招了,我国的大学入学率才7.5%左右,而这一年,菲律宾已经达到了30%-32%。这对于菲律宾国内来说,是大量高素质、高学历、毕业即失业的劳动力人口。但到了国外,作为女佣,就是高端、高素质服务行业从业人员,深受中产阶级和富裕阶层的欢迎。
二,英语。出国务工,尤其服务业,英语好,才没有沟通障碍。一方面是因为菲律宾高度普及的大学教育,一方面是长期作为美国的殖民地,独立后英语也是官方语言,所以菲律宾人的英语,特别是口语非常出色。菲律宾也是世界上使用英语最为广泛的国家之一,英语的基本识字率达93%,排名亚洲第一。雅思官方机构也把菲律宾列为亚洲英语最好的国家。甚至英语比印度和新加坡都要好,这两个也是英语为官方语言的国家,一个带有风味独特的口音,一个喜欢往句子里加自创的单词。
三,专业培训。菲律宾发现了劳务输出这条就业出路后,如获至宝。开始把家政服务当成一种专业来培训,后续在大学开设了这样的专业课程,使得菲佣变得更加专业、标准,俨然家政界的金字招牌。菲律宾举国支持这个产业,历届总统都会在机场,用红地毯迎接回家过圣诞节的菲佣。菲律宾的工业产业没有恢复,经济和就业还得靠劳务输出续命。
菲佣
香港地区和新加坡的崛起,当地新兴的富裕阶级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家庭,急需优质家政服务人员。这两个地区离菲律宾不算太远,薪水也比在菲律宾国内就业给得高,就成了菲佣最愿意去工作的地区。
截至2019年年底,根据香港入境事务处的统计数据,香港注册外籍家庭佣工近40万人,其中大部分是菲佣,约22万人。除了来自菲律宾的,还有印尼和其他地区的,香港人把他们统称为菲佣。
大陆地区对菲佣的了解,主要是来自于港剧,因为菲佣已经融于香港生活的一部分,港剧里也会经常有她们的身影出现。
除了香港和新加坡,菲佣还曾经去开拓过中东市场。但是在2018年,多名菲佣在科威特疑遭虐待而自杀,惹恼了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于是杜特尔特禁止菲佣再去科威特等国工作,进而请求中国帮助,想让菲佣到中国工作。
不过菲佣不一定能适应中国的国情。
中国爷爷奶奶帮着带孩子的情况更普遍,而且国内的文化风俗、生活习惯和东南亚国家也有很大不同。也有一些家庭尝试过雇佣菲佣,后来很快也放弃不用了。如果非要雇人,中国的月嫂可能比菲佣更合适。
如果是你,会愿意雇佣菲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