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11月27日,夏威夷大雨滂沱。
警方接到通知,启劳亚火山131号公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
等到警方与救护车赶往现场,艾妮已经没了气息,而丈夫韦恩成功逃过一劫。
当时尸检报告显示:艾妮头部多处骨折,胸腔大量出血。
据了解,事故发生那天,韦恩与艾妮夫妇,正开着车准备去度假。
但是路上,两人发生争执,艾妮马上下车,而韦恩赌气独自开着车离开。
开了几里路,韦恩后悔不已,原路返回去找妻子。
结果当时雨太大,韦恩看不清前方的路,不小心撞死了艾妮。
警方勘查现场,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就依据韦恩的证词,将这起车祸定为普通的交通事故。
韦恩虽是无心之举,但毕竟是过错方。
因此被判处4年徒刑,之后韦恩缴纳保释金被释放。
事情本该就这么过去了,可艾妮的父母越想越觉得蹊跷。
按韦恩的说辞,艾妮闹脾气,中途下车离开。
但身为她的父母,他们知道,自家的孩子从不是任性的娃。
而且艾妮胆小,在那种荒郊野岭,绝不敢独自下车。
于是,他们要求重查此案。
可警方当时已经仔细勘查了现场,对于艾妮父母的申诉,他们束手无策。
最后,他们只能请求外援,找来了一位专家。
当时,艾妮已经火化,而且除了韦恩,又没有其他人证,案件一下子陷入困境。
专家只能先对韦恩的证词下手,他反反复复琢磨证词。
如果真的如韦恩所说的,雨太大,造成视线盲区,那车子的前头必会留下痕迹。
于是,他重点观察韦恩的汽车,却发现车子前头别说血迹,就连撞击的痕迹都没有。
他仔细观察车子内部,最后发现副驾驶顶上,似乎有清洗过的痕迹。
他拿化学试剂,往上一喷。
果真,一大滩血迹覆盖在车顶上,经过检验,证实是死者艾妮的。
通过对车内血迹的观察,他大胆猜测,艾妮生前在车里起码受过4次以上的利器击打,每次的力度都堪比车祸的撞击。
因而,他推测,艾妮死于他杀,而凶手只能是一个人,那就是丈夫韦恩。
面对指证,韦恩只得承认自己的罪行。
原来,韦恩欠下80万巨债,他为妻子购买了意外险。
一旦妻子意外去世,作为受益人的他,就能一次性获得68万赔偿。
最后,陈年老案被翻案,韦恩被判处终身监禁。
如果没有这位专家,韦恩的秘密就无人知晓,而艾妮的亡魂恐怕也无法安息。
这位专家就是,赫赫有名的李昌钰。
(李昌钰)
李昌钰被誉为“当代福尔摩斯”、“物证鉴识大师”、“犯罪克星”。
在他身上,藏着太多传奇的故事。
1938年,李昌钰出生在江苏如皋。
除了一个先天夭折的哥哥之外,李昌钰有10个哥哥姐姐,他排行第11。
与其他兄弟姐妹不同,李昌钰一出生就自带神秘气息。
哥哥们的小名都带有“宝”字,姐姐妹妹的小名都藏着“珠”。
只有李昌钰一人,独自叫“解尘”。
他们是珠宝,而自己却是灰尘,为此李昌钰心理特别不平衡。
小时候他常找母亲“算账”,追问为什么如此“区别对待”自己。
最后,母亲拗不过他,告诉了他一个事实,说李昌钰的确与其他孩子不一样,因为他前世是和尚。
刚出生那会,李昌钰天天哭。
父母以为他生病了,就带他去看医生,结果医生说李昌钰没啥事。
无奈之下,信佛的母亲找了一位师傅,前来帮儿子化缘。
结果,对方一进门,看到嗷嗷大哭、咬着手指的李昌钰,立即扑通一声跪下,喊道拜见师父。
他说,李昌钰前世是和尚,不愿意投胎,被罚下凡历劫。
名字带“玉”就是在挑衅神界,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为了向神界忏悔,只能给孩子取个小名,就叫“解尘”。
父母对着孩子,喊了一声“解尘”。
只见刚刚哭得撕心裂肺的李昌钰,立即笑出了声。
从那之后,李昌钰就叫解尘。
李昌钰5岁时,战火纷飞,为了躲避战争,全家迁往台湾。
一家人生活特别拮据,哥哥穿小的衣服,母亲补一补,就传给下一个弟弟穿。
传到李昌钰时,那衣服已经布满了十几个补丁。
13个孩子,一年每人只能买一双球鞋。
母亲规定,穿鞋就跟做人一样,一定要干干净净的。
可李昌钰生性顽皮,鞋子经常没过几天,就脏得不成人样了,回到家少不了一顿毒打。
为了保护好鞋子,李昌钰每天上学,出了家门就把鞋子脱下来,背在身上,赤脚走几里泥土路。
到了学校,清洗干净脚上的泥土,再小心地将脚塞进鞋子里,然后再进学校。
一年下来,李昌钰的脚长满了茧子,可那双球鞋却特别干净。
家里虽然穷,但母亲总把钱花在刀刃上。
她说宁愿自己少吃点,也要供13个孩子上学。
在母亲的监督下,李昌钰学习特别认真,1956年考入海洋学院。
那是当时台湾一流的学府,可李昌钰没钱交学费,只好作罢。
那时碰巧,警官学院第一次对外招生,朋友立志当个警察,拉着李昌钰陪考。
结果,狗血剧情真实在李昌钰身上上演,朋友没考上,李昌钰考上了。
受母亲信佛影响,虽然对警察不感冒,但李昌钰相信,命运自有安排。
于是听从老天的安排,1956年进入警官学院学习。
1960年,李昌钰成功毕业,被分配到台北警察局工作。
因为从小喜欢篮球,而自己注定这辈子与篮球无缘,李昌钰对打篮球的人特别有好感。
就这样,毕业那年,李昌钰认识了宋妙娟,之后两人恋爱、结婚,正式结为夫妻。
两年后,李昌钰凭借着出色的表现,从警员晋升为警长。
1964年,李昌钰认为自己的学识,还不足以撑起这么大的头衔。
他果断辞职,带着夫人前往美国留学。
然而,纵有爱情的甜,也逃不过现实的苦涩,美国的生活并不好过……
离开台湾时,李昌钰夫妇只有50美元积蓄,根本很难生活。
两人租了一间破旧的公寓,公寓特别狭窄,跟别人家的仓库有得一拼。
为了维持生活,李昌钰在学习之余,还兼职打工赚钱。
白天,到纽约大学的实验室洗试管,中午去学习,晚上躲在中国餐厅后厨洗碗、端盘子,周末就教美国人中国功夫。
除了这些,基本上给钱,李昌钰就会干。
他还替富人家拔草、扫地,也担任过人家的管家、司机。
学校离家,有一大段路程。
如果搭车回去,一趟就要几美元。
李昌钰舍不得花钱,经常走路回家。
冬天,李昌钰裹着大衣,夹着公文包,走几公里的路。
到家时手已经被冻坏,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冻疮。
刚开始迫于生计压力,李昌钰选择了一家免费的社区大。
后来打工攒够钱,才转学到纽约大学的刑事司机学院。
李昌钰非常珍惜这次机会,正常来说,一个人一个学期只能修10个学分。
可李昌钰既要上学又要打工,况且学费这么贵,他哪耗得起?
于是,李昌钰疯狂学习,一心想尽快修完学分。
上课他特别积极,只要有空,他就泡在实验室里。
除了学习、打工,他没有任何时间玩乐。
“这是一场与时间、金钱的竞赛,必须全力以赴,以最快速度达到设定的目标,让不可能成为可能。”
大一第一学期,李昌钰修了20个学分。
老师都惊讶地说,“打从我在这个学校工作的第一天起,从来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学生在一学期内修完这么多学分,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第一学期结束后,李昌钰每科成绩都是A+,拿到了奖学金。
就这样,李昌钰跑赢了时间,两年内就修完了4年大学课程,1972年拿下学士学位。
之后,李昌钰一鼓作气,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攻下纽约大学生物化学硕士学位。
1975年,37岁的李昌钰完成了对母亲的承诺,获得生物化学博士学位。
靠着优秀的学历、过人的能力,李昌钰成功应聘到纽海芬大学刑事科学系,仅用3年就破格晋升为终身教授。
1979年,李昌钰出任康乃狄克州警政厅刑事科学实验室主任兼首席鉴识专家。
当时,刑事鉴识还是冷门行业。
李昌钰虽说顶着一个主任的头衔,可工资却少得可怜。
实验室是由男厕改造的,既潮湿又简陋。
团队成员都是老弱病残,看东西都费劲,更别说看文书鉴定。
声纹人员耳背,验血的虽然是个小伙子,可见到血却抖得不成人样。
面对一堆烂摊子,李昌钰没有撒腿就跑,而是冷静下来,开始调整团队。
“你眼睛看不见,但耳朵没问题吧?”
“Yes,Sir!我的耳朵完全可以。”
“好,那你学声纹辨别。”
就这样,耳背的被调去看文书,老眼昏花的负责声纹辨别。
李昌钰将大部分工资,用来装修实验室。
在李昌钰的带领下,这些员工逐渐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之后甚至成为行业内屈指可数的专家。
李昌钰凭借高超的鉴识技术,屡破奇案,开创了以微物证将嫌犯定罪的先河。
而对于他来说,名誉往往比良知更重要。
他认为,如他的前世一样,他生来就是为人民服务,为穷人打工。
“良知一定要走在我前面,指导我。
不能只为有钱人办案,面对没钱没势的弱者,一样要尽最大的努力,锲而不舍地追查出真相。”
1986年,空姐海伦离奇失踪,丈夫理查以为她回娘家,结果丈母娘说已经好久没见她回来了。
找了一圈,最后理查只好报警。
警方例行盘问了主要证人,理查和家里的保姆,可并没有发现异常。
警方只能怀疑理查说谎,对他进行测谎实验,然而结果让人大吃一惊。
理查所说属实,眼下除了这两个嫌疑人,警方再也找不出什么线索。
最后,警方只能先按失踪案处理。
可海伦的亲朋好友并不接受这样的结果,他们提起上诉。
警方无奈只能搬来救兵—李昌钰。
与警方切入点不同,李昌钰重点盘问家里的保姆。
他考虑到,丈夫理查这条线已经闭合,很难再找出破绽,目前只能从保姆身上找找线索。
保姆回忆,那天凌晨她迷迷糊糊听到,重物撞击的声音。
但当时她以为是自己做梦,就没多想。
第二天醒来,她没发现海伦,问理查。
理查解释海伦去姐姐家了,可后面他又说她去加班。
凭直觉,李昌钰觉得理查很可疑,丈夫竟然会不知道妻子的去向,而且前后供词矛盾。
于是他向法院申请搜查令。
他仔细勘查了海伦的家,家里非常干净,基本找不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可当李昌钰来到卧室,他发现卧室正中间有块落灰的区域。
看着这块地,像是之前放置了什么东西,之后被拿开了。
叫来保姆一问,原来这里曾放着一块地毯。
可保姆也疑惑,自从女主人失踪之后,毛毯也跟着不见了,她到处找也没找到。
卧室肯定有猫腻,李昌钰拿着放大镜,一点点勘查现场。
在主卧的床垫上,他发现了7个小血点,经过检测,血点与海伦的血型相同。
在落灰的区域边缘,李昌钰也发现了几个未被清理干净的血点。
无辜的丈夫理查,嫌疑一下子提高。
李昌钰暗中调查了理查,意外发现理查年轻时做过中情报局专员。
警察不怕遇到凶手,最怕遇到同行的凶手。
如果真的是理查干的,那恐怕很难找到他的尾巴。
如果理查真的对海伦下手,那她现在身在何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昌钰放大侦查范围,开始在周边寻找线索。
据一个铲雪车的司机说,他曾在凌晨三点半,偶遇了一辆货车,货车后还拖着一台碎木机。
而那天,正是海伦失踪的时候,开货车的,正是海伦的丈夫—理查。
根据司机的指认,货车的目的地,只有不远处的约尔拉湖。
当时正下着雪,约尔拉湖积了几层雪。随行的人断定,这里不可能是作案现场。
可李昌钰坚持,海伦此时就在这深雪之下,他决定融雪查找。
随着雪水融化,雪白的湖面上,一点点红色逐渐显现出来。
李昌钰打捞到56块碎骨,2000多根头发,还有一颗残缺的牙齿、半截手指头。
经过检测,这些物体都来自同一个人,就是失踪已久的海伦。
在湖底,李昌钰又发现了一把电锯,显然这就是作案工具。
物证齐全,可如何将物证对应上理查,现场所有人都发愁了。
李昌钰拿着电锯,左看看右扫扫,意外发现电锯上有一排模糊的编号。
根据经验,李昌钰推算出完整的编号,以编号为引子,李昌钰又找到了电锯的出处。
在那家商店搜到买主,买主正是理查。
这下,证据充足,警方马上逮捕了理查,可狡猾的理查死不认罪。
李昌钰查到,理查生性风流,多次婚内出G。
他合理推测,可能是理查的事情败露,最后他恼羞成怒,只好解决了海伦。
李昌钰拿着自己的预测,旁敲侧击地与理查交谈,两言三语就瓦解了理查的城墙。
最后理查痛哭流涕,哭着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确实如李昌钰所说的,海伦发现了理查的丑事,决定跟他离婚。
可理查不肯,这才起了杀心。
他在卧室解决了海伦,又在凌晨偷偷将海伦运出去,在湖边碎S灭迹。
最后以好丈夫的角色,寻找海伦并报了警。
他自认为,凭借着自己先前在情报局的工作经验,自己已经做得天衣无缝。
可没想到,这次他遇到的对手是李昌钰。
2003年,李昌钰接到了一个老人的请求,希望能帮他死去的女儿找到真凶。
18岁的女儿,离奇死在停车场的天台上,胸口被捅了两刀。
在潘妮的车里,警方找到了可疑的血迹。
可就是找不到凶手,案子被搁置了30年,他的心也悬了30年。
女儿在时,他的唯一愿望就是,好好将女儿养大成人。
可现在她去世了,他就只剩下唯一的念想:找到杀害女儿的凶手。
为了找线索,他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李昌钰拜访他时,他正住在破烂不堪的车库里。
被他的执着感动,李昌钰答应免费为他找真相,陈年旧案就这样被重新翻了出来。
30年前,潘妮死在停车场里的别克车上,警方在车里的纸巾盒上,提取到了半枚指纹。
又在停车场的楼梯上,找到了一条血手帕。
经过检测,指纹和手帕的血都属于一个人,是o型血,而潘妮是B型。
显然,指纹和手帕都是凶手留下的。
在血液里,警方还提取到了机械油脂成分。
可以合理推测,凶手是从事机械维修。
最让人激动的是,案发当天,曾有5个人亲眼看到,一个白人男子在追一个女孩,男子左手滴着血。
人证物证俱在,按理说,找到凶手,应该不成问题,可事实却相反。
潘妮未婚夫,当天与潘妮闹矛盾,具有重大的作案动机,可他不是O型血。
案件没有进展,只能暂且搁下,结果这一搁,就是11年。
在父亲的坚持下,案件二次重审。
警方顺着线索,找到了一个嫌疑人,戈利诺。
他左手有道疤痕,而且在汽车维修厂上班。
全部的疑点都对上了,警方很快逮捕了戈利诺,结果血液检测出了岔子。
戈利诺竟然是A型血!
女儿的事情,又再次拐进死胡同。
他悲痛欲绝,花重金在报纸上找侦探,找证人。
可所有的努力丢进大海里,扑通一声就没影了。
凶手正在逍遥法外,而他却天天在承受丧女的痛苦,活在自责中,无法释怀。
19年后,他找到李昌钰,李昌钰是他最后的希望。
如果李昌钰找不出凶手,或许他再也没有办法了。
根据手头上的物证,以及证人的证词,李昌钰模拟了案发当天的场景。
那天,潘妮开车进停车场,刚把车停好,一个陌生男子闯了进来。
潘妮吓坏了,慌乱之中,她掏出小刀自卫,刀割伤了男子,潘妮趁机逃跑。
可男子穷追不舍,追到了天台,潘妮再也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男子往她胸口捅了两刀,潘妮当场毙命。
男子随后,拿手帕捂住左手,找到自己的车后,马上驾车离开现场。
而手帕却不小心掉在了现场。
按这样推测,李昌钰大胆下定论,此案很可能是临时起意,而不是蓄意谋杀。
这样的话,凶手应该是陌生人。
为此他建议,扩大搜索范围,不要局限于潘妮身边的人。
而且,这个人最初动机,可能不是为了杀人,而是另有所图。
当时,DNA已经普及,李昌钰用科学手段,将那半枚指纹复原。
这么顺藤摸瓜,最后找到了格兰特。
格兰特是个修车工,他的指纹与案发现场的指纹完全匹配。
在李昌钰的指控下,格兰特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他承认当初只想偷车,并没有想害人,只是捅了潘妮两刀而已。
没想到她命薄,那么快就断气了。
格兰特对一条性命如此轻描淡写,而潘妮的父亲却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乃至整个人生。
凶手找到了,值得高兴。
可遗憾的是,潘妮的父亲并没有撑到。
格兰特被逮捕的那天,他带着对女儿的愧疚,离开了人世。
对于这件事,李昌钰一直耿耿于怀。
他之所以这么费劲心思地找凶手,只是为了,能够当面跟他说一句:
“你女儿的案件,已经破了,你放心吧。”
从1975年算起,四十多年间,李昌钰参与50个国家的要案,案件总数接近1万。
可以说,两天内就需要处理一个案件。
在别人眼里,李昌钰能让死人开口说话,能为穷人伸张正义。
他就是福尔摩斯的化身,也是现实世界的菩萨。
面对别人的赞誉,李昌钰只是摆摆手,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生来就是为百姓服务,没什么好拿到台面上说的。”
康州州长曾主动出面,邀请他出任警政厅厅长。
可李昌钰只想在一线工作,做官从政是他最害怕的事。
因此,他果断拒绝了对方的邀请,“我死也不做。”
然而,纵然活得如此正直坦荡,李昌钰也有软肋,那就是他的母亲。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只要李昌钰不答应的事,找他母亲做中间人就成了。
于是,州长找到李昌钰母亲,母亲说服李昌钰说:
“你要想想,你做事不是为了自己,要为在美国的华人们进入主流社会,开创一条道路。”
母亲的大胸怀,一下子点醒了李昌钰。
在母亲的鼓励下,李昌钰接受了邀请,出任警政厅厅长,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担任警政界最高职位的亚裔人士。
在美国各州警政厅厅长中,唯独李昌钰一人是中国人,也只有他一个人身高不足180公分,可他并没有觉得自卑。
有人问李昌钰:
“你一个黄皮肤黑眼珠的中国人,怎么有办法带领这么多不同文化背景的美国人?你看着也没啥能耐。”
李昌钰反问他,“你相不相信看相?”
那个人摆摆手,理所当然地说:“这是你们中国人瞎编出来的,一点也不可靠!”
“那我们来试试看吧,你患有脚气,而且右手比左手严重多了。”
对方瞬间涨红了脸,请求李昌钰告诉他,他是如何知道的。
李昌钰笑着说:
“我见你手掌表皮下有些水疱,边缘有些鳞屑,说明霉菌正在蔓延。
但是霉菌长在阴暗潮湿处,怎么会跑到手上呢?
我就推测一定是你在抓脚趾时转移过来的,而且你的左手比右手更严重,因此我推测你的右脚症状更严重。”
对方听完,立马对李昌钰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也不敢反驳李昌钰。
每次出庭作证,李昌钰都会义正严辞地说:“大家好,我是来自中国的李昌钰。”
听到“中国”,台下总会响起一片窸窸窣窣的讨论声,质疑李昌钰的能力。
随后,李昌钰用过人的才华,以及缜密的推理,成功赢得在场所有人的掌声。
他说,这不仅是他的成功,还是中国人在国外再次扬眉吐气的时刻。
如今,他已经84岁,母亲已经不在。
他开玩笑说,终于能够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再也没有人叫得动他。
而他最大的母亲—中国,也没人敢撼动。
2017年,陪伴了李昌钰57年的夫人,宋妙娟去世。
李昌钰悲痛欲绝,休息了一年。
期间,一个女子一直陪着他,安慰他。
在她的努力下,她终于打动了李昌钰。
2018年,80岁的李昌钰娶了62岁的蒋霞萍。
结婚一周年纪念,李昌钰为妻子写了一本书《克罗地亚枪声》。
(李昌钰与蒋霞萍)
当初,蒋霞萍的出现,如同一声枪响,有力地打在李昌钰的心上。
他说,“前半生是要案与死亡,如今归途依旧是死亡。
在死亡中间,我只希望能与夫人短暂地度过这几年。”
作者:朱小鹿&罗小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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