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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城回教堂惨案突出宗教和谐重要性

新西兰基督城(这么动听的城市译名,不明白为何《联合早报》要用那么拗口的音译)两座回教堂在3月15日星期五祷告仪式时,遭怀疑是白人极端种族主义恐怖分子血腥袭击,近50人死亡,多人重伤,相信死亡人数可能还会上升。新西兰总理形容这是该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刻之一。

基督城中心的努尔(Al Noor)回教堂外的追掉处。(路透社)

极端思维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弊端凸显而日益猖獗,背后的原因很多,包括贫富差距扩大,人口跨国界流动导致更多不同语言文化的民族混居。

这对于那些单一民族国家的冲击尤其大,特别是欧洲国家或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加拿大等以白人基督教徒为主的国家,更因为新移民不少是回教徒而使得社会关系紧张。

虽然自由主义这些年大力鼓吹多元价值,这些单民族社会还没有形成多元文化的生活习惯,加上基督教和回教存在几百年的宗教战争历史,回教本身也没有经历基督教的改革运动,以及欧美白人社会的世俗化运动,所以在价值信仰上存在难以跨越的鸿沟。

新西兰高中学生拥抱那些正在焦虑等待亲属消息的女性回教徒。(路透社)

此外,白人富裕社会人口出生率下降,但移民到这些社会的回教徒的生育率却很高,导致一些白人产生文明危机感,害怕回教徒日后将取他们而代之,所以难免产生疑虑甚至敌意。

新加坡是相对幸运的,我们强调尊重多元的价值,因为我们的社会不是单一民族,尽管华人占多数,英文却是公用的语言。华人在日常生活里也对其他种族的习惯具有相对的敏感度,比如尊重回教徒不吃猪肉的宗教禁忌等等。

当然,这种种族间的和谐不可能百分之百,属于少数群体的非华人还是会私下抱怨面对偶然的歧视。但是,只要这种行为不是制度化和普遍性的,大家只能尽力而为地相安无事。

这种多元文化共存的现实,意味着新加坡必须保持特定的社会禁忌,比如用法律禁止对宗教信仰的侮辱,否则必定会酿成大祸。

3月17日的《早报星期天》有两篇文章讨论了政府禁止某个表演内容包括反基督教元素的西方乐团在本地演出,作者异口同声支持政府禁演的决定,但是也谨慎地表达了其他看法,包括言论自由的重要性,以及政府应当尽可能对民众开诚布公,以便维系公信力。

其中一篇作者提到的文章。(联合早报)

基督城惨案证明政府禁演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如果为了言论自由而引发宗教关系紧张,显然是得不偿失的做法。但是,就如这两位作者所指出的,言论自由还是必须重视的价值之一,而政府也应该更明白地解释决策背后的理由,毕竟新加坡人的教育程度已经大幅提高,如果政府欲言又止,反而会让很多人感到自己的智商不被尊重。

宗教和谐必须建立在基本的互信上,而互信是靠真诚的沟通交流获得的。缺乏这种求同存异的交流,表面的和谐只是掩盖彼此不信任的假象。

基督城惨案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白人社会的”伊斯兰恐惧症”,而这种病症恐怕不仅限于白人社会。中国新疆最近被关注的集中营,相信部分也是出于这种心理因素。

28岁的澳大利亚籍嫌凶塔兰特(Brenton Harrison Tarrant)上周六(16日)被押上庭时身穿白色囚衣、双手上铐。他全程保持沉默,但却比出“白人至上”(White Power)的手势。(路透社)

我相信政府也意识到这种现象有可能存在于本地社会,也公开出来反对,但是我觉得社会还是缺乏足够的讨论,毕竟回教极端恐怖主义在本地区越来越猖獗是一个事实,如果能够就回教本身所面对的挑战,以及极端主义为何容易影响回教徒(很多都是自我激进化的,仿佛是一种传染病一样),我认为可以让更多人不会对回教产生误解和不必要的恐慌。

目前的强制性做法维系宗教和谐的方式还应该继续,可是这是不够的。我们必须想办法认真地沟通(所以需要尊重言论自由这个价值),以便取得真正的和谐。基督城惨案或许就是因为长期缺乏沟通(西方自由主义者把任何对回教的反省讨论都当作政治不正确来禁止)的恶果,我们必须吸取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