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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城“特金会”|探营:历史性会晤前,朝鲜大使馆静悄悄

新加坡市中心与国会隔街相望的一栋写字楼里,是朝鲜驻新大使馆所在地。举世瞩目的美朝首脑会晤即将在狮城举行之际,朝鲜大使馆却在一片闹市之中保持一如既往的寂静和低调。

使馆位于大楼15层,可俯瞰新加坡街景。站在大楼一层向远处看去,目之所及可见号称世界最昂贵、曾被视为美朝领导人会晤“特金会”备选场所之一的滨海湾金沙酒店。而朝鲜最高领导人很有可能下榻的富丽顿(Fullerton)酒店与使馆的直线距离仅500余米。

楼内工作人员不知其存在

朝鲜驻新加坡大使馆门口。本文图均为澎湃新闻记者 杨一帆 刘乐凯 图

15-01,大使馆的门牌号和它在商务楼中的位置一样毫不起眼。

商务楼里空无一人的走道上,白色的灯光投射在紧闭的毛玻璃门上,不锈钢的门把手旁边,只见一把没有安装门铃按钮的密码锁。如果不是一块写着“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驻新加坡共和国大使馆”的牌子挂在密码锁的上方,很难让人发现这是一处大使馆的所在地。

大使馆斜对面的15-09号,是一家朝鲜语(韩语)培训中心,一块写着“Speak Korean”的蓝底白字招牌显得非常醒目。

“如果要进入朝鲜大使馆,必须通过电子邮件提前与使馆联系,只有获得准许后才有可能被接待。”在被问及朝鲜大使馆的具体信息时,在该楼保安处工作已超10年的印度裔安保人员阿格拉(化名)对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说道。

阿格拉翻开了工作薄,随后又掏出手机搜索了5分多钟,终将搜集到的使馆信息展示给了记者。

阿格拉介绍所,在该栋楼里工作的朝鲜外交官员平时进出比较低调,很少与物管和保安处的人员打交道。即便自己在这栋楼做了10年保安,和朝鲜大使馆内的工作人员也并不熟络。

“平日联系使馆的电话极少有人接听,即使是物业公司向朝鲜大使馆所在房间的业主征收水电费,也是通过电子邮件沟通。”阿格拉补充道,朝鲜大使馆房间平时也较安静,他们没有接到过其他住户的投诉。

在大楼内工作的另外两名人员面对记者询问,则表示根本没听说过楼里有朝鲜大使馆。

在一层告示处,澎湃新闻看到大楼内业主每一季度会有一次例行会议。阿格拉说,朝鲜大使馆的代表未曾出席过大楼例行会议;此外,一层还有整座大楼各房间的信箱,朝鲜使馆的信箱在一列信箱的最上方,且标注特殊。

韩国记者频访亦无功而返

朝鲜大使馆所在大楼窗外。

2016年,朝鲜驻新加坡大使馆由切巷60号(60 Joo Chiat Lane)的一座独栋别墅搬迁到了目前所在的这一商业中心大楼中。

大楼与新加坡国会隔街相望,一侧系新加坡著名的休闲娱乐场所克拉码头。

大楼内部的装修较为普通,一层及负一层均为零售商铺,还有一处快餐餐厅。阿格拉介绍说,这栋楼建好落成已经有一定年份,与周围其他之后落成的地产相比,租金并不算高。

6月8日,在经过一系列取消峰会的风波之后,美国总统特朗普宣布美朝元首峰会将在6月12日于新加坡举行。

作为朝鲜唯一在新加坡的外交机构,朝鲜大使馆自然成为世界各路媒体关注的对象。阿格拉表示,此前已有多国媒体来访,包括韩国媒体。

“不时有韩国人来这栋建筑探访,但他们并未通过邮件提前预约,几乎都是无功而返。”他说道。

严重国际制裁下少有的对外通道

朝鲜大使馆所在大楼外景。

事实上,新加坡与朝鲜在历史上就一直维持了比较温和的外交关系。

1967年5月,朝鲜与新加坡建立了两国之间的贸易办公室,在美苏两强争霸的当时,对于社会主义国家朝鲜来说,这可谓是一大外交胜利。

当时面对着来自韩国的抗议,新加坡的这一抉择也表明了自身要跨越意识形态差异,寻求同时与朝韩两国发展外交关系的外交定位。

20世纪60年代后期,新加坡和朝鲜的经贸关系一度攀升,而后来朝鲜对新加坡李光耀政府的承认,更进一步密切了两国关系。

1969年11月,新加坡与朝鲜先于韩国建立外交关系。作为新加坡公民,可以在免签的条件下赴朝鲜旅游30天。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副教授李明江告诉澎湃新闻,当下,和其他东南亚国家同朝鲜的关系一样,新加坡和朝鲜一直保持着正常的外交关系。

“一方面,双方的政治外交关系处于正常状态。新加坡对朝鲜未曾高调批评、施加压力等;在经济方面,双方也是正常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李明江说,过去这些年,朝鲜受到国际社会的制裁,有时往往只能依靠和东南亚国家的外交关系。

根据公开资料显示,新加坡作为全球的贸易和金融中心,曾经聚集了由几十名朝鲜外交官和商人组成的团队,他们通过各种商业活动,源源不断地将财富、燃料和货物运送回国。

但这种关系也曾遭遇变化。去年11月,由于联合国的制裁决议出台,新加坡停止了所有和朝鲜的贸易;今年3月,新加坡政府停止了对留在新加坡的朝鲜人发放工作签证。

路透社报道称,最新的消息显示,新加坡大概还有50个朝鲜人在从事着货运等类型的工作。但目前,对于这一个群体的统计尚没有官方数据可据。相比之下,在新加坡生活的韩国人约有2万人。

另据新加坡外交部资料显示,截至2018年6月,仅有四名朝鲜官员及其配偶被列入了外交和领事人员名单。

对于此次选择新加坡作为美朝元首峰会地点,李明江认为,新加坡其实是被动的,也存在偶然因素。“因为朝鲜在全世界只有二十多个使馆,太远的不太可能前往,而在在亚洲范围其实没有别的太多选择,只有新加坡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