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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国家美术馆办华人画家展,竟然没有华文解说,连部长也忍不住

张荔英的展览中竟然不见一个华文字解说,连画家的华文名字也没有。(联合早报)

作者 侯佩瑜

新加坡国家美术馆为庆祝成立5周年,从11月27日至明年9月26日举行《此心安处——张荔英艺术展》(Georgette Chen: At Home in the World)展览,让国人有机会重温第一个在国际享有盛誉,以新加坡为家的华人女画家的一生事迹与艺术贡献。

张荔英(1906-1993)是本地女性先驱画家,出生在中国浙江显赫之家,成长于巴黎及纽约。1954年定居我国后,任教于南洋美术专科学校(南洋艺术学院前身)。

通晓法语、英语、华语的张荔英,也熟悉马来语,并与马来社群往来。不过红蚂蚁今天要谈的不是这位画家的生平,而是国家美术馆展出我国华人先驱画家张荔英的展览,现场竟然不见一个华文字解说,连画家的华文名字也没有。

以下是悬挂在国家美术馆内的宣传海报:

可以看到海报上一个华文字也没有。(联合早报)

这个是在展览区,叙述张荔英重要生平事迹的“时间廊”,华文也是“缺席”的。

(联合早报)

在展示柜里,华文字也只出现在展示的照片里:

(联合早报)

仔细看,张荔英的画作里倒是出现了不少华文字:

(蚁粉提供)

(蚁粉提供)

如果对张荔英不熟悉、看不懂英语解说、参观画展时又没有使用华语语音导览的人,大概只能在她的英文姓氏“Chen”中,找出她与华人和华文有点关系吧。

看展览的人,或许会时空错乱,以为自己在英国的美术馆看张荔英的展览呢,忘了自己是身在人口当中有七成为华人的国度。

交通部兼外交部高级政务部长徐芳达今早在面簿也就此发表了个人看法,英雄所见略同。

也是碧山-大巴窑集选区的议员徐芳达在面簿发文说,过去的周末在大巴窑做家访时,有女居民向他展示了《联合早报》本月2日刊登的艺术线资深记者黄向京的专栏文章《华文的缺席》,批评国家美术馆在张荔英展览中没有使用任何华文。

黄向京在文中引述一位著名艺术藏家到国家美术馆参观《此心安处:张荔英艺术展》的感言写道:

“这么重量级的华人女画家的展览全场竟然连一个华文字也没有,连画家的名字‘张荔英’都缺席,仅剩Georgette Chen,这是完全没有理由,也绝对说不过去的。”

女居民告诉徐芳达,她和黄向京一样,对国家美术馆的做法感到受伤,也表示展览甚至没有提到张荔英的华文名字,是不敬的行为。

徐芳达说,他相信国家美术馆正在检讨这些反馈意见,他们并没有任何不敬之意。

他认为,这次事件表明了种族、语言和宗教在任何社会中仍是敏感问题,须谨慎地处理。

“这也提醒我们,多元语言社会是新加坡的优势之一,也是我们多元文化和身份认同的基础。我们决不能削弱这一点。如果有一天,我们变成单一语言社会,与自己的母语失去联系,无论对于华语、马来语还是淡米尔语,那将是悲哀的一天。”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如此重视双语教育,尽管我们知道这会给我们的学生带来更多的挑战和压力。双语教育除了有能说多过一种语言的经济利益外,它还是一种投资,帮助我们了解自己的身份和根源,无论是作为个人还是社会。”

“英语是我们多元种族社会的共同语言,也是与世界沟通的工作语言。但它不是我们的母语,也不是我们唯一的语言。新加坡是一个亚洲社会;我们绝对不是,也不能变成一个只使用英语的西方社会。”

徐芳达也在贴文中回忆起20年前与已故阿嫲的对话。

他写道,当时他的妻子生下第一个孩子,阿嫲便嘱咐孙媳分娩后要照顾好自己的健康,并建议她不要喝冰凉的饮料或用冷水洗澡。  

他记得当时曾告诉阿嫲,应该没事啦,“看看红毛人(angmohs,外国人),他们在生产后也喝冰水、也用冷水洗澡”。阿嫲听完后就给了他一个尖锐的回答:“但你不是红毛人”。

徐芳达说:“我阿嫲是对的,我们不是红毛人。”

文末,他引用2018年在“全国杰出华文教师奖”颁奖礼上说的一番话:

“母语是我们的根。在这个变化莫测的时代中,把根扎稳,才能更好地向人生目标迈进。就好像一棵树,在风大的环境里生长,根要扎得深,扎得稳,才能茁壮成长。”

多数网民都感激部长的声援,但认为这不足以平息华校生的怨气。

红蚂蚁在国家美术馆官方网站上发现,有提供四种官方语言的《张荔英艺术展》语音导览,每个周末也有两次华语实体导览,英文导览则有四次。

既然国家美术馆有能力提供华语语音导览,为何不把华文放入展览的解说文字里?

早前国家美术馆举办华人画家展时,也曾附上华语解说,证明美术馆在这方面并非没有能力和经验。

最好的例子就是2017年举行的先驱画家陈宗瑞艺术特展,以及“袖海楼”中国书画私人珍藏展,两个画展的画册都附有华文资料与解说。

这次的做法的确令人摸不着头脑,希望国家美术馆会能尽快给出一个令大家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