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李群熙 命途多舛的马劳

曾经看过一篇报道,说的是某旅行团到新山观光,却抱怨这里没有可观的景点。导游说:如果你们愿意,明早带你们去看看相信是全世界都难得一见的奇特景观。

翌日清晨6时,导游便带领着那班旅客到新柔长堤,看那几十万的马劳,其中约90%华裔、5%印裔,及不足5%的巫裔和其他族群:有骑摩托车的(有些还载另一人),有乘塔厂巴或公共巴士的,有自驾私家车的;7时过后,还有步行的,川流不息的从长堤这端,奔过1400米的柔佛海峡,到新加坡那方,把整条长堤塞得水泄不通。摩托车声、汽笛声、人潮沸腾声,合奏成一首悲壮的《长堤进行曲》。

旅客都被眼前这幕“人间奇景”看呆了,称奇叫绝说实在是蔚为壮观,叹为观止。

此外,尚有数以10万计的马劳,生活在异国他乡的新加坡,从事各种行业。

马劳拼生拚死,到新加坡卖命,所为何来?为的是看在一新元兑3令吉以上的份上。

想当年,新加坡被驱逐出大马,李光耀语带哽咽的说“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悲伤过”时,马币还略强过新币。孰料,时隔56年,两地币值竟相差3倍以上,叫人难于置信。

一个资源丰富的宝岛,面积又比被叽笑为“鼻屎”大的弹丸之地的新加坡大几百倍,经济不比新加坡发达,已为人诟病。如今币值差了三倍多,而掌权一甲子的巫统、马华及一些狂热分子还好意思高喊“Malaysia boleh “,真不知羞耻为何物。至于为何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大家心知肚明,不说也罢。

几十万马劳,几乎个个都有一页血泪史,赚新币被谑称为“赚辛币”,道出辛酸苦辣的真相。

疫情前,马劳起早摸黑,日晒雨淋前往新加坡打工。若遇塞车,一天辛苦十多个钟头,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程,还三不五时发生车祸或遭攫夺。

有一位名叫萧毅的马劳,在脸面书上写了篇《我们不是没有贡献的蝗虫》,对某些新加坡人批评马劳无贡献,只拿好处,并狠毒地称他们为蝗虫及叫他们滚蛋,认为被划上一刀!气愤填膺的反问:我们每月缴200令吉入新费,干的是累死人不偿命的苦活,是蝗虫或者大贡献者?

还有一位马劳亦在网上申诉:她和友人合租一间每月600新币的房间,屋主列出诸多苛刻的条件。某次家里5、6人到访,挤满客厅,喜气洋洋,岂料屋主脸黑黑,一脸不屑和不爽,弄得场面十分尴尬,家人扫兴而归。

冠病肆虐后,马劳处境更雪上加霜,最担心失业!失业,坐吃山空,有几多老本给你啃?影响所及,独中首当其锋,多名学生暂时缴不起学费,幸有基金联捐600万助6000学生还学费,解燃眉之急。

照目前情形看,两地通关似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