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前先和大家说说人妖这个词,有人说是中性词,有人说是贬义词,应该使用第三性更显尊重。而泰国学者说本地人对他们统称that,深究起来也是具有侮辱意味的。但其实我认识的泰国朋友说,不拘泥于叫什么,关键是在称呼他们的时候,我们心里持的是什么态度,Paty lady boy she mail,人妖都OK。
由于无论是跨性别者、变性人亦或第三性别,都无法涵盖我们今天所要讨论的群体,那为了便于理解,我在视频当中会用人妖这个词。如果你还是觉得我不尊重他们,那先问问你自己为什么对妖有偏见?明明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告诉我们,有时候人才是最可怕的。
这个主题我自己也非常好奇,因为我比较喜欢飞泰国,经常自。申请航班飞得比较熟,曼谷、普吉岛当地机场清洁队就有几个让我感到会有性别疑惑的工作人员,他们身材稍显魁梧,脸看起来还是比较难生的,但很竭力的化了妆,喷了香水,走过就有一股很浓郁的泰香飘过。一次飞机故障地面延误时和待办聊天才得知他们确实是赶车诶,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人妖不仅仅只会表演歌舞,还会做其他工作。结合当时的聊天,泰国朋友的述说以及各类纪录片文献的描述,今天我们就一起来探讨一下为什么泰国人妖那么多,非科普,完全是个人探索。
1、人妖是谁?我们先来了解一下大家口中所说的人妖到底是指哪些群体。人妖这个词据说最初是华语媒体在上世纪用来指代在泰国从事旅游、表演或者风俗行业,拥有女性外表特征,但实则本性为男性的人,沿用至今,其概念已远远超过我们所能想象的范围。现在普遍认为其指跨性别女性透过注射或者吃女性荷尔蒙而拥有女性性。征的男性或变性者。泰国社会学家弗皮把人妖分为五种类型,变性人、有变性愿望的人妖、无变性的人妖、工人妖和男性人妖。意思不过多解释,字面可知一二,仅一家之言便如此复杂。由此可见,人妖定义的多样性并非是任何一个简单的词可以去概括的。
二、此多非彼,多加引号是因为多这个概念很可能是媒体夸张宣传造成的。包括人妖成为泰国的标签,也不乏媒体以及游客的传播助力。我在飞机上就经常听到大叔说,牛,各类媒体也不制造泰国人妖变性人全球最多这样的报道,但凡有个罪子,大家都得持怀疑态度。不那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各国并没有针对此群体数量的官方普查,也没法查,都不知道具体数量以及比例,何来最多一说呢?若非要好奇,倒是有变性人的一些不完全统计。比如2016年美国3.2亿人口中,保守估计有140万变性人,变性人比例约为0.43%,同年的泰国6900万人口中有统计。说是有10万变性人,也有说是30万,就用最多的来算,泰国变性人的比例也就是0.43%,而英国变性人比例甚至是0.45%,只变性人这一单一数据来看,就不能证明泰国有稳占全球之最的势头,包括人妖表演也不止泰国有,欧美以及亚洲部分地区也存在,可为什么泰国人妖冒头了呢?
三、看起来多的原因是什么?
第一,旅游业的加持。旅游业是泰国的支柱产业之1,2019年泰国旅游业的收入就占其国内生产总值的18%左右,如此重要,泰国当然紧紧抓牢。虽不能说去泰国旅游都是为了看人妖秀,但它的确是泰国旅行中绕不开的话题。不说别的,就咱国内旅游团泰国游的必备项目多数都有人妖表演?诶,别误会,我指的是正规歌舞表演的那种秀,我看看啊,我一猜数量就少不了,因为人的好奇心都是很重的,我老妈听到闺蜜们说去泰国旅游的经历,也很想去看看他们到底有多美,谁不想看看魏曾?见过的美丽盛宴嘛,看看也没什么,据说很多人妖秀的观众有一半以上都是咱国内的游客,像alcasa Simon CA Tiffany show这种模仿百老汇风格的歌舞表演还是值得一去的,尤其芭提雅的Tiffany show历史最为悠久,据说是世界十大必看歌舞汇演之一,也可以说是所有泰国人妖演员的终极梦想殿堂,每年的Miss tanney选美大赛也是在此进行的,比如被评为泰国最美人妖的poem就是零四年的Miss tanney。
因此,人妖表演作为泰国旅游业吸引游客的一大亮点,无论哪一方都不会再宣传上马红,加上某些小秀出格的表演,被看完的旅客回来那么一传播,这名声就妥妥的响亮了。有时候旅游团的叔叔阿姨们在回来的飞机上都忍不住眉飞色舞的大声讨论,当然比较重口的那种秀,很多人看完是有不适感的,大家谨慎选择。总之,泰国旅游业的迅速发展导致大量人妖都聚集在芭提亚、曼谷、普吉岛、清迈等热门旅行地,各行各业都有,如此就令大部分游客们感到好像泰国遍地都是人妖,并且人妖不是表演就是和风俗业有关。还是因为了解的太少,包括我也是看到清洁类的工作人员才知道原来人妖也会从事别的行业。我也问代办,他们是不是因为条件不太好没得选才做别的工作,毕竟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达到Miss tanney那么美的地步。
代办说,我的想法还是有点狭隘了,并非所有人妖都是为了表演才做人妖,如今的社会当中,他们多数是先选择自己的性别后才考虑职业。这确实给了我一个新思路,因为很多华语媒体常常宣传人妖都是因为家里穷被迫送到人妖学校培养赚钱。泰国人说,根本就没有人妖学校这种东西,完全是一些无良导游为了引诱大家心安理得消费而胡编乱造出来的,全是胡说八道。
第二,社会环境相对宽容,泰国社会对于每个个体选择的包容度还是比较高的,光是对于性别的认定,泰国就有18种,既大胆又细致。
很多人认为啊,这是和泰国人民信仰小乘佛教有关,他们对发生的事大都秉承着顺其自然、平静接受的态度,所以歧视人妖的行为在民间。不那么多,至少表面来看,我记得一个纪录片里,一位农民父亲得知儿子想要变性的时候,平静的说,也许他只是女孩子,错投在男性的身体里了,不管怎样,他都是他的孩子,他永远爱他。我真的有被感动到,当然有些父母还是会大哭,并且不接受,甚至是断绝关系,但对比其他国家来说,整体环境还是相对友好的。不过呢,民间虽然宽容,可政府似乎还是较为保守的,比如护照上还是只能填男女,即使变性后性别一栏依然不能改变。
第三,较专业的医疗条件,由于市场需求的推动,泰国的性别重置手术相当知名,男变女的手术技术也是全球顶尖的。人们总说啊,人妖寿命短,可能是因为以前的技术以及各方面都比较差,但随着现代医学的发展,已经医疗条件的进步,泰国在这方面也做的越来越好,副作用有减轻,已经没有像从前那么伤害身体了。目前泰国超过40岁的人妖有很多,50岁还奋斗在职场的也不少,我的泰国朋友就认识一位60多岁的人妖,所以越来越专业的医疗条件无形中也是为他们减少了一些障碍。当然,注射女性荷尔蒙,吃药龙。胸整形,这些费用都不低,单是变性手术就要28万泰铢左右,而且很多方面都是需要一辈子不断去维护的。有钱人会很早就一次性完成,部分条件一般的人妖则会选择存钱慢慢一项一项去完成。其中也有人接受自己的男性身体,选择不去做变性手术。
第四,他们更勇敢做自己。有人说啊,泰国有人妖,就是受印度阉人文化的影响。也有人说,最初是新加坡五级市街聚集人妖表演,后来领导为了国家形象就禁止了,于是产业就迁移到了对人妖可以包容的非穆斯林国家泰国。还有人说,泰国人妖变多就是因为二战时期美军驻扎,穷人觉得女生更容易赚钱,就强迫自家男孩当人妖谋生。过去的种种我无法去核实,因为太过遥远。也许美军驻扎时期确实也会生活所迫的无奈,但现在据我所知,泰国的大部分人妖都是出于自身意愿想成为女生才踏出这一步的。比如我在泰国遇到的那位清洁队代判说他对这份工作很是珍惜,每次看她干活都很勤快,有次他夹子掉了,我捡起来还给他。他还很害羞的谢谢我,包括她努力的打扮自己啊,喷香香等等,都让我觉得她只是想成为一个女生而已。
人妖不仅仅有演员、公俗业从业者,也有老师、公务员、空姐等等,虽然不是每一行都完全给他们敞开大门,但他们永远在努力生活,即使知道人妖的真爱不易寻,甚至身体要付出代价也义无反顾。这个群体在泰国看起来好像很多,在我看来只是因为他们更勇敢做心里的自己罢了。面对他们,我们不必非要喜欢,更无需可怜或者同情,也不要恶言相向。若他们没有做伤害别人或者社会的事,那我们保持尊重就可以了。如果你想对他们了解更多,我强烈推荐美丽拳王这部根据真实人物事件改编的电影,里面有一句台词我印象深刻,主人公说,做男人不容易,做女人也不容易,关键的问题是你要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