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阶段，“商场+”的城市治理价值还未在国内受到足够的重视，主要依靠市场的自组织发挥作用，难以避免可持续性弱、公共性不足等市场失灵问题。如何能够更好地从已建的优质商业空间中借力，并推动新建和改建的商业空间革新，是值得城市管理者深入思考的问题。放眼国际，新加坡发挥政府主导优势，制定了一系列针对商业空间的公共政策和行动，系统整合政府、市场和社会力量，有效提升了城市治理效能。
在新加坡特定区域，商业建筑必须遵从城市设计导则，在步行可直接到达的建筑首层沿街区域、地下通道和二层连廊区域，布置能够激发街道活力的业态，如画廊、展厅、健身房、宠物店等。在沿街区域，如果开放空间符合私有公共空间（POPS）标准，将不被计入开发面积。这类空间被要求始终向公众开放、布置公共座位和有设计特色的公共艺术作品，并提供服务设施。以坐落在新加坡知名的购物区武吉士街区的Bugis+商场为例。其在二层设置一座人行天桥，与对街商业建立联通，方便游客在整个街区中漫步。商场的4至6层设置了形态各异的露台花园作为餐厅和观景平台。商场的7层引入2000平方米的新加坡芭蕾剧团工作室，包含舞蹈练功房以及自习室、图书馆等辅助性设施，拉近了市民与高雅艺术的距离。新加坡社区和体育设施计划（CSFS）为提供弱势人群服务、志愿者中心、图书馆和体育设施等公共服务的商业项目提供开发面积奖励，可增加不超过规划建筑面积的10%或2000平方米（以较低者为准）的奖励面积。建设的服务设施由政府机构或社区负责管理、由志愿者团体等社会组织参与活动策划。从中，企业能够获得稳定的使用客流，社会组织得以在高品质的平台上开展工作，而政府则通过较少的投入为市民提供了高质量的公共服务。设置在J Cube商场三楼的The Rink是新加坡第一个达到奥林匹克规模标准的溜冰场，长30米、宽60米，设有460个结合购物和就餐区域的观看座位，可开展休闲滑冰、花样滑冰、速度滑冰、冰球等多种项目。冰场作为公共体育设施供社区娱乐和休闲使用，相关体育协会可在此开设培训课程，举办社区活动和联赛。新加坡图书馆系统也与商场建立了紧密合作。2010年前后，新加坡图书馆总访问量出现下滑，商场中的图书馆反而变得拥挤。针对这一现象，新加坡图书管理局制定了“未来图书馆”发展计划，对商场中的图书馆进行了改扩建。新加坡目前共有26所公共图书馆，其中17所位于商场中，占全国图书馆总面积的29.6%。2016年后，新加坡新建图书馆不再单独建设，而是全面采取与商业地产合作的方式进行开发，更多老旧的图书馆也将逐步搬迁到合适的商场中。武吉美拉公共图书馆迁入怡丰城商场3层，总面积约3000平方米，是新加坡面积最大的公共图书馆，拥有可远眺圣淘沙美丽海景的绝佳视野。该馆由志愿者定期整理书籍、举办活动。2019年开馆当年，该图书馆在露台上举办艺术节，邀请艺术工作室、独立创作者和设计团体为公众带来精彩的表演，吸引了大量市民和游客。
栏目主编：龚丹韵 文字编辑：柳森 题图来源：题图为人们在新加坡凯源大厦观赏日落。 新华社图
来源：作者：王桢栋 蒋妤婷 陈有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