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人必须自我审视,能为中国扮演什么角色,否则,香港仔是世界上将没有角色可演。
新加坡淡马锡控股首席执行长何晶指出,只有当香港在中国、为中国发挥作用时,才能一并在世界上找到自己的角色。
持续四个月的反修例运动严重影响了香港的经济,美国彭博社上周报道,高达40亿资金在今年4月至8月间从香港流到了新加坡,并认为新加坡从香港的局势中获利,引起不少媒体关注。对此,何晶上周六在自己的面簿专页转载了彭博社相关报道的连结,直言香港一些朋友似乎执迷于将新加坡视为“竞争对手”,“执迷于关注一些资金和人员向新加坡流动,简直是搞错了重点。”
何晶也是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夫人,她写道,尽管新港都曾经历过英国殖民统治,两个经济体其实很不同,充当不一样的角色。她指出,在英殖民统治时期,特别是中国共产党统治中国后,香港充当中国的贸易窗口;而在英殖民时代之后,香港的角色随着中国在2001年加入WTO,并延续1978年开始的改革与经济自由化道路而开始改变。香港成了中国的服务中心。
她以数据说明,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到2000年左右已达到约1万亿美元(1.36万亿新元),大约是香港GDP的六倍。随着中国与世界经济进一步融合,中国的GDP到2018年增长了10倍以上,现在已相当于香港的30倍以上。
她认为,正如我们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一样,香港和新加坡在地理位置上也没有选择。新加坡牢牢地固定在东南亚的地理和地缘政治,香港在历史和地理上则与中国分不开。
当年,英国人将香港作为对中国的贸易站,将新加坡作为东南亚香料的贸易站;新加坡的附加角色是作为英国远东司令部的总部,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打破了英国海军优势的神话。而新加坡在独立后找到了生存的路径,香港则主要依靠中国大方注入的一小部分服务业。
她观察到,从10年前开始,一些跨国公司决定搬迁或直接在大陆境内城市落户,大陆生活条件的改善,让它们考虑将中国大陆城市作为香港的直接替代选项。虽然香港因在生育多少子女等等方面没有限制而对一些中国人仍有吸引力,但是大陆的限制也在放宽。
她问道:如果中国继续放松限制并改善生活条件,香港的真正挑战在于,香港对中国和世界扮演什么角色?
过去22年香港对中国的真正价值是作为“一国两制”概念的演示者,如果一国两制对台湾没有吸引力,香港对中国而言,在极为重要的台湾问题上的战略价值就会大大降低。何晶问道,香港是要作为中国居民去减压的地方,近距离观察中国和做生意的窗口,还是要作为另一个更加成熟的经济特区,用来实验具有中国特色的民主进程?
她指出,香港从来就不是一个民主社会,所以要作为“民主试验田”,需要探测出自己能前进发展的道路。“英国人匆匆为香港留下未经深思熟虑的政治结构,既对香港无益,也并非通往具有香港特色的民主制度的可行之路,更不用说具有中国特色的民主制度。”
何晶最后语重心长写道:“所以,香港人能为自己做的事,是深深凝视自己:想清楚自己希望在中国、为中国充当什么样的角色。只有当他们能在中国、为中国发挥作用时,香港才能一并在世界上找到自己的角色。”
何晶面簿原文译文:
香港一些朋友似乎执迷于将新加坡视为一个“竞争对手”。
其实,尽管都曾经历过英国殖民统治,这两个经济体是很不同,充当不一样的角色。
对于现代香港而言,真正的问题是它对中国而言充当什么角色。
在英殖民统治时期,特别是中国共产党统治中国后,香港充当中国的贸易窗口。
在英殖民时代之后,香港的角色随着中国在2001年加入WTO,并延续1978年开始的改革与经济自由化道路而开始改变。
香港制造业迁移到中国,制造业开始从20%至30%(直到1980年代),下滑至低于10%。这意味着从半熟练员工到中层主管和经理的所有员工都失去更稳定的制造业岗位,出现巨大的就业缺口。
现在,香港基本上没有制造业的工作,制造业现在占其GDP不到5%,大约在2%至3%。
[后记:世界银行最新数据显示,香港制造业占GDP比重在2017年为1%。这比1970年的30%最高峰有所下降,当时香港正要发展成为东亚四小龙之一。]
所以,香港成为了中国的服务中心。
不过,大家想一想,在1949年以及英国接管香港之前,中国的金融和商业中心是哪里?
上海是中国的关键金融中心,而北部的北京和南部的广州都在蓬勃发展。
香港在中国悠久的历史中从来没有充当过这样的角色,直到英国人出现,以及战后的中国为进行自给自足并最终失败的实验而关上大门。
因此,随着中国打开门户,香港真正的竞争者是在中国:上海、广州和北京。
自1978年实行经济自由化以来,中国经济规模到2000年左右已达到约1万亿美元(1.36万亿新元),大约是香港GDP的六倍。
随着中国2001年加入WTO后与世界经济进一步融合,中国的GDP到2018年增长了10倍以上。与此同时,香港的GDP也翻倍。
香港的GDP现在等于中国GDP的大约3%。换句话说,中国的经济规模是香港的30倍以上。
即使是在1980年以前只是一个人口稀少的渔村或农村的深圳,在GDP以及聚集从全中国各地顶尖人才的密度方面,现在都超过了香港。没错,深圳是一个经济特区,不过即使在中国加入WTO之前,它已展现了经济自由化的潜能。
所以,真正的问题是,香港应该为中国,为世界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执迷于关注一些资金和人员向新加坡的流动(而忽略了人员和资金向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英国等其他地方的流动,特别是专业才能),简直是搞错了重点。
正如我们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一样,香港和新加坡在地理位置上也没有选择。
正如新加坡牢牢地固定在东南亚的地理和地缘政治一样,香港在其历史和地理上也是与中国分不开的。
英国人将香港用作中国的贸易站,并将新加坡用作东南亚香料贸易站。
新加坡的附加角色一直是英国远东司令部的总部,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打破了英国海军优势的神话。
新加坡在独立后找到了生存的路径。
香港主要依靠中国大方注入的一小部分服务业。
从10年前开始,一些跨国公司决定搬迁或直接在中国境内城市落户,例如上海。
特别是对在中国有大型制造业工厂的跨国企业而言,生活条件获得了改善,信心增强了,让它们考虑将中国境内城市视为香港的直接替代选项。
没错,有些中国居民也去香港,或以香港为常驻地。它对一些中国大陆人具有吸引力,因为生儿育女的数量等方面没有任何限制,但即使是生育问题, 中国大陆也在放宽。
如果中国继续放宽限制并改善生活条件,香港的真正挑战是,香港对中国和世界扮演什么角色?
在过去的22年,香港对中国的真正价值是“一国两制”概念的演示者,作为尝试吸引台湾回归的一种方式。
不过,如果这证明行不通,那么香港对中国而言,在极为重要的台湾问题上的战略价值就会大大降低。
香港是不是中国的迪拜,可以让中国居民过去减压?香港是不是中国的窗户,让外界能近距离观察并与中国做生意?香港是不是另一个更加成熟的经济特区,用来实验具有中国特色的民主进程?
香港从来就不是一个民主社会,所以要作为民主试验田,香港也需要探测出自己能前进发展的道路。不过,香港的优势在于,它永远不用建立与维护自己的军队,因此它拥有更多的财务自由,其人民也免于履行服兵役义务。
新加坡是有点幸运的 - 它在战后进行了自己的试验,在加入马来亚联邦和独立之前有市议会选举、自治政府(国防和外交事务除外的自治政府)。
所以,新加坡人民以及政治与商业领导者学习到什么行得通,什么行不通。
而生存(或更确切地说是被灭绝的威胁)是在没有意识形态的影响下,快速学习的最大动力。
新加坡的例子也许是香港在政治途径方面可以借鉴的,市议会选举让人民照顾自己的选区,然后在除了国防和外交事务之外的所有地方实行自治。
英国人匆匆地为香港留下未经深思熟路的政治结构,既对香港无益,也并非通往具有香港特色的民主制度的可行之路,更不用说具有中国特色的民主制度。
所以,香港人能为自己做的事,是深深凝视自己,想清楚自己希望在中国、为中国充当什么样的角色。只有当他们能在中国、为中国发挥作用时,香港才能一并在世界上找到自己的角色。
与此同时,鉴于地缘经济、区域政治与科技将在未来十年,乃至更长时间内主导贸易和商业的流向,新加坡也需要重新思考其在本区域与世界中的角色。
自然力量也可以吞噬我们所有人 - 他们不尊重任何政治理念或意图 - 而且它们比最强大的国家可以在地球上集结的防御力量更加强大。
所以,各位要照顾好自己,保持冷静,深入思考,并采取有条理和果断的行动,为我们的人民和国家、我们的家庭、我们的子孙后代创造一个更好、更良善、更安全的世界。
Facebook英文原文如下:
点击“阅读原文”可跳转到脸书阅读原文。
部分内容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