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部高级政务部长兼职总副秘书长的许宝琨医生(左)与工人党秘书长兼国会反对党领袖毕丹星。(海峡时报)
作者 张丽苹
新一届新加坡国会8月底开幕后,执政党与反对党一直在最低工资的课题上争锋相对。
本周一(12日),工人党秘书长兼国会反对党领袖毕丹星在面簿上发贴文,对劳资政三方日前宣布成立“低薪员工劳资政工作小组”来探讨扩大渐进式薪金模式(Progressive Wage Model,简称PWM)表态。
简单总结毕丹星的话就是: 为个别行业制定渐进式薪金模式,太费时,有多少人等得起?因此他建议推行1300新元的全面最低工资(universal Minimum Wage),这不仅仅出于道义责任,也是团结国民的做法。
毕丹星在周一的贴文中写道说: “渐进式薪金模式推行八年,覆盖三个行业,这对不在这些领域工作的新加坡人来说,实在太久了。他们还要等多久?”
对此,卫生部高级政务部长许宝琨医生(15日)在国会作出回应。身为职总副秘书长的许宝琨指出:
全面最低工资制日后将让工友和企业的处境更糟,还可能沦为一种政治拍卖(political auction)手段,哪个政党提出的最低工资金额越高,竞选时就越有胜算。
新一届国会真的变得越来越像“经济大讲堂”。从某方面来说是好事,以往那些又长又拗口的政策和经济术语,都被进一步剖析,化繁为简。
许宝琨昨天在发言时,将渐进式薪金模式的弊与利,与全面最低工资制进行了对比。
卫生部高级政务部长许宝琨医生。(gov.sg国会视频截图)
渐进式薪金模式 弊
覆盖率不全面,目前没有在各行各业实施。
利
推行八年后,已覆盖了三大最多低薪工友的行业(清洁、保安和园林);
过去5年,在已推行渐进式薪金的行业里,一般员工的薪金累计增长30%,最低薪工友的收入也涨了24%;
上述三大主要行业均已确保低薪工友赚取每月高于1300新元的基本工资。
全面最低工资制 利
快速提升那些仍未在渐进式薪金制和其他政策下受惠的低薪工友收入。
弊
难以制定最低工资金额。定得太低和太高都有问题。工人党提出1300新元最低工资,然而在渐进式薪金制下,市镇会的清洁工人起薪已是1442新元,这还不包括第13个月花红、可变动花红和加班费。定得太高企业将吃不消,很可能会选择缩减员工人数,或将费用嫁接给消费者。
未来的不确定性。如按毕丹星所说,将最低工资定为1300新元,未来这个标准要依据什么基准来变动?竞选期间,某政党或许会提出1500新元最低工资比1300元“更有道义”;另一政党可能会说,1300新元不错,1500元更好,但1700元道德标准才“神圣”。这么一来就会沦为一种政治拍卖,长期下去,将让雇主不甚负荷也会与市场经济脱节,最终可能导致更多低薪工友失业。
覆盖率与时机。在很多发达国家当中,全面最低工资制必须覆盖所有员工,包括外籍劳工。这是否意味着出于道义,客工和女佣也必须领取同等最低工资?日后中小型企业若无法承担雇佣成本时,政府是否也要出于道义去帮他们?
许宝琨强调,现在许多中小型企业都在冠病疫情下遭受重挫仍未脱离困境,推行最低工资制,只会让这些企业雪上加霜。
工资低于1300新元只占新加坡总劳动队伍1.7%
许宝琨在发言时也透露,目前新加坡有85万名员工在从事书记、服务支援、工匠、操作员、清洁工人和杂工等工作。他们绝大多数月薪都高于1300新元。
职总预计,目前约有12万名低薪工友的收入低于1300新元,但如果将就业入息补助(简称WIS)考虑在内,工资低于1300新元的工友只有6万人左右。
中峇鲁熟食中心的年迈清洁工人。(海峡时报档案照)
人力部的数据则显示,目前新加坡约有10万名工友的收入低于1300新元。纳入就业入息补助后,本地只有3万2000名员工的工资低于1300新元,约占总劳动队伍的1.7%。
许宝琨总结说,渐进式薪金模式比最低工资制更适用于新加坡。他今晚在面簿贴文中也写道:
“渐进式薪金模式能在可持续改善低薪工友收入的同时,确保企业保持竞争力。工资是与技能的提升相挂钩,允许员工在工作时有机会通过提升技能赚取更高收入。我们正在扩大渐进式薪金模式……并探讨更多相辅相成的方法来提高低薪工友的收入。”
对于许宝琨的解释,毕丹星和林志蔚先后发言回应说,执政党无须担忧出现“政治拍卖”的局面,因为只须将最低工资交由独立委员会来裁定,就能规避风险。在制定最低工资时,基准则可参考本地家庭花费在基本必需品上的平均开支。
工人党秘书长兼国会反对党领袖毕丹星。(gov.sg国会视频截图)
针对许宝琨所说的,月薪低于1300新元的工友只占总劳动队伍的1.7%,毕丹星回应说,既然人数不多,就更应确保他们的月薪至少达到1300新元,能过得稍微舒适一些。
“可以的话,我准备与高级政务部长合作尽快联系这些新加坡人。我不认为任何一名新加坡人的月薪低于1300新元是可以被接受的,根本不能被接受。如果我们能加速解决此事,那就快点行动吧。”
正反双方的解释,蚁粉们都听懂了吗?反正红蚂蚁是有听没有懂。
似乎都有道理,却又好像都有问题。一旦上升到道义责任、政治拍卖的理论层次,就更玄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