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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装台》品西安人的人生百态之一:住房


引子

2020年是个特别的年份,寒气逼人,在冬季最后的时光,一部《装台》点亮了人们心中久违的火焰,重新看到人世间的艰辛和美好,感叹你我都是装台人之余,又燃起对善的追求和向往。可谓暖意融融。

《装台》的成功,除了戏骨们精湛的演技外,给人印象最深刻是演员们的本色演出,使得整部戏充满民间烟火味。本色比演技更重要。每个人物都栩栩如生,形象饱满,个性突出,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表演之所以出神入化,与剧组人员的经历、生长环境密不可分,几乎都是本真演出。

《装台》的拍摄地不在影视基地,也不在工棚,全部在西安的大街小巷露天屋檐下。甚至不需过多的群众演员,许多西安住民不知不觉中走进屏幕,完全以现实生活为场景。一部《装台》,就是西安人生活环境的写真,因此在观众心中引起共鸣。

《装台》的价值将是深远的,它是一部现代版的清明上河图。也许,若干年后,它会成为研究西安城市的活标本。

第一篇先讲讲《装台》里的房子。

1.顺子的城中村

城中村是中国城市化过程中出现的独特景观现象,全国各地都有。有些甚至成为城市文化的标识,但城中村并不代表城市文明,它是现有土地制度下促使的一种建筑丛林现象。看似杂乱无章,却遵循利益最大化原则。

大概由于高校众多的缘故,西安城中村规模似乎更繁华,而且更具文化氛围。比较著名的城中村主要有:杨家村、乐居场、吉祥村、南山门、边家村、鱼化寨、瓦胡同、八里村、沙井村、沙坡等。

刁家村是《装台》里的第一主场,估计戏份能占30%,是典型的城中村。而现实中刁家村确实存在,就在西安文昌门外的文艺北路,是陕歌、省戏曲研究院、群艺、陕西人民艺术剧院的所在地。

剧中几个主要人物都是刁家村的人,但住房各不相同。最早发家的黑总,最有经济头脑,估计把院子盖的严严实实,全部出租,做起了包租公。其次是疤叔八婶,院子变成小小的天井,一部分房屋出租,租金成为生活的重要来源,确保衣食无忧。其他房屋自用,有居住部分,临街的则用作经营用房。八婶开个超市,疤叔开麻将馆。

刁大顺家房子少,中间空个院子,传统的农家小院,没有出租房。从产权角度看,刁大顺的庄基归刁大顺和刁大军兄弟共同所有。刁大军一直在外面混,刁大顺虽勤劳能吃苦,但经济头脑欠缺,并没有像疤叔黑总那样投资盖房坐地生财。因此刁大顺的日子一直紧巴巴,没有装台的活时,就得靠三轮车拉货谋生。除了不用交房租,刁大顺和大雀墩子他们处于同一个圈层。但顺子有个花钱如流水的女儿菊,因此他的日子比其他人似乎更熬煎。

大雀墩子处于社会底层,但刁大顺却不是。尽管他的日子过得很恓惶,博得人们的同情,但他的资产却惊人,算得上有钱人。资产远超过了西安市一半的居民。局尾八婶请疤叔回家,理由便是村子要拆迁了。顺子家拆迁至少要分四套房,大顺先后许诺菊、梅各一套,丽丽还有一套,自己肯定留一套。另外大顺的窦老师临终前把他的房子赠予给大顺。在西安这地界,不要随随便便说谁有钱,谁没钱。

城中村只能是一个阶段性现象,不属于传统街区,更没有保留传统格局,与西安现代化中心城市不匹配,拆迁只是时间问题。城中村改造考验我们城市治理水平是否达到了现代化标准。既要反对野蛮拆迁,也反对漫天要价。关键是公平公正,科学合理。城市的发展不能被城中村绑架,也不能像城中村当年粗暴生长一样粗暴地消灭它。

2.大雀的城中村

一样风景两样风情。城中村的人分为房客和房主,完全是毫无关系又相互依存的两类人。譬如八婶疤叔就因为女房客而离婚。许多人看见屏幕里刁家村,都会泛起一丝暖意和酸意,勾起许多回忆。

街道狭窄,各种小店琳琅满目,热闹混乱却又井然有序,像黑总私搭乱建被认为理所当然,拐的、大雀的三轮出出进进宛如无人之境。 二代的车只能小心翼翼,刁大军的车更只能缓缓而行。生活环境差,但生活却非常方便,充斥着人间烟火,万家灯明。

中国城中村烟火气息浓厚,成为许多人城市化进城的始发站,甚至包括许多成功人士。多少爱恨情仇,多少泪雨嬉笑,都淹没在夜幕降临下灯火灰暗的村子里,足以让人刻骨铭心。它像城不是城,像村不是村,矛盾纠结中庇护着和它一样纠结的芸芸众生。

城中村对中国的城市化进程做出了巨大贡献,它协助城市完成了原始积累过程,特别是人的积累。大雀住城中村,猴子、墩子也住城中村,他们也只能住城中村。三皮住进刁家村,固然有追寻蔡老师的因素,但他要在城市立足,也只能租住在城中村。进城务工的农民、刚毕业的学生成了城中村租户的主力军。

按照大雀的话,“便宜么”。大雀要积攒钱给孩子看病,房租多少成为选择住处的第一考虑因素。原来租住房的周边已经开始拆迁了,但他家孤零零一直坚守到最后一刻。大雀甚至一度产生奇怪的念头,想偷偷潜伏进还未拆迁的房子里。最后暂借顺子家中。

当大雀深更半夜不得不搬家,一家三口和一辆三轮车载着全部家当在顺子家门口蜷缩了整整一夜。这一幕让人动容。一个三轮车成为了一个铮铮铁骨男子汉安身立命之所。这就是底层人的生活。

大雀在帮拆迁的人们搬家时,对城中村房东羡慕不已。同样的农民,差距咋这么大?人家一拆迁就赔几十万,而且能分几套房,感叹道这伙人“算是生对了”。当然他无法体会拆迁户的难肠和凄惨。

城中村一个一个被拆迁了,但进城务工人员的住房问题需要政府考虑。能否借鉴新加坡经验,建设务工人员社区,统一进行出租经验。这项民生住房工程和城中村拆迁一样非常迫切。

3.老旧小区

蔡素芬离开顺子家,开办了一个家庭托管班,共十六个孩子。

托管班在一栋旧楼里。应该离学校很近,但位置又非常偏僻。菊好不容易才找见。当菊偷偷摸摸跟踪过来时,在楼道徘徊时,旁边一个大爷隔着防盗门盘问她。警惕性很高,应该是原住民。

这是一栋老旧小区。

按照现在的眼光看,楼层设计的并不合理。建筑陈旧,没有绿化物业场地,一梯好多户,共用楼道浪费了许多面积。蔡素芬租的房子把头,面积相对大一点,估计有六七十平米。其他户型估计要小些。

老旧小区,多是以前单位盖的家属楼,后来房改按照政策价格买给个人。现在看售价非常便宜,但在当时也算一笔不少的资金。城市住房信息比较混乱,有客观因素,但更多的是主观因素。福利分房成为一次声势浩大的社会财富重新分配过程,存在许多不公,涉及的资金甚至超过许多人一辈子的工资收入,导致了许多遗留问题。十八大后房子清查成为一项重点工作。

老旧小区承载了一代人的记忆。“你妈喊你吃饭”就发生在这里,许多人在此度过了美好的童年少年时光。但人的命运完全不同。一些单位倒闭了,许多人员下岗,幸亏有房子安身,不至于流落街头。因此保障性质发挥了重要作用,使得许多老年人安度晚年有了物质基础。有些单位效益好,或者单位好,与时俱进盖了新的福利费,有人搬出去了,有人卖了旧房添新房。

蔡素芬的房东估计不是最早的房主,不知是第几手房东了。或许是投资客。老旧小区的投资价值几何?它区位条件好,周边配套设施齐全,但房屋布局老旧,物业管理滞后,特别是停车非常不方便。因此西安市城墙里的房价并不高,但有些老旧小区房价远超其价值。因为它有学位。感觉像是神灵附体。学位房的问题西安不是个例,比西安厉害的城市大有城在。

前些年教育的失衡甚至畸形发展转嫁到房地产市场,违背了市场规律又遵循着市场规律。大力发展优势均衡教育,不仅破解教育难题,也是房地产市场拨乱反正的举措。

西安教育三年行动风风火火,成绩有目共睹,开展的老旧小区改造也取得显著成效,但后期管理一定要跟上,否则前功尽弃。也有些小区似乎积重难返,硬改造几乎没有意义,还是应该采取城市更新的有力措施。

4.铁扣的普通商品房

蔡素芬开办托管班的租屋也许就是秦腔戏剧团的家属楼。戏剧团的人员都住哪?

戏剧团除了“角”以外,收入大概都不高,属于普通的工薪阶层,包括瞿团、靳导。就连投机钻营、吸血成性的铁主任,为了买辆车也要费九牛二虎之力,可见不是富贵之人。但毕竟是体制内的人,有固定收入,而且前些年的额外奖金也不断,特别是文化人更注重生活品质,因此改善居住条件的愿望非常迫切。

路子大概两类。一是再盖集资房,便宜卖给个人。二是个人在市场上购买商品房。估计瞿团长他们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按照国家政策,一个家庭只能享受一次房改的机会。戏剧团人员集中稳定,有家属楼,房改时都卖给个人,再盖集资房手续办不下来。

瞿团毕竟当领导,资历老,收入高,住房相对宽展,并且有专门放钢琴的地方。靳导是个事业心的人,对工作一丝不苟,生活却马马虎虎不讲究。而且好像是独身,所以有顺子过年拜年时替她打扫厨房的情节。铁主任贵为办公室主任,平日里一副趾高气扬的派头,特别是在顺子们面前颐指气使,整天骂骂咧咧,让人非常反感。但看到他的房子,又产生恻隐之心,对他生出一些同情。

他的房子有点小,好像只有两间,没有玄关过渡,一进门就是客厅,也很小。所以铁主任的丹麦籍爱妻练功时,只能在厨房和客厅的结合处。那里宽展,袖子能抡圆。

这也是现实,工薪阶层要改善住房条件确实也不容易。

5.梅梅的宿舍

梅梅在剧中戏并不多,但她却是一个不能忽视的角色,其命运坎坷不亚于蔡素芬。

顺子无意捕捉到美满婚庆公司的事,便风尘仆仆的找上门去,见到已经结了婚的梅梅,百感交集。有过气愤不平,更多的则是悔恨不已,特意提出要看看女儿梅梅住的地方。

新婚燕尔,应该住婚房吧!女人,哪个不想蜜月里留下美好的回忆?但梅梅的房子只能称宿舍,仅仅容得下一张床。心胸开阔的顺子也黯然伤神,尽管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顺子展现了父亲的责任和担当,提出梅梅买房时自己也要出点钱。父女一场,情深义长,胜过许多亲父女。

尽管受到菊的排挤,但顺子却一直把梅梅当做亲女儿。并许诺将来房子拆迁时给梅梅一套,用陕西人特有的许诺方式,“我今天把话撂这了”,掷地有声。

这一段张嘉译是真情演出,感觉不像刁大顺,更多的是《白鹿原》里白嘉轩的形象,刚毅果断威武。

与菊形成鲜明对比,梅梅懂事,能体谅人,更重要的是自强不息,奋斗打拼,不向命运低头,虽是一个弱女子,却能顶起刁家半边天。因此刁大军弟兄三个只守了菊一脉,但刁大军对于菊和梅却同等对待,对于菊是疼爱加溺爱,对于梅却是疼爱加敬爱。

梅梅和满存是新一代青年的形象,是大学生城市化进程的代表,也是城市蓬勃发展的重要力量。但前进的道路却充满艰难,其中住房是第一道坎。

在城市要安家,需要考虑买房。当然租房是首选,但房子迟早要买,现实也印证,早买比晚买更划算。前些年有许多专家大义凛然,振振有词教导年轻人要量力而行,反对早早买房,现实证明都是个坑。

按照梅梅的计划,满存的父母准备替他们交首付,然后由他们赚钱交月供。满存家在陕南农村,西安一套房的首付对于陕南农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可这就是残酷的现实。许多农民辛辛苦苦劳作一辈子,就是为了给孩子在城里买房交首付。首付即使交了,月供却需要青年辛辛苦苦拼命赚钱来承担,房奴压力下,一胎推迟,二胎许多人想都不敢想。

按照现实,若要满存的父母交首付,显得梅梅这个儿媳妇金钱至上,不近人情,甚至不顾婆婆公公的死活。局中给出了巧妙的方案,满存家的土地快要被征迁了,用补偿费交首付。这虽是一种理想,但却是一种方案。即采用农村土地出让的方式来破解进城的门槛,目前只有部分地方在试验。

否则依靠满存的家庭和满存梅梅自己打拼,在西安买套房,太难太难。农村的土地不能变现,城里的房子却是完全市场化的商品房,有人把他称为城乡剪刀差的升级版。甚至有人大胆,称房地产是对农民的又一次剥削。有点刺耳。

当然政府近几年也花大力气,积极探索,寻找解决年轻人进城的住房问题,譬如建了许多公租房,据说很有成效。

让梅梅满存们对未来充满希望,这个城市才有希望。

6.二代的高档商品房

二代不是白喊的。尽管二代还算本分老实,并非纨绔子弟,能踏实做事,很有经济头脑,懂得生意就是“人脉”,因此把一个面馆做的风生水起。

二代住在哪?一个商品房里,面积似乎也不小。二代上台尿裤子后,菊去找他,他躲在房子里没有开灯。但二代在西安有好几套房子,这是菊对顺子说的。肯定是二代把家底透露给菊的。

蔡素芬离开顺子后,家里没人照顾怀孕的菊。菊此时也决定嫁给二代,便决定搬到二代在曲江的房子里。

曲江的开发模式非常成功,甚至成了西安的招牌,风头盖过钟楼城墙。先打造环境,挖掘文化,在此基础上进行房地产开发。曲江房地产代表着西安的高档住宅,因此曲江被人们戏称为“富人区”。

菊居住的房子就属于高档住宅。估计面积不小,人们能看到的是客厅非常大,而且有保姆住房。曲江房对于许多人来说可望不可及,但对于二代却是个碎碎的事,他认为“闲着也是闲着”,轻描淡写。菊没住之前,确实一直闲置着。

曲江的房子要不要调控房价,似乎没有必要。高档住宅房价多少与老百姓民生没一毛钱关系。恰恰相反,高档住宅房价越高国家收取的税收肯定也水涨船高。用这些税再建更多的保障性住房,何乐不为?因此高档住宅房价多多益善,曲江的房子可以允许每平十万,只要有市场,充分发挥了土地资源的价值。

老百姓更关心的还是房产税。

7.刁大军的别墅

现在社会上许多人一听到别墅,就来气,巴不得全部拆除。这属于偏激,甚至有些极端,万万要不得。这种情绪对社会有百害而无一利。

一个现代化大都市,需要有别墅,满足高端人士的居住需要。疫情期间,钟南山院士在一线冲锋陷阵,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称作国士当之无愧,受到人们的真心爱戴。但一些人听到他住别墅时,就感觉别扭,好像钟老脱离了群众。恰恰相反,许多成功人士的家国情怀一点不亚于底层民众。应该反对的是不义之财,而不是别墅。

理性看待别墅,不偏激很重要。国家的分配原则是按劳分配,除过少数不义之财,大多数的财富分配还是遵循这一原则。否则是对整个国家分配制度和分配过程的一种否定。按照这一原则,收入越高,对社会的贡献越大。因此,我们辛勤工作,就是为了赚更多的钱,改善我们的生活水平。作为家长,风里来雨里去,接送孩子,报考各种补习班,无非是为了让孩子上个好大学,将来有出息,成为大家,或从政或经商或专研学术,对国家对社会有贡献,当然赚更多的钱,甚至买栋别墅孝敬父母。那时你肯定偷着乐。别墅何罪之有?

《装台》里刁大军回家,感到家里没法住,便提议借住朋友的别墅。菊乘机也体验了一把别墅的滋味,赞叹道,“别墅就是好啊”。菊对二代家的财富嗤之以鼻,她拜金又高傲,自尊心强,瞧不起有钱人显摆。但住进她大伯的别墅(尽管是借的),从内心里发出赞叹和羡慕。

别墅肯定好。要住别墅,需要个人努力。当然现在住在别墅的人也是鱼龙混杂,并非完全都是对社会有贡献的成功人士,还掺杂着一些不法之徒赚了昧心钱,当然还有刁大军这样貌似成功的“伪成功人士”。每个国家,每个社会都有,只是比例不同罢了。

但别墅没有错。别墅对环境要求很高,需要城市规划里合理安排。在房地产中的结构也需要拿捏,太多太少都不利城市发展。

让别墅区成为城市价值的指引,激励更多的青年拼搏奋斗,塑造积极健康向上的社会价值观。让城中村成为时光的怀念,如此城市的精神才日益蓬勃奋发。

《装台》里展现的别墅是刁大军朋友的别墅,最后刁大军穷困潦倒,失魂落魄于他乡,让人唏嘘不已。那不是别墅,只是一个空中楼阁罢了。再联系到西安的秦岭别墅,仿佛也是空中楼阁。

8.窦老师的院子

《装台》里住着满城众生,神仙只有一个,那就是顺子的窦老师。

老头睿智平和,善良可亲,积极乐观。他有一个小院子。没事时就坐在院子里,侍弄花草,悠然自得。

是自家院子,不是西安院子。

中国人讲天人合一,也只有窦老师能和院子融为一体,故而守得住院子。不是院子清静,而是他内心清静。如果住在院子,心里却是繁华奢靡,肯定守不住。譬如让铁主任住进窦老师的院子,绝对感觉和住牢房一个滋味。估计用不了几天,他肯定把院子圈建起来,加盖房子自我保护起来。私欲膨胀的人,院子肯定圈不住。

窦老师也许是西安原住民,院子是祖传下来的。或许是老干部,为革命事业兢兢业业一辈子,组织给他的福利。可见好人有好报。

窦老师和顺子是知己,相互依扶,坦坦荡荡,君子之交,不索求回报。窦老师把自己的后事交给了顺子,顺子定期探望,最后实现他的遗愿将他安葬在群山中。

窦老师临终前把院子赠予给顺子,这不仅是物质赠予,更多的是精神沿承。

9.疤叔的修行屋

疤叔解不开人生的疙瘩,便拽着情敌“拐的”上秦岭修行。

在秦岭修建了一间修行屋,还开辟菜地自力更生。按照现在法规,纯属私搭乱建,破坏秦岭生态环境。所以二代开车狠狠一怼,半间房子垮了,让人忍俊不住,捧腹大笑。

疤叔为什么上秦岭修行?他冥冥之中有预感,只能走终南捷径。想和八婶合婚,采取种种措施,也无济于事,自觉黔驴技穷,万念俱灰时才决定应该修五福。抛弃心中杂念,一心向善。

疤叔想逃避现实,他并不是真心想修行,只是把修行当做终南捷径。结果他成功了。当八婶气喘吁吁亲自请他回家时,他虽已心花怒放,但还故作矫情,不料八婶一个“装”字,使他原形毕露,顺水推舟,高高兴兴回家去。

疤叔有个圆满的结局,了却了许多人的心愿。问题是疤叔为何想去秦岭建修行屋?山中一日,世上为何百年?

疤叔的修行屋,是城市的一个反面镜像。它是真实的,又是意向的。和熙熙攘攘的刁家村、和繁华恢弘的十三朝古都西安形成鲜明对比。万事纷扰,人们渴求的是一种清静。

疤叔的修行屋,权可以理解成疤叔的桃花源。大西安要建成山水城市,恢复八水绕长安的美景盛况,不断提高城市品质。这也是老百姓心中的烟火。

疤叔的修行屋,实际上是疤叔的理想屋。反应了城里人厌倦目前的生活状态,想逃避现实的一种心境。

疤叔需要修行,城市需要双休。不能理解错了。城市双修是指生态修复、城市修补,是治理“城市病”、改善人居环境、转变城市发展方式的有效手段,有计划有步骤地修复被破坏的山体、河流、湿地、植被。

人都要活下去,寻找适合自己的房子。人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活得更舒适。

也许大西安也需要个修行屋。