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校园操场到城市公园绿地,一群人围绕飞盘玩得不亦乐乎的画面已不再是罕见的场景。有人从中找到运动的乐趣,甚至视其为信仰,更多人将它看作与朋友、家人的互动方式。飞盘是什么?或许仍有不少人的答案是小朋友们和狗狗的玩具,随着为其“正名”的声音越来越多,我们不久前邀请了几位“接盘”的运动员、教练、飞盘文化推广者,来聊聊这个小小圆盘背后的文化、趣味与神奇魅力。
Frisbee来源于派饼店的空盘子
飞盘的故事可能要追溯到19世纪末,美国东海岸有一家叫福瑞斯比的烘焙店(The Frisbie Pie Company)远近闻名。
附近耶鲁大学的学生在吃完派饼后顺手投掷印有“Frisbie Pie”的空锡盘作乐,为了让同伴接住空盘,他们飞出时会大喊“Frisbie”,来源于此的Frisbee(飞盘)一词便随之在美国校园风靡。
▲ 印有Frisbie Pie的烘焙盘
而在另一端的西海岸,美国人弗瑞德·莫瑞森(Fred Morrison)于1948年发明了世界上第一块塑料飞盘,并将其命名为“冥王星飞碟”。随后,这项小群体间的游戏慢慢在不少国家发展为一项运动,并衍生出越来越多的玩法。
要说第一只“落”在我国的飞盘,大概率是随着20世纪末来华的外国朋友一同飞抵而至。
中国最有历史底蕴、关注度最高的俱乐部飞盘赛事——上海公开赛创办于1999年,上海最早的飞盘俱乐部沪蛙(Huwa)就是在那个时候建立的。2000初,一群经常聚在北京城市草坪上玩飞盘的外国朋友慢慢玩出了一支北京大哥队(Big Brother)。
如今,这项小众运动已经覆盖了很多城市的运动场,甚至是某一片户外野营地。
▲ 2021年上海公开赛(SHO)比赛现场。图:KUBA
Tips:
国内主要流行的三种飞盘玩法:
极限飞盘,又称团队飞盘(Ultimate),常见比赛项目;
飞盘高尔夫,又称掷准飞盘(Disc Golf);
躲避飞盘(Dodgebee)。
正式飞盘比赛的精神评分标准:
1. 规则的认知和使用;
2. 犯规和身体接触;
3. 公平竞争意识;
4. 积极的态度和自我控制;
5. 交流/沟通。
徐江军:飞盘画出的弧线, 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今年中秋时分,内蒙古敕勒川草原上,一场飞盘综合挑战赛给当地增添了不少生气。说是比赛,其实更像由飞盘引发的户外狂欢。Ivan徐江军是这次活动的组织者,这位去哪儿都会带着飞盘的户外发烧友是国内最早的“盘友”之一。
“我和飞盘的故事始于2007年,那年也是第一届中国飞盘公开赛的起点。”当时还在校园的徐江军被一位美国外教Dane Robbins带着接触这项运动。最初操场上的100余人,在新鲜劲儿过去之后,只剩下了徐江军一个人。
第二年他就作为参赛者跟随青岛极限飞盘队,加入了这场当时鲜有人知的赛事。徐江军很喜欢比赛,他说:“随着每个盘在空中画过一道特别优美的弧线,飞盘的魅力也通过比赛发挥出来。”而在这个过程中,更大的收获来自身边的同伴,“玩飞盘的人身份认同感很强,这是一个很友好的圈子。”
2015 年的冬天,徐江军把一个飞盘装进背包,决定骑单车穿越美国。他将出发城市选在有着“美国飞盘之都”之称的西雅图,而终点,是他的飞盘启蒙教练 Dane 位于华盛顿的家,“我想当面去感谢他教我玩飞盘,让我的人生轨迹因此发生改变。”
十多年来,徐江军的飞盘跟随他环游过数十个国家。谈及印象最深的经历,他说是2015年在贝加尔湖参加的一次比赛。“当时从厦门出发,经哈尔滨再辗转伊尔库茨克,最终到达贝加尔湖,光去程就花了三天时间。
难忘的不仅是那场飞盘比赛,还有那几天和盘友们在户外划船、攀岩、游泳、爬山,住在野外帐篷里的时光。”这也是他今年在内蒙古将飞盘融入自然与户外运动的灵感来源。
亲历过许多次世界大赛的徐江军如今担任上海山坡Sampo俱乐部的主教练,从运动中获得的快慰也化为他积极生活的信仰,并将其传递给更多加入其中的伙伴。“我们面向的是全年龄段的人群”,这也是飞盘运动的友好之处。
王彬:真诚乐观包容的飞盘精神,在方方面面都影响着我
同样在 2007 年的校园里认识了飞盘的还有王彬。当时他也在读大学,因为好奇就跟着住他对门的美国留学生去玩飞盘,“一玩就玩到了现在。”从当初“大哥队”中唯一的中国男生队员到现在的“大哥队”队长。这些年,王彬伴随这支中国最老牌的飞盘队伍打了数十场比赛,也拿了二十多个冠军。
“‘大哥队’每年都以公开选拔的方式,让兼备竞技水平和飞盘精神,并且认同‘大哥’飞盘理念的朋友有机会加入我们。”近年来,除了北京当地的盘友,来自天津、河北、山西,甚至辽宁等地的优秀飞盘选手也会来参加选拔,甚至成为‘大哥’的一员。王彬介绍说:“‘大哥’每周都会组织封闭的高强度队内训练,定期参加在北京、上海、深圳、香港甚至马尼拉、新加坡等地举办的国内外高水平公开赛事。”
从选拔到训练、备战比赛,‘大哥队’已经有了一套相当成熟的发展模式,二十多年来,也成为国内飞盘界的标杆。“三名‘大哥’队长中,会有一名女性,这是‘大哥’的传统。因为多数极限飞盘比赛(混合组)采用 3男4女或4女3男的性别比例,相对成熟的队伍都会有一位女性队长,而且这项运动没有直接身体接触,对女生也很友好。”王彬说道。
为了推动本土飞盘运动的发展,北京极限飞盘委员会(Beijing Ultimate Committee,BUC)在2013年应运而生。这些年,BUC连续承办了北京飞盘PICK UP、北京夏季联赛、“北京碗” 等赛事活动。
作为BUC的组织者之一,王彬也负责北京飞盘公开活动的组织策划。“今年飞盘运动突然爆火,我们传统的PICK UP活动从每周一次每次20多人,到每周三次,每次80人满员,仅仅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每次开放报名1小时内,80个名额就会被抢光,这种一票难求的景象王彬说他也是头一次在飞盘活动中遇见。
今年他们还顺势举办了三场面向社会业余选手的飞盘联赛,参赛队伍达到 8 支,覆盖人数超过百人。“我们希望明年可以举办更多面向社会业余选手的跨省市的飞盘赛事交流活动。”除此之外,BUC还把飞盘带入中小学的校园、大学社团......“飞盘给了我太多,我很愿意为了飞盘去多做一点事”,这是王彬的心声。
董达&RESEE:把飞盘带到大家的生活中去
“或许现在仍有90%的人认为飞盘是一个玩具或和宠物互动的东西,很少很少的一群人知道它是一项体育运动,甚至沉迷其中,这中间就留下了很大的一块空白。”刚接触飞盘时也参与过“大哥队”组织的活动的董达看到了这片空白,“我们想让大家知道,飞盘是有文化、有深度、有趣的,它还带有社交属性。未必说让大家一上来就开始打比赛,其实有很多场景都适合飞盘。”
2016年,汇集了一群生活运动玩家的RESEE联合创始人孙嘉与董达一同在上海发起了融入飞盘的户外活动。“说实话,那时候张罗一个飞盘活动还有些费劲,但这两年就完全不一样了。飞盘竞技一直都在,我也是从一个打比赛的玩家慢慢把飞盘传递给身边的朋友,甚至朋友的孩子。”随着飞盘在他生活中占据的比重越来越大,这个曾经的业余爱好逐渐变成了董达的日常。
“其实大家的热爱都是一样的,只是所处的阶段、生活状态不同,飞盘对每个人的角色有了差异。”2014年成立YONSEED以来,董达一直把这项运动视作更具内涵的文化载体,“YONSEED 也有种子的含义,我觉得这对青少年来说挺有价值的。”由此出发的千岛湖湖畔飞盘夏令营,已经举办了六年。从朋友到朋友的朋友,这份坚持来自于大家口口相传的认可。
孙嘉的女儿也曾体验过RESEE和YONSEED一起组织的“醒飞”活动。她说:“就连下雨都浇不灭小朋友的兴致。”RESEE很擅长做户外活动,“把飞盘融入到包含骑行、独木舟、野餐的露营环境中,我们并不想把它孤立起来。”
2018年,董达又成立了BLACK CAT,为在沪的朋友们带来专业、系统的飞盘进阶体验。不过他坦言自己的大部分教学时间还是针对小朋友们,“家长对于某位教练的信任还是超过对这项运动的认可。”
如今他也成了父亲,尽量把平日晚上的时间留给自己家的宝宝。“BLACK CAT 现在已经发展为越来越成熟的团队。挺多人习惯了一周‘飞’两三次,这也逐渐变成一群朋友相聚、联结的方式。”此外还有50余人的竞技组,也会参加俱乐部间的比赛。这样的飞盘组织在上海,甚至全国许多城市都已经不少见了。
当飞盘融入到越来越多社群,大家可能会在很多比赛、活动中看到董达的身影,伴随这段经历他又多了一重摄影师的角色,“玩飞盘前只是喜欢拍照片记录,后来发现需要视觉刺激告诉大家飞盘还可以打比赛。”慢慢地,不少人因为他捕捉的画面开始被这项运动所吸引。
◐ 内容编辑自《LOHAS乐活》杂志,图_受访者提供、部分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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