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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加坡第一代华人的失落说起,我对华人、东南亚人的重新发现

有朋友来信想继续聊有关新加坡华人的话题,我们还从华人的角度来说。新加坡的华人可以分三种,第一代华人是华人的文化、华人的语言、华人的经历,吃过苦;第二代是新加坡华人,他们不太有华人的记忆,语言上也已经半生不熟了,但是有华人的血统,也就是有的条件下他们会站到华人的立场上来;第三代是新加坡人,他们几乎完全生活在新加坡这个独立的国家、独立的社会环境里,各国的文化在这里交织,他们可以更轻松地掌握三种或者更多的语言,眼界开阔,物质丰富,对华人也不怎么认同了。在今天的中国,我们也在经历这些变化。

新加坡的老人对孙子辈的人说:我是华人,你是新加坡人。他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真的是这样,所以可以看到大热天的,有不少老人坐在户外的公共座位上,没什么事做,也没什么话讲,就是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时代环境变化很快,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最终被甩在后面。

前面说到我在新加坡的经历,收到很多读者点赞,感谢大家!但还有人在挖苦、诋毁、讽刺、叫骂,请您一定一定不要读下去,我的亲身经历不是按您的要求发生的,更完全不希望分享给您,没有人可以代表您去经历些什么,请您现在就关掉。

新加坡的老一代华人确实有失落感,而且很多,我曾经遇到好多位,问了一下他们对中国人下南洋这件事怎么看,他们说过一句让我印象深刻的话“不是猛龙不过江”,这句话里充满了对华人的鼓舞。新加坡华人熟悉华语电影,熟悉李小龙,熟悉小李飞刀,熟悉霍元甲,这些都让他们自豪,他们的电视上播放着政府努力打造的电视栏目——传统依旧在,这个栏目在当地社会的各个角落挖掘华人文化,延续第一代华人的文化记忆,并用这些在课堂里教育孩子,可以说虽然民族众多,各国文化交织纵横,华人还是能找到自己的根。

文化之间需要足够的互相尊重,就像我们前面内容里说到的,有的民族的男性穿着裙子一样的服装,在户外空旷的地方蹲下来就可以小便了,当我说这个是文化交织的幽默时,有人很气愤,说随地小便都说成幽默,这是崇洋媚外,之所以这么愤怒,大概是完全不了解必须要对其它民族和其它文化保持尊重,新加坡这个小小的国家有各种各样的教堂、各种各样的信仰,没有任何一种受到压制。

我们再从这个国家的优点和我们的优点上看一看。先说新加坡的优点,我曾在坐地铁的时候丢了乘车卡,刷卡以后往口袋里装,但掉在地上,我要坐的地铁在地下三层,自己向下走,听到后面有人喊着什么,直到我走上车,一位华人父亲带着女儿大口喘着气追到跟前,父亲跟我说:先生,你是不是丢了乘车卡?我一摸口袋,果然丢了,他们客气地还给我,说在地面那一层喊我,但我没听到。哎呀,追了三层,我心里特别过意不去,也特别感动。新加坡非常安全,安全到什么程度呢?2018年的时候凭借97分的治安分排名世界第一,第二第三分别是挪威和冰岛,2019年在世界“安全城市指数”的排名是世界第二。

除了更安全更文明的社会环境之外,新加坡人重视公共秩序,重视环境整洁,对随地吐痰都有重重的处罚。想想我们的大城市,好像在冬天里尤其能遇到不计其数的痰被吐在地上,我们就夹杂在这种吐痰的声音里,逃不掉、躲不开。新加坡的国土面积太小,跟香港差不多,如果一直呆在本国其实是种折磨,好在他们可以非常方便地到东南亚其它国家,国际文化汇集,所以他们有天然的世界观。

第三要说的是食物,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有天早上我看到一位工人在吃早饭,飘着清香味,色彩鲜艳,我问哪里买的,他说马来西亚,他是一位马来西亚人,每天早上出国上班,下班再骑着摩托车回国。新加坡的食物真的是不简单啊,泰国的、印度的、中国的、越南的、马来西亚的,真的是美食大观园,各国饮食的精华都在这里,热带的食物材料被他们用得异彩纷呈。

那跟新加坡比,我们有什么优点呢?新加坡是热带,在地球赤道上,湿度高、气温高,户外活动艰难,对于国土辽阔的中国的居民来说,仅仅这一点就很难承受,我们可以不出国门就跨越好几个气候带,看到丰富的风景,或者离我们不想见的人远一点,这是我们中国的优势。除了这个优势,中国的发展还正从量的野蛮积累里形成质的优势,影响力巨大。

中国人能吃苦,这已经是世界公认的了,中国人在人情往来方面有很多规则,这可能也是世界公认的,比如在新加坡,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各自付钱是非常正常的,交流感情的时候送一点点小礼物也是非常正常的,有的朋友跟我说,在日本,带一个苹果切成几块分给同事吃是正常的,而我们好像有很多苹果。在新加坡,春节到别人家拜年可以只带两个橘子就足够了,用礼品袋装好,表示对人家的吉祥祝福,主人也可以回赠两个,就是完整的礼节了,当然还是有些华人要送红包。但中国送礼还没到这样的地步,我们的沟通更依赖一些基础的习俗,当然,我们的人情味确实更浓。

最后,说一下我们的有些国民在海外对我们造成的恶劣影响。新加坡人对中国人的整体印象是走到哪里就吵到哪里,不守规矩,有什么空子就钻什么空子,投机钻营,所以,他们在心里暗暗防备,而且中国人喜欢欺负中国人,所有国家中,中国人对自己的同胞相当不好,这种印象在新加坡第二、第三代华人那里尤其明显。

我们身边到处都有炫富的人,为了掩盖自己的乏味,就穿名牌服装、戴金链子、耀武扬威、跟别人攀比,在新加坡的本国人当中,实在不容易看到有谁这样做。相反,这个做法还会让很多人反感,因为不仅不能为别人做点什么,却还要利用别人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这是非常糟糕的。

中国的能量是不可替代的,新加坡、日本也都有自己强大的地方,有的人反对讲他们的好,在反对的噪音中,生长的还在成长,变革的还在变革。而我们,要看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